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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 觅途遇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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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而这一病,在李由府上将养了十多天才渐渐复元。这段时间,那屈陑每日必来探视觅而,亲自煎药。亲情萦绕之下,觅而愁苦的心情也暂缓了许多。这日,屈陑兴冲冲地来到李府,表情神秘地对觅而道:“觅而,爷爷给你带来了个新鲜玩意儿。”遂从身后拿出一支毛笔来。

觅而见状,不由得扑哧一笑,道:“毛笔?是蒙恬将军教会你的么?爷爷,这对我来说可算不得新鲜玩意儿。”

屈陑恍然,不禁摇头笑道:“看我,竟忘了你是从两千多年后来的,彼时这玩意儿定然已不稀奇了,书简定也有记载。”忽而满心好奇,道:“觅而,你自比你奶奶还要小几十岁,想必你那年代比你奶奶的年代还要多新鲜的玩意儿吧!快给爷爷说说。”

觅而满心欢喜,遂给他讲了一些高科技的东西,听得屈陑瞠目结舌,不时拍手称快。那玉星偶尔进来,偶听得觅而说些奇怪的名词,不免满心好奇,只摇摇头又离去。讲得许久,觅而看着屈陑,忽而想起叶守振来,神色忽而变得严肃起来,诺诺道:“爷爷,你想不想知道一些关于奶奶的事?”

屈陑神情一僵,登时笑意全消。他从不敢跟觅而问及杜紫翎的事,便是怕了解得更多,心中便会更加难受。然此刻听得觅而提及,沉思得半晌,深叹一声,道:“我之前总不敢跟你多问,乃是怕想起来心中伤感,只是越是这样,心中却又总揣度着,难免愈加伤神。倒不如今日叫你完全告知我,了却我的心结也好。”

觅而遂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包括叶守振也一一告知了屈陑。屈陑听得满心感慨,不免老泪纵横,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待过得许久,他才深深叹了一声,道:“这叶守振当真也算是一个好男人。你奶奶不该就此浪费了两人的大好年岁啊!”

话音甫落,觅而不禁蹙紧秀眉,道:“守振爷爷自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只是,爷爷,你却为何不再他娶呢?”屈陑微惊,只怔怔看着觅而不说话,觅而接着道:“情之所钟,谁能改变得了呢!”忽而满眼怜惜地看着屈陑,道:“爷爷,你们一别数十年,且再无相见的期盼,心中定是很苦很苦。”

屈陑笑中带涩,道:“起初当真是愁肠寸断啊,只恨不得一死,或许这样灵魂也可到你们那世界,得以和她一见。当时我也真跳了山崖,只后来叫蒙恬将军救起。历经生死后,心中也豁然开朗了,便如你祖母所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而我便开始四下游历,研究医药救人。这些年老了,身子大不如前,蒙恬将军又数次邀请,是而才留在了将军府上。这些年我虽思念你祖母,然心情也平复了许多,直到你的出现。”忽而眼神一闪,故作满眼好奇看着觅而,问道:“觅而,爷爷发现你身上玉佩少了一块,你是将它送人了还是丢了?”

觅而见问,脸上忽而飞红,面带娇羞,微微低下了头,只轻声道:“这么贵重之物,觅而如何能将它丢了呢?”

屈陑闻言,心下一喜,故意笑问:“那玉佩却是送与谁了?是那个你心心念念的小伙子萧弋么?”觅而只尴尬地摇了摇头,屈陑接着道:“蒙恬将军对你却也是情深意重,莫不是送与了他?”觅而又摇了摇头。屈陑故意略带惊色,道:“难道竟是扶苏公子?”觅而一张俏脸更加晕红,微笑地点点头。谁知那屈陑惊骇万丈地跳了起来,道:“觅而,万万使不得啊!你祖母说过,扶苏最终……”看着觅而骤然蹙紧的眉宇,他竟不忍心再说下去。原来他之前虽知觅而将玉佩交于了扶苏,却不敢肯定其意。而后又想起杜紫翎对他略说起过秦始皇的结局及其当时尚未出生的儿子扶苏结局,心中一直郁郁不安。

觅而微怔,继而一笑,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爷爷您与奶奶,何尝不是苦苦相思了一生!可您后悔过么?”屈陑微愕,只坚定地摇了摇头。觅而接着道:“离别叫人苦,可是明明心中所思,却怯于最终结果而退却的话,只会更加痛不欲生而已,与其如此,那倒也不如珍惜现今可以拥有的时光。”

这一番话语叫屈陑好生感慨,半晌他放抚摸着孙女的头,满心怜惜与感慨,道:“觅而啊!你与你的祖母,当真是相似至极啊!”忽而想起一事来,道:“觅而,蒙将军每回捎书予我,总提及你,嘱托我好生照顾你,他对你之情,可见其深。蒙将军英武非凡,性子刚直,以前见你与他也甚好,怎地没有动情?”

觅而淡淡一笑,道:“蒙将军与我有救命之恩,又几次三番相助于觅而,觅而怎能忘恩?只不过,‘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爷爷,我与蒙将军之间,便是如此。”

屈陑捋须含笑,喃喃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嗯!说得极好!是你写的还是后于秦代哪个了不起的人物写的?”

觅而莞尔一笑,道:“我哪有这般本事。这是自现在一千多年以后,北宋文学家欧阳修写的。”

屈陑满心好奇,道:“你快给爷爷念全这一首。”

觅而含笑道:“此词名曰《玉楼春》,是这写的:‘樽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爷爷觉得如何?”

屈陑微笑道:“那自是极好啊!以前和你祖母在一起的时候,我老缠着她给我念给我听。现在年纪大了,很多都忘记了,可有一些倒还记得,如那个叫李什么的才女写的一首词,叫《孤雁儿》:‘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里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写得当真是极好啊!当真不愧为第一才女呀!”

觅而笑道:“李清照自是千古第一才女。可是爷爷,奶奶也是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才女呢!待有时间我将奶奶写的诗写出来给你,这样你也有个念想。”

屈陑惊喜道:“你祖母?好好好!”神情略显黯淡,“我知她素有才华,若非到此而误了她一生,想必她也是个极有作为之人吧!”

觅而见他神情陡然黯淡下来,心中已然明白,含笑道:“爷爷,你休要伤心,凡事皆有其双面性。奶奶虽因此而苦苦相思了一生,可这却给了她极好的写作灵感。是而奶奶才会写下了那么多的好作品。”

屈陑略感欣慰,道:“如此,你且念一首来与我听听。”

觅而思索片刻,道:“那我便念几首吧!奶奶说这是她写得最不好的几首,可觅而不知怎地,偏爱这几首。”沉吟片刻,念道:“若所有的苦痛都源于不爱 那挣扎的生命 便会催生一颗 年轻而苍老的心 你要我绝口不提 却不知 这将成为一个古老的秘密 而我 将在这挣扎的日子里 守着它 憔悴地老死去”又道:“你看 那洁如明灯的月光 岂是大地的恩赐 在你已然忘记的天地间 有那么一个女子 她日日向上天祷告 祈求上天将她满溢的思念及爱慕 凝聚成朗朗明月 洒向立于天地间的你 纵然过后 她的心都要碎成满天的星星 你依然不知 这就是她最无悔的心愿”又道:“在那同样的天地中 你是否能闻到 那枯草尘土血腥的味道 那凄楚绝望的楚歌 那催人断肠的声声叹息 还是说 在千年之后的今天 我又成了那个 历史尘封不住的烈女子”又道:“请允许我 在这漆黑的夜里纵情哭泣 我的心不能在绝望的碎梦中 依然乐观欢喜 请原谅 这个无药可救的女子 她是一只飞蛾 即便焚身以火 也是她甘愿魂归之处”又道:“草儿已经枯黄 月儿已经落下 你的容颜 随着无形的空气 占满了我思绪 教我如何不爱 这清凉的风 这细霏的雨 这孤傲的夜 还有 那千年前的你”又道:“秋去寒来深林钟,多少相逢只梦中。琴弦诉尽离愁苦,凭添清泪几万重。魂难断,何堪同。醉罢醒来犹是空。但愿化作甘雨露,护得花娇为君红。”念得屈陑不禁潸然落泪,觅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只静静看着已然须发皆白的爷爷默然不语。

清晨,秋风习习,太阳发出柔和的光线,温和清爽中带着些许寒意。天空碧蓝清明,仿佛叫那勤劳的仙女拭擦过一般。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桂花清香。金秋时节,大地似乎被染上了金黄色的颜料一般,整个世界皆变成了金黄色的。李由来到觅而房门口,直将她念的诗词一一听了去,心中不禁暗道:“这女子念的是什么呢?”待听得觅而念完,不由得大步而入,向屈陑施礼问候,便转向觅而,道:“你可愿随我一起去见见扶苏公子?”便在今早醒来,他已决定带着觅而去将事情弄个明白。

觅而闻言,心中大喜,含笑道:“你知道扶苏在何处?真的么?你果真愿意带我去见扶苏?”但见李由点了点头,觅而一颗心欢喜得几欲跳出来,直看向屈陑,满眼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屈陑眉宇忽而一蹙,心中暗自寻思道:“觅而脖子上的伤显然是李由所为,而今他竟要带着觅而去见扶苏,意欲何为?”然见觅而满心欢喜,当下也不忍多问。只看向李由,道:“李将军既要领觅而去见扶苏公子,那么路上还请将军好生照顾觅而。她身子尚自虚弱,不能长时间颠簸劳累,还望将军多多担待,屈陑便在此谢过将军。”

那李由心思何等精明,但见屈陑眉宇一蹙,心中已然明白其意,当即道:“屈老先生且放心,李由定会好生照顾觅而姑娘。”而今他对她的疑惑太多,在尚未弄清楚事情原委时,他也不会叫她有任何不测。

觅而欢喜道:“李将军,什么时候出发?捡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走可好?”

那李由也不反对,当即点点头,道:“好,我先去吩咐人准备好马车,待用过午膳,我们便起程。”说罢径自去了。

待午膳时间一过,觅而与李由,两人乘坐马车,径自出发了。那李由本是私自前去看望扶苏,故而也不敢多带人马,只带着蒋汉为他们赶马车。那李由与蒋汉本自要骑马,因想着觅而大病初愈不便太过颠簸,加上也不愿引起他人注意,是而才乘了马车。因着要兼顾觅而身体,加上前日下了一夜大雨,地上甚是泥泞,马车行到太阳西斜时,也不过走了二十几里而已。

待看天色渐暗,那蒋汉勒住马,问道:“将军,今日天色已晚,是否要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歇一宿,待明日再走?”

觅而心中甚是着急要见扶苏,但听得蒋汉如此说来,又见天色尚早,当即道:“我们现在都不饿,还是再走一段再休息吧?”

李由见她满眼期盼,心中也不忍拒绝,道:“还是再走一段再说吧。”

那蒋汉面带忧色,道:“将军,此路我们不曾走过,前方是否还有可留宿之处,我们并不知道,万一没有,要在荒郊野外露宿的话,岂非十分危险?”

那李由看了觅而一眼,思索片刻,道:“无碍。走吧!”三人遂再往前行。

又行得几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果然如蒋汉所言,一路上再不见可留宿之地。觅而心中渐渐慌了,不时掀开帘子,看看是否有灯火出现,但每次总失望。那李由见她神情略带惊慌,也不以为意,只淡淡道:“你焦急有何用?倒不如静下心来将养一下精神。”

觅而愁眉苦脸,想起此时乃是在古代,荒山野岭之处长有野兽出没,不禁道:“这个时候,我怎能静下心来休息呢!到现在还找不着住的地方,万一要在这荒郊野外露宿,遇上老虎狮子可如何是好?”

那李由不经意笑了一笑,见马车渐行渐慢,当即掀开帘子,对蒋汉道:“看来今晚是找不着地方留宿的了,我们便在此处休息一宿吧!”

一语甫毕,觅而不禁大吃了一惊,急忙道:“什么?要在此留宿?万一野兽来了如何是好?”

那李由只淡淡道:“你没见那马已经累得喘气了吗?我们即便是再往前走,也不见得就能找到歇脚之处。”那蒋汉闻言,当即跳下车来,生了一堆火,随后便解下那两匹马来,叫那马吃了一些草料。三人又吃了一些干粮,李由便让觅而回到马车上休息,他与蒋汉则围在火堆旁休息。觅而起初心中害怕,是而不敢闭上眼睛睡去,待至三更时分,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便慢慢地上眼睛睡去了。觅而只觉自己又开始做梦,梦见萧弋、柔荑、琴兮和项羽等叫一群老虎咬得血肉模糊,残肢断臂到处皆是,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忽而惊醒过来,待发觉只是一个噩梦,觅而一颗悬着的心方自宽慰了些。然便在此时,似乎听得一种哀嚎的声音正自慢慢向她靠近,觅而大惊失色,这不正是狼的嚎叫声么?觅而急忙掀开帘子,但见李由与蒋汉手持长剑,神色严峻地盯着前方。觅而循着他视线的地方望去,但见一双双幽灵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诡异的绿光,正自冷森森地盯着他们,觅而惊得几欲魂飞魄丧,忍不住失声惊叫出来。

李由屏气凝神,蓄势待战,忽而听得觅而的惊叫声传来,回过头一看,但见她惊慌失措地探出头来,不由得低声怒吼道:“回到车内,不许出来。”

觅而只觉一颗心要从喉间蹦出来似的,急忙退回车内。想着荧幕上的那些饿狼将捕来的猎物一块块撕碎,有时甚至还未等猎物死去,便已经开始吃将起来,觅而吓得蜷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夜黑得扭成一团,只那零星的火光发出微弱的光芒,将气氛衬托得愈发诡异森然。忽而听得狼群齐嚎声一片,随即便听得车外一片厮杀打斗之声传来,觅而知道外边狼群已经开始攻击李由和蒋汉两人,吓得更是浑身哆嗦冷颤起来。倏地,觅而只觉黑暗中,一双绿光森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觅而猛然回过头一看,只见窗外一头狼正慢慢地向车内靠近,登时吓得魂飞魄丧。待有片刻,觅而惊回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往车外一钻,跌将在地。那李由正自与狼群恶战,眼角余光陡见觅而失足跌下车来,不由得勃然大怒,待要开口责骂,忽见一头狼竟从车内探出头来,便要扑向地上的觅而。李由不由得大吃一惊,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由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到觅而身边,手中长剑顺势而落,那狼登时一命呜呼了。李由俯身扶起觅而,便在此际,两头饿狼自李由身后飞身扑将而来,奈何那李由背对那两头畜生,又心在觅而惊慌失措的脸上,如何晓得那两头畜生扑来?然觅而正自面对那两头畜生,陡见它们目露凶光扑将而来,脑袋登时一片空白,身子本能跳起,只冲过去护在了李由身后。但觉脸上、左臂、右肩一阵吃痛,那两头畜生又如泰山压顶般扑来,加上心中惊恐,觅而登时跌倒在地,昏死过去。李由见状,急忙举剑劈落,劈死了其中一头;接着飞出右脚,将另一头狼踢倒在地,那畜生哀鸣两声,登时死去。待看向地上的觅而,但见她满脸是血,身上衣服也叫血染红了一片,心中不禁惊恐万状,见觅而舍身救己,心下也着实感动。李由俯下身来抱起觅而,待看向蒋汉,只见他正在拼命地与狼群厮杀着,然见狼群越聚越多,心中不禁万分着慌,眼角忽而看到远处正被拴在树下的马匹,心中生出一计来,大声道:“蒋汉,狼越来越多了,赶紧乘马离开。”边抱着昏厥的觅而,边抵御狼群攻击,退至马旁边,纵身跃上了马背,策马而去。那蒋汉见状,护在身后,待见李由奔得远了,也一跃跃上马背,奔驰而去。于黑夜中奔了许久,那追逐的狼群慢慢不见了身影,哀嚎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夜里。

两匹马在夜里奔了半个时辰,也渐渐吃不消,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忽然前方不远处出现了火光,李由心中一喜,纵马而去。果然有一户人家,李由急忙将受伤的觅而抱下马来,径自上前拍门。里面传出了一声“是谁”,门跟着开了,乃是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面色黝黑,然双眼灵动,一张脸颇显俊朗之气,身着一袭暗绿色衣衫。那人见李由三人等这般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让进了屋子,只对着里屋道:“爷爷,有人受伤了。”李由抱着觅而进了那屋,但见屋里陈设颇为简陋,只一张床榻正对房门,榻前一张案几,地上由粗木铺地,左边一张大案几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瓶子,墙壁上挂着长矛、大刀、两张□□、一张虎皮、一张狐皮、两张狼皮、三张貂皮和许多动物头骨。

不消片刻,迷糊中听得一声应允,只见一个须髯皆白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但见他目光如炬,炯炯有神,身子稍显枯瘦,身着一身灰黑色衣衫。走近一看,眉宇不禁蹙紧,道:“你们在何处遭到狼群袭击?这女娃子怎地伤得这般严重?”

李由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惊,道:“老先生怎知我等是遭狼群袭击?”

那老者轻轻一笑,指着他们身上的伤痕,从容道:“且看你们身上这爪痕,如何不是叫那狼爪所伤?我本是猎户,做了几十年猎人,怎会不知?”

李由道:“既是如此,老先生定是会些医术,请您救救这姑娘吧!”

那老者捋了捋长须,看了觅而一眼,道:“你先将这女娃子放在床榻上,待我与她瞧瞧。”待李由将觅而放置床榻上,便上前细细察看,脸上忽而欣慰忽而惋惜,对李由道:“她不过因惊吓过度而昏厥,身上的伤也无大碍。”李由听得不禁露出一记欣喜的微笑来,但听得那老者又惋惜道:“只是她这脸上这狼的抓痕委实过深,只怕是要一生留下疤痕了。”

李由一听,不由得一怔,脸上笑意登时僵凝。自古以来这女子皆视容颜若生命,而今她竟为了救自己而在脸上留下这伤痕,心中不禁隐隐生出一份愧疚之情来。对着那老者道:“老先生,这自古以来,女子皆以其容貌为荣,而今她脸上若留下伤痕,岂不叫她伤心绝望?”

那老者见李由对觅而甚为担心,只道觅而乃是他的心上人,当即也不忍其失望,于是道:“或许山外有山,有人可治好她脸上的伤疤也未为不可。老朽长居深林中,所知所见也是孤陋寡闻,如今便先简便替她治疗一下伤口,若久了,伤口感染便麻烦了。”遂命其孙取来水和自制金疮药,替处理伤口。那李由忽而想起屈陑来,心想她爷爷医术高明,或许将来是可以替她去掉脸上留下的疤痕的。当即也自理起自己伤口来。那老者替觅而处理得脸上伤口,看着觅而身上的伤,脸上忽而显出为难的神色来,对李由道:“这位公子,这姑娘肩上与手臂之伤,须得褪下外衣,老朽乃一个外人,实在不便,还是由公子来吧!”

李由闻言,眉宇不禁蹙紧,看着昏迷中的觅而,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那老者也不多说,当即领着孙儿及蒋汉,只留下一筹莫展的李由。那李由怔怔看着觅而,半晌方自深叹一声出来,俯下身来开始替觅而处理伤口,低声轻喃道:“你醒来休要怪我,如今我若不救你,只怕你性命堪忧,彼时我也无法向扶苏和屈老交代。”然双手竟莫名地微微颤抖。他心中着慌,手上难免笨拙,拿着湿布一擦,由于用力过大,觅而一阵吃痛,当即醒了过来,脸上渗出豆大般的汗珠来,睁开眼怔怔看着他。那李由本是个憨实之人,今陡见觅而睁眼怔怔看着他,恍如做了亏心事一般,慌忙丢开湿布,将脸转向一边,脸上竟瞬间烧红起来,不时地装咳嗽以掩饰内心的惊慌。觅而见他模样十分逗人,不由得莞尔一笑,一声“谢谢”未及说完,便又虚弱得昏睡过去。李由心下微微惊骇,然犹自不敢拿眼瞧觅而,但等得许久不见觅而说话,方才慢慢转过头去,但见觅而又已昏睡过去,一颗心方自稍镇定了些,方又拾起那布,继续替觅而清理伤口,只不再如先前般用力,而是小心翼翼的。待清理完毕,那李由不经意间看向觅而的脸,但见她昏睡中犹自蹙紧秀眉,脸色苍白,一张娇俏的脸更显楚楚可怜。李由心下一震,一时间竟不由得痴了,右手情不自禁地伸向觅而,轻轻贴在她的脸上,嘴角上也不经意间洋溢出一分喜悦之色来。忽而听得觅而睡梦中唤得一声“扶苏”,李由登时惊醒,连忙缩回右手,一颗心怦怦直跳。他倏地站了起来,急忙奔出了房子,于寒气袭人的夜里怔怔站着,心中直恼道:“李由啊李由,你这是何为?你此番带他去见扶苏的目的却是为何?她乃是扶苏的煞星,你却为何对她生出怜悯之心来?即便她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却也是扶苏的心上人。你与扶苏相交甚深,如何可以轻薄好友的心上人呢?你当真是混账!”

觅而在这猎户家将养了几天,那李由生怕误了觅而脸上之伤的治疗,便要带着觅而往回而返。觅而尚未知道自己脸伤之事,又知此地离扶苏已近,如何肯回去?而今见李由陡然间要往回走,心中大惑不解,道:“我们离扶苏不是很近了么?为何还要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李由也不愿提及她脸上的伤叫她伤心,只淡淡道:“我府中有事,须得回去处理。”

觅而道:“既是如此,那你和蒋汉回去便可,我可以自己去寻扶苏。”

李由闻言,心中当即大怒,低声吼道:“我们三人尚且遭到狼群袭击,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去得?岂不是枉送性命?”忽而觉得自己失态,当即镇静下来,道:“那样我如何对得住屈老?”

觅而见状,心中一股执拗劲升起,道:“我已经来到此地,断不会回去。”

李由心中一急,当即脱口而出:“你若不及时回去叫你爷爷治你脸上之伤,此生便会留下一道疤痕。”一语甫毕,又不禁恼自己急躁。

觅而闻言,心中登时一惊,伸手轻轻捂着脸上的伤痕,想着他的话,心中当真百般不是滋味。然想到扶苏,心中渐渐也明朗起来,心下暗自寻思道:“容颜虽是每个女子都重视的,可此刻,有什么比见到扶苏还要重要的呢?容貌虽然重要,可若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再美朱颜又还有什么意思呢?”当即看着李由,认真道:“容颜虽自重要,但相比见扶苏而言,却已不值一提。所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话音刚落,那李由心中是又惊讶又气恼,怔怔看了觅而片刻,只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既是如此,你便快些好起来,我与你前去就是。”话音甫落,便愤愤地奔了出去。

觅而见状,不知怎地,心中反而生出一份喜悦来,轻声道:“这史书上说他性格冷峻,沉默少言,心思缜密而有城府,颇有其父李斯之风,看来倒也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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