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初始愁滋味 61（1 / 1）
风来云去的，裹着雨下得很快。
仪式又在雨来之前结束，一场“故事”得到了圆满。
晚上，几个人受邀在方远堂叔家进餐，因为同时办了红白喜事，好几桌的饭菜丰盛的很。
家里不大的院落，倒还是人挤人的。
童柔和林然坐在方远那边，她们两个人说着话，把林然给忘了。
虽然热热闹闹的，但一桌子都是不认识的人，林然也很难融进去。更何况一开口他也听不懂，索性埋头喝着碗里的水，浸入舌尖甜甜的，有一种高粱的香味。他从没喝到过，一时间几碗下肚，等自己回味过来时，脸色已经微微醉了。
鼻尖两侧一抹红晕如火燃烧，大脑突生浑噩。
林然醉眼迷蒙地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待和童柔对上眼时，一瞬间地变得傻呵呵地直笑，童柔回头奇怪地问方远，
“他这是怎么了？”
对方正好端起碗润了润喉咙，对于童柔的疑问立刻地回复了两个字，
“醉了。”
“喝醉了？”
她知道林然不爱喝酒，可怎么会在这里喝醉？再去看看他的样子，还是满满一副傻楞的表情，童柔有些信了。
“你自己喝一口呗。”
方远冲着碗呶了呶嘴，自己也是又喝了一口，砸吧砸吧道，
“真好喝。”
童柔眼色怀疑，只轻轻沾湿了一点唇，伸出舌尖舔了舔，果真甜腻得很。
“这什么东西啊。”
“自家酿的酒。”
虽冠以酒的名称，但完全没有酒里才有苦味，甚至连童柔也多喝了两碗。
林然贪了一时的嘴馋，酒的后劲上来后整个人都懵逼了，看在眼里的世界天旋地转的，而后便是一黑，人倒在了桌上。
他醉倒后，剩下的两个人也没兴趣吃饭，又怕林然撒酒疯，赶紧一人扶一边，把人架了出去。
三个人走到村路口，童柔拦了辆出租车，她把林然扔进去，在临关门前，方远抵着摇下玻璃的车窗略有深意地说，
“好机会，赶紧把他办了吧。”
眼神是笑谑的，话也是开玩笑的，童柔脸色红红的，恍如同样喝醉了酒般。
倒是她没有反驳。
童柔的秘密早就被方远看了出来，只是她知道的更多。
而后车动了，方远在后面挥手，直至被后视镜缩小成了一点黑影。
坐在车里的林然极不安分，动来动去，童柔把他靠在自己身上，他也总算是安分了些。
初次喝醉的感觉真不好，一路过来林然一直想吐，当倒在床上，翻了个身不愿再动弹了。
只是，自己正对面看着的人儿，还在喘着粗气，就连眼神也很是复杂。
欲望么，爱意不对，一种生来的错。
这是林然带来的，一步步紧逼的急迫感。
“唉。”
童柔叹了声，走到他身边坐下，眼瞧着如此安静的脸，心底下的一些事终于有了个决定。
她抬手轻轻抚上去，揩平林然不经意间皱起的眉头。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不顾一切地去追？”
脸边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泪还是她的唇痕。
两个重叠的影子印在亮着灯的墙壁背后，还要深入间，突然灭了。
空空的一片，腾起了最炽烈的温度。
一样空虚的两个人，被风吹起的窗帘包裹住不同样的渴望。
林然在快乐的时候，急切地喊了声，
“冉玉。”
声音藏着欢乐，那更是一种满足后的瞬间释放。
“冉玉”停了停，而后附身贴在他耳边，带着诱惑的颤抖，
“林然，让我快乐吧。”
这一夜，突生风起。
这一夜的宿醉，他头疼欲裂。林然扶额直起身，感觉到醒过来后的脑袋仿佛跟被车轮碾过般，等他转头张望时，一下子又顿了动作。
床上两个□□的人，不但连自己都浑身□□，身边还有一个人，林然突兀见到女性的裸体，却带不出本应该才有的性奋。
他慌乱地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神情慌张地更厉害。
“我的天，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回悟过来的他，内心腾起后悔着的疑问。
林然似乎怕身边的人醒过来与自己面对，他慌乱地随便裹了件衣裳逃进卫生间里，同时又急切地打开水龙头蓄了半盆子的水，把脸浸了上去，整个人被冷意一激，昨天发生的事开始有一角清晰。
可他也只记得自己喝了很多的水，那碗里盛着的东西给他一种非常甜腻，别样的滋味所以便忍不住多贪了几杯。待酒的后劲上来了后，他感觉到一瞬间里思想变得混乱，再接下来就突然晕了，而后却是一场春梦。
如今大抵也是知道自己牛饮的是酒，只是不明白是怎么和童柔搞到一起的。
林然羞愧得又把脑袋按了下去，在水里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中自责的意味越来越重。
在他自虐的时候，头顶镜子中映照着对面的门无声无息间地开了，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他。
眸子里闪现出林然粘着水珠的脸，他也睁开眼睛时与童柔打了个照面。
可又移开不了，在彼此复杂的心境中，他还是道出了自己内心中早就已经成型了的话。
“对不起。”
如今只能给的也就只有这个了，哪怕他还不知道真相。
童柔面无表情，听着林然口中的道歉，看着对方已垂下的眼睑，林然更不敢看她，童柔照旧是裸着身。
他难堪的动作迎得童柔冷笑着说，
“怎么，过了昨晚就不敢看了？”
□□的身倚在门框上，茭白的手臂压出通红的痕迹，和昨夜的风雨之后，还是一样的逼迫。
林然无言以对，童柔拉了他一把，好像无意中扯断了某根弦，这突然间里镜子中的男孩闭着眼扇了自己一巴掌，对面的人儿眸子拧了拧。他还是无话，继续低着头。
童柔看不过他，脸色几经转变，问话还是不肯放弃，
“你说吧，怎么办？”
林然更矮了几分，如此过后。又是无法沉默下去了，他抖着声音，跟打下去的脸一样的疼，言语里充满了懊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