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第十章 你好，郁启凡（3）（1 / 1）
将自己锁在车上，女人埋头在手臂之中，一颗心混乱的厉害。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旁人的眼光她不在乎，却不能忽视郁启凡的想法。他还是爱着她的，五年，甚至更久，即使，现在她在他的身边。
一切颇具戏剧化，顾凝薇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许该用身不由已来形容。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在她不敢去爱的时候，让郁启凡来到身边，却在小心翼翼构想未来的时候，又一棒子将她打醒。多么不想承认，她只是他的其中之一，一个在寂寞时供消遣娱乐的对象、在心爱女人不在时候出现的替身。
郁启凡，你爱她，那对我又算什么？
心碎的彻底，连带着人也没了精神。手机铃声不停响起，她索性关机了扔在后座。汽车疾驰而出，却漫无目的在街上乱开，从中午转到了夜晚，直到耗光了汽油停在路边。
下车，关门。顾凝薇失魂落魄的坐在一侧发呆，眼神空洞的很。头脑中不断闪现着和郁启凡相处的画面，有无奈，有心酸，当然也有温情。曾经，她迷失在他的温柔里，那宠溺的眼神让她心悸，明天以后，都成奢望了吗？感情若是源于寂寞，是否还能被称□□情，或许叫做交易更恰当。当初他的爱情实验，看来是等不到结果，哪怕自己再受伤，她还是得承认，她输了。
在上楼之前，她想了很多，自然也包括最坏后果，但当事实摆在眼前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乔忻有苦衷，她何尝不是脆弱的。
顾凝薇一个人自暴自弃，身边人却像疯了一样在找她。肖迪等到下班也没见她的人影，打手机也不接，只好和陈熙尧联系。安抚好肖迪，男人打了数个电话均是关机，家里座机也不通，暗想着她又发生了什么。由于上次她高烧晕倒在家里，他急着要出院，留下白先有办手续自己打车过去，硬生生在门外站了5个小时。由于自己的警察身份，便拜托朋友多注意，看看是否有人报警，不想，还真的在半夜接到了通知。
气冲冲赶去局里，陈熙尧本欲发作，打算狠狠骂她损她一番，但在见到她的模样后，满腔的怒气全被担忧所取代。
她没什么精神，看的出来心情不佳，不多想，定是和某人脱不了关系！
“熙尧，你想骂就骂我好了。”低头跟在后头，她蓦地说道。
男人没好气的嚷嚷，“我骂你做什么。”看她的样子，担心都来不及，他又怎么舍得骂她。
“我不是故意要消失，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可以，但下次请记得要开机。”不要再让他像没头苍蝇一样乱哄哄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会担心？
“对不起。”
“顾凝薇，不要逞强，在我面前，你可以不逞强，我又不是没见过你难受。”
这样的另类安慰让她眼眶一红，晶莹的泪水几乎落下，狠狠吸了吸鼻子，硬是憋了回去。顾凝薇心里很明白，现在早已和七年前不同，那个时候她可以当着他的面痛哭，但现在不可以，别说他身边还有肖迪。
“喂。”见她没说话，男人只好折身回来拉她，“和我说实话，你一个人大晚上的开车去郊外要干嘛？”
“没想干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乱，找个地方静静。”这么想着，她便说了出来。
“你最近又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
“还是因为那个男人？”
“不是。”这一次却是很快的反驳，她的急切让他一愣。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陈熙尧想笑笑不出，她这反应叫什么，欲盖弥彰！知道她脸皮薄死要面子，他决定不把话说破，只是拉起她的胳膊直往前走，“不是就好，心情不快就找我啊，我带你去找乐子去。”
顾凝薇本不想去，但又不敢说不去，跌跌撞撞地被他拉走。
夜晚，将女人拉到舞厅中，他坐吧台要了两瓶酒，顺便给肖迪打了个电话。若有所思的朝后面瞥过去一眼，看着她一副消沉的模样连连摇头。
砰的一声酒瓶砸到桌面上，男人大喇喇的坐下，将杯中倒满了酒递上去，“喂，别死气沉沉的，开心一点嘛。”
顾凝薇没有接，只是抬头瞅了他一眼。
将手臂搭到她的肩膀，陈熙尧笑言，“顾凝薇，好歹给我个面子，枉我急着出院出来找你，连杯酒都不喝算什么啊？”
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她闭眸想了想，伸手接过，那神情像是赴死一样的从容。
“这就对了，我和你说，没有酒精解决不了的事。”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是啊，喝醉了连意识都不清醒了，烦恼自然也就放下了，但是明天呢，后天呢？乔忻呢，还有郁启凡呢？越想越纠结，她索性摇摇头不想了，自顾自的和他碰杯一口干下。
陈熙尧惊的瞪大了眼，愣愣的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很艰难才咽了口口水。往日的顾凝薇滴酒不沾，实在躲不过也就小小抿上一口，现在直接一杯全喝了，就算是葡萄酒也太豪爽了吧，她果然有心事！
一杯酒下肚，顾凝薇的头脑感觉晕乎乎的，很快身形不稳栽倒在男人身上，他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缓缓放到沙发靠背。
“再给我一杯。”她皱死了眉头低语，手摇摇晃晃伸在前头乱摆。
他好气又好笑，凑近了拍拍她的脸，试探性的唤她的名字，“顾凝薇，顾凝薇。”
“不要叫了，酒拿来。”
直接将她的双手扣下塞回去，陈熙尧撇撇嘴，猜想她醉的可真是时候。也难怪她平时不喝酒，原来是喝一点就发神经，手脚还不老实，乱挥乱动的。急急按住她的手腕，几次下来，他有些不耐烦的低吼，“老实点行吗？”
迷糊中的顾凝薇不大清醒，可能是听了进去，身子猛然一缩，紧接着，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本已经把头扭向了别处，男人正盘算着肖迪怎么还不来，手背上突然有了湿润的触感。他惊讶的回头，却发现沙发角落里的女人哭了，像个孩子一样缩着身子，一抖一抖的。
“顾凝薇。”赶忙摆手表示歉意，他彻底没辙，从认识起至今十年，他最害怕见到的就是她流泪。看她像泪人一样止不住哭，心里某处隐隐揪痛，因而话语软了下来。“我刚才没有凶你的意思，你别哭了好不好？”
女人紧紧闭上眼睛，仍在抽噎着。
赶忙倾身拿过桌子上的纸巾，他揪了很多一股脑塞到她手里，“我真怕了你了，你不高兴不满意就说出来，不要对着我哭啊。”左右来来往往都是人，皆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陈熙尧暗暗叫苦，心想这锅背的真冤，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陈熙尧，给我酒。”
“喂。”别闹了好不好？
“酒。”顾不得抹眼泪，顾凝薇松手，一沓纸巾很快散落在沙发上和地毯上。手臂抬得老高，固执的要喝酒，让他怎么劝也劝不住。“不要像个孩子一样闹。”
“陈熙尧！”
两人就那么僵持着，陈熙尧对她心疼的很，却毫无办法。不能再给她喝了，但也不能不理她，这家伙现在明显就和自己耗上了，该怎么办才好？正纠结时，不远处传来肖迪的惊呼，“凝薇！”紧接着她奔到前面去，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好友惊讶万分，扭头看向他质问，“陈熙尧，你干了什么好事？”
“她有心事。”顾不得为自己辩解，男人轻声嘟囔了一句无奈的扭头转到一边。
一屁股坐下插到两人中间，肖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她，一下子无言。
“她怎么搞成这样？你疯了不成，没事带她来舞厅喝什么酒啊。”
“肖迪，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她这几天又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我晚上见到她的时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没有啊。”她思索着很快回话。
“少来，你再认真想想。”
这么一说肖迪还真想到了一件事，就是今天她去御达出外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难不成，和郁启凡有关？
自然是想到一起去了，陈熙尧一张脸瞬间冷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是郁启凡那个混蛋。”
看他不由得摞起了袖子，眉头皱紧，她赶忙压住他的胳膊，“先别瞎想，一切等凝薇清醒了再说。”
“她就是清醒了也不会说的！”认识了她十年，他何尝不知道她是一个经历任何事都把苦痛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的人！
“陈熙尧，你冷静一点。”
男人狠狠吸气，不高兴的抿起唇。
肖迪叹了口气，抬手戳戳他的肩膀，“呕什么气，先把人带回去再说。”低头看向不清醒的顾凝薇，她不知何时已经昏睡过去。将她的胳膊拉起搭在自己肩膀上，肖迪颇为吃力的站起身来，陈熙尧见状，直接推开她将人抱起。
手臂轻轻一抖，顾凝薇就落在了他的怀中。
肖迪看他额头上生出了汗，有些担忧，“你病没好多久，能行吗？”
他冷着脸点点头，不发一语往出走。这下换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在后头跟着，一边在想白天发生的事情。他们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凝薇的反常定是源于郁启凡，可自从他出现后，她很少这么消沉过，发烧就医是唯一一次，后来任她怎么问她就是不说，难不成那次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