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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三章 僧王试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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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写到这儿,看官们以为我是在瞎编累看官的眼吧,在下可不敢冒犯读者,在下写的东西好多都是史料上能查到的。就说这捻军起义,谁不知呢?捻军起事的时候是在公元1851年,爆发地在安徽省古雉河集,也就是今日的涡阳县。起义的领袖名叫张乐行,在清朝的史书上,他们不写张乐行,却写成张烙刑。前面章节出现的后捻领袖张宗禹,他们不写作张宗禹,却写着张总愚。为什么这样写,那是清王朝对他们恨之入骨啊,连史书上都要写上带有侮辱色彩的字样,可见他们对清廷王宫大臣们在感情上有多大的伤害。当然,太平天国运动也是发生在1851年。搞历史的人说捻军是受太平天国影响发动起义的。理论家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阶级矛盾到了极点,爆发起义是不可避免的。玄学家说天道运行到此,必生烟雾,气运逆顺的事总是有的。这些说法各有道理,任其说去,谁愿意信就信,不信也就拉倒。可让我说,我没有那么多学识,我就知道若不出现个张乐行和张宗禹,恐怕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声势,也不一定能闹腾十多年,闹得皇廷不安。

张乐行与张宗禹都是张氏宗族大户,搁今儿说,就是地主那一类的人,因为他们的地很多,不像张皮绠那样赤贫,薄地二亩,草房两间。张乐行家有好地上千亩,很多农民都是他家的佃户。公元1863年,僧格林沁攻破了捻军起义的圣地雉河集,张乐行的大捻被打散,十几万兵马全军履没,他被捉住押到亳州义门有了极刑,一家数口全被杀光。而他有一位小妾当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官府怕得罪上天,不得不延迟她的刑期,将那小妾关在亳州监狱。可还是有人买通了狱卒,待她降生后,用一位女婴换下,才给张乐行留下了一条根。清官府在清点张乐行家产时,邻人为他瞒了三百亩地,待到清灭亡时,那孩童长大,才又归还其名下。列位看官,张乐行的财势可不是一般啊。赶上成立新中国,他们必定得划上地主的成份,挨斗戴高帽游街都是有可能的。可历史就不那样按照你设想的那样给你写。偏偏这个地主家的张乐行不象史书上的地主那样,最少不象四川大邑县的刘文彩那样,压迫农民,剥削农民,□□妇女,几十岁的老公狗了却让几位奶妈供他喝奶。张乐行不是这样,顶多是收点租子,坑害农民的事绝对没有。若有的话邻人还能替他瞒三百亩地?还能冒死花银子开后救他的后代?他那些地,给佃户种着,顶多收点租子,这种行为也只能在阶级斗争的年代里称作剥削,现在不叫了,叫合理收入。所以,用改革开放后的眼光看,张乐行不能算是地主阶级的一员,这还得说他没起义之前。

列位看官也许要问,他张乐行衣食无忧为啥还要冒着杀头的危险进行农民起义呢?要我说,这是他的天性造成的。那张乐行,生下来就是个喜欢聚众的主儿。孩儿时,喜欢跟人打打闹闹,长大了,不喜欢农种,却喜欢东跑西钻。喜欢聚众,不可能接触的都是富家子弟,方圆几十里才有一个大户,天天在一起聚众麻烦不是?乡里乡亲的在一起玩,那才叫个亲热有意思。况且,张乐行的家乡叫做张老家,十里八乡的人都姓张,都是族亲啊。张乐行望族出身,又行侠仗义,也读了一些书,算是粗通文墨吧。为什么说是粗通文墨?举个例子,太平天国洪秀全封他为渥王,查查字点,渥是啥个意思?渥王是啥个意思?渥是沾润、厚、重的意思,渥王是沾润王?厚王?重王?厚重王?堂堂太平天国领袖,知书达理,怎会下这样的诏书?原来,洪秀全是广西金田人,讲话是鸟语,雉河集就在涡河岸上,涡河被洪秀全老先生读作了涡(窝)河,因为涡河的涡字,有两读,一是读作旋涡的涡,在当作地名时,涡就读作涡(音锅)。这一字,洪秀全算是读错了。这没办法,中国字那么多,莫说是洪秀全,就是现在的国嘴来到涡阳采访,也将涡阳读作了“窝阳”,他不但不感到有什么不对,连层层把关的中央电视台的高级编辑们也没有发现,结果在电视屏幕上播放出来,涡阳县一百多万人都笑歪了嘴,说中央电视台的人也不一定都有知识。当时洪秀全的本意是封张乐行为涡王,他口谕的音却是“窝王”,记录的人便根据他的读音记成了渥王,鸟语,咋能不错?可张乐行应该知道涡渥区别的,悲哀的是他不知道,堂而皇之接受了渥王的受封,说他粗通文墨不亏他吧?但这个粗通文墨的张乐行却知道孟尝君是谁,仿效他的行为,豪侠尚义,急人所急,酷好宾客,座无虚席。一时间,四方数百里之内,亡命之辈,鸡鸣狗盗之徒,都奔他而来。日子久了,金山也能吃空,这才不得不另辟财源,以济开支。

那年头,盐是官办的,也是暴利的,若是能到东海往内地贩几船私盐,那可能一辈子就不要做事了,银子任你花。可贩私盐跟如今天的贩毒品差不多,捉了不杀头也要蹲大狱。但张乐行却是不怕,不光贩私盐,还当了其中的头儿。那年月,清王朝被洋枪洋炮打得焦头烂额,皇上愁着抗外侮,防着这个大臣想谋反,那个皇亲想篡位的,小百姓贩点私盐也是顾不上抓了。张老家以北有个北肥河,北淝河以北,为官盐区,南岸以南为淮泗盐区,在淮泗盐区,准许百姓运私盐,但那私盐是土制的小盐,搁今天是打击的对象,是不能食用的盐,又苦价格又高。但要买官盐,就得到淝河以北,渡过营卫的盘查。就这样,张乐行就带上哥儿们,推着独轮车,盘关过口,花点碎银子打点关口的清官府人员,一趟一趟地贩盐,因为他是头儿,所以就叫他为趟主。这趟主带的队伍,不过就是刚丢下锄头的农民。至于一位趟主能带多少人,也不一定,有大有小,有多有少,又不是吃编制饭,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啥关系。不过,张乐行的这个趟主却是最大的,有时候要有几百人之多。渐渐地,张乐行便成了著名的盐枭,先是数十人偷载,继而是数百人,名目张胆,公开押运,官商也惧其勇猛,也不敢禁之。

如果知道见好了就收这个道理,可张乐行们却不是这样。违法犯戒赚了银子,不去耕田种地,却聚众豪赌。雉河集西界沟边有个山西会馆,那本来是山西籍的商人活动的地方,搁今儿说,就是个□□。沿着集市,各处都设有赌棚,搞得集市上一片乌烟瘴气。那时,雉河集归蒙城管辖,咸丰二年,蒙邑新任巡检少年气胜,初来雉河集视查,看到这般景象,大为脑怒。问是谁开了这么多赌场子害民。手下禀告他说是张乐行开的,历来如此,不好硬禁。谁知这位当时的公安局长就是不信邪,他象今日抓文明创建一样为皇上卖力,怒日:“既系乐行设赌,即逮乐行解城归案。”说罢就令手下抓人。张乐行的鸡鸣狗盗之徒遍及雉河集内外,怎容得这个不懂规矩的混官胡来?软话软语劝说不了,两眼一瞪就惹怒了各个赌徒,先是肢体语言你推我搡,接而来的是拳脚相加,动刀动枪。最后,巡检当场被杀,从吏者十三人死。

话说到这儿,才有了起义之事。

说到张宗禹,人家原来才是正宗的好人家。张宗禹不象张乐行那样有良田千亩,但百亩地是有的。张宗禹是张乐行的族侄,离张乐行的家只有三里路远。张宗禹开初是走正路的,读书应考,想一举成名的,任柱就是他的同学,跟张宗禹的关系最好。张宗禹人虽然牛高马大,但却文文静静,皮肤也是白白的,又不多说话,将他弄个捻军的领袖,杀人的头儿,战乱的枭雄,咋说都对不上号。张宗禹本来想通过科举考试,一步步走向他人生的辉煌,可到了考秀才这一关,他就被挡在门外了。落弟的秀才,闷在家里当然很苦恼。亲朋好友就劝他去做事,教小孩子认字,念三字经,今古贤文,可他教着教着就走了神。何也,算命的说他是天上的大鹏鸟转世,教孩子读书他怎能受得了?所以很苦脑,书也教不下去。就在这时,张乐行起义了,被十八铺捻子推为首领,习白莲教的提法,称大汉盟主。张乐行这时候做大事,手缺的就是人手,特别是能够舞文弄墨的人手。张乐行见他这位文文静静的族侄闲在家里没事做,就来到他家,对他说:“宗禹,跟着我干吧,好男儿就得行天下,闷在家里有何出息?”张宗禹说了声谢谢叔,可就是不出山。几次上门动员,张宗禹却无动于衷,这才把张乐行惹恼了,张乐行提着刀立在张宗禹门前,指着身高五尺的张宗禹大骂:“娘的我看你不是姓张的做的种,有啥可怕的?杀了头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今儿走是不走?不走我就杀你全家!”就这样,张宗禹算是上了张乐行的贼船。

张宗禹入捻虽说是被迫的,可入了捻之后却是忠心耿耿的。张宗禹有勇有谋,熟读兵法,纪律严明,入捻不久就有了小阎王的外号。那天捻军驻在凤台境内,因为要对清军进行偷袭,所以张乐行命各旗严禁灯火,违者斩。张宗禹奉命巡查,当他巡查到营盘最前方时,见到了张乐行的近门叔率领的200余捻军士兵燃灯不说,还聚众赌博。张宗禹论辈份该叫他爷,但军法无情,他二话不说,便下领将他杀了,并将他的头割下来放在方桌上,抬着到各营盘示警。张乐行听到风声,想救他这位叔,却已晚了,问他为什么要杀他?他是我的我的爷啊!张宗禹说:“我是在执行叔王你的军令。”张乐行无话可说,点着张宗禹的头说:“你小子真是位小阎王啊。”从那以后,小阎王的外号传遍各旗。

至于张皮绠,他应当称张乐行爷爷,称张宗禹为叔叔。当张乐行起事的时候,张皮绠还是个二岁的孩子。但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去跟张老乐造反去了。直到1863年,雉河集保卫战失利,捻军全军履没,张皮绠的父兄全都战死,僧格林沁接着就剿杀捻军家属,张皮绠与他的娘逃难,他的娘又被僧格林沁杀害,张皮绠才投张宗禹去了。

上面不是说张乐行的十几万捻军全军履没了吗?怎么又冒出了张宗禹呢。这里行交待一下。

僧格林沁在围张乐行时,张宗禹人马却不在雉河集,而在山东清军包围圈外与清军周旋,所以,张宗禹才躲过了这场劫难。这么说也不一定对,也许张宗禹在的话,战局不会是这个样子。用我的牛眼猪脑子思考和观察,张宗禹虽说是张乐行的侄子,对于张乐行来说是小字辈,但就战略目光来说,张宗禹远远要胜过张乐行许多。只是,张宗禹的计谋很难让张乐行接受。张乐行,那目光很农民,他的同盟者江台灵、孙葵心、刘烈王、吴云生等,除了龚德树瞎子之外,都是只顾眼前利益看不到长远利益之辈。张宗禹主张与太平天国联合作战,张乐行的核心层却不愿意接受他的建议。太平天国北伐,张宗禹建议会同北上,但他的主张提上去,总是久议不决。后来,张宗禹又分别做各捻军头目的工作,虽然他们口头上答应了,却不愿意亲自带队出征。龚德树与张宗禹再次商请于张乐行,张乐行才答应拨五万人马,由任柱率领,随太平天国林凤祥北上。但不久林军战败,部将赖文光一支部队尚存。由于赖文光是杨秀清派系的,这时候杨秀清在太平天国内讧中被杀,他也不敢回天京,遂与任柱在山东活动,这就是史称的东捻。

在僧格林沁攻打张乐行时,张宗禹为张乐行献上一计:不要与僧格林沁决战,可将队伍拉到雉河集周围,兵分四路退守,待僧格林沁进了雉河集,会认为攻克了捻军的老巢,必然会庆功祝贺,这时候再进行反攻,必然将僧军一网打尽。张乐行以及他的大捻旗主都不接受这个计策,反认为张宗禹年轻气盛。就这样,捻军大败。最后,还是张宗禹重招旧部,编组党羽,淘汰老弱,换步为骑,才使捻军又重振雄风。

上面说的,是这部小说的背景,算是对前两章的解释,也算是对后面情节的铺垫,下面要说的,该是僧格林沁了。

话说捻军起义的烈火势如破竹,越烧越旺,到了1860年,捻军燃起的战火烧不光烧到安徽、湖北,连河南、山东、直隶都发动了捻军起义,吓得清王朝不得不调动兵马竭力剿捻。

此时,因英法联军火烧了圆明园,咸丰帝逃到了热河。向列强赔款的事搅得他心神不宁,又加上闹毛子的动乱直接威胁到他的皇位,便心火上升,久之不退,一病不起,日日口吐鲜血。那日又听山东、河南、直隶捻子又起,这时候,清廷曾派袁甲三、胜宝等大员进行倾剿,却屡战屡败,使皇上大为脑火。咸丰八年那一年里,清廷剿捻的统帅就被皇上撤换了六人。咸丰九年,又被撤换了五人。一急一气,咸丰也到了气息奄奄的地步。

这时候,慈禧见皇上病得这样,格外心疼。

那天,六王爷来看望皇上,咸丰泪流满面,说:“哥这身子,恐怕撑不了几天了,大清江山败在我手里,我死倒是没有什么可怕,可我到了那边,有何脸去见父皇啊?”

奕也动了情,安慰哥哥说:“皇上不必焦虑过度,大清还是有救的,你只管养好身子吧,捻子毛子虽说声势浩大,但他们到底是饥民造反,一群毛贼而已。只要我大清君臣团结一致,平息国内之乱也是迟一天早一天的事。”

不一会儿,咸丰听了六王爷的安慰,心情好受了一些,就觉得眼皮发涩,瞬时便打起了呼儿。为了不影响皇上休息,六王爷退了出去。

出了门儿,正遇见慈禧来给皇上送燕窝汤,听说皇上睡了,就留六王爷在外厅说话儿。

慈禧让平儿将那热乎乎的燕窝汤端给了六王爷:“六弟你也劳累不轻,这碗汤你喝了吧,皇上休息好了再给他做。”

六王爷只好接过那碗燕窝汤,谢过慈禧。

“唉,”慈禧情不自禁地发出声来,为皇上的病发愁。

六王爷见慈禧唉声叹气的,安慰她说:“皇嫂你也知道,要治好皇上病,啥药都不顶用,只有将毛子、捻子灭了,他的心病才能医好。”

“我也是这么说,可谁能担当如此大任呢?”

六王爷说:“太后你心里明白,此时还有谁呢?曾国藩正在与毛子决战,调湘军明显的是走臭棋,况且曾国藩的势力也太大了,再将这让立功机会给他,他当然会趁机扩展队伍。功高震主啊,到时候我们都看着他的眼色行事,这大清江山还不又还给汉人了。”

慈禧说:“六弟说得甚有道理,可眼下总得有人收拾这残局吧。”

六王爷说:“眼下只有一人了。”说到这里,六王爷瞟了慈禧一眼,他心里明白,他说的这个人,正是慈禧想说的那个人,只不过慈禧想借他的口说出来罢了。”

慈禧说:“哦,说说看,谁能将这残局收拾起来?”

“皇嫂,你心里有数了吧。”

慈禧格格格地笑了:“鬼子六,你非要让将你老皇嫂这一军啊,我哪里知道谁会打仗啊,这不都是你们男人的事啊,快快把你的能人推出来吧,火都烧到北京城了,你就不替皇上着急?”

六王爷也笑了,说:“那就请你让皇上启用僧王爷?”

慈禧听六王爷说出了僧格林沁,这才舒了一口气,说:“我是这么想过的,看来我心里想着啥是瞒不过你这位小叔子的。可是,皇上才削了他的职,现在重新启用,吐在地上的吐沫再舔起来啊?”

六王爷说:“你说通州八里桥之役吧,叫臣说那可是一个冤案。英法6000人进犯八里桥,全是洋枪洋炮,僧王爷虽说带着他的骑兵冲杀,差一点就接近了敌军指挥部,可咱的骑兵再猛,哪里抵得过人家的大炮?两万多鞑靼兵加之数不清的民团,个个站着倒下。在外国人眼里,他们都是英雄啊,但这却是愚蠢的英雄,咱是白白送死啊!所以僧格林沁在他的军队伤亡过半时,才下令退下。皇上为此拔去他的三眼花翎,削去了他的待卫内大臣和都统等职,这确实是冤枉啊。”

“是哩,我也跟皇上说说,你也找几位大臣劝劝,奏上一本,就让僧格林沁再出山吧。”

就这样,恭亲王奕訢与一班文武,上奏病中的咸丰帝,病中的咸丰也不管面子如何了,只好准奏,又恢复了僧王爷的爵位和职权,任他为钦差大臣,统领黄河南北各军,督、抚、提、镇均受其节制,剿灭各路捻军。

当僧格林沁接旨后,他哭了。

想想自己,确实也是不容易的。当年他也是一位穷苦的蒙古牧人孩子啊。

原来,这僧格林沁是蒙古族,博尔济吉特氏,清嘉庆十六年(1811年6月5日)出生在科尔沁左翼后旗哈日额格苏木百兴图嘎查普通台吉家庭。其父布和德力格尔,史书称壁启,是吉尔嘎朗镇巴彦哈嘎屯人,家境贫寒。道光五年七月(1825年),哲里木盟科尔沁左翼后旗第九代索特纳木多布斋郡王突然病逝,因索王无嗣,奉帝谕科尔沁左翼后旗从索王近亲家族的青少年中选嗣。僧格林沁虽然只有十五岁,但科尔沁蒙古的优秀血统成全了这个英雄少年。按照族谱推算,他正是元□□成吉思汗二弟哈布图哈萨尔二十六代孙。于是,道光皇帝就选中了他,使他成为索特纳木多布斋郡王的嗣子。而索王的妻子又是道光皇帝的女儿,这样,僧格林沁便成为了道光皇帝的外甥,当然就深得皇帝的宠爱。年轻的僧格林沁为人忠厚,保持了科尔沁人特有的忠诚、直爽、憨厚和热情奔放的个性。选嗣前僧格林沁曾在昌图文昌宫读过三年书,他天资聪明、富有进取心。之后,他得皇上恩宠,在满、蒙八旗中任都统多年。虽贵为王爷,又是军队的高级将领,但由于他出身寒门,懂得民间的疾苦,所以他愿意接近士兵关心属下,是一个有勇有义的将军,战斗越艰巨他越是亲临第一线督战,往往是身先士卒,对部下赏罚分明。同时,忠君的正统思想给他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不惜对清王朝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道光五年,他袭科尔沁郡王爵。1834年,授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咸丰三年为参赞大臣,率兵驻涿州,同惠亲王、钦差大臣胜保,防堵太平天国北伐军。1857年5月,英法联军向北进犯,命他为钦差大臣,筹设大沽海防。1859年英法联军再犯大沽,所部爱国官兵奋起反击,重创侵略军。1860年8月,英法联军自北塘登陆,直犯北京,他在大沽、天津、通州连吃败仗。在八里桥那场战斗中,他立马前沿,英法联军的洋枪洋炮向清军飞射而来,僧格林沁一丝不动,指挥着一队一队的亲兵往敌营猛冲,倒了一排又一排,后一排又踏着前排的尸体前进,其悲壮程度,让英法军队也为之震悍,不断地摇头。僧格林沁知道,若这样打下去,自己必死无疑,自己死倒是没有什么,大清对自己如此恩惠,以死报效皇上,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可他看着这么多士兵而且都是他精心训练多年的英勇骑兵,他们个个都是草原上的雄鹰,也这样作无谓的牺牲,就太可惜了。这是保皇上的精英啊,如果让他们就这样一一死去,将来还靠谁来保我大清?想到这里,他才下了决心,宁可冒违抗圣命,受到皇上处置,也不跟英法毛子来这不公平的决战了,这才下令退兵。之后,带着万死的准备来见咸丰皇上,可皇上只是免去了他的王爵,并没有要他的性命。如此处置,他已是感恩不尽了,没想到皇上今日又想起了他,重新恢复他的王爵,委以重任,他怎能不激动呢?

僧格林沁披挂上任后,果然不辱皇命,带领他的亲兵、统领河南山东安徽各省兵马,对捻军进行疯狂地镇压。多年的委屈、积怨全都在战场上发泄出来。所到之处,一村一庄,只要有捻子活动的,便不论青红皂白,一律斩首。一时间,他落了个“僧剃头”的绰号。于是,他也由一位抵卸外侮的名将,演变成镇压农民起义的刽子手。

转眼到了公元1864年,僧格林沁用重兵包围了捻军陪都雉河集,历史上的名的雉河集保卫战打响,但由于抵不住僧军炮火,战争失利,捻军首领大汉盟主张乐行也因被叛徒出卖,惨死在僧格林沁的帐下。张皮绠的父亲和哥哥都在与僧格林沁的追杀中战死了。为了巩固清王朝的统治,清政府在雉河集建立县城,割亳、蒙、宿、颍四州县五十一堡归涡阳管辖,这就是今日的涡阳县。

僧格林沁驻扎在涡阳县城(雉河集),以此为营盘,继续对捻军的余党进行清剿。为了斩草除根,僧兵对沿涡无辜的百姓开展了血惺的屠杀。一时间,涡河两岸,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那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如果没有这战乱的日月,那可是一个好日子。蓝蓝的天空中飘浮着一团一团的白云,涡河水清清,岸边芦苇下开着芦花,地里的庄稼一片金黄。秋风凉凉的,吹得人们十分狭意。皮绠这时已十五岁了,他就是在这一天给战死的父亲和哥哥上完了坟,与娘一道走上了逃饭之路的。

皮绠与娘来到老子庙,老子庙内落满树叶,风一吹,形成一个旋风,直把那树叶草霄卷入高空。皮绠娘说:“莫不是你爹来寻咱娘儿俩来了?”皮绠说不是,那只是一阵风。战乱兵祸,连老子庙也未能幸免,有一次清兵追杀捻军,捻军将士躲进老子庙与其对峙,清军点火焚庙,幸亏援军赶到,清兵撒退,捻军扑灭了大火,才保住了老子庙没能烧完。老子庙曾占地数千亩,食业数千人,如今却空空荡荡,房倒屋塌,除了几座大殿外,剩下的全是残垣断壁。几位老道也不知去向。正殿之内,老子这位大圣人依然被人们当作太上老君在那里供奉着。皮绠娘竟直走进老子庙的正殿,进去给老子磕了个头:

“太上老君在上,民妇给你磕头了。如今天下大乱,清妖祸害百姓,我夫我子为民除害,反被清妖夺去性命。如今一家人只剩下我们娘儿俩,望太上老君对我母子多加保佑,待我躲过僧格林沁的追杀,我一定为你年年晋香,岁岁朝拜,让老子庙香火更旺。”

大殿内一片寂静,殿梁上布满了灰尘,墙角里结满了蜘蛛网,只有那老子的石象,依然大智若愚地固定在那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似乎在向人们诉说:“天上天下,唯道为尊。”此时,院墙外惊飞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掳过了大殿的上空,也打破了庙宇的宁静。

皮绠和母亲一块儿朝东走,他听说张宗禹正在宿州一带活动,就想投奔张宗禹避难。皮绠娘虽说才五十一岁,可丧夫失子的痛苦巳使她老了十岁,头发白了近半,满脸布满了皱纹,看上去却象个上了年岁的老婆婆了。

荒效野外,成片的良田大都没人耕种,就是种上的一些田地,也因为没人管理,庄稼长得可怜巴巴,玉米杆细细的,结出的棒子巳经枯黄,却找不到一半的籽粒。红芋秧儿盖不严地,扒开地下,露出的红芋也只有鸡蛋大小。

皮绠娘是小脚,走一会儿就走累了,也饿了。

皮绠说:“娘,你累了吧。”

皮绠娘抹了一下额上的汗珠儿,说:“娘不累,绠儿,你累吗?”

皮绠知道娘是在鼓励自己,他看到娘的步子越来越重,就说:“娘,你不累,我可累了,咱弄点吃的吧,吃饱了肚子,也歇好了脚,咱再赶路也不晚。”

皮绠娘笑了,她知道皮绠在心痛娘呢。皮绠娘打了个眼罩,看了看天,天上蓝蓝的,太阳巳偏西了,往常这个时候,他们也早吃过午饭了。就说:“好,咱就弄点吃的。你去拾点干柴来,我去打点青,咱就在这儿烧点吃的吧。”

皮绠说:“好。娘,我刚才发现咱走过的那块红芋长得不错,我去挖几个红芋烤着吃,顺便再拾点干柴来。娘你就歇着吧。”

皮绠一溜小跑,去挖红芋去了。

皮绠娘从怀里掏出火石,又取出火纸,揽一堆枯叶,用火石击出火花,点着火纸,又点燃枯叶,一缕蓝烟便升了天空。

远远地,听到一阵马蹄响。

那是一行六人的马队。

为首的就是僧格林沁王爷,身后紧跟着的是则他的部将陈国瑞。只见那王爷,身高五尺,五十上下年纪,浑身上下长满横肉,粗壮有力,两眼如鹰,傲视着这一望无际的平原。他身后的那个陈国瑞呢?精瘦强干,身手轻捷,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这天中午,几位副将与王爷共宴,酒酣,王爷抽出腰刀便当众舞了起来。这刀,可不是一般的器物,而是御赐宝刀,名为“纳库尼素光”刀,它是名师打造上贡给乾隆皇帝的贡品,砍石如灰,削铁如泥。咸丰三年八月,太平天国北伐军大败直隶总督纳尔经额,由临铭关入正定地区。九月,咸丰帝黜纳尔经额,授惠亲王绵愉为奉命大将军,僧格林沁为参赞大臣,并在乾清宫亲自颁发关防,将这御用贡品“纳库尼素光”刀亲授予僧格林沁。僧格林沁受命后立即率清军急速进入天津南王庆坨与北伐的太平军展开激战,北伐军损失惨重,撤退到连镇一带。咸丰帝又赐僧格林沁“湍多罗巴图鲁”称号。咸丰四年八月,命僧格林沁管理奉宸苑事务。同年,僧格林沁在直隶镇连用计大败北伐军,首领林风祥兵败被俘,一万余人全军覆没。咸丰五年正月,皇帝著加恩封僧格林沁为“博多勒噶台亲王”,并亲加慰问,赏朝珠一盘、四团龙补褂一件。

这时候,只见僧格林沁挥刀上前,寒光直闪,忽而向前猛刺,忽而向后斜砍,忽而大劈而来,忽而游刃而去,只舞得众将官眼花缭乱,拍手叫好。

歇息下来,侍从给他递上汗巾为他擦汗。僧王爷却说:“平日打仗,都是众将官前赴后继,我只有在后督阵的份儿,这刀可是有些日子没试过血了。真到了战场上,骑在马上,跃马挥刀,一刀一个人头落地,那才叫痛快!”

话未落音,部将陈国瑞拱手道:“王爷,末将早就听说王爷有杀人不见血的绝技,今日何不给奴才们作一示教?”

僧王爷笑了:“哈哈,我那有那么高的武艺?你莫不是听谁传错了?只是这刀好罢了。”

“王爷武艺高强,世人皆知,王爷也就不必自谦了。吾等学会了这一招,也好战场上多杀捻贼,报效我大清皇上!”

“哈哈哈、、、、国瑞说得有理,那我就给你们献献丑?可哪里有人可试呢?”

陈国瑞说:“王爷,这个不难,酒后咱们溜马,我顺便去捉几个捻贼的反属,既灭了贼根,又为王爷一解心头之快!”

就这样,僧王爷和他的几个部将一一跨上战马,踏过涡河上的浮桥,来到涡河北岸,前来寻人试刀。可是,涡河两岸早巳被僧军象梳头发蔑蔑子一样蔑了好几遍了,村村被他们血洗,活着的早巳逃散,哪里还能找到人呢?正犯着愁,陈国瑞看到了一缕冉冉升起的蓝烟:

“王爷,那里有人!”

皮绠娘正生着火,没注意远处的马队,待她听到马蹄声,看到那浮土狼烟,知道大事不好,但她还是本能地跑了起来。可她那双小脚怎能跑得动?很快,她就被僧格林沁围了起来。

“臭婆娘,你的丈夫和儿子呢?”陈国瑞喝问道。

“我没有丈夫,也没有儿子。”

“那你是干什么的?”

“俺是要饭的。”

“要饭的?哼哼,莫不是捻贼的反属吧?”

“不是,俺不是。”

“你是那个庄的?”

“张大庄?那不是捻首张宗禹的老窝吗?还敢在王爷面前犟嘴,告诉你,张大庄、张老家、沿涡造反的全部该杀,你还不服?”

“你杀我一个孤老婆子,算啥能耐?有本事去杀张宗禹去呀?”

此时,僧王爷策马来到皮绠娘面前,抽出他那把蒙古腰刀对诸将们说:“看准了,刀要扬起,速度要快,用力要猛,一刀下去,要在空中绕个弧圈,对准脖子,不要砍在衣服上、、、、、”

“你你、、、你们要干会么?”皮绠娘吓得浑身发抖,他的话还未落音,只见僧王爷手起刀落,半空中弧光一闪,皮绠娘的头颅从空中“卟”地一声落在地上,而她的身子却丝纹不动,也不见血,诸将看得目瞪口呆。只一会儿,却见一个血注从皮绠娘的胫部喷发而出,如一红色喷泉,染红了半个天空。

“好!”“好!”“王爷好刀法!”

陈国瑞和诸将夸着僧王爷,在一阵狂笑中消失中一片狼烟中。

皮绠挖了几个红芋,捡了一抱干柴,兴冲冲地赶回来,却不见了娘的踪影。他喊了一声娘,却不见有人应。走过一片玉米地,他看到身首各异的娘:

“娘、、、、、”皮绠头一晕,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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