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九十九、大哥的家族拳术(1 / 1)
韦明媚又去倒酒,对着接话的男子露出讨好的笑容:“应哥,我敬你一杯,以前是小妹不懂事,我发誓,以后小妹就以大哥为天,再也不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以后?哼!”应哥冷笑后不语。
其他人却听不下去了,有人站起来呵斥道:“骚货,你还有脸来求饶,咱大哥这么护着你,你真tm给脸不要脸。”
“你这样的女人,给大哥提鞋都不配。”
“大哥,你说声,不用你动手,兄弟亲自帮你料理掉,保证干干净净。”
“那贱货已经被我揍了一顿,这辈子他都不会想要爬女人床了。”
“可以了!”大哥出声制止,冷冷一声,镇住了场面,几个义愤填膺的壮汉讪讪坐下,倒了酒猛喝,眼睛却恶狠狠地瞪着韦明媚。
“大哥,你看这事怎么收场?”应哥凑近男子,问得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尖了耳朵去听。
男子垂下眼帘,淡淡地说了一句:“按规矩办事,不能因为是我的女人而坏了规矩。”
短短一句话,我身边的韦明媚扑通跌下座位,跪倒在地,抱着大哥的小腿泪如雨下:“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原谅我一次,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男子用手敲了敲韦明媚的双手,韦明媚无奈地放手,依然跪着,仰着一张惊吓过度的脸祈求。
她本不是倾城的美人,在化妆品和高端品牌服饰的点缀下才有那么几分姿色,现在一张素脸加上扭曲的五官,在惨白的灯光下暴露出更多的缺陷,能为她的魅力增添亮点的嗲声嗲气在惊恐的状态下荡然无存,我才知道,原来那种让男人酥软的嗓音不是天生的。
“哥,我也是被逼的,是那个人逼我的。”韦明媚继续求饶。
男子无动于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哦?你的意思是他逼你上床?还逼你把他带到学校里去?”
韦明媚见他接话,赶紧顺着话题往上爬:“是的,都是他,他说如果我不陪他,他就告诉学校我跟你的关系,扯上黑社会,我会被退学的。”
她声泪俱下,真的像是个走投无路的受害者。
男子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来,问:“那么之前的那几个呢,何志杰、李增高、徐怀宇,还有一个手机老板,靠翻新二手机哄骗农民工几个辛苦钱的那位,他们都是怎么逼你的?都是怎么追到你学校里脱光了在床上威逼你的?”
韦明媚的抽泣声遏制住了,她面如死灰地看着男子,全身颤抖地像得了疟疾。
男子一把推开她,比扔垃圾还要嫌恶的表情,对应哥说:“留张脸就行了,本来姿色就一般,咱也不要赶尽杀绝了。”
应哥点头答了声好,男子站起来要走,被韦明媚一把拉住:“我知道自己是残花败柳,你是不会再要我的,但是我可以将功补过。”
男子的嘴角扯出笑容,问道:“如何将功补过?”
“她!”韦明媚细长的食指戳向我的鼻尖,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她是班花,不,校花,你别看她长得一双媚眼,我可以保证,她绝对干净。”
“哦?”男子看向我,都是颇有兴趣的神色。
我倒吸一口气。
“她是个书呆子,只知道读书,大学期间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我自知罪恶深重,特意带了她来谢罪。”韦明媚的语气带着痛不欲生的悔恨,盯着我的眼神有狼一样的凶恶和狐狸一样的狡猾。
“书呆子?倒没看出来,那么妩媚的一双眼睛,勾人心弦的,可不像是个会读书的料。”男人居高临下的看我。
我往后仰,紧贴着椅背,扭头去看韦明媚:“为什么?”
“你不要怪我,都是盛美苒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向大哥告密,我原本不会这么惨,我本来就打算收手不干的,是她害得我走投无路,我也是被逼的,你要怪就怪她!”韦明媚呐喊着。
“可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无辜的!”我凄凉地喊道。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我也是为了自保,原本我打算把那贱人给骗过来,可是她太狡猾,刚好碰到你,你比她可好太多了,这是老天在帮我。叶白,你放心,跟了大哥,有你的好日子过,大哥人很好的,他跟省里的领导也熟,你毕业后可以留在省城,一医、二医,最好的医院随你挑,不工作也没关系,大哥的公司做得很好,绝对养得起你。”韦明媚竭力证明什么。
男子玩味地听着我们的对话。
“可是韦明媚,你把我牺牲了就一定能救你自己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问。
韦明媚呆住了,惊恐过度的人脑子都烧坏了,谁向她保证过找个女人来替代就可以饶他不死?
“哥,叶白绝对是原装的,你相信我!”她匍匐着爬像男子,哀求道。
男子的嘴角扯开笑容,声音却是冷的:“她说得对,谁跟你说过,拉一个替代品来就能饶恕了自己的罪责,而且,我何时说过一定要个原装货?”
韦明媚呐呐地说:“我,我,我以为你嫌我脏,所以,所以……”
“所以你陷害了自己的同学,一个无辜的书呆子,哈哈哈哈,有意思,韦明媚,这几年,你在我身边真是没有白待。”男子嘲讽地说道,然后朝后挥了挥手。
几个壮汉拉了韦明媚下去,韦明媚的尖叫声还未发出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她拼命挣扎,眼神绝望。
男子向我靠近:“你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别人面对这样的场面都要吓哭了,你还能为自己去争取,不错。”
他边说边伸手来摸我的脸,我往后缩,把椅子压倒,短毛厚地毯受到撞击,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一些藏匿的污垢被拍打出来,泛起细细的尘烟,我狼狈地爬出来,揉着后脑勺。
一把刀子在韦明媚面前闪动,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为自己的不忍心而感慨,都被人卖了还要去救人,真不符合我的生存法则。
我警惕着男子的行动,见他有要拉我一把的举止,赶紧自己起身,那边传来韦明媚的闷声尖叫,刀子没入她的棉大衣,看深度,是到了皮肉,冬日里棉大衣厚重,大约杀了人都可以不在现场出血。刀子□□时,果然仍旧是雪亮的。
“我是无辜的!”我再一次重复这句话,这一次是对着男子。
“我知道,”他说,“但是我觉得你很好,我欣赏镇定的女人,我身边需要你这样的女人。”
“可我不愿意。”
“愿不愿意由不得你,我要的女人从来都不需要问她是否自愿。”见我躲避地厉害,男子无所谓地收手。
“你喜欢镇定的女孩,那我现在改可来得及?”我又问。
男子楞了一下,第一次放开了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怎么没能早点发现你这样的宝贝。”
然后转身对应哥说:“阿应,照顾好叶妹妹,送到我家去。”
应哥向我弯腰:“请叶妹妹不要为难我们兄弟,自己走着去吧。”
刀子再一次进入韦明媚的身体,她被两个壮汉紧紧抱住,连发抖的空间都没有,除了奔腾的泪水和呜咽的闷喊,看不出任何疼痛的感觉来。
差不多了,抵得上她欺骗我的代价了。我在心里默念三个数,然后出拳,直接击打在应哥的下巴上,卡拉卡拉的声音听得我汗毛倒竖,这该是要碎成几段了。应哥受了伤,原本向我鞠躬低垂的身子被重击带动,人往后仰去,直挺挺的倒地,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周边的兄弟愣是一个也没反应过来。
弱女子的反抗来得那么突然及凶猛,让人无法预料和接受。
男子蹲下来去扶应哥,却见他下巴变形,疼得脸色都变了,他伸手摸了一下他的下巴,站起来时,眼神里的冷漠又回来了。
“姑娘好身手,我真是低估了,”他招招手,几个壮汉扛起应哥退到一旁,其余的迅速集结在他身边。
我甩了甩右手,那些柔弱和惊惶都消失了,对着男子阴阴地笑:“许久未动手,你们来得正是时候。”
对面走出一个人来,对男子说:“大哥,让我来,我下手有轻重,不会把她打坏,给你留着完整的人。”
男子点头。
我看着那个人踩着沉重的步伐走近,嫌他走得太慢,自己往前凑了几步,然后迅速踹了一脚,正中他的环跳穴,他的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将头顶贡献给我,我毫不客气地用肘关节从上往下墩,那人趴在地上,扭曲着身子,老半天才把疼痛化为声音喊出来。
众人哗然,我退到门边与他们对峙。
接下来的战不会好打,他们已经有了警惕之心,柔弱女子的戏码效应全面结束,打女正式上场。
男子往后退,其他人往前冲,混战开始。一字拳、二梅花、三门桩、四门架、五法、六合、七星、八法、九连环、十字桩,十字拳法从头到尾打一遍,发现对方毫无拳法,以规则对混乱,我落了下风。想想上一次打群架还是在崇尚教派的年代,每个出来混江湖的都有一手师承何处的规则功夫,打起来就有韵律多了,没想到到了宣传唯物主义的今天,反倒失去了这些味道。
困制住韦明媚的几个壮汉在男子的指挥下也向我扑来,韦明媚瘫软在地,只会尖叫。
我担心人多脚杂把她踩死,将战场往旁边移动。地方太小,对方人太多,伸展不开手脚,我又不愿在众目睽睽下出一些无法解释的招数,只能实打实的硬打,居然没讨到什么好处,身上几处中了招,一股怒火熊熊燃烧。
室内温度随之渐高,我用号称皮毛一体的大衣裹住一个人的头,往死里揍,见我有空隙,有人悄悄拿了啤酒瓶要砸,半空中被另一个酒瓶拦截,两个酒瓶在半空中破碎,玻璃渣落了我一头,脸上一点刺痛,我伸手一摸,赫然是血,回头,看见韦明媚举着没受伤的左手,像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屈膝,顶住砸瓶的人,照着他的面孔来一拳,用了最大的力气,毁我容貌者,杀无赦。我可以保证,这一拳之后,整形医生都要被他吓哭。
再把他的肋骨一根根击碎,力道控制住,不要戳破肺部,这样他会死于窒息而不是无止尽的自卑。
温度还在继续上升,剩下的壮汉们满头大汗,却无人去擦拭,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谨慎。
这个黑社会的战斗能力和对峙水准都是高水准的,我开始相信韦明媚对我说的话,大哥认识省里的领导,没有后台就没有秩序井然的黑社会。
男子的外套本就没穿,又开始脱毛衣,只留下一件内衣,坚实的肌肉贴着内衣隐隐显示,他要亲自动手了。
仍旧是小弟先行,扑过来五六个,又是一场混战,我已放开拳法,打得毫无章法,已渐渐掌握优势。
男子拉开长拳,小弟们有序后退,男子迈步靠近,从他慎重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已将我当成了对手。男子挥拳,笔直前来,在中途改换由上往下,我的个子小他许多,这样的凌空而下确实更具杀伤力。
右手上举,大张五指,准确地抓住挟带力量和情绪而来的拳头,男子颇为意外,俩人就这样站立着,他的拳头硕大,我的手掌弱小,弱小包围硕大,青筋暴起的手臂被纤细的手指格拒,场面那么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