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1）
旖旎所在学校的教室是一个四合院的形式，中心的花台是阴阳八卦的形状，听说这是因为在未修这个学校以前，这里是一个坟场，所以用这八卦阵来镇住阴气，因此学校里的闹鬼的传言也一直不绝于耳。厕所是在教学楼旁边的两层楼房，通过一座桥从教学楼到达厕所。
下课后，也许是从小环境的原因，旖旎依然没有习惯和别人约着上厕所，她独自前往厕所，刚走到桥中间，沿着桥下的马路走过来的欧阳宇一下叫住了旖旎。
“快上课了，你往哪里走啊？”
“口渴，买瓶饮料。”
低下头刚走了两步的欧阳宇又跑了回来，抬头喊着：“旖旎，我喜欢你。”
旖旎一下呆住说：“神经病啊。”
欧阳宇笑着跑开了，旖旎回了回神往厕所走去。
几天后，等肖筱和肖宁都去上学后，王兰回到了上海，她在当年肖旭向她求婚的小酒馆等着他，她想在开始的地方结束。
肖旭到了酒馆坐下后，平淡地说着：“你怎么回上海了，你打个电话，我回苏州就好了呀。”
“肖旭，你别这样了，好吗？我看着，这里真的跟针扎一样疼，你知道吗？”王兰手指重重地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肖旭收敛了笑容：“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孩子。”
“那就这样把所有真实情绪藏在一张假面里面吗，肖旭，你知道现在的我快要疯掉了吗？”王兰挥动着无处安放的手臂，不小心在桌子上碰得“咚”一声。
“那我，又何尝不是呢？一开始只要想到那些事情就会头疼得快要炸裂，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你，我感觉自己就要疯了；我花了很长时间试图让自己不去想，但我的思维却像脱缰的野马，不断的回到现实的混乱中。”
“所以我们放自己一条生路，也放别人自由吧。”
“那真的是生路吗？”肖旭拿起手边的水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比现在强。”王兰用手撑着身体，凝望着肖旭。
“你会去日本找程枫吗？”
“也许吧。”
但肖旭知道王兰会的，而且永远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
“再见。”王兰起身离开。
肖旭也跟着站起来，一下子挡在了王兰的前面，看着王兰惊愕的表情，他用沉重而嘶哑的声音说道：“我可以最后再抱你一次吗？”
王兰张开双臂，肖旭死死地把她抱在怀里，久久不愿放开，王兰挣脱开来，一口气跑出了几条街，蹲在拐角痛哭了起来。
肖旭坐在凳子上，任眼泪流下，流到衣服，嘴里，也并不去擦拭。
几天后，同桌趴在桌上，失去了往日的生气，旖旎关切地问：“谁惹我们小美女生气啦？”
“她们说欧阳宇在去厕所的那座桥那里跟一个女生表白了。听说是一个扎马尾的女孩，长得还挺漂亮的。”
“谁说的啊？”
“有人看见了的，旖旎，你说连黄子瑜他都拒绝了，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呀。”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呢。”说完转过头去。
旖旎可不想成为众多女生的公敌，何况她心里的位置早就有一个人住进去了，可是，她也无可奈何，书里可没教怎么应付这些花痴女生与告白者。
王兰特意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肖筱和肖宁爱吃的，肖筱很想露出笑容，但她根本就笑不出来，因为吃完这顿饭就意味着妈妈要离开，妈妈明天就要去日本深造了，也许很久都不会回来。
“妈妈，爸爸呢？”
“爸爸，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所以就不回来了。”
“爸爸怎么能这样，我打电话去骂她他。”
王兰抢过肖筱拿起的电话：“没事的，爸爸明天会到机场送我。”肖旭当然不会去机场送王兰，只有程枫会到机场接王兰。
晚饭后，王兰让肖筱和肖宁一人一边在她的旁边坐下，握住他们的手说：“以后，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的，肖宁，记住你是哥哥，永远都是，你要保护肖筱。”
然后松开握着的肖筱的手，摸摸她的头说：“我善良单纯的孩子，以后妈妈不在你身边，你可要怎么办呀？”
“你又不是一辈子都不回来了，而且不是还有哥哥吗。”肖筱把头爬在王兰的肚子上，双手环抱着王兰的腰：“妈妈，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王兰吸了吸鼻子说：“我会的。”
王兰放开握着的肖宁的手，用双手捧着肖筱的肩膀，将她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女人的高贵，是羞涩的性情和行善的心，花朵般的身体应该被包裹起来，这和什么年代没有关系，你时时刻刻都要活的骄傲，不可侵犯，知道吗？”
肖筱似懂非懂地看着王兰，王兰想起前几天玲玲来苏州玩的情景，肖宁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而肖筱横坐在沙发上，背靠着肖宁的肩膀。
那天，送玲玲出门时，她说：“兰，你们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两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小家伙，你要在他们心里划清界限才行。”
“肖筱，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以后在哪里都不能穿得太随便，在家里也不行，知道吗？”
“知道了。”
“还有，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等你以后谈恋爱的时候，也想想我说的这几句话，知道吗？”
“我谈恋爱还早呢，妈妈你干嘛现在说这些啊。”
“是啊，妈妈有些糊涂了，既然妈妈都说你就先记住吧。”
王兰又转过头，看着肖宁说：“小宁，你一直都是好孩子，真的。”
肖宁点点点头。
“男人的高贵，是不弯的脊梁和渊博的知识；所以，肖宁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做出一番成绩来，这样才对得起你自己，也对得起爱你的人，知道吗？”
这天，晚上王兰陪肖宁和肖筱说了很多话，回忆起很多开心地事情，肖宁觉得镀在肖筱笑容上的银霜在这晚消退了。
课件休息，很多人趴在阳台上寻找着自己想找的身影。欧阳轩在教室后面，将手机往下摔，捡起来失望地说道：“诺基亚的手机也太耐摔了吧。”
旁边的两个哥们傻愣愣地看着欧阳宇：“欧阳宇，你脑子是不是摔坏了呀。”
“你才摔坏了呢，你们两个到是帮帮忙啊。”
“怎么帮？”
“摔坏一点，但必须能用，最好能在屏幕边上有一点点裂缝就行。”
“老兄，这难度有点高啊。”
一哥们抢过手机，看了看说：“这么好的手机，摔了多可惜啊。”
“不帮忙，别捣乱。”欧阳宇一把夺过手机，“啪”的一声，他捡起来一看，手机壳摔裂了，屏幕边缘出现了一点裂口，但功能正常，他兴奋地抱起哥们转了一圈。
傍晚，回到家里，他就走进厨房，抱着正在做饭的妈妈，狠命地撒娇。
“又有什么事求我啊？”
欧阳宇立刻站好，从包里掏出手机：“妈妈，我不小心把手机摔坏了，你再帮我买一个呗。”
“才买一个多月，你就摔坏了，找你爸去。”妈妈拎着锅铲转身指着欧阳宇的脸说。
“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不是在您手里吗？你不发话，我爸也做不了主啊。”
“再买一个，你还不得摔了，不买。”
“别呀，妈妈，你要是给我买了，我保证下个月月考进步一百名，要是做不到，手机心甘情愿被你没收。”
“真的？”
“真的，绝无戏言。”
早上起来，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的肖筱愣住了，悲伤的感觉从内心深处涌出，如果不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应该是妈妈吧。睹物思人，现在仅仅做着妈妈平时为她做的事情，悲伤的情绪都会在她的骨子里振荡，连锁反应似的在脑海里产生一团混乱的思绪。她该怎么办呢？她到底要如何才能熬过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日子呢？
见厨房久久都没有动静，肖宁走进厨房，关上冰箱门，扶着肖筱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对她说：“你怨妈妈吗？”
肖筱并不回答，咬着嘴唇，慢慢将头转了过去。
“不要怨妈妈，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妈妈正在经历一段人生的低潮时期，你现在也长大了，应该明白妈妈也是一个平凡人，也会有心情低落的时候；这个时候，她是有权利去找寻地方释放的，不是吗？”
肖筱点着头说：“我懂，只是真的好想她，看着屋子里每一个有她痕迹的地方都好想她。”
“有我在呢。”肖宁将肖筱抱进怀里，现在的肖筱头刚好能到肖宁胸膛的位置，这个胸膛真的很温暖。
“我知道，再给我几天就好，真的。”
“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