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软禁于心。(1 / 1)
(六十章),软禁于心。
再度睁眼我正躺在一张大而松软的床上,妖界的,欧柠的床上。
我坐起身,偌大的寝殿里只有我自己。
时隔三百年,寝殿的规格装饰变化不大,还是先前的模样。
欧柠不在,难道在听政殿办公?忽然就想去看看。
出了寝殿,一路上鲜少遇到侍卫宫女什么的,只偶尔会看到一两个族类走动,不知走了多久,不想再漫无目的的我拦住两个行走匆匆的女孩子:“我想问一下,你们妖王现在在哪?”
她们看到我一头银发有些惊愕,但还是稳住情绪低声回道:“陛下在紫阳宫。”
“紫阳宫在哪?”我又问。
“从这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再左拐就快到了。”她们说完就匆忙走开了。
紫阳宫是老猫妖住的地方,记得三百年前欧柠将他软禁在那里,现在不知情况如何了。
只是不知为何半路上看到的族类都是行色匆匆的。
应该不是在躲我。
一路走到了紫阳宫外,不等进入就看到欧柠的背影,还有老猫妖坐在椅子上的侧影。
我停住脚,感觉他们会说什么。
果然不一会,欧柠就开口了:“饭菜已经凉了,父王还不用餐么,要不我让他们拿下去热一下。”
老猫妖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我天天来这陪你,你每次都这副表情,可是怪女儿我对你照顾不周啊。”
“你少假惺惺的,你这个不孝女,要是真孝顺就从王位上退下来,把王位还给我!”老猫妖厉声道。
“当初是您亲口答应将王位传给我,又怎有反悔之理,”欧柠不紧不慢,“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在位期间妖界一直风调雨顺,可有动乱谋反之事,这说明您的政见不如我,您只是想要这个王位,我不像你,我是为整个妖界考虑,所以,父王,你不觉得你有些无理取闹了么。”
“少说那些废话,”老猫妖不管那些,“三百年了,我一直被囚禁在这,出个门都不可能,都是你这个好女儿的杰作,估计外面的族民都以为我已经死了,这是你的期望吧,我死了,你就成了妖界唯一的王,他们都尊敬你,对你马首是瞻,这几百年你可谓是春风得意啊,你来这看我,不过是想看我的狼狈样子,看我手无策你心里是不是特别痛快。”
欧柠嗤笑一声,“是啊,我就是要你看着我一点点强大起来,走上正轨,看着你一点点承认自己活的多失败,你就是个失败者,你从始至终只想着自己,但现在却束手无策连自己都解救不了,你就在这紫阳宫内慢慢等死吧。”
欧柠声线冰冷,戏谑的语气让我意外,她怎么会这样和她的父亲说话,她不是很爱她的父亲么。
“混账!”老猫妖气愤,“忍了这么些年,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吧,终于原形毕露了是吧,哈哈,你个不孝女,你且先暂时得意吧,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步入我的后尘,你会失去民心,然后会有族民揭竿起义,窜得王位,到时候你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你不要得意太久。”老猫妖说着就哈哈笑了出来,语气苍凉,“你已经不是当年的欧柠了。”
“没错,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心怀恻隐的单纯女孩子了,为了王位,你害我失去了兄弟姐妹,不惜和我父女关系决裂,在我当上妖王后不久,我最爱的刈儿也想着和我分开,一去就是三百年,在这三百年里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么,我高高在上,却孤独寂寞的很,除了处理妖界的国事外我无所事事,脑子里想的全是她,妖王之位有什么好的,我最初不过是想和刈儿安安稳稳的在一起罢了,可你们为什么要干涉我们,最后走到现在这一步,你满意了?”欧柠有些气急败坏,“我要的一直都不是权位,好的领导者又能怎样,你们有谁在意过我心里想要什么,就连她,就连她……都不懂……”
她的语气颓了下去,继而有些无助,“我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志向,我只是想和我爱的在一起,走了太多的弯路,差点就把她弄丢了……你又怎么会懂……”
我在外面听着,身上不住地泛着凉意。
原来她一直在压抑,原来她从没有忘记我,她一直在配合我的步伐,初遇那会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从始至终都是我在左右她的步伐,我让她当上妖王,为了保护她而让她忘记我,甚至还想离开她。
不管这是不是我的本意,她一直在配合。
但这真的是我想要的么。
我在折磨她,还是在折磨我自己。
身后有谁拍了我两下,我转身,见斐灵站在身后。
“跟我来。”不等我说话,她已经先走一步。
我随她来到一处旁殿,关上门,眼前是一间不算宽敞的小单间,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就是满墙满眼的照片,有老式黑白的,也有彩色的,还有快捷相机拍的快洗相片……照片上的女子面容千变万化,一直到我看到了方刈的脸孔和我真正的自拍照。
那些照片上都是我化身过的女孩,不下十几张脸。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弄来的这些照片,看到这些还是觉得有些震撼。
“为什么带我来这。”我说。
“陛下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把自己关在里面谁都不见,一呆就是一天,”斐灵说道,“这三百年亦是如此,几乎每天都要来这,晚上就在这休息,所以你要知道,虽然这三百年期间她不曾和我们提起你的只言片语,但她从来没有忘记你,她只是一直在压抑,因为她怕一旦说出口,就会忍不住要去找你,怕的不是找不到你,而是怕你不肯见她。”
我没有说话。
是啊,这三百年我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她,甚至都不确定我有没有想她,现在看来是多磨残忍的一件事。
她明明记得我的一切,却还在再见面的时候装作不认识我,是怕自己忍不住还是怕我让她失望。
“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斐灵又说,“在前些日子,妖界来了一帮其他界的好事者,说是代表各界的首领来质问陛下与你的关系,还质问她是不是你的同伙,当初帮助你从冥界逃脱后把你藏在了哪里。可以说把宫殿闹得乌烟瘴气,后来陛下一怒之下就把他们赶走了,然后又来到了这里,整整三天不理政事。”
我有些错愕,这件事果然还是牵扯到她了,斐灵不会说谎,那帮乌合之众一定闹的欧柠焦头烂额了,所以欧柠的情绪会不稳定。
但除了我们几个,我并没有向外泄露我与欧柠的关系,那帮家伙又是怎么知道欧柠与我有关系的呢?
不对,之前抢亲的那次,全妖界都知道我与欧柠的关系,难道是谁透露给了外界?
应该不能,介于当时妖界子民对于欧柠民心所向,他们应该不会把这种不算雅观的消息透露给外界,而且他们妖族很少与外面的界族通气,这种可能性就更小了。
如果不是妖族所为,那能透漏消息的就只剩一个地方了:冥界;
而冥界里知道我与欧柠关系的,只有他——酆都大帝。
我印象中他不是这种长舌之辈,会是他做的么。
动机又是什么。
我漫无目的在长廊中走着,接下来要做什么,回冥界找他?他会承认么,如果他对我杀意如旧,我前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但这对欧柠来说不公平,我要确保欧柠会万无一失才行。
“刈儿……”身后一股气息拥上来,欧柠从身后抱住我,“你怎么出来了。”
“屋里待不住,想出来找你。”我转过身,看见她眼里微暗的神色,“结果迷路了。”
感觉到她松了口气,随即笑道,“这宫里也不算大,刈儿也会迷路?既然出来了,我们就随便走走吧,刈儿想去哪?”
“我在想,要不要回冥界……”
“回冥界做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急了,“你又想抛下我?”
“不是,我回去想处理点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我说。
“不行,”她拒绝,“上次你也这么说的,让我等你回来,结果一走就是三百年,若不是冥与雾灵,你还不打算见我,这次你哪都不许去,就陪在我身边!”
“上次是我食言,但那不是特殊情况么,”我软声说道,“这次不会了。”
“不行。”她不由分说。
我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我知道你很难做,但你既然从没有忘记,那再见到我的时候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假装不认识我,不怕我会真的走掉就不回来了么。”
她怔了一瞬低下头,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如果你想走,那我……就把你锁在我身边!”
不等我反应过来她拉着我就往回走,一直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最后竟直接扛起,疾步匆匆的回到了她的寝殿。
然后我像个麻袋似的被她放到床上,下一秒衣服俱毁,凉凉的空气直接打在皮肤上。
“欧柠?!”我有些惊愕且不祥的预感,这丫头又要干什么。
“我知道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你,所以这是我下的最后通牒,”两手腕间铐上了冰凉的手镣,手镣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欧柠眼神危险的看着我,“你可以挣脱它,但是你若想逃跑,我们之间就玩完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会放你走,你永远都是我的,不论是以什么身份!”
她咬上我的唇,动作蛮横粗鲁,手上的力度亦是不轻,专横霸道的游走在身上……
她的举动让我始料未及,这与她之前吃醋生气的“惩罚”完全不同,这是真真切切的愤怒,不掺一丝虚假,力道之大到难以忍受,仿佛恨不得将我撕裂般的对待。
我难忍的动了动手臂,手镣就哗啦哗啦作响,似乎在证明它目睹了一切的存在。
如果我想挣开,这点束缚不算什么,但是它会让我们的关系朝着急速恶化的方向发展,到时候说什么就都晚了。
我不想她误会我。
于是我只好任凭她在我身上肆虐,手指死死的抠着床单,久久不能放开。
体内的燥热一波一波的袭来,最后也都如退潮一般的消退,头顶上是她破釜沉舟的语气,“你想喝血就喝吧,我不介意,你可以把我的血都榨干,反正我体内也有你的血。”
我居然无言以对。
也不知这场“酷刑”经历了多久,直到最后我已经全身脱力,瘫软在床上,她才终于肯放过我,亦是泄力的趴在我身上,幽幽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如果我能流泪的话,一定会泪流成河,可是我眼镜干涩的要命,无法给出应景的回应。
那句话是: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趁着欧柠在休息,我想偷偷挣开锁链到外面透透气,但只要一动,锁链就会哗哗作响,不想将她惊醒,只得作罢,主要是怕她知道我要偷偷走掉又会生气。
只得等她醒来再说。
我注视着她的睡容,比以往消瘦了些,眼角尽是疲惫之意,胸腔里就有种柔软在升腾。
我叹了口气,坐在地上靠着床边闭目养神,耳里忽然就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听上去像两个女孩子在聊天:
“听说陛下前两日从外界带回来一个白发女子,长得还挺漂亮的。”
“听说是三百年前在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与狐族王子的婚礼上前来闹场的那个女子,”
“不会吧,陛下与她能有三百年不联系了,应该不是她吧,可能是搞错了呢。”
“我没看到那女子长什么样,听南宫听政殿那边的一个姐妹说在长廊上见过她,还被问话了。”
“啊?那看清她长什么样了么,有多漂亮?”
“听那姐妹说,那女子容貌惊艳,倾国倾城,只是看上去有些憔悴,神色不太好。”
“真的?说得我也好想去看看。”
“但她若真是三百年前大闹婚礼的那个女子的话,那她和陛下的关系……咱们妖界会同意么?”
“陛下现在是妖界之主,有谁敢违抗她,如果陛下真有那个意思,以她的脾气,我们反对也不好使啊。”
“说的也是……就是先王那边,怕是不好办……”
“这就不用咱们多想了,咱只需做好自己本分工作就行了,这些话咱俩说过就算了,不要随便传,不然陛下知道了该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
耳边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回头看了欧柠一眼,早在三百年前因为我的任性我们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了,现如今欧柠把我带回妖界,是打算重做打算么。
这时欧柠醒了,正对上我的眼神:“刈儿,好久没看到你这样的眼神了,虽然是血一般的眼色,还是很漂亮。”
我移开视线没有说话。
她坐起身,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锁链,满意道,“看来你没有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走掉,我很高兴。”
说着又扫了一眼我光溜溜的身子,满意之色更重,“这样的身子无论怎么□□都不会留下痕迹,真好。”
当即胸腔一寒,我对上她得意又带着戏谑的视线,不禁错愕。
她为什么这么看我?
她打开锁链,抱着我去浴场洗澡,浴场离寝殿有几百米的距离,我身上用一个大的布稠包裹着,由她稳稳抱着向浴场走去,一路上会遇到几个女官经过,她们看到我们时都是低头站立原地,直到我们走远再自行离开。
我偷偷看着她的表情,只是她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我总觉得,欧柠变了很多,希望不是我的血起的负面影响。
浴池很大,几乎占了浴场一半的面积,水质呈淡绿色,热气缭绕。
她掀去我身上的遮挡物将我放在水里,一时间热气包围,她也脱去衣物,下到水里后依旧拥着我。
“我帮你洗。”
“不用,我自己可以……”话没说完就看见她锐利的眼神,话就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动作轻柔细致,我却感到阵阵的寒意,不自觉的周身僵硬,任其摆布。
“放松。”她说。
我就小心翼翼的靠在她身上,总觉得不安。
“以后每天我都会给你洗澡,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以后没有天煞灾星,只有妖王的王后,三天后我会在宫里举办封后仪式,晚些时候伺衣局的女官会送些布料准备做仪式上穿的礼服,你选些自己喜欢的,多出来的就给你裁成平时的便服,过一会她们会来给你量尺寸。”
“王后……”我喃喃自语。
“对,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后,”她转过我的脸,“喜欢么。”
“如果我说不喜欢呢。”我淡淡说道。
欧柠脸色一僵,随即愠声道,“为什么。”
“我从没想过当什么妖王后……”
“那你为什么要我登上王位?”她怒声道,“当初不是你说只有变得强大,站在高处我们才能高枕无忧么,现在你说不想当王后又是几个意思,你是不是早就想过要分开,你就没想过和我长久的在一起是么?!”
我怔了一瞬随即叹息,欧柠她果真变了,现在的她疑心很重,简单一句话就会惹怒她。
“我只是说我不想当王后,没说要离开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皱眉,“你是想让我放弃王位么。”
“不用非要怎样,”我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之前没有权利的时候不也好好的在一起呢么,我觉得我们就一直继续这样不是挺好么。”
“继续没名没分的在一起,你希望如此?”她反问,“那当初你说为了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而不惜与六界为敌是为哪般,难道不是想有一个永久稳定的关系么,没有能阻碍我们关系的东西存在不是更好么,你不想有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么?还是说之前你做的那些,并不是因为我?”
我想说什么反驳她的言论,但嘴张了半天,却不知能说什么。
不回应对她来说等于默认,于是她怒意更盛,掐住我的下巴眼神狠厉,“天煞灾星的能力对你来说会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还是说我在你眼里从来都是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角色?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缓解孤独寂寞么?!”
“欧柠你冷静些,”我劝慰,“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你要我怎么想?”她吼道,“不说别的,就给我解释一下三百年前为什么要骗我?!”
我一时语塞,憋了半晌回道:“那也不算骗……如果我真想离开你,就不会回来了。”
“你是真心想回来么?要不是冥去找雾灵,你会回来?”说到这她还自我纠正了一下,“哦对,你没有心脏了,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了是么,和我在不在一起也无所谓了对吧。”
“欧柠你误会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反驳显得那么的无力。
“你之前不是这么叫我的。”
“柠儿……”
“这么勉强还是算了吧。”她不领情。
“我只是想和柠儿你在一起,名分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我也忍不住吼了出来,收获了她愕然的表情后我终于能心平气和的继续说下去,“当初我成为天煞灾星与六界为敌的初衷确实不光是为了你,还有一个原因是天煞灾星这个称呼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扣在我身上了,我承不承认它都已经三人成虎的变成了事实,我没得选,我是担心因为想与你在一起的私心会牵累到你,但是我又不想放手,所以就反道而行,干脆把这件事情做实,到时候就有能力保护你了,但世事难料,”我叹了口气,“我没料到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当然还想与你在一起,可我怕我们再在一起只会伤到你,雾灵和冥都说我越来越冷漠残忍,可我是天煞灾星啊,说不残忍谁会相信,我只想把刀俎与鱼肉的身份对调一下,三国时期曹操还放过那句狠话:‘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我只是不想当鱼肉,可是我在六界如何叱咤风云,在你面前我依然是鱼肉,而你还这样不理解我,误会我,我还能怎么办?”
欧柠先是诧异,随后眼神柔和下来,双手环住我,语气心疼:“刈儿,我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会离开我,如果你给我个肯定的答复我就不会这么惴惴不安了,刈儿,我的刈儿,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吧?”
“我不想扫兴,我只能说尽量。”我低声道。
“我不要尽量,我要的是肯定答复,”她惶惶不安,“说啊,刈儿,说你会一直在身边不离开我,说啊!”
“柠儿……”
她就吻上我的唇,辗转反侧缠绵至极,想把我一切不确定的因素都堵在口里。
她是多缺乏安全感啊,这样的患得患失比之前更极端;
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亲手把她变成了这样。
我也回应她的热情,紧紧搂着她光滑的身体,任凭身体里躁动不安,任凭口中血腥气泛滥。
一吻方休,我们静静地靠在一起,半晌我明知故问,“柠儿,你还是以前的柠儿么。”
沉默了一瞬她回道,“你还是以前的刈儿么。”
默契的是更长时间的沉默,我们相对无言。
沐浴后,她又用同样的方式将我一路抱了回去,两个女官已经候在寝殿门外,见我们回来主动打开殿门后低头站着。
她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身浴袍给我穿上,然后吩咐她们进来,她们手里端着一摞样式各异的红色绸布,语气恭敬:“请姑娘挑选喜欢的礼服花式。”
“称王后。”欧柠霸气纠正。
“是,请王后挑选花式。”她们的头更低了。
我看向欧柠,她点了点头,扫了一眼托盘上的布料。
我走过去泛泛看了一会,抽出一款有暗花图腾的绸布放在最上面,“就这款吧。”
“是,请王后配合我们量衣服尺寸。”又是一声恭敬地问候。
“我来。”欧柠从女官手中拿过米尺亲自为我量了尺寸数据,顺便揩了一手油。
待女官走后她又扑到我身上,“刈儿……”
我无奈,“你这个样子像极了发情的猫。”
“对你我随时都能发情啊,”她理所当然,“谁让你总是勾引我。”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我诧异,“明明都是你在主动。”
“这就是你的厉害之处,”她轻捏着我的下巴,“有意无意,让我欲罢不能,比如现在,你就是在勾引我。”
我哭笑不得,“是你脑洞太大了。”
她抬起我的下巴,再度低头啃了上来。
“真好吃啊。”她的心声飘过来,我忍俊不禁。
这样的平静生活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