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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第 6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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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小七冷冷地扫了过来,须臾后先行离开。

只剩下他们两人,相互地“凝视”着对方。

许是他一直这么“看”着她,许是欺他看不见,可馨目中充斥各种情绪:爱恋,忧伤,不舍,痛苦,心疼,无奈,悲叹,甚至憎恨,七情六伤翻江倒海般搅着她的五脏六腑。

为何喜欢他?

她也曾问过自己类似的问题,她与他之间,并没有生死与共、荣辱共存的患难经历,也没有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回忆,更谈不上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美好。

没有缘由!

可为何偏偏喜欢他?

是他清隽的面容,他淡如竹菊的冷凝,亦或是身残志坚的意志吸引了她?或者都不是,只是他弹琴时的那一抹孤独身影,他冷嘲热讽的言语中满含的不屑嘲弄?

那份冰冷,如同夜深人静时的昙花,有毒的曼陀罗,美丽蛊惑着人心,看不清摸不着,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

“我下月初便会搬出去。”他先开的口,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却如刀锋片过的冷风,叫人牙床打颤。

可馨木然地站着,却怎么也无法再这么痴痴地盯着他。

他终是要走了,离她远远的。

可馨垂下眼帘,鼻尖酸涩,喉间像被什么堵了似的,半日发不出一个音,几次张嘴,又几次合上。

“你去哪里?”终于嗫嚅出一句话来。

“还能去哪里,群芳院。”他的声音轻柔而低沉,像风吹过他帽沿上的毛,飘飘忽忽地穿过耳朵,直击心底。

他没有如往日那般冷绝,说完就走,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处,似乎真的是在向她告别。

可馨张了张嘴,眼眶一热,她忙转了头,目光落在别处,迎风而立,希望风能风干她湿润的眼,而不至于失态,“非要走吗?”

没有回应。

“群芳院安全吗?”她仍在挽留。

也只有她天真的全然相信。

“叨扰了这么多日,本就十分过意不去,我谱了一些新曲子,明日送与你当谢礼,略表感谢之意。”李俊楠帮她认清事实。

他的语气十分谦逊,跟以往冰冷不近人情,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大相径庭。

可馨知道“回天乏力”,心道:要不要问问他,为何不喜欢她,为何不能接受她?他宁愿在群芳院那样的“狼窝虎穴”,情愿忍受别人的非议和磨难,也不愿与她在一方天地?

“保重,我们有缘再见!”他的声音清冷如风。

终是面子和最保守的自尊占了上风,她已不能再一次承受被拒绝,最真实的残酷理由。

可馨的手绞在一起,神色颇为复杂地盯着他,轻轻“嗯”了一声,“你也保重。”而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从身边而过。

多想,多想此刻能拽住他,不让他走,她不想他走,她甚至想就此投入他的怀中,告诉她,她是多么的不舍,她心里的难受、痛苦、爱恋和痴怨,都是因他而起,她想告诉他,她愿意当他的双眼,与这世界架起桥梁,她甚至愿意为他放弃如今的生活,即便以后的日子困苦她也愿意,只要时刻在他的身边,能宽慰他,做他的解语花。

只是,有一种倔强,叫自尊,她终究不能像门雅那样,面对心仪的人能毫不保留地说出自己的内心;也做不到像董茜茜那般,即便不成恋人,也能如知己般相处;更不会像杨静昀,收放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感,就算喜欢,也能不表露,仅只喜欢而已,不心伤不沦陷。

罢了,放手吧!

仿佛,他与她错身的刹那,她清楚地感觉出两人的衣袂,相触摩挲出轻微的声音,甚至,她能嗅到他身上长年索绕的草药香,沁人心脾。

只是这味道越来越淡,还等不到心悸的激荡就偃息在心碎的声音中,孤清矍傲的白色身影,终于缓缓地消失在视线里,终究是走了。

风呼啸地刮过,欲吹散人间的痴情怨念,可馨麻木地伫立在风中,纹丝不动,如遗世独立的一株白兰,傲然挺立于风中。

风吹乱了发梢,模糊了双眼,心,一寸寸地冷掉。

小七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他笔挺屹立的身影,面对着关闭的窗,像凝视着远方的某处,依依不舍。

小七蹙眉,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着。

许久,他终于开口:“小七,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你不必告诉先生,我一会就好。他们有什么动静。”声音由低沉而渐渐恢复。

显然,小七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只是小七寡言惯了,并没有出声反驳或安慰,言简意赅:“没动静。”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依旧“凝视”着苍白的窗户,静静地站着,不再说话。

小七在他的身后,一直相陪,似到天荒地老。

翌日,可馨一大早便起来,收拾妥当后发现时辰尚早,硬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小乐练了小半个时辰的字,才磨磨蹭蹭地出门。

穿过小半个北京城,来到她生活了长达七年之久的地方,群芳院,果然如她所料,在午时之前,这里还静悄悄地一片,只偶尔走过一两个洒扫的小姑娘,其余人尚在房中补眠。

昨日李乐师临走时跟她说,董茜茜叫他带话,请可馨今日上午有空来群芳院找她,说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叫豆豆的小姑娘把可馨领到听雨轩旁的一间厢房,自从素倩死后,一直就是这个有些胆小木讷的豆豆服侍董茜茜,“姑娘夜间睡不安稳,总是很晚才睡着,又容易惊醒,所以才搬来这比较偏僻的院子,小姐请稍候,姑娘梳洗完了便会过来。”豆豆十分歉意地解释。

可馨理解地点头,只是微微诧异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听雨轩,何来豆豆需重复解释,不过想到她性格木讷,定是有人教她如此,又见她眼力不强,便不再深究此事。

想到董茜茜受了冤狱,身心受到重创,身上的伤且留下深深浅浅的疤痕,何况这心伤,恐怕午夜恶梦惊醒会是家常便饭吧。

可馨在心中长叹了口气,端起豆豆上的茶水轻抿了口,今年的新茶铁观音,色泽青绿,清香扑鼻。

可馨喝了半盏茶后,仍不见人来,只有屋外簌簌的风吹着树梢未落尽的叶子,和几颗年长的翠竹上稀疏的竹叶,发出沙沙轻响。

依记忆里的笔迹判断,厢房内壁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应是董茜茜伤前所作,一手谦柔温润的柳体,画中的鱼鸟风景多寓意风林,自由洒脱,她虽温婉识礼如大家闺秀,可骨子里祈盼的,应是肆意恩仇的世外桃源吧。

“都是以前无聊时写画的,那时怎么瞧都不顺眼,如今连当初一半水准都没有了。”董茜茜柔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哀伤。

可馨忙回转了头,把落在墙壁书画上的目光,对着佳人,展颜一笑。

桌上摊开的字帖,有些半成的,横竖不成规矩。

可馨心中一酸,她双手受伤,别说握笔,就是伤初好时拿筷子,也练了一些时日,更别说舞技琴艺了。

见可馨低眉不语,董茜茜走到她身边,主动拉了她的手,“傻丫头,我都不难过,你难过什么?我搬来这之后,月娘怕我整日无所事事,会胡思乱想,便把我以前的那些字画拿出来裱挂在这里,意思是想激励我重新练习。”说完,放开可馨,把书案上散乱的几张临帖收了起来。

“董姐姐,是我不懂事了。”可馨努力一笑,拿出带来的木匣子,打开后,一股清雅的香味弥漫开来,是翠羽阁的胭脂水粉。

可馨轻笑地递给她:“以前总是姐姐送我东西,如今我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只是记得姐姐以前最爱翠羽的香粉,我便依着姐姐常用的颜色买了些,也不劳姐姐又跑出去挑选。”

董茜茜伸手接过,把盒子里的香粉都打开来嗅了嗅,甚是欢喜地嫣然一笑:“你倒是心细,都是我喜欢的,只是这些,恐怕我以后都少用了。”

见她语气虽平波清淡,话意却惊人。

可馨心中一惊,忙问:“为何?”

董茜茜对她宽以一笑,答道:“洗尽铅华待嫁身。”

可馨一诧一喜,又忙问:“姐姐要嫁人了?哪家的公子?待姐姐可好?”

相对于可馨的跃雀,董茜茜却过于淡然:“你也认识。”

可馨心中激昂,是谁让她甘愿委身下嫁?

董茜茜不仅拥有清丽脱俗的容貌,而且出身官宦之家,从小饱读诗书,是一名聪慧美丽的女子,只是命运多舛,因家遭不幸,被没籍充妓,一直在红尘酒色的深渊中苦苦挣扎,只为保存那残缺的一点清高自尊,是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奇女子。

她虽没有亲口承认,可言谈举止间透露出对李俊楠深厚的情愫,隐忍而坚韧。

只是那位清淡冷凝的男子实在没有凡心,不知会是怎样的女子,才能走近他,得到他的垂青怜惜。

她认识的,会是他吗?

当董茜茜说出那人的名字时,还是让可馨大吃一惊,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陈文?礼部右侍郎陈文?”可馨的声音有些失态的尖锐,立马觉得不妥,立刻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道:“他......他。”

“他是年纪有些大,还有几房妻妾,我嫁过去,未必有如今的逍遥自在。”见可馨迟疑,董茜茜接过她的话,先说了出来。

可馨一脸的惊讶不定,陈文虽官居高位,可他的年龄摆在那,当董茜茜的父亲都绰绰有余,说得难听些,就是个高瘦儒雅的老头儿,家中的妻妾不多可也是年份已久,董茜茜新嫁过去,无依无靠,光靠陈文的那点情义,又是官妓出身,天长日久,一方天地,想必真不如在群芳院的快活自在。

见可馨一脸的疑问不解,董茜茜拉着她一起坐到榻椅上,柔声笑道:“看你,把我嫁人的事想成了龙潭虎穴,也不知你这小脑袋瓜子整日里琢磨些什么东西。”抿嘴一笑,又接着说:“大人待我挺好的,这些年也只有他一直不改初心,始终对我好,我累了,找个能照顾我的,给我一院天地的安栖之所,我就知足了。”

可馨的笑有些僵,董茜茜待人温和,以前两人也常说体己话,虽都是可馨在说,董茜茜在听,可记忆中竟搜寻不到,她说过累这样的字词,转而又想到董茜茜不是个莽撞赌气之人,嫁给陈文想必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

“可是董姐姐,你快乐吗?愿......愿意吗?”可馨吞吐追问。

董茜茜凝视着她,目光复杂,须臾,嘴角终是挤出一抹笑来,转而望向她身后的虚空,幽幽道:“可馨,并不是每一个没籍当了官妓的女子都能有你这么幸运,在这肮脏龌龊的地方仍能保持冰清玉洁,依靠父辈的平反得以脱籍重生,从此走上光明的康庄大道,不必在群芳院水深火热中煎熬。这里的人,表面看似洒脱快活,可内里的心酸苦楚,也只有经历过的女子才能体会其中一二,你虽在教司坊里呆了七年,可你母亲和大哥把你保护得很好,可馨,所以你才是我们羡慕和嫉妒的对象。”

可馨一怔,一时心里有些不安,有些事情不挑破,并不是不存在,就算她满不在乎,不以为然的东西,落在别人的眼里,却是弥足珍贵极幸运的。

“董姐姐,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只要快乐,如果对方不能让我快乐,让我心悦诚服,我大约也不会跟他一起,就算孤独终老,就算长伴青灯。”可馨赶紧表明心声。

董茜茜微微一笑,柔声道:“你还小,尚且天真淳朴,怎会懂得这些东西的可贵。”

她小?包括他,也这么认为她天真、不懂事、幼稚、不知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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