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那件事。(1 / 1)
(六十三),那件事。
好事者的全军覆没再度引起了全六界的重视,关于天煞灾星三百年前成功逃脱的传言成为了事实。
基于三百年前无界法庭的大法官莫名“失踪”,考虑到实力问题,新任大法官由六界中灵力最高的神族中能力最高的某神担当,也由他亲自接管这件事;对于天煞灾星对六界造成的影响,新法官很是重视,亲自在精英兵中挑选出顶尖兵种,又严加训练,提升灵能,组成一支精英侍卫队伍,然后又将众神集结到一起,组成了神灵队,足见他对于天煞灾星的重视。
“你的消息倒很灵通,这才多大功夫你就将他们的动态看得一清二楚了。”我枕在欧柠的腿上,一边吃着她喂给我的葡萄,一边听着斐灵从外面收集来的情报,丝毫不觉得紧张。
“看得出来,他们确实是把你列为重大灾害了,”斐灵说道,“估计不出两日,那支神之队就要杀到妖界来了,陛下打算怎么应对?”
“不用问柠儿,他们是冲我来的,”我不以为意,“干嘛要等他们来,直接杀过去就完了。”
“直接杀过去?”斐灵一愣,看了眼欧柠,“会不会,太草率了?”
“有什么草率,这件事延伸了整整三百年还没消停,也该有个了结了,”我不以为然,“他们明知道我是天煞灾星还非要来惹我,这不就是在找死么,这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欧柠摩挲的手指顿了一下,开口应允,“就听刈儿的吧。”
斐灵敛了敛神:“知道了。”
“其实我自己去足够了,但是考虑到柠儿的私心,你们可以一起去。”我淡然说道。
“没有对手果然任性。”斐灵心说。
我抬手一串葡萄扔过去,她准确接住,抬头对上我没有情绪的眼睛:“这种场合米亚估计会喜欢,带上她一起。”
“是。”斐灵应下。
欧柠摸着我的头发,看似无意问道:“你之前不是很忌讳我们卷进这类争斗么,这次怎么这么痛快。”
“不然你们会听我的乖乖留在妖界么。”我反问。
“不会。”她没有犹豫的回道。
“所以我也不说那些废话了,在身边你也能安心点。”我理解说道,随即坐起身,“也不要耗了,现在就去吧。”
“现在?”欧柠一愣,“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
“早了结早解脱。”我站起身将欧柠拉起来,“擒贼先擒王,咱就直接去会会那个大法官。”
拖沓了这么久终于要来个痛快了,不多时我们已经站在通往无界法庭的那条道路上;
记得上次来时走到这里,侍卫蒙住了我的眼睛;这次,我就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走过去,我要看看有什么不能看的。
走进浓雾里,视线就不清晰了,但障眼法只有表面这一层,待穿过这一层迷雾,视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遂定睛看去。
这一刻我才理解那个侍卫兵话的含义。
整个地面都是暗红色的,那是被鲜血长期浸泡的效果,道路两旁长着奇形怪状的树,树干树枝也是红色的,树枝上挂着无数个果子状的东西,果子是透明的,里面装着沉睡的婴灵,一个一个像极了未出生的小孩。
我们靠近了些,那些“果子”就显的个头大了些,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
“这些是什么?小孩的灵魂?为什么挂在树上?”斐灵说着,不自觉的抬起手要摸上去。
我打开她的手:“别碰,这些都是有怨念的婴灵,他们多半是胎死腹中或者是被刻意抛弃不要的婴儿的灵魂,对自己的母亲或者所在界域有着很深的怨念,被称为怨灵,考虑到他们不能像正常灵魂那样步入轮回转世,又不想他们滞留在外为祸六界,故而将他们封印在这里,一旦打破封印他就会缠在破印者的身上,渐渐控制了其思维,想甩掉是很难的。”
“嚯,还有这说法。”斐灵有些后怕,连忙收回了手。
“前面就是无界法庭了,他们为什么要把婴灵封印在这,还有这红色的地面是怎么回事,弄得像刑场似的。”米亚说道。
“每一个被押到无界法庭的罪犯在经过这条路时都会被蒙住眼睛,定不会看到这些婴灵,侍卫也是训练有素,断不会去招惹他们的,我想他们大概是想通过这些迷雾做障眼法,迷惑婴灵的方向感从而将其留困在这里,好在来无界法庭的一般都是死刑犯,即便是被怨灵附身也停留不了多久就被处决了。”
“至于这血一般的地面,大概是那些罪犯留下的。”
“那还有侍卫呢?”米亚提醒道。
“侍卫都是神族的,神族的灵能比较纯粹,怨灵不好吸附,他们是不会冒这个险的。”我说。
“姑姑,你知道的好多。”米亚佩服道。
“毕竟比你多活了两千年,知道的不多点不就显得我孤陋寡闻了。”我理所当然。
“还是快走吧,”斐灵不自觉搓了搓手臂,“这里实在不宜久待。”
我们就继续往前走。
但这一次感觉这条路格外漫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怎么回事,我们不会是迷路了吧。”欧柠道。
我开启了红眼模式,才看出这片地界的错综复杂性,真的是很厉害的阵术,若非内部神族,当真很容易就困在这迷宫一样的地方了。
“跟着我走。”我说。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走出了迷雾,抬起头,无界法庭的建筑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无界法庭?”
“一点也不庄重,还挺诡异。”斐灵评价。
就在我们打算走进去时,突然出现一群神族精兵,将我们团团围住,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肃穆。
我动了动嘴角:“看样子他们已经已经等候多时了。”
“抓住她!”不知谁一声令下,他们就冲我们逼近过来,米亚斐灵当即处于戒备状态,与他们剑拔弩张,刀光剑影,一时间场面愣是让他们搅得“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米亚与斐灵的功力都有长进,且潜力空间很大,但对方毕竟是神族精兵,对阵了一会仗不住数量多,有些吃力,见状欧柠也出手帮忙,画面就平衡了一些。
而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地方:无界法庭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几个面容各异的神族,气场不容小觑;
这大概就是神之队了。
为首的是白袍长发神族男,他正直视着我,眼神苦大仇深,啊不,眼神狠厉,我也没搞清他看我时为什么是那种眼神,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样子,我惹到他了么?
好吧,现在算是在招惹他了。
我才不相信他那么大公无私,为了与之不相关的性命对我苦大仇深。
这家伙也是个急性子,一出场废话不多说直冲我杀来,想来个快刀斩乱麻,而神之队的其他成员也迅速加入战局,一时间战况更加激烈。
白袍法官男手中白剑看着有几分眼熟,只见他一上来就来个杀手锏,浑身散发着白光就迎了过来,我抬手抵挡,一时间两两相撞,余力不容小觑。
我们也陷入了僵持。
我抬眼对上他的眼睛,赫然发现他与我之前见过的那个白袍仙男长得很是相似,一时错愕,两个白袍男,一个是仙,一个是神,长相却如此相似,莫非真有什么关系。
愣神的功夫我被他一掌推出几步远,再抬头他的白剑已经劈了过来,我却纹丝未动,硬是接住了他这狠厉一击,白剑如斧头一般从我的身体劈了过去,也如刀劈流水,瞬间就恢复无恙了。
捕获到了他眼中的诧异,我嘴角一动,也不做无用的铺垫,直接拔出刈灵剑,那副红蓝缠绕的无形剑身在空气中定了形,目标锁定直奔他而去。
白袍法官男灵活躲避,一边避开刈灵剑的追击一边想法设法要砍下我的头颅。
要说我这身子被千刀万剐也能恢复无恙,偏偏没试过被砍头的滋味,这脑袋是最重要的部分,比心脏都要紧,神经中枢源,务必要保护好了,我一直坚信再厉害的对手也会有弱点,或者这脑袋就是我的致命弱点,所以我不能让他攻破这点。
我也该找找他的弱点。
他对我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在意,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我也没必要去听他说那些浪费篇幅的苦大仇深,直接杀他丫的,早点完结早利索。
对了,头部也应该是他的致命弱点才对。
因而刈灵剑就只攻他的脑袋了。
要说六界中除了我,最厉害的角色大概也就是他了,竟然能与我的刈灵剑对峙良久,还一边想着用白剑化成无数□□前来割掉我的脑袋。
感觉这场争斗一时间变成了头颅保卫战,我不禁哑然失笑。
就在他与刈灵剑僵持,我与他的白剑僵持的时候,我突然朝着他身后喊了一句:“你弟弟来了!”
他惊得回头。一瞬间掌力直击胸口,他脱力弹出,几乎同时刈灵剑紧逼上前,分分钟贯穿了他的头颅。
随着尸体灰飞烟灭,白剑也失去□□术,啷当落地。
神之队与众精兵见状一时傻了眼,战局瞬时间得到了控制。
“这么就灵灭了?不是号称最厉害的神族么,还特意培训了一干精兵,组成了神族支队,看这样子也不过如此。”欧柠不屑。
“凡事怕比较,”米亚接话,“那家伙再厉害还能敌得过这天下第一的刈灵剑么。”
“刈灵剑!”众神一听到这个名字纷纷胆颤了几分,气场一下子就弱了。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招数么。”我淡淡说道。
一只菱形镖凭空飞来,我一个侧身轻松避过,“这是黔驴技穷了么,一只镖就想打发了?”
“可不是一只镖啊。”一个声音回道。
耳后吹起了风,我眼神一动,一道屏障自身后竖起,硬生生挡下数十只飞镖,不想还有漏网之鱼,只觉得头顶生风,一抬头,一只泛着幽光的暗器径直刺进眼里,全数融化进眼睛里。
“刈儿!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欧柠她们见状当即一愣,随即惊慌。
我眨了眨眼,只觉得右眼有些干涩胀麻,那小东西好像融化在眼球里了,一时间右眼的视线有些模糊。
“刈儿,到底感觉怎么样啊?”欧柠焦急道。
“御灵镖的真正作用在于它会破坏中镖者的灵体机能,会把其体内的灵能包住搅碎,再排泄出来,我们是斗不过你,但你体内那么多灵能,相互克制可不容易,如果这好不容易建立好的互存体系被打坏了,那你岂不是会自相矛盾致死?”神之队中走出一个老者,看上去老态龙钟,老谋深算。
欧柠气极,眼中的火已经烧成黑色,一股不常有的气息破势而出,当即染得天地变色,她拳头紧握,青筋暴露,里面暗流涌动,忽然一掌击出,黑色气息扩张到数倍,强风掠地般横扫千军,那股黑色的风好似强浓度硫酸般竟具有腐蚀的作用,当即将一干神族烧得面目全非。
“柠儿?”这种气场,是她先前不曾有的,再看她这眼神,也是先前不曾有的,难道……
我的血不只是改变了她的脾气而已,还有她的灵能进阶?
然而此刻的欧柠处于战斗癫狂模式,趁这一帮神族还在恢复的空档已然毫不留情迸出第二击;
天地已然变色,欧柠杀意满满,举手投足间尽是杀气,黑红的灵能流如满贯而出的毒蛇,肆意叫嚣着蔓延全场,又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迅速发起第二波攻击,那些毒蛇无孔不入,对能看到的目标统统不予放过,我顿觉不妙,当即竖起一道结界将我们隔离开来,然后飞快移到欧柠身后击中她的命门,欧柠昏了过去;
接着我手臂一挥,横扫千军,正准备先带着她们撤离,右眼忽然疼痛不已,手一松,欧柠就倒在地上。
“姑姑?!”
“陛下?!”
我解开结界,“带她先走,我一会就来。”
“姑姑!”
“快走!”
“哈哈,”那个幸存者发出一声冷笑,“御灵镖生效了,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身体里很难受啊,感觉好几种力量在打架,谁也不让着谁吧,它们正一股脑的想冲出来,等着把你的身体炸裂呢。”
体内的灵能流是在到处窜动,即便是皮肤表面也能看出它们的活动痕迹,不过……
我抬起眼,右眼里那张脸显得格外扭曲,“你拿它对付过多少对手,见证过他们的死法么?”
“不,并不是所有的对手都如你一样气息复杂,”他笑的轻佻,“你该庆幸,你是御灵镖下的第一个牺牲者。”
“第一个?”我冷笑,“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它的效果会如何,我是它的试验品了。”
他得意笑了一会,感觉气氛不妙,转而表情一僵,“你怎么是这个表情?”
“即便是同样的武器,在不同的对手身上都会有不同的效果,这点常识你会不知道么,”我勾起嘴角,“现在我体内的感受和你说的差不多,好几种灵能挤在一起想要跳出来,但它们并没有在打架,而是在服从。”
“什么?”他没懂我在说什么。
“或者和你的御灵镖数量有关系,发作的时间漫长了点,但是对你们来说足够了。”
话音刚落,我的右眼忽然爆裂,喷出体外,随着右眼的爆出,一股股颜色各异的光流也从这刚打开的“出口”喷薄而出,在众神族的上空渐渐汇集成一片诡异的彩色“星空”,待体内的灵能流汇集完成,半片天空已然被五颜六色覆盖,接着忽然下起一阵“流星雨”,那些光流火焰雨一样砸在他们的身上,刚刚愈合的身形又陷入了炼狱之中,他们只能以守为攻,却正中我的下怀,刈灵剑适时飞出,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就生成一片“局域网”,将他们圈在了里面,配合着“流星雨”相辅相成,就地起了焚化炉,将他们一锅端了。
任他们有再厉害的招数也发不出来,只能自我消化了,而刈灵剑则在一旁吸收着它的战利品。
“焚化炉”熊熊燃烧了一会,就见上空飘出了一干星星点点的光,朝着变了色的云层飘去,半晌消失于无形。
吸食的过瘾的刈灵剑乖乖回鞘,我却有几分无奈:“好不容易吐出去的复杂气息又被吸了回来,还变本加厉了,这样真的无碍么。”
看了眼斐灵怀里陷入昏迷的欧柠我吐了口气:“回去了。”
又留下一片狼藉,他们还会打算怎么处决我。
我抱起欧柠欲走,胸腔忽然一阵剧烈疼痛,脊背阵阵发麻使不上力,我无力倒地视线模糊了起来,只记住了她们焦急的脸和欧柠特写的睡颜。
浑浑噩噩中耳边响起了熟悉的男低音:“小刈,你若能听我一次该多好,我不想针对你们的,可是我该知道,以你的性格,即便我什么都不做,你依然能把自己搞得一团糟,事到如今,你真的是没有一点退路了……小刈,你可明白?”
费力着眼皮亦是睁不开,我语气不悦:“又想说什么。”
“之前我说过,你体内的气息太杂了,终会害了你的。”
“我没得选。”
“你有的选,但是你一意孤行,最终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你在赌,赌你对我的了解,终知道我会走上这条路,我自寻死路,你就省不少麻烦了是吧。”我说。
“你的思想愈发黑暗了。”他没有明确否认。
“哼,”我了然道,“当初我会成为天煞灾星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借助六界悠悠之口,舆论的威力推波助澜,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你的孩子,所以我恨你,所以你要杀了我,但你不会自己动手,两千年前的地狱之火你故意让卢焱放我走,就是在等着我有一天杀心再起,彻底坐实了天煞灾星的威名,三百年前你再次让卢焱放我走,因为你知道若不这样做我定会大闹冥界,而六界中没有我的对手,我的对手只有我自己,先前你还想着利用欧柠来牵制我,但没想到我冲断了这层束缚,这样一来我就只能被自己杀死,那把我耗费了千年功力,用灵魂辅助铸成的绝世刈灵剑,就是最好的武器,天然灵石的力量意外的将其的魔性全数激发,现在你就在等着我自取灭亡……你这招借刀杀人用得极妙,又何苦再来假惺惺。”
半晌没有回音,我忽的有些清醒了,睁开眼不见北太帝君身影,倒是看见欧柠守在床前,四目相对的瞬间异口同声:“你醒了。”
继而相视一笑。
右眼视力已经恢复,我知道眼球已经重新长好了,有能力就是任性。
接着她又问:“刚刚你口中念念有词的在说什么?”
看她这表情显然已知情,我睨了她一眼:“都知道了还问。”
她就心虚的笑笑:“话都说到这着了,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告诉你什么?”
“那件事啊,两千多年前让你逃离冥界的那件事,” 欧柠讪然一笑,“之前你说过我若是想知道你会告诉我的。”
“……哦,”我看了眼房间里只剩我与她,“她们呢?”
“出去了,我让她们没事不要进来。”她说。
我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掀开被子:“进来吧。”
她就钻进来,自然地把我圈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等我开口。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
“慢慢说,不着急。”
我就开始了叙述:
“我与冥据说是他一次游历人间醉酒后与一人类女子的产物,当那女人挺着肚子找到他的时候他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曾劝女人把孩子打掉,但是女人不肯,在她知道他的身份是冥界的酆都大帝时更是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无奈北太帝君只得将她带回了冥界,想打掉我们又不好明目张胆,一晃时间就过去了数月,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只等着分娩;”
“都说凡人是不好在冥界停留太久的,会被阴气入侵削弱心智,但是不知怎么那女人竟然安然在冥界待了数月,直到把我们生下来,据说我们出生那一刻冥界的上空阴云密布,气场压抑的厉害,他看着我们的小小身体沉默良久,下出一个结论:这个婴孩非常物。”
“我的出生惊动了整个冥界,他为了堵悠悠之口,也为了自己的面子,撒谎称这个女子是被某个官员奸污,后女子怀孕找上门,他不忍心,只得将女子留下,容她生下孩子,再打算送她回人界,结果不想女子不是省油的灯,得知他要抛弃她就找他理论,两者大吵了一架,后北太帝君将她关在了幽禁室,一关就是几十年,若是换作其他女人大概也关不到这么久就一命归西了,但是她却一直好好活着,一直到我第一次跳舞后不多时……”
“所以说,幽禁室中的那个人类女子是你生母?”欧柠不可思议,“身上有一半人类血液你居然能成为天煞灾星,太神奇了。”
我摇头,“她也不是纯粹的普通人类女子,她的身上有三分之一的神脉和三分之一的妖脉,不然她也不会丝毫不受冥界阴气的影响。”
她更吃惊:“还有这复杂的关系在里面,我还以为她的死亡是受冥界长时间阴气熏陶导致的,这么看来她的死亡有蹊跷啊……不是,她的血脉这么复杂,酆都帝就不担心她会给他找麻烦?”
“所以他把她关在了幽禁室,”我眼神一暗,“而且看得出来那女子体内的潜能并没有被激发,可能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身份的特殊。”
“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用,她已经死了。”欧柠微叹。
“我怀疑她的死与北太帝君有关,但是我没有证据。”
她却笑出声,调侃一句:“之前不是还说是因为自己跳了支死亡之舞导致的么,这么快就掉转枪头了?”
“你也相信这个说辞?”我反问。
她一怔,继而否认:“我不信啊,我以为你信的。”
见我不回她转而缄口:“你继续说。”
“有一点我一直没搞明白,既然他那么想我死,为什么不趁早解决我,而是要费这么多周折,绕这么大圈子选择让我自生自灭呢,那个女人不是他弄死的么,他手头上有那么多性命,也不差我这条啊……”
“有没有可能,是你想错了?”欧柠说,“如果换作我,我是不会将隐患放在身边这么多年的。”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丝迷茫的意味。
是想我想错了么。
如果我的设想都是不成立的,那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后来呢。”她接着问。
我回过神,继续说道:“雾灵原名冥珑,是北太帝君挚友的遗腹子,他的挚友也是神族的,一次大战后灵灭了,冥珑生下来不久母亲随着去了,他就成了北太帝君的过继子,他叫我姐姐,实际上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雾灵对我的意图你知道,一次他趁着只有我们三个在的时候想轻薄于我,一气之下我斩了他的一只胳膊,后这件事被北太帝君和冥界老臣们知道,成为了天煞灾星传言的导火索;我的性子冷漠,身份也一直受人非议,在冥界一直不受待见,加之处事风格,他们都说我是灾星,以后会威胁到北太帝君的地位,砍掉冥珑手臂这件事更是落入他们的话柄,内部矛盾有待升级,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了冷外一件事,酆都监狱新收了一个犯人,擅长偷鸡摸狗之事,进入监狱之前顺走了我的宝石项链,冥珑替我去找他讨回,结果被他反咬一口,硬说我们在诬陷他,我赶过去时他正在言辞激烈语言羞辱我们,于是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其爆头了,先后两件事接连放出,除掉我的呼声得到了一致响应,于是北太帝君顺应民意,决定将我用地狱之火焚烧,其烧毁程度之前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事情的大概。”
“地狱之火……他真的忍心?”她问。
“我是没见过他有不忍的事情。”我面无表情。
“就拿你认为他要杀你这件事看,他要杀你干嘛还拖到现在不动手呢。”
“或者他是想借刀杀人吧。”
“那多麻烦。”她想了想又道,“你和他耿耿于怀这么多年,即便见面也说不了几句,你怎么就确定他肯定如你想的那么黑暗……”
“善良是当不了酆都大帝的。”
“……我的意思是,你们或者有必要当面好好聊一聊,把话都说开了,当面锣对面鼓的,话都说明白后,该杀该和都不用客气。”欧柠如是说道。
我眼神一挑:“你这话的意思……”
“回冥界吧,”她说,“我陪你一起。”
“你同意我回冥界了?”我确认道。
“只是回去一趟,也是有必要的事,又不是回去不回来了,我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不至于这么小气。”
嗯,之前不知是谁,差点没把我折腾死。
“那如果他想把我扣在那咋办。”我故意问道。
“他扣一个试试!”说话间她的拳头就握起来了。
眼看着黑气蔓延,我连忙用一个吻止住了她的戾气,用被子将她包好。
我滴个乖乖,我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真的不是一点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