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在寂寞的时光里微笑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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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情长,时光寸短。转眼两个月飞过,每到夜深人静便有一种无奈的寂寞感,这种感觉在时珃的心里每日剧增,在异地的这个时刻尤为严重。今日白天,时母致电嘘寒问暖的时候表现出的心情很好比其他时候更加开怀,不等他问出口,时母自顾交代了原因。她说寂微怀了孩子了,前几天突感不舒服,然后去做了检查,确诊!她就要做奶奶了。
本来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也不是他该兴奋的事情,他却关心了起来,只是他兴奋不起来。时珃小心翼翼的问时母,嫂子这是几个月了。时母只顾着自己兴奋,回答说是两个月。之后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时珃疑问顿生。
于是他坐不住了,第二天买了机票回了家,一下飞机直奔寂微工作的园艺院。前台以为是寂微的老公,立马给寂微拨了电话。寂微“腾腾腾”的小跑下楼,一见面,时珃急切的说,你这身子怎么可以跑呢,慢慢来,我等得了。然后把寂微拉到一旁,小声的问道,孩子,是我的吗?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寂微瞬间愕住,被心中几百种心思围困,搅得一阵一阵犯恶。她像箭一样冲进卫生间,呕吐了一番。时珃跟在她身后,去到门口等她,眉心因困惑拧成一团印。寂微在卫生间里,失去方向,乱了分寸,心慌得像一只惊弓的小鸟。她盘算着来人到底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小叔子,是丈夫发现了什么来兴师问罪还是小叔子来确认,此刻她不能再认错谁,否则一切将无可挽回。
寂微漱了漱口后出了卫生间,把这个不知是谁的男人拉出设计院,反问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我就是想确认,孩子会不会是我的?”
听他的口吻不像质问,只是疑问,看来对方应该是时珃。她不动声色,疑惑的眼神盯着他看,这是她确认的一种方法,让对方自动交代自己的底细。果然,他说:“按时间算,你怀的有可能是我的孩子,或者它不是我哥的。”
明确了对方的身份,寂微沉下脸色,心中顿生一股不满情绪,压着声音吼道:“你胡说。孩子当然是我老公的。”然后一把推开他,回了工作室。
原本一开始她就有担忧,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孩子会是谁的,她很明白,肚子应该是那天留下的结果,只是会是谁的,她也很茫然。她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是万一孩子是时骞的,她亲手毁了自己的孩子不仅时骞会怨她一辈子,她自己也会悔恨一辈子。但如果孩子是时珃的,生下他恐怕会是个□□,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同样也下不了手。
寂微心想着,这肚子暂且还未成形,是要还是不要,慢慢再做这个考虑,不想怀孕的事还未说出去就被婆婆发现了端倪告诉了时骞,然后一家子欢天喜地的做了检查、确认。或许这便是上天为她做下的决定,她也就被迫欣然接受了。如果时珃不出现,她或许就能够好好隐藏那些不安,可是他偏就又出来打破她心里的一片祥和,不安和忧虑悄悄埋进她心里,在不知不觉中扎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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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骞发现好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寂微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没再笑过,整天脸色沉沉,郁郁寡欢,时不时会坐在一旁莫名其妙的偷偷掉几颗泪,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感动了。话是这么说却不见开心的神色,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回家她都会问一次他是谁,各自出门碰面也问。时骞觉得不对劲却不能明说,偷偷去咨询了医生,医生说是产前忧郁症,让时骞多陪陪她。
为照顾寂微,时骞包揽大部分家务,各种弯腰下蹲的活儿都得他来做,像换洗床单这些事自然也不例外。恰巧屋里的床单已经有两个月没换洗,寂微坐在客厅盯着电视机发呆,他在忙碌着拆被单,第一次做,手忙脚乱把枕头和棉胎弄掉一地。
就在捡枕头的时候,在床头柜下的缝里发现了一个耳钉,稍许疑惑后要将他放回他专门摆放它的一个盒子里,意外的是盒子里原本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他拧着眉纠结着,更多的疑惑绕得他的脑子满满涨涨又瞬间空掉,他坐在床沿边捂着脸,放空。
或许是因为他接受不了事实,或许是他不相信他怀疑的一切。那个耳钉是高一那年生日,他和弟弟一起买给自己的礼物,一人一个,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一起去打的耳钉,一人一边,一左一右,这就是他指的的区别,他以为寂微那么细心一定会自己发现所以才故意不说,让她自己猜。很明显,他捡到的这个是弟弟时珃的。难道是我的错吗?他想。
时骞安静的去了客厅,口吻和气自然,开门见山的问寂微:“时珃,时珃有来过家里吗?”
“啊?”听到那个名字,寂微第一反应便是惊诧,但还是老实的点头回答说:“来过,怎么了么?”
“没什么,在卫生间捡到他遗落的东西。什么时候来的?”
寂微心真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她感觉得到他好像在怀疑什么,可是竟还是脱口而出说:“就是那次啊,送橘子那次啊。”
“哦,没事,我只是在想他出差那么久了,他的东西什么时候落下的。没事,你自己看电视,我还有些活没做完。”说完回了房间。
他琢磨着,思索着,想到似乎就是那天寂微神色就很不对,行为也很异常,况且这耳钉掉落的地方很是蹊跷,寂微肚里的胎儿算起来日子也吻合,似乎他不想怀疑什么也不得不怀疑了。可是怎么办,他是不是得去挑明。如果事情不是真的,他怀疑过寂微,寂微肯定不会原谅她。可万一事情是真的,一边是同胞兄弟,一边是挚爱的妻子,他要做何选择还是一起抛弃呢,或是硬着头皮认了?想到这些,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寂微也不淡定了,她害怕的事情眼看就要发生了,此时她最想是能联络到时珃,让他不要在被问话时露出马脚,这关系到她这辈子是不是可以跟她爱的这个人长相厮守,可这时她才发现,这么久以来,她从未过问时珃的联系方式。她只能听天由命了,是否该来的还是会来,寂微这个时候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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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寂微的忧郁症变得更加严重,整日莫名伤感莫名流泪,每次时骞总是想过去抱抱她,却总是迈不开那一步,似乎心存芥蒂的缘故。看着时骞背对自己的背影,寂微更是悲从中来。日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关系也仿佛变得不那么密切了。寂微担忧的事情在一步步演变,变得支离破碎,她不知道该怪谁,是时珃害得她这样么,说到底竟是自己害的。如果时珃爱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便不会有这些事,如果对于时珃的感情不那么后知后觉,便也不会有这些事,如果她就是硬逼也要逼迫时骞告诉她区别他们兄弟的方法,便也不会发生这件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害的自己。此刻寂微欲哭无泪。
最终寂微还是打破沉寂,质问时骞为什么好长时间不和她说话了。时骞推说因为身兼公事家事,他忙到没时间讲话,也累到没力气讲话。她当然不信,可不信也没办法。她自问,是不是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说来时骞冷落寂微已过一个多月,时珃也正好再次回来。那天向寂微问话后,他一直困惑,也没有去对时珃旁敲侧击。堵在内心的无奈让他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或许先听听时珃怎么说,若只是自己误会便皆大欢喜。于是他约时珃在世纪广场的一家露天咖啡馆见面。
时珃很讶异,这么多年,时骞是第一次像这样约自己,自他恋爱后他们的关系就不及从前,一起坐下来的机会几乎没有,所以他这次这么突然的相约,会是什么事呢。他心里打着鼓,走向目的地的脚步变得缓慢,迟疑。
时骞已经品完一杯咖啡,又续了一杯,时珃才以一副莫名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坐下,要了一杯摩卡。两人没有说话,沉默了一阵,时珃不知道时骞卖的什么关子,不敢妄言,只等他先开口,时骞呷了一口咖啡,杯子放下,然后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台面上移到他面前,说:“你落下的。”
时珃打开一看,心里一惊,脸色微微有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他留意到时骞已经很久没戴耳钉,那日用备用钥匙开时骞家的门之前,他只是想扮作时骞在屋里等寂微,所以那时候便把偶尔会戴的耳钉取下来放进裤兜,没想到过后就忘记了,更没想到它竟遗落在他家。不知道时骞想干什么,他装作镇定的收起来,说:“找了很久,谢啦。”不露声色不留痕迹。
时骞抓不住时珃的心思,但是他有很深的感觉,他有事儿。他们心灵相通,不会有错!想到此,他心生愠怒,正要说那是他在卧房的地板上捡到的,想看他做何解释。话还没说出口,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十几个拿着西瓜刀的男人,朝着行走的,安坐的人砍去,广场上瞬间乱作一团。
兄弟二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突然爆发一场如此震撼的杀戮。时骞首先反应过来,拉着时珃往附近的店面跑去,怎奈发现状况的每家店的门都已经被关闭,门内的人心惊胆战的目睹门外的一切。时骞带着时珃往一个方向跑,后面有两个男子睁着一双怒眼,疯狂的追着他们。
好不容易有一家服装店开了个门缝,示意他们进去,时骞跑在前面,进了店里,店面立刻被关闭,时珃落后在门外,两彪悍的男子一直追着他,时骞见时珃没跟进来,情急之下开了门去追他,此时响着警笛声的警车从远处而来,歹徒们眼看是跑不了了,那两个紧追时珃不放的歹徒回头朝时骞而来,时骞躲避不及被两人共砍了十几刀,倒在血泊中。黑压压一堆穿着警服的警察控制了现场,全部歹徒无一逃逸。
时珃远远看着倒下的时骞,脑袋“轰”的一声,空白一片,四周的一切仿佛虚无,他奔向时骞,把他的头抱在怀里,嘴里喊着:“救护车,救护车,快叫救护车···”。这时候,时骞用尽全身的力气眼睛才微微睁开一条缝,断断续续的作了交代:“如果,如果,我,死了,替我,照顾,寂微...”说完,头垂下,像熟睡了一般,却再也醒不过来。
大喊大叫只是一场虚徒,哭也不能表达他的心情,大嚎是他竭尽全力发泄的唯一途径,但也丝毫没有作用,他悲恸的嚎哭,却无论如何没能再把时骞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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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父时母接到通知去了医院,电话里时珃说寂微正怀着孩子,让两位老人先不要告诉她,免得她情绪不好动了胎气。时珃父母安静的去了医院见时骞最后一面,在看到他安静的躺着的第一眼,时母就崩溃昏倒。时父没有表情,可眼眶早就出卖了他的心情,他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扶着墙安静的痛哭。
待到时母醒过来,时珃在父母面前表示要去照顾寂微。他说寂微现在怀着孩子,情绪不宜太过波动,让父母告诉寂微死的是自己,活下来的是时骞。
尽管身在悲痛之中,但两位老人头脑还是清醒的,一开始不同意,说那不成体统,但最后以未出生的孙儿为大,答应了时珃的提议。于是时珃以时骞的身份说他跟时珃出门遭遇歹徒袭击,现在在医院,不过他自己没事,叫她不用担心。放下电话,寂微赶到医院,扮作时骞的时珃对他说时珃走了,问她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眼。
寂微心里在介意她跟时珃的那个可耻的过去,纠结着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眼。时珃大概猜出她的忧虑,但走的人毕竟是时骞,他不忍寂微到最后连时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劝她去看看他。她不知道时骞为什么非要她去见时珃,但是斯人已逝,再不可原谅的过去都成云烟,她颤巍巍的走进那间阴森充满恐怖颜色的房间,寂微颤抖的手慢慢拉开盖布,不知为何,看见他的第一眼眼泪便止不住的掉落,有种特别的熟悉感被她忽略,她忍不住的伤心,止不住的伤心。而在她内心的解释是,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再怎么错也不至于如此死于非命,她是为生命的无常在哭泣。寂微越哭越伤心,越伤心越是想哭,哭到最后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哭着哭着她意识到她伤心得太过分,不能让时骞看到她这个样子,稍作缓和后出了那间房,她推说医院的味道令反胃,她想先回去了。
时珃见她竟然能为自己伤心得不成人形,料想寂微对自己也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绝情。
时珃说要送她回去,寂微说公公婆婆现在肯定很伤心,让他留下来照顾父母。时珃让她自己小心,寂微点点头,自行回去。
岁月无情人更伤。很快安葬了时骞,葬礼寂微并没有参加,也从未去拜祭,她一直相信死去的是时珃,从始至终她被蒙在鼓里,她以为那时她那么伤心不过是因为她怜悯一个生命,却不知她失去了她最深爱的人,可怜如她,仿佛她才是需要被怜悯的那个。
自以为时珃走后,在感叹人生无常可惜生命短暂之后,心情竟释放开,忧郁的心情有所排遣。糊糊涂涂的跟时珃一起生活了四个多月后,孩子终于降生了。原本的双胞胎兄弟,却因为弟弟脐带绕□□息,一出生便夭折了。寂微伤心之余要求医生帮她取了孩子的胎毛,她要留它为念。
后来某一天,寂微拿一部分胎毛做了一个小吊饰,又从中抽了几根去做了亲子鉴定,没想到,夭折的小儿子与时骞基因吻合,而大儿子与时骞的基因数据接近,但依然被判定不是亲生。寂微心一横,出了报告室找了个卫生间,把鉴定书烧了,此事万万不能被时骞知道。
而时珃不再去关心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反正是不是自己的他都愿意跟寂微一起把孩子养大,他不知道的是,他什么时候能真正以丈夫的身份留在寂微身边,而不是假扮,不是欺骗。
回家坐月子,时珃用心的把寂微照顾得很好,孩子的事他也包办,母亲和婆婆也轮着给她送汤,月子坐完,寂微胖了十几斤。坐完月子,时珃没有理由不去认真工作,照顾孩子照顾家的重任又重新落在寂微肩上。
寂微心疼时骞在她坐月子的时候,一边照顾她照顾孩子照顾家还要去工作,每天累得像只狗。这天做了些他爱吃的菜,放在食盒里,抱着孩子去公司给他送饭。她兴高采烈的问前台的美女小姐,市场部的时经理在哪个办公室。结果令她讶异的是前台小姐跟她说,时经理几个月前就辞职离开公司。
时骞辞职?可是他并没有跟她讲,时骞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更不会连辞职跳槽也不跟她说或不与她商量的。她想想觉得不对,但是哪里搞错了?似乎疑点重重又似乎没什么问题。晚上时珃回到家,她问:“今天我去公司给你送吃的。”
一听寂微去了时骞的公司,时珃有一秒的慌乱,问:“送什么了,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我是想问你,你在公司做的好好的,怎么就辞职了,而且辞职也没跟我讲。还有,怎么辞职那么久也不说一声,这不我就白跑一趟了。”口气并没有责怪,只是有一点点的不解。
“对不起,事情太多,忘记跟你讲了。”
“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公司在哪呢。”
时珃一时语塞,也找不到搪塞的话,停顿数秒后说:“现在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照顾小孩照顾家里,你先不要为我操心了,我现在在另外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所以你放心,我养得了你和孩子。”
“我就是不明白,之前那家你做得好好的,这么多年了,说不定很快能升职,怎么就不要了,公司离家里也近,总觉得可惜。”
时珃安慰说:“没关系,在哪里都一样,我就是想换个环境而已。”
寂微总算被说通了,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晚上休息时,时母打电话问时珃什么时候回家,还问他什么时候把真相告诉寂微,时珃不舍这一切被打破,推说还不到时候。
哄睡孩子后,他们也准备睡了,刚洗完澡,时珃坐在床尾把脚擦干,寂微经过不经意瞥见时珃的脚底板,倒是没有先前她见过的那颗痣,干干净净的,她便放心了。
眼看这近一年来各种事情都辛苦了时骞,也没什么可以好好补偿他的,寂微紧紧的从背后搂住他,然后帮他按摩肩膀,捶背,按按头,耳朵...,她意会了一下,右边有耳洞的痕迹,左边没有。
寂微的动作渐渐放慢,她回忆起那次电影院,那时候她自己亲口对时骞说,你的耳洞在左边。所以,她恍然大悟,难道时骞说的能分辨他们兄弟的地方,就是这个耳洞?!所以,眼前这个人不是......。她不敢往下想,更多的是不愿意去接受现实。
寂微突然说我累了,睡吧,然后自己默默的进了被窝,时珃也跟着进了被窝,她侧身流泪,他从身后抱住她,并不知她此刻在偷偷啜泣,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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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时珃扮作去公司上班,早早的出门。他前脚一走,寂微后脚对他所有的东西做了检查,她发现衣柜里有很多她没见过的他的衣服,他发现隐藏的一个小抽屉里放着很多手写的简谱,乱糟糟,一看就是自创的。她听时骞说过时珃是一位出色的音乐创作人制作人,而时骞对音律没有兴趣也丝毫不懂。
她对时珃的怀疑越来越深,于是她拿起电话,开门见山劈头盖脸的问婆婆为什么要联合起来骗她。没错,她只是试探,可是没想到事情竟然是真的。犹如晴天霹雳,她无论如何接受不了现实,她说她要去看看时骞,婆婆便告诉了她地址。
寂微抱着儿子坐在时骞坟前,眼泪又簌簌的往下落,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最后一面她会哭得那么伤心,原来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她说老公,我带儿子来看你了。她说老公,这么久没来看你,你走了我也没来送你,对不起。虽然公公婆婆他们合起伙来骗我,但是我不怪他们,他们也是为我好,但是时珃,我无法原谅。
寂微又说,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可以靠感觉分辨你们兄弟,是我太不留心,才浪费了这个能力,最后还做了错事,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寂微顿了顿,又说,看来你也无法原谅我了。
说到伤心处,她恸哭了起来。没错,就算时骞可以原谅她,但这辈子,他也不可能对她说了。寂微说,可是老公,幸好这个孩子是你的,你放心,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再跟任何人了。......寂微或许以为这样告诉时骞,时骞听到了能走得安心一点吧。我走了,以后可能不能总是来看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再回来看你的。
寂微回家收拾了行李,去哪里她不知道,但一定是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只是,她想到如果走太远,就很难再回来看时骞,所以她又犹豫了,走之前,她想再看一看这里的海。她提着行李推着婴儿车去了海边,海边北风呼啸,她又想起了时骞,时光无法重复,人死不能复生。时骞注定只能留在她的记忆中,而那些记忆是她永不忍磨灭的时光。然而又能怎样?挥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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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微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事情我已知晓,不必找我。
时珃收到消息便像疯了一般寻找,城市任何的角角落落,包括寂微父母的家,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只听寂微说要离开一阵,父母的劝阻她也不听。时珃又询问了寂微的朋友同事,连她父母都不得而知的事情,他们又如何能知。
失去寂微,时珃一夜间像换了个人,变得颓废不堪。他回到父母家,垂头丧气的模样,母亲安慰他说他尽力了,别往心上去。他竟面对母亲哭丧着脸说:“妈,既然时骞以我的身份走了,我也以他的身份继续我的日子,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打破这一切,为什么又要换回来。我跟寂微原本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时母这时候才明白时珃的用意,她惊吼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是你,你怎么可以代替别人生活,你要知道,寂微是你哥哥的妻子,就算你哥走了,她也还是你哥的妻子,这点永远不可能改变,你糊涂啊,这种乱伦的事,你怎么做得出。”突然她又好像想到什么,问:“说,你去照顾寂微的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时珃心烦道:“没有没有啊。可是妈,你们继续把我当成时骞,这有那么难吗?”随后口气变得郑重其事,说:“妈,我喜欢寂微,喜欢很久了,你让我跟她在一起吧。”
“不行!”时母已经听不下去了,大怒的扔下两个字走了,头也不回。时父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叹了口气,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只是再多的意见再多的决定又能怎样,就算时母答应让他们在一起又能怎样,他不过也只能抱着遐想去憧憬他跟寂微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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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在另外一个干净恬静的城市,寂微带着孩子在一家花店修剪着刚新进货的鲜花枝条。她找了一个帮别人照顾修剪鲜花、插花的小工,满足的过着小日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