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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 他是魔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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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切从头,谁肯还我一世清白。

顾斯玄赖着不肯走,跟我讲了些他公司里的事。他负责后期拍摄制作这一块,秦时月就揽了全部的公关营销那些。和我所想不假。

“我们姐弟,明明是要站在人前的身份,却都偏偏喜欢做幕后的工作。”

“你没做好榜样。”

“……今天去花店有人夸你是名模。”

“……”

“斯玄,我好像怀孕了。”

“你说什么?”他转过身来,抓住我的秋千,让它停下来。

我指了指我的肚子,“我能感觉到。”从下午那个呕吐开始,联系前几天的症状,我就开始这样怀疑了。

“姑姑知道吗?”

“不知道。斯玄,我想问一问你。”

他握了我的手,天气热了,已经是盛夏,他的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你知道是他了对不对?一切都是他干的,是不是?”

我抓紧那节骨分明的手,它在杂志上出现过很多次,真是漂亮,“可我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敢抬头,怕别人见着我的害怕与懦弱,可是要低着头,眼泪就再没有阻碍了,它会汹涌而出。

斯玄是懂我的,他转回过身过去,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再不看我。“姐,你不把他当成你的丈夫,你爱的人,再想一想这些事。”

我看着离我们五米远处那粗壮的树干,拼命的眨着眼睛,这样假设啊,真的要这样假设啊。

“时月说,是他一手策划。”

眼泪一时没忍住,落到斯玄的衣服上,很快晕染开去,流下一片狼狈的痕迹。

我站起来,“我去问他,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抬起头来看我,夜色太黑,或者是我已经模糊了眼睛,他似乎还笑了一下,“是啊,去问问,也好。”

我又坐下来,“可是斯玄,我不敢。”

他转过头来看我,“姐,永远不要奢望一个男人会因为感动去爱一个人,而手下留情。”

我的指甲掐进肉里,“我不敢,斯玄……”

“去告诉他,就算你知道他在撒谎,在骗你,可你还是愿意相信他。去告诉他,你有了他的孩子。”他的声音低低的,如果很安静,不是听得很认真,差点就听不到了。

“我怕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嘴唇咬出了阵阵腥味。

斯玄坐着没有回答我,过了一会儿,他说,“不管你打算怎么办,都还有我呢。”

我模模糊糊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这个我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我想,我们本该都是快乐的孩子,好的家庭,好的背景,好的学历,好的过往,那么多让人羡慕的东西,为何偏偏变成了这样呢?“明天陪我去医院吧,我不能要他。”

他说,“好。”

“谢谢你,弟弟!”

他转过头看我,很久,才笑了,“弟弟不就是这么用的吗。”然后拉了我起来,“早点休息去吧,明天早晨我们就去。”

他把我送到房间门口,抱了抱我,“晚安!如果睡不着就来打个电话,我上来陪你聊天。”

“好,晚安。”

他握了下我的手,“别怕。”

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它在抖。可是明明没有在害怕啊,为什么会抖呢?

半夜了,还是睡不睡,我摸了手机,翻到那个电话号码,反反复复的看,这一个多星期,我每天晚上都做着同一件事,就是背着他的手机号码,背着这个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组合。

手机的界面突然一转,震动起来,我吓的坐起来,手机扔到一边。手机上显示数字,照片,深吸了好几口气,“喂。”

“小槿。”

“嗯。”

“很晚了,还没睡吗?”

“还没有。”

“睡不着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两个多星期前,我每天听到的那样。

“嗯。”

他没有说话,我猜到他似乎是在吸烟。

“少抽一点儿,对身体不好。”

他笑了一下,“傻丫头。”

“林莫。”我鼓起勇气,想问一问他,就问他一次。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等你。”他说。他竟然这样说。

“等我?等我做什么?”

他又笑了一下,“等你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等你做什么。”

“林莫。”我反而一下子平静下来。

“嗯?”夜里安静,他的声音就像在我身边一样。

“报纸,是你策划的,对吗?”

“不止,一切都是。小槿,都是我。”

不止,一切都是。

“你生病,那时候……?”

“那是意外。”

那是意外。

华菁说过,妹妹,你可小心了,林莫一贯最会演戏。

“现在你已经胜券在握了?”

“嗯。”否则怎么会给我打这个电话呢?而爸爸,这么晚还没有回来。

“别伤害我爸爸,他身体不好。”

“只要他给我想要的。”他说笃定。

我在这夜里发狠似的把嘴唇咬到出血。

“还要谢谢你小槿,如果不是你,远风不会这么快就实现目标。”

电话被我砸在了墙上,远风的改革,我把白脸唱尽,背地里爸爸的支持,甚至把整个远扬电子都给远风用。远风如今一跃成为行业翘楚,却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喂大了一匹狼。

斯玄起来很早,我坐在餐桌上等他。

“一晚上没睡?”

我朝他笑笑,他拿了块三明治,“走吧。”

我安静的跟在他身后,上车,系上安全带。

从停车场直接上了电梯到妇产科,第一次知道医院里也有内部通道。

“看我干什么?我也是第一次来。”

我转过头看自己脚尖,“你轻车熟路的样子,让人不太相信你是第一次,而且你的黑历史……”

“我他妈的女朋友再多,但也不能次次都让人中标吧,我他妈还想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激动的情绪,“同志,不要激动。”

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fuck!”

我笑了笑,偷偷抓紧了自己的袖子。他伸过手来揽着我,“别怕!”

我对着电梯他的影子点点头,说好。

医生说孩子4周左右,如果非要打掉的话就再过一个星期,顺便把身体养好一些。而且此时的孕囊特别小,做人流手术时很容易发生空吸或漏吸的现象,而造成人流手术失败,得再次进行清宫手术,会给身体带来严重的影响。

我坚持现在就要打,医生白眼横着我们,不要孩子就做好安全措施啊,现在倒知道着急了,为你的身体考虑,再等一周。以后还想不想再要孩子的。

斯玄扶着我,“谢谢南医生,我们下次再来。”

我担心的不是身体,而是这个孩子如果再相处一周,那么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坚定的说不要他吗?等待最能磨灭掉人的意志,让磐石摧枯拉朽分崩离析。

在医院大门意外碰到宁唯,那个小朋友,他走到我面前,直接抢过我手上捏成一团的化验单。“你怎么了?”

斯玄是初次见他,又是个小孩子,但也能猜到几分。

“这两天失眠,来医院开点药。”

“难怪脸色这么难看,”他笑了笑,“你憔悴了就不漂亮了。”

“你来医院干嘛,生病了吗?”我说着就把手伸向他的额头,不烫。

他有些怔愣,“不是我,这感冒药是给林大哥拿的,他没空。”

我装作没在意,“你好好照顾自己,那我先走了。”从他手里拿过单子,和顾斯玄离开,他探究的眼神几乎让我落荒而逃。

“他是谁?”车窗外是飞速后退的景物,斯玄把车开的很快。

“宁唯,林莫表哥的儿子。”看着外面炙热的骄阳,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我和斯玄坐在沙发上吃着洗净的水果,果盆方方正正的,是我从一个小寨子里带回来的,林嫂觉得挺别致,便物尽其用。妈妈正在背台词,水烟筒放在旁边,她转过脸来,恨恨的瞪着我们,“你若是愿意嫁,自此便是姨奶奶了,有本事让黄爷上点心,便也是高人一等的上面人儿了;若是你这样端着要死要活的闹,那可就别怪我不念着你叫我几声妈妈的情面了!”转眼,又换了笑脸,“黄爷~您上座,秀秀在房里等着您呐!”

我抖了一抖。

“姑姑这是,老鸨啊!”

电话响起来,妈妈没听见似的,依旧咬牙切齿的念着她的台词。

斯玄去接电话,“是,嗯,在,你说……好的,知道了。”

“怎么了?”

妈妈也停了下来,看着他。

“姑父在办公室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妈妈已经吓的慌了神,把烟筒拌倒了,扶了好几次都没扶起来。我过去扶她,“妈妈,别管它了,我们去医院看爸爸。”

爸爸的秘书说,公司股票在新闻第一天的时候确实大幅度上涨,可从第二天就开始往下跌,我们知道有人在背后操纵,但对方的准备工作做的太足,早就等着我们入场。

我伸手就给站在我面前的人一耳光,他反应快,握住的我的手。

“我说过,不要伤害我父亲!!!”

他握紧我的手,冷笑,“可是你想伤害我的孩子。”

果然,他果然知道了!

我也学他一般,冷笑到,“林莫,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不怕。”轻轻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上,让人觉得恶心。

“可是,娶了我,华家不还是你的吗?”

他又笑了,从没见他这样笑过,邪魅,狷狂。“抢来的,总是会比较好玩。”

整个人如置身冰窟,这个魔鬼,这个魔鬼。竟然会用温润如玉形容他,我真是瞎了眼。

我无法知道他在爸爸的办公室里对爸爸说了些什么,也不能知道爸爸最后想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他把手放在我的脸上,滑下去的时还是温热的,像每一次他拍着我的头的温度,说丫头又长高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妈妈握着爸爸的手,总是重复着这一句话,不肯承认爸爸已经走了。

我坐在一边,想林莫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呢?明明我那么爱他,爸爸也厚爱他,每一个人都把他当成至亲,明明什么都愿意给他,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到底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你再抓下去,就要变成个秃子了。这么一头黑亮的头发,你舍得我可舍不得。”他半蹲着,温柔的看着我。

抬头看到致霖,已顾不得狼狈,“哥哥,哥哥哥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摸着的头,“哥哥回来了,没事的没事的。”

我早已经泣不成声,“哥哥哥哥……”

妈妈转过脸来问我,“小槿,你在哭什么呢?把你爸爸都要吵醒了!”她皱着眉,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妆已经晕开,脸色腊黄。斯玄握着她的手一抖,叫了声“姑姑。”

她推开斯玄,轻叱,“你们都出去!”然后脱了鞋,掀开爸爸的被子,抱着爸爸的胳膊闭上眼睛,“你们都走,都走!”

我倚在门上,问自己,“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让我家破人亡?这也是,他的家啊。”

妈妈因情绪不稳定,医生建议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因为旧的环境会更加刺激她。她却咬着牙对我说,分明是前两天她演的那个角色狰狞的模样,没想到如今真的对着我说,“华瑾,你的丈夫逼死了我丈夫,若你再敢拦着不让我去送他。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任何人的原谅。”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和爸爸最初始也是商业联姻,两相敬如宾,又因着秉性与脾气又相投而日久生情。如今,我却把她辛苦建筑起来的一切摧毁,包括爸爸和他一起创造的事业,她应该恨我。就连我,都无法不恨自己。

她推开我,拉了斯玄,“送我去灵堂。”

我对着斯玄点点头。

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几次抬起了脚又放下了。

致霖来到我的面前,“叔父的葬礼来了很多人,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得去接待回礼。”

“谢谢哥。”握住他的手,温暖又充满力量。

还在想,为什么会独独喜欢上林莫的呢?温柔,温柔是所有人的王牌,而他的温柔,让人无法抗拒,虽后来知道掺了假,却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灵堂里来人不少,白色的花铺满了白色的墙,穿的也是一身素白跪在蒲团上,是来告别的亲友都是一身素黑,这黑白分明的颜色,沉沉的坠在心头,明明白白地叫人透不过气来。

有人在角落里悄声说话,听说华董是被气的心脏病发死的呢,听说心脏病是年轻时候过度劳累落下的旧疾呢,听说是被女婿活活气死的呢,你看,这人都没有来,你看,那跪着就是他的女儿呢,不知道在她跪在爸爸的灵位面前是什么感受……

我听到妈妈咬牙的声音,低下头,连眼泪都没有,别人大概还以为我和林莫是一伙,你看一滴眼泪都没有,真是狼子野心。

等到人都走完,妈妈突然起身,我跪的有些久,想去扶她却一时站不起来。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长木棍,朝着我背打下来,“打死你这个祸害,打死你这个害人精,打死你这个害死你爸爸的凶手……”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把木棍打在我的背上。我双手撑着地,咬着牙,把闷哼声也吞到肚子里去。

妈妈的棍子一直不停,早就不知道疼了,只是有些累了,抬头看着那放在桌上的照片,一声爸爸还没叫出来,眼泪和话语一齐梗住,木棍打在了我的后颈上。

是不是,如果死的是我,那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睁开眼,还是铺天盖地白,发现自己是趴着,背上像针刺一般疼,不知道妈妈打完了没有。

“你醒了?”有一双修长站在我面前,有些困难的抬头去看他。

“时月?这是在哪儿。”

他倒了杯水,把我扶起来喝一些,然后又扶我躺下,“斯玄和致霖大哥在帮忙着伯父的葬礼,所以拜托我过来照顾一下你。”

“谢谢。我妈呢?”

“你伤很重,不能起来。伯母情绪太不稳定,送到医院去了。”

“哪个病房?”

“诶,你不能起来!不在这里,致霖大哥把伯母送到康复医院去了。”

“不行不行。妈妈一定想送爸爸最后一程的,我去接她。”

他握住我的肩,“你不能去,医生说伯母现在患有偏执性精神障碍,会伤害到别人。”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不会伤害别人的。”

他抱住我,很小心的不碰到我的背,“你看看你身上的伤,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姑娘啊,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这个人竟然说不是我的错,哈哈哈……太好笑了。

“哭吧哭吧,斯玄说你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哭过,心里到底是有多难过呢?”

没有哭,没有哭,我有什么资格哭呢?是我害死的,是我将那个魔鬼引起了门,是我相信他,是我把不遗余力的帮他把远风站上了行业龙头的位置。我有什么资格哭,我一个害死自己爸爸的罪人。

他的衣服湿了一片,也顾不上,只是说东说西的哄着我。

“时月,你是个外人,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所以当我是个受害人,还觉得我可怜。”

他又让我趴在床上,把被子虚虚地搭在我身上,尽量不碰到伤口,“外人才看的明白。”

“你若是心里难受,怪一怪自己哭一哭也就好了;要是把责任都往自个儿身上揽,那可就有些过了。”

他挪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开始剥苹果,“华伯父从小在商场里浸染,虽一生正直不阿,但手段也是业内出了名的狠准利,他碰到过的东西比你听过还多呢,你看不透的事儿他难道也看不到吗?姑娘,人人都有选择的,哪怕其一其二是为着你,难道他就没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吗?”

他削的苹果皮没有断,也没有掉下来成为一个长条,只是虚虚的贴在果肉上。“所以啊,你又哪里错了?不过是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从他灵活的手指上去看他的眼睛,深到近乎会让人误认为黑色的棕色。睫毛很长,垂下来,盖住我想看到的一切。他抬眼,配合着嘴角弧度的一丝嘲弄随即逝去。“削好了。”

刚刚那丝嘲弄,不是对我,而是对他自己的。

他削好苹果,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一只碗,切成小块,放在我的手边。

见我不吃,他拿起一小块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咀嚼;尔后,又吃了一块。我看着他吃,不由的分了神,一时什么都忘记了,只是专心看着他吃苹果。

桌上的电话响起,我伸手去接,他走到窗边回避。

“你好。”

“……”没人说话。

我又喂了几声,电话被挂段了。

秦时月刚接了个电话,急急匆匆出去了。林莫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正看着点滴,想它什么时候能滴完,我要去给爸爸守灵。转眼看到他。

他在病床上坐下,我向另外一边挪了挪。

“疼吗?”

“……”

“啊!”这魔鬼,竟然用力按我的伤口。

“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了吗?”

我死死的盯着桌上刚才用来剥苹果的刀,我慢慢坐起来,面向他,还笑了一笑。“谢谢你关心。”

他摇头,“不是关心你,只是关心你肚子里我的孩子。”

我突然伸出手去拿了刀,用尽全力朝他刺去,可女人在力量上天生不是男人的对手,他制住了我,但手臂上还是被划伤了。他夺过我的刀,扔的远远的,“你想杀我?”

“嗯,我想杀你。”看着他的面孔,心里比以前沸腾的厉害千百倍,可如今,我只想杀他,和他同归于尽。

他笑了,鬼魅般的,凑近我的耳朵,“小瑾,你可以回来我身边,如果你愿意。”

我一眼望到站在不远处的华菁,“真恶心。”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那,我的孩子总是要给我的。”

我笑,学他刚才那样笑,也不知道像不像,“你的?凭什么你觉得会是你的?”

他反手掐住我的喉咙,“小瑾,你不会撒谎。”

我只是笑,声音凄厉,像只恶鬼一样。

“如果想杀我报仇,也只有在我身边才有机会。”他一如往日温柔的样子,摸着我的脸,蛊惑着我。

“滚!!!”

他放下我,转身向外走。时月接完电话进来,他顿了脚步,“辛苦秦先生照顾内子。”我听着恶心,抬手就把桌上还装着苹果的碗朝他背上砸去,堪堪砸在他的背上,他转过头来看我,皱了眉。

“你干嘛?”时月过来按住我,又按了铃,“你别激动,说好打完这一瓶点滴我们就回去,你现在又想再打一瓶是不是。”

我顾不上回答时月,也顾不上刚才因为一砸而被针头扯出的伤口,要说疼,现在哪里不疼,浑身皮肉,还有左胸口那个位置。只是望着那张素日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脸冷笑,不能输给他,怎么都不能。

可是啊,明明什么都没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每个人都能用真心换来什么的,对方若没了心,你偷天换地,断然也换不出个什么来,白白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小时候话本上不是常常会讲,那些痴情的狐妖拿了内丹来救那些个落难公子,到最后,哪一个是有好下场的。

林莫说,你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真,可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这样一个人,演戏成瘾啊!

闹完这一场,也再没有力气,安安静静的打完这瓶点滴,回了灵堂,时月没有劝我。蒲团有两个,致霖哥跪了母亲的位置,陪我接受亲友的宽慰。

我抬头看着坐在远处的人,大伯父大伯母站在棺柩旁边,陪着人家在讲述爸爸的过往,二伯父二伯母站在远处,偶尔会转过眼来看我,爸爸的同事来了很多,很多人都没什么表情,站了一会儿接个电话就出去了再没有进来,舅舅和舅妈去医院陪妈妈了,斯玄也还没有回来,时月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明来了,林强的妻子来了,董家派人来了,也立刻就走了,小灼和宁伟也来了,握着我的手,说节哀。华菁没有来,林莫没有来,徐家父母也没有来,来了很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很多很多人,川流不息的人,真心假意的人,可是他们没有来,小华也没有来。

在心里,偷偷还希望那个人来。不肯相信,绝望的固执着。对着爸爸的照片,那样带笑的样子,我想,爸爸,你在看着我吗?

我走到棺木前,想看看前些天还在担心我被新闻摧毁的人怎么就躺在这里了呢?没了呼吸没了心跳,再也不能跟我说话不能摸我的头对着我笑。跪的有些久,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两步,不小心踢到蜡烛,熔化的蜡全洒在白布包裹的脚面上,一瞬间的刺痛让我有些清醒过来,这黑白照片上的人,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疼,很疼,哪里都疼,右手捂着的那个地方,左肩下面那个跳动的地方,疼的像要死过去一样。爸爸,爸爸,你睁开眼再看一眼小瑾好不好?就一眼,好不好,爸爸?

眼睛模糊一片,不知是哭了还是被蜡烛的烟薰到了,恍然间看到那相片歪向一边,白色的花朵挡住嘴巴,那眼睛却朝我笑了。就像平时,他说,傻丫头,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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