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初始愁滋味 62（1 / 1）
门关上了，惊天动地的一声，似乎是对他刚才的回答感到不满。
童柔的发泄全部压在林然的无法决断上，一时间里整个心都杂乱如麻。话更是没有断过，答案他也给不了，懊悔还是存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空空的镜子里外，映出林然皱起眉头盯着盆子里的水波，一圈一圈散开来。
他手抵在水盆边缘，僵着动作姿态始终没有变过，看他那散开的视线，只怕又在神游。
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巧合，林然是喝醉了，但童柔可没有醉，而醒过来后的一切又没有强迫留下的痕迹。
猜到这一步，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只是一场闹剧，自己甚至没有碰过她一丝一毫。如此安慰着，压力也轻了点。
林然安慰自己的过程，代入他的想象，空气也在身体的沉寂中迟钝了有些久，待冠以自己得出的“结果”后，他出来时的脸色变得明亮了点。林然在厕所里也构思出一些话，打算当面告诉童柔。
不想出来后没在外面见到过人，门口放置的鞋子也已经不见了，看来她也是出去了。
林然的眼睛暗了暗，脱掉了鞋子赤脚走在地板上，再到床边缘坐下。□□的脚仍踩在地板中，从底下冒出的冷意直激起内心的黯然。
刚才还坚定着的想法以及另外的一些话，在一瞬间里被时间流逝后打碎，唯有视线一直朝下看着，望起眼底中的床单，但又在不知不觉中伸手轻碰了碰，突然地缩回来，好像触到了火炭，再次点燃难堪的火焰。
这里没有很好的留恋，更没有可用的记忆。也许对于另一个人来说，也是同样要去遗忘。
他们发生的太过于阴差阳错，一切错到离谱。
林然捂不住的□□，让两人之间的相处不会再像之前那么随心所欲。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童柔现在人也又不在，连个想解决的人都没有。林然难堪至极，使劲地抵住额头，只能暗自神伤。
只是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想到了冉玉，因为昨夜那场的春梦，女主角映出来的是她的脸。这回忆细细碎碎的，也不是那么不好，梦也挺真实的，大概就是那么真实过。感觉忘不了，笑容也同样露不出来。
就如此腆着脸色一会儿，收拾起视线才发现，安了静音的手机在柜台边震个不停。
林然压下身摸过来，仔细一瞧竟是刚才所想的人，他赶紧接通。那头直接是没有问候的对话，主题是同样的明确，
“我在你家楼下，你出来一下好么？”
话筒中传来安静的声音，平淡的语气淡到好像对方在复述一个句子。
冉玉很不寻常地一开始就进入主题，被问的人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吐了个疑惑，
“哪里？”
“Z市。”
“你又在出差？”
“不是。”
林然踩着地板静静听着，没有继续问，他等对方的理由。冉玉从第一句起就有些犹豫，仿佛还未下定决心般，摇摆出了平静。
她听着林然这头送过来的呼吸声，咬住牙再松开，话也带了出来，藏着绝望和希望，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真的没有了。”
“唉，怎，。？”
林然还没说完，话筒那端咯噔一声。但冉玉又说的那么急，给他只是一个很笼统的疑问，让林然不敢去猜。
握着话筒的手松了松，唯有心还紧着，他似乎也怕对方出事，可也没有再反拨过去。
林然编辑了一条短信，尽量简短且详细，他也知道那头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写完便毫不停顿地点了发送。
现在不必等回复了，赶紧起身准备回Z市的东西。
因为太在乎了，他又害怕冉玉不等自己，所以哪怕远在山西也得飞回去，林然还是又任性了一回，甚至连童柔都没有告诉。
其实说到底，也是自己怕听到童柔的声音，不知该如何对话，他连面对都觉得难堪，可骨子里的，还是想彼此留出一段距离给他自己静一静。更何况今天的事，着实不知该如何解决，即使是想弄清楚了，要解决了，可也只能是彼此尴尬。
林然在背着包出门之前，他特地留了纸条，他去机场路上，又一直跟冉玉短信联系。
对方倒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虽然没说清楚什么原由，可对方不愿吐口，他也不提。
在上机前，倒是童柔的电话打过来。林然盯着手机屏幕一阵子，慢慢抬手给按断。
手机亮了亮，又变为黑屏，和看着它的眸一样黑沉。
黑沉得又如落地后的天色渐晚，背着落日的余晖中，林然见到了一直等在楼道中的冉玉。
她在夕阳的背面，靠着墙壁仿佛熟睡着了般。一丝长发顺过脸庞贴在她的嘴角上，那岁月恬静的美，思念蓬勃的爱，在这么一瞬间里沸腾而出。
林然小心翼翼上去，放慢脚步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可他挡住了光还是惊醒了对方，冉玉根本就没有睡着过，假寐的时间里一直在等着他。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先开口，冉玉仰头看他，林然却生硬地移开了视线，可手不由自主地轻碰了碰裤兜，那里有打给他的最后一只电话。
仿佛当初的感觉还在，林然突生了为难，又该如何解释给她们？
他自己有成型的话，如今也仍抵在喉间，卡在声带的下面，震动时却换成了另一句，既是关心，也是逃避。
“你饿了么？”
语气里久违的柔软，被夕光融化了长时间里对身边很多人的漠意。但不足够长久，可即便是还是要腿下去的金黄色，也是曾有过暖阳的照耀。而这样的暖，只为一个人开过。
那留着自己温度的人儿，正追着他躲开的眼神，在同样的同时，也借此回答刚才道出的问题，
“不饿。”
“可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
冉玉应了声，林然退后一步，她反手抵在背后的墙壁上起身，但没有成功，可能是因为坐得有些久了，所以腿脚发麻起不了，林然又上去伸出手，似乎拉起了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