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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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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之的命案发生之后,书院已经是官府的重点关注对象。这次死的又是书院的夫子,非同小可,因此官府很快派了人过来。

书院自然是停了课,好些家里就在承阳的学生被问完话后,就收拾东西搬了出去。

有了我和叶风暄的供词,再加上灼光的确失踪了,杀死公子宇的凶器也与颂之一案中一模一样,因此这回的侦查总算比以往顺利些。大概折腾了两三天,案子就算初步定下结论了,只欠缉凶归案。

虽然官府办事顺利,但连着两天夜里,我都因为做噩梦而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我忘不了公子宇死前那怨毒的眼神,而在噩梦中他不但浑身是血,还死死地掐住我,没有一个人来救我,那股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紧迫感是如此真实地缠在我的脖颈上,即使是醒来之后也觉得后怕得厉害。

我知道这多少也影响着青裁没能睡个好觉。他虽然没埋怨我什么,但我听着他翻来翻去的声响,心里很是愧疚。

这天夜里雪下得颇大,我听着簌簌的落雪声,没敢再睡,直到确认青裁终于睡着,才蹑手蹑脚地开门去骚扰叶风暄。反正他一个人住一间,影响他总好过影响青裁。

我只着了一件薄衫,外面披上棉袍,呼吸间白气氤氲,轻轻叩响了他的房门:“叶风暄,你睡了吗?”

窗口亮起了烛光,吱呀一声,叶风暄出现在眼前,房间里烧着暖炉,一股温热的风扑面而来:“樱落?”我有点惊讶他没有如往常一样连名带姓地叫我,在凛冽寒意中缓缓漫出一丝暖意。

我搓着手,讪讪道:“最近做噩梦老是吵醒青裁,实在过意不去,就想在你的房间呆会。”

他笑:“不好意思吵醒青裁,就好意思吵醒我?”话虽如此,却仍侧了半个身子,“赶紧进来吧。”

他的房间一如既往地简洁干净,我一回头,刚好他递了个暖手的手炉给我:“拿着。”

我伸手接过:“谢谢。”

他将烛台放在桌上,明灭忽闪的光影在他眼窝处投下浅色的阴影。

我将手炉握得紧了些,没等他开口,见着桌上还摆着白天里接待了官府的人用的几盏茶杯,不由问道:“先前为什么不许我告诉官府宋灼光是宁国殷云骁的人?这样想要抓他归案不是简单得多?”

叶风暄顿了顿,神色难辨:“殷云骁位高权重,一向护短,程国不至于为了个夫子就去跟宁国的侯爷作对。再说,咱们只是听到,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宋灼光一定就是殷云骁的人,盲目供出来只容易被倒打一耙。”

我猛然间被他的话所提点:“对了,那些书信——”

他疑惑地看我:“书信?”

我抓住他衣袖,眼神一亮:“公子宇藏起来让宋灼光一直未能找到的那些书信,如今仍然在书院里。难道你不好奇信中都写的是什么吗?”

他有些惊奇:“莫非你知道那些书信藏在哪里?”

我趾高气扬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他眼中含笑,隐隐露出一抹赞许之色,嘴中却问我:“你怎么会知道?”

我想起当日情形,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他浅浅一笑:“你这些花招到底都是跟谁学的?”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个泛黄的灯笼出来。他用烛台将灯笼点亮,橘黄的暖光隐隐绰绰地晕开,随手披上玄色的大麾,他一手提了灯笼,一手开了门,冲我努努嘴:“走吧。”

夜里寒气重,雪下得愈发大起来。茶花小径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踩上去嘎吱嘎吱响。叶风暄打着灯笼在前开路,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很快肩头就白了一片。

不知走到哪个拐角处,我没看清地上有个小小的坎,脚下一绊,硬生生跌了一跤。“哎呦…”大半夜的我不敢出声,吃痛闷叫了一声。

叶风暄连忙回身过来扶我,语气颇有些哭笑不得:“摔到哪里了?”

我借力爬起来,顺便拍拍身上的雪,道:“不碍事。”

他一动不动,手中的灯笼微微一晃。我抬眼看他,正好瞧见他似乎踟蹰了一下,然后不由分说地腾出另一只手握住我手腕,眸子里却平静无波,连说的话也是短到不能再短:“扶稳。”

见鬼,我清晰地听见我的心跳如鼓,兀自惴惴不休。

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只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贴在我的脉搏上,像是一碗热乎乎的暖汤灌下肚,全身都热了起来。

踩在他雪地中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我突然觉得很安心。

一路再无话。

静谧的夜里,只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簌簌的落雪声。雪夜无月,只偶尔能看见几颗被云雾遮得黯淡的星子,鼻尖有淡淡梅花香隐隐约约地传来。

南苑的书房是颂之的遇害处,亦是我的伤心地,若不是今夜有叶风暄陪着,我本不愿再来。

开了门,油墨香便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些许旧籍的霉味。地上铺的是汉白玉砖面,一列一行都排得分明。我数着脚步,踏到第七行第十二格的地砖上,借着叶风暄手提灯笼的微光,并未看出它与其他地砖的不同。我蹲下身,在上头三长两短地叩了五下。

一阵细微的石板摩擦声后,严丝合缝的地砖慢慢移开,露出一个瓷质的圆形碟状物。果真是有着隐蔽性极好的机关。

“往北转…”我回忆着公子宇的话,无奈长这么大就少有能认清方向的时候,抬起头茫然道,“北是哪?”

叶风暄看见我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抬起左手指道:“这是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将圆碟转了三下,又朝西转了五下。那机关底下似乎装着齿轮,一格一格地咔咔作响。

刚开始悄无声息,很快,好几排的书架都颤颤巍巍地移动了起来,在极深极静的夜里显得异常诡异。我往叶风暄的身后躲了躲,他亦将灯笼举高了些。

书架移动的轨迹隐隐契合八卦之数,我只略懂些皮毛,看得不甚明白。片刻后,一切终于趋于静止,在原本被遮住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入口,露出一截地道。并无台阶连通,而是斜长的一个坡道,想必是为了方便公子宇的轮椅通行。

难怪灼光潜伏在书院这么久都没能找到这些书信,公子宇藏得也忒严实了点。

叶风暄示意我退后,随手在书架上抽了本书掷进去,良久,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眉头深锁地迈步前行。

地道里回声颇大,也更加清冷,路倒是不长,没走几步就能看见尽头一间小小的密室,放置着不少书册文件。桌上有几盏燃了一半的烛台,叶风暄将灯笼里的蜡烛拿出来,将烛台一一点亮,密室里立马亮堂了起来。

“分头找找吧,这里地方不大。”叶风暄示意道。

我翻了翻桌上的物什,见到不少精致的摆设。有奚国顶级的白檀香,一根就要一两银子;有青裁心心念念的离国狼毫笔,旁边的墨石磨了一半,砚台里的余墨已干;还有几个鎏金的莲花香炉,周身雕刻十分细致,连莲花的花蕊都是一丝不苟地刻出来了。

饶是我当年在宫里见过不少珍稀异宝,现下还是觉得很新奇。刚想让叶风暄过来瞧瞧,回头见到他一脸严肃,正在翻看书架上堆叠的册子,只好压下要说的话,低头翻找起来。

一连翻空了桌下的好几个抽屉,却一无所获。最后一个抽屉拉出来,里面除了几张公子宇抄写诗句的纸笺外,什么也没有。我觉得奇怪,这抽屉空空如也,却格外沉重。再仔细一看,内格极浅,不过一本书册厚薄,但外观竟有一掌之深。我扣了扣隔板,果然有中空之声。费了半天功夫才摸到右边木板内侧有个黄豆大小的开关,当即按下,底板“哒”地一响,缓缓滑开。

这花了吃奶的力气藏着的是一个檀木盒子,块头不大,却格外沉手,看得出是上等的木材雕成。里面装着几封书信,信封上并无署名落款,唯有背面印着裂成两半的火漆封印,合起来仍看得出是个篆书的“殷”字。

跟当初射中我的羽箭上,一模一样的“殷”字。

胸口蓦地刺痛起来,我撑在桌上,发出的响动让叶风暄转身来瞧我:“怎么?”

我举起手中的书信,向他挥了挥:“应该就是这个了。”伸手将那几封来之不易的书信拆开抚平,我借着烛光读起来。

原来当今的宁国王室,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早已暗潮涌动。储君之位虽然已定,但太子殷盛西这些年来并无什么突出的功绩,反倒是五王子殷云骁立下不少赫赫战功,在朝野中颇有声望。常年混迹于宫廷之中的人,早就训练出一副察言观色的能力,虽然宁国庄公近年来并没提到过更换太子人选的事,但殷云骁的势力范围逐渐能与殷盛西抗衡,已是不争的事实。一年前,七王子殷君泽主动请缨灭萧,年纪轻轻就立了大功,也颇得宁庄公的赏识。三位都是封了侯位的人,未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依然不得而知。

在这种锱铢必较的情形下,拉拢人才为己所用就成了一场争夺战。

公子宇在萧国灭亡后便请辞回了老家程国,开着书院,也算是隐退过着舒坦日子。殷云骁想重新召回公子宇做自家的谋士,于是多次写了亲笔书信前来要人,但公子宇不愿身陷险境,只是避世不出。殷云骁无法,只好派了灼光前来,假意学习,实则是想劝服公子宇为殷云骁所用。哪知公子宇竟一直没答应。就这么折腾了半年,终于把殷云骁的耐心给消磨殆尽,于是放弃公子宇,只让灼光把那些拉拢公子宇助他成大业的亲笔书信给拿回来。万一落到别人手里,向宁庄公揭发他殷云骁有谋反之意,那就满盘皆输了。

可惜灼光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在书院找到这几封性命攸关的书信,而且一不小心还在书房里被颂之发现了行踪。灼光最终向公子宇摊了牌,要求他交出书信,公子宇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殷云骁销毁证据后会一并杀人灭口,坚持不肯妥协,要留下书信当护身符,所以才有了灼光对公子宇的威胁与软禁。

再往后,便是如我看到的那样,灼光向公子宇下了最后通牒,未果后直接杀人潜逃,至今下落不明。

烛台的蜡泪一层又一层地堆叠,最长的那根蜡烛也快燃到底了。

宁国储君之争波谲云诡,可无辜的颂之却被迫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东方既白,叶风暄握着几张薄纸凝眉不语,半晌才低头看我,眼里深沉得像是夜色千重,嘴角噙了极淡的一丝笑意:“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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