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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杀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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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灼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忍无可忍,“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怨不得别人。”他俯下身贴近公子宇,语气森寒,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总是一派和煦的灼光,“慧明书院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你以为要找几封书信很难么?”

“是吗?”公子宇笑得凉薄,“那么为什么那天你被林颂之撞破,明明可以随口敷衍过去,却直接杀了他?宋灼光,你已经开始急躁了。急躁的人成不了事。”

灼光毫不着恼,淡淡道:“我既然能杀了林颂之而不被怀疑,便也有办法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说时迟那时快,叶风暄突然低喝一声:“不好——”他猛地一脚踹开房门,我踉跄地跟着进去,还是迟了,画面已然定格——

很久之后我回想起来,总是觉得,大抵那天夜里灼光杀了颂之,也是今天这副场景。

灼光手中的匕首还泛着森然的白光,但半个身子已尽数没入公子宇的左胸膛。一声闷哼后,淋漓的鲜血疯狂地喷涌而出,公子宇的袍子瞬间变得一片嫣红。灼光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见我和叶风暄,没有半点犹豫,手一松,一个翻身便跳了窗。叶风暄一咬牙,身手矫健地追了出去,两人转眼就消失在对面的屋瓦上。

我赶到公子宇的身边,他瘫坐在轮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是…是你。”公子宇看见我,冷淡的神情中现出一两分讶色。

我低头看了看□□他胸膛的那把匕首,跟杀死颂之的一模一样,是他们宁国的武器。全部由精钢打造,刀柄处刻着花纹繁复的图案,看着极为精致。不过不同的是,那天夜里颂之胸口的匕首刺入极深,已是回天乏术,而公子宇胸口的这把,由于被我们打了岔,因此只刺入一半,还算有救。

比起公子宇的生死,我更在意的是,他们口中的书信到底是什么?为何灼光不惜杀人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灼光说的那些书信,在哪?”我讶异于自己的声音居然可以这么冷静。

公子宇徒劳地捂住伤口,眼神一凛:“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凉凉一笑:“夫子不必多问,就当我们是做个交易好了。您也知道我学习过医术,如果您告诉我书信藏在哪里,我可以救你。不然…只好放任您在房间里,过两个时辰再来为您收尸了。”

公子宇紧紧咬住牙关,过多的失血正在侵蚀着他的理智:“苏十九…”

我慢慢走向他:“夫子,几封书信换您一条命,很划算的。命都没了,还守着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做什么?”

沉默片刻,公子宇抬头用一种饱含不甘的眼神看我:“书房地砖第七行第十二格,手敲三长两短,会出现一个圆盘。往北转三下,朝西转五下即可。”

我俯下身凑近他:“夫子最好没有骗我。”

公子宇捂住胸口,疼得满脸都是冷汗,愤然道:“我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我笑得一笑:“是弟子小人之心了。”

跟着颂之,我喝过好几次烈酒,可哪一次都没有像今天这清醒的状态一般上头。

我轻轻握住露在外面的刀柄,柔声道:“夫子,可能会有点痛,您忍一忍,一下就好了。”

公子宇皱眉点了点头,抿紧了双唇。

我紧紧握住匕首,用尽全身的力气,眼睛一闭,奋力顺着他的胸口刺去。

更多的鲜血喷溅了出来,还是滚烫的,几乎要灼伤我的手。我确信我是笑着的,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也能如此冰冷如雪:“夫子您看,是不是一下就好了?”

公子宇不敢相信地看着我,眼中惊讶与绝望交织,又看看整把没入胸膛只剩刀柄的匕首,连话也是说不清楚:“你…你…”他一扬手,我猛地避开,本就没插牢靠的簪子顺着身体一震,掉了出来,一头绾好的青丝便泼墨般地散落肩头。

公子宇瞪大了眼睛,喉咙抽搐,嘴角溢出血丝,表情狰狞可怖:“你是…你是女子…”

我嗅着这满屋的血腥气,伸出黏糊糊的手将碎发拢到耳后,凑上脸去,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根子说话:“公子宇也许听过我原本的名字。我姓苏,名晴雪。”

他带着怨恨与不甘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我,我按住匕首的尾端,又往下施了三分力。公子宇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猛地抬起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这刀身入肉的触感,这满头满脸的鲜血,我此生再不能忘。

“到了下面,记得替我告诉父君,我很想他。”我咬着牙,想掰开他的手。谁知他将死之人,力气却大得惊人。大抵是人死前,都要历经一番垂死挣扎吧。

“九公主竟然没有死…”公子宇倏地一抽搐,一双眼睛满含恨意地盯着我,脑袋已经软软地垂了下去。

我的下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淡淡的咸腥味氤氲在嘴里,直让人作呕。

公子宇牢牢钳住我不放,而我满手都是粘稠的鲜血,想要掰开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滑开。

我想,我是做不成一个合格的杀手了,因为我真的很讨厌杀人。

刚才残存的一丝力气已经全部消耗殆尽,那股支撑着我不要倒下的勇气瞬间崩塌。公子宇的眼睛失了神,仍然一动不动地瞪着我,那只手僵直地钳住我,一点一点愈发冰冷。无边的恐惧感突然涌出,我浑身都在发抖,终于害怕地哭出声来。

未曾听见任何声响,但下一刻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是皂角的香气,亦是那种宁静的、可是随时让我安定下来的气息。

“苏樱落!”叶风暄焦急而担忧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一双手臂突然从后紧紧箍住我,呼吸间灼热的气息暖暖拂过我的耳畔。

大滴的泪珠很快滚了下来,我像溺水濒死的人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浮木,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我这一生,从未哭得如此伤心又失态。

“我不想杀人…我真的不想杀人…”我埋首在他胸前,他的心也在砰砰直跳,“叶风暄,你让他放了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叶风暄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双眼,道:“好。”

一片漆黑里,他仿佛是我能抓住的唯一光亮。

我抱紧他,只能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一挥,不知做了什么,只是腕上骤然一松,公子宇的手已经软绵绵地落下来。

我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他的声音低沉得仿若耳语:“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尽量让自己别过脸不去看,可是梦魇一般的画面兀自在我眼前交错不休。冷汗一层又一层地渗出来,将后背的衣服都打湿透了。我的双手双脚都软得厉害,只能狼狈不堪地任由长发糊在脸上。

叶风暄看见公子宇胸口上尽数没入的匕首,眸中神色有些动容:“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矛盾的姑娘。明明胆小得要死,却又非要逞强。连下个毒都手抖得厉害,现在却有勇气一刀送公子宇归西。”

我想,如果是苏晴雪,大概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杀人的事。可我已经是苏樱落了,既然死过一回,自然就不怕杀人;可也正是因为又活过一次,所以这么惧怕死亡。

有他陪着我,我总算稍微平静一些,颤巍巍地推开他,泪眼模糊地抽噎:“我就怕这么一次…下次——下次我就不怕了。”

他伸手拨开我濡湿的发,将我整张惨白的脸露出来:“不会再有下一次。”

我没有辩解,只顾抹掉脸颊上的泪,可是手心全是血,连带着脸上也被糊得一片黏腻。

叶风暄抬起我的下巴,执起衣袖将我脸上的血迹擦掉。他的嘴角崩得极紧,眉头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

我这才想起些什么,揉揉眼睛问他:“灼光呢?”

他弯腰拾起我跌落的簪子,道:“还是让他给逃了。不过我刚才跟他在屋顶上打斗,踢落好几块屋瓦,惊动了正在上课的学生,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赶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把现场收拾好,顺便把杀公子宇的罪名全都推到灼光身上——反正他也逃了,我们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他将簪子递到我手里,“快点把头发束好。”

我刚将匆忙地将发髻绾好,便听见不少纷乱的脚步声窸窸窣窣而来:“十八?十八你在这里吗?”

叶风暄看了我一眼,疾步走过去开了门,十分沉痛道:“夫子已遭到灼光的毒手,回天乏术了。”

门口堵着十来位师兄,这些人平日里都是文绉绉的书生,哪有机会见识到这种血腥场面,看见叶风暄身后公子宇鲜血淋漓的尸体,个个都被吓傻了,瞠目结舌地面面相觑。

叶风暄沉声道:“我陪十九经过沧澜院准备回课室上课时,隐隐听见争吵声,就过来看了看,谁知见到灼光与夫子一言不合,居然恼羞成怒地痛下杀手,将夫子刺死了。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我跟着追出去,可惜技不如人,没能拦住灼光。十九懂些医术,本想救人,但灼光下手太狠,夫子…夫子很快便咽了气。没想到灼光竟是这种人,我们平日里都看错他了!”

刚才他们的确看见叶风暄和灼光在屋檐上打斗,而灼光一向又是以文弱书生的形象示人,因此众位师兄们对他的这番话深信不疑,一时间议论纷纷,大家的表情都甚为惊恐。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躲在叶风暄身后,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风暄扶住我,将沧澜院的大门拦起:“诸位师兄都别再进来了,免得破坏了现场。这一切,都留给官府去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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