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十章 你好，郁启凡（4）（1 / 1）
这边顾凝薇正伤心，舞厅一角的郁启凡被乔忻的事堵的心烦意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不该任凭一时冲动在办公室吻了她，让她产生错觉以为他还恋旧，所以不管不顾从下班一直跟到了现在。
时间回放到顾凝薇离开之后。
办公室里郁启凡死死压着乔忻，两个人吻的难舍难分之时却突然推开她，弓起身子在一边喘气。
没有想到他意外的举动，乔忻没有准备随即撞到墙上，背部一阵痛感。女人的唇上浸出鲜红的血，一点点晕开。
郁启凡心里是无比纠结的。吻她，出于再一次确定的想法，咬破她的唇，则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然而近距离接触之后，却发现当年那样悸动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故而皱眉直勾勾看着她，蓦地直起身大跨步往门外走。
“启凡。”身体痛，而心更痛。乔忻不愿意放手，急急从身后拥住他的背。“别走。”
“放手。”
“不。”
冰冷的大掌缓缓抬起握住她的手腕，他将其拉开，瞪了一眼眼前人不想再说什么。
被他冷漠的态度所伤，女人唇角颤抖着，还是鼓起勇气扯住他的衣服，声音低的几乎消散在空气中，满满的哀求“启凡，我求你了，给我个机会行吗？”
“如果你还想留着尊严从这里离开，现在就出去。”
“不，启凡，你不要赶我走。”
“乔忻，够了。”深吸口气，郁启凡猛的甩臂挣脱，随手拿起热线吩咐道，“英伟，进来一下，送乔小姐出去。”
电话那头付英伟明显怔住，想不到那个女人就是乔忻，更想不到事情被杜藏泽再次说中，下意识地抬腕看了下手表，果然不足十分钟！
“启凡，为什么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几乎是声泪俱下，她颤抖着身子问，双腿颤着几欲倒下。
疲惫的一挥手，他蹙眉，“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
“那么算我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看他沉默不语，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当年离开你，是我的错，但我是有苦衷的。”
“所以一句苦衷就能抹去所有？乔忻，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骤然冷下脸来，他连装蒜都懒得装，直接选择离开，既然她不走，那换他走。
付英伟很快抵达门口，眼睁睁看着他出门，后头则是满脸眼泪的乔忻。天呐，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啊？他心里混乱的很，顾凝薇不见了，大老板气急走了，唯一留下的女人又以泪洗面。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车上，乔忻哭的眼睛都红了。付英伟大男人一个，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索性任她哭个够，不过还是很好心的把车里的纸盒递上去放她身边。心中隐隐将她和顾凝薇做起比较来，发现一个柔弱一个刚强，只是不知道，郁启凡爱的到底是哪一个？
或许是和顾凝薇接触的多些，他在心里站到了她这一边。曾经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那就该选后一个，因为如果真爱第一个又怎么会对第二个动心呢？以此对号入座，还是顾凝薇胜嘛。
乔忻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伤痛中，手不停的抹眼泪，此刻后悔万分。明明曾经他们相爱，不想岁月过的太快，他不在原地了，哪怕她回头都能视而不见。她有多么想告诉他，大声说出口，郁启凡，当年我真的动心过。
不由得回想起大学的点点滴滴，回忆渐渐铺开，从最初的爱情萌芽到痛苦分手，往事一一浮现。
大一的时候，是心动。作为系里一等一的优秀选手，她与他在辩论队上相逢，一起过五关斩六将杀到校际总决赛，庆功会上头一次大胆行事偷偷塞了纸条给他。纸条内容腼腆而羞涩：同学，傍晚下课后能到操场来一下吗，我在主席台右边等你。那一次，她鼓起勇气表白，而他沉思不已，决定第二天再给她答复，心里忽上忽下的，她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后来，经管院流传起了一段金童玉女的佳话，校花搭校草，绝配啊。
大二到大三，是争执。印象中他很忙，除了学校的课业还帮着老师做研究，时不时要出外业，陪女朋友的时间就更是少，她曾抱怨多次，但在看到他送的礼物后便感动到说不出话来。海豚项链，她一直带在身上，哪怕是后来结婚都没有取下来。想到这里，乔忻勾唇，伸手从衣襟中取出项链来看，银质的项链依旧光亮如新。
临毕业时，是分手。家庭背景、代际差异、社会阶层等等都是不容忽视的因素，父母自作主张安排了留学的事，更早早为她选定了结婚对象。她曾想过坚持，但也对未来没有信心。她知道他是个好人，身边的人有求都不拒绝，在一起三年，每一次生日和约会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而泡汤。说他不在意自己，他没有，想要拥有他全部的目光，又做不到。这样的患得患失让她无比难受，渐渐动摇起来，因为身边的朋友没有一对像他们这样。最终她放手了，最直接的理由是他的一句话，关于解释为什么会谈恋爱，竟是因为交往是人生必经的课程，而时机恰好他便答应了。当年她受伤远走，如今物是人非，婚姻的不幸渐渐磨没了她的骄傲和棱角，所以义无反顾离婚回国。
当受尽创伤之后，她才幡然醒悟，其实她是爱他的，只是因为年轻太过骄傲，才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想必他也是付出了感情，不然不会那样受伤。
郁启凡，你还爱着我吗？如果我们的心还在一起，为什么你不愿意听我的解释，如果你不爱我了，又为什么要吻我，一身的怒气又从何而来？你知道吗，我不想放手。
手指轻轻摩挲着戒指，郁启凡从前襟的口袋里掏出来看，上面的钻石在绚丽的灯光下闪闪发光，竟有些刺痛了他的眼睛。这枚戒指，正是他打算向顾凝薇求婚的那个，他不想一直活在过去里，希望能有全新的生活，而期待中的理想伴侣，是她而不是乔忻。
他从没想过会再见，可乔忻出现了，流着泪说我爱你，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他的初恋，是第一个爱过的人，所以才迟迟走不出心结来。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不知道自己对乔忻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那一个吻，也正是证明，他对于过去并不是没有一点点的留恋和怀疑。可是如果他心软的话，那顾凝薇又该怎么办？他怎么能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
大半年下来，他几乎摸透了她的性情，有着超强理智的顾凝薇，断然不能接受这样不存粹的感情，如果他动摇的话，就会永远失去她了。那个女人，外表坚强，内心却脆弱的厉害，他追了她那么久，如果走了，又会带给她多大的伤害？如果她知道了他的心事，也知道了乔忻，于她更可能是转身就走吧。从何时开始，他爱乔忻爱的这样卑微，而她爱他也一样如此？
头脑中两个念头在交织，郁启凡烦扰万分理不清楚头绪，拿起手机来想和人说说话却不知道能给谁打，高处不胜寒，他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