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1）
旖旎远远地看见欧阳宇，匆忙和同桌道别，小跑着出了校门；看着旖旎跑出了校门，欧阳宇也赶紧骑上了自行车，走到分叉路口，旖旎停了下来：“欧阳宇，你能离我远点吗？你不知道那些花痴有多恐怖，我可不想成为公敌；成绩下滑，奖学金可是要被取消的，我可不像分心去应付你那些追求者。”
“不行。”欧阳宇将自行车一下横在旖旎的面前。
“什么？”
“离你远点不行，大不了我不告诉别人我喜欢你。”
“欧阳宇，也许那只是你的错觉．．．．．．”
欧阳宇打断旖旎的话，掏出手机说道：“我摔坏了的手机，不过功能是正常的，送给你。”
“那你呢？”
欧阳宇掏出新手机说：“当当当当，漂亮吧。”
旖旎接过手机说：“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真不知道财米油盐贵。”
“我送你回去吧。”
“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你欧阳旖旎也会怕成这样。”
“是啊，自己虽然不想惹麻烦，但也不至于避讳到这种程度啊，真是谣言猛于虎，群众永远是可怕的。”
晚上，旖旎躲在阁楼里给肖宁打电话：“小弟，是我，旖旎啊，这是我朋友送我的旧手机，你以后就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了。”
“这样太好了，最近过得好吗？”
“好啊，我的同桌可搞笑了，今天．．．．．．”
肖筱的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我现在有事，先挂罗。”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声，旖旎就那样拿着手机，久久地忘记放下，她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这种恐惧前所未有，而她也知道这绝不是空穴来风。
肖宁跑进肖筱的房间，肖筱正弯着腰捡地下的书：“哥，怎么了？”
“我刚才听见“咚”的一声。”
“我刚才想拿上面的书，够不着，没拿稳就掉下来了。”
虽然还是初一的学生，但肖宁已经有一米七五：“以后叫我，我帮你拿。”
下课后，站在阳台上，趴在栏杆上看女生是男生永远乐此不疲的消遣，那就是他们繁重可以的能量源泉。
“看，欧阳旖旎。”旁边的男生指着对面的旖旎说。
“你们知道她的绰号是什么吗？”
“什么呀？”
“冷艳公主。”
“为什么呀？”
“你不觉得她的美带着些撩人的艳丽吗？而且听说之前有个男生给她递情书，她看都不看的。”男生说着还模仿旖旎的样子。
欧阳宇旖旎只不过是对这种事情束手无措，而强装出来的高冷，不禁笑出了声来。旁边的男生问他：“你觉得她好看吗？”
“一般般啦。”
“是啊，黄子瑜都拒绝的怪物，会觉得谁好看呀。”
下午放学后，手机再次在兜里震动着，旖旎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你干什么呀？”
后面的男生看见旖旎掏出的手机，吃惊地拍拍旁边的男生：“那不是欧阳宇让我们帮她摔坏的手机吗？”
“是啊，就是，那裂缝可是我亲手摔的。”
“这小子还说什么一般般啦，结果却暗渡陈仓，太不厚道了。”
“我送你回去呗。”
“别了，拜拜。”
从那之后，学校里时不时的总会有一些谣言，而且越传越离谱，同桌开始远离旖旎，平时给旖旎献殷勤的男生也都不见了，走在路上，旖旎总能感觉到四周刺眼的光芒，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白眼，她其实并不没见过，可这样斜着嘴角，阴冷的微笑，眼睛里透着鄙夷的目光，走在校园里，这些眼光一层一层打破旖旎心里的防线。
晚上，她躲在阁楼，给肖宁打了电话：“小弟，我好想你，我好累啊，我真的好累啊。”
“旖旎，你怎么啦？”听见旖旎的呜咽声，肖宁不觉心一紧，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么狼狈无助的旖旎。
“小弟，生活真ＴＭＤ太累，我快要支撑不下来了。”
旖旎只是在电话那头不停地哭着，而肖宁也知道旖旎现在需要的是释放，他并不出声，也不挂电话，就这样默默地陪着旖旎哭。他能想象得到眼泪布满旖旎脸庞的情景，而此刻他的心，也正下着一场雨。
肖筱看着肖宁悲伤地表情，她知道那个人对哥哥来说，一定很重要。
第二天，一大早肖宁就为肖筱准备食物，肖筱走进厨房说：“哥，我自己可以的，你放心去找她吧。”
肖宁疑惑地看着肖筱。
“昨天你接电话时的表情太悲伤，是会让心狠狠地疼一下的悲伤，电话那头的那个人一定很需要你。”
肖宁将肖筱抱紧怀里，轻轻地亲吻了她的头发，收拾好东西便回上海了。快到车站的时候，他给旖旎打了个电话：“这次换我等你。”
旖旎连忙从篮子里找出衣服，一边穿鞋一边往外跑着，门卫大叔冲旖旎喊着：“今天是周六，不用上课的。”
“我知道。”旖旎嘴里回答着，但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当她急冲冲地跑到车站时，肖宁正坐在车站外面的凳子上看报纸。
“也许，现在有人说地震了，他一定也会气定神闲的折好报纸，放进架子里再跑吧。”旖旎这样想着。
当她走过马路，站到肖宁面前，肖宁刚一起身，旖旎就冲进他的怀里将他抱住。
“快放开啦，这样很奇怪耶。”
旖旎不依不饶地放开，肖宁接着说：“今天也给你过生日吧。”
“今天又不是５月１８日。”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的生日也不是５月１８日。”
“小弟，变聪明了哦。”旖旎拍了拍肖宁的肩膀说。
“哪有我刚要走，你生日就到了，小时候太单纯才会被你骗。”
“哟，小弟长大了。”
“你想怎么玩呢？”
“钓鱼，去年就想了，可是你失约了。”
“走，哥们，钓鱼去。”肖宁搂着旖旎的肩膀向前走去。
“谁是你哥们啊！我才不是你哥们。”
肖宁带旖旎来到文具店，买好工具，来到ＫＦＣ将东西递给她：“来吧，一般人我可是不给当模特的哦。”
“少臭美了。”
旖旎静静地画着，肖宁看着旖旎，他喜欢画画时的旖旎，卸下所有的伪装与防备，流露出最真实的她：“旖旎，你喜欢画画时的自己吗？我很喜欢。”
“画画能给我最真的宁静，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可以抛向脑后，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放下画板的生活依然混沌不堪，放下画板后的人依然丑陋不堪。”
“我们为何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呢，丑陋的人总是希望用他们的言语去打败那些他们嫉妒的人，如果我们在乎了，我们就输了。”
“我什么都没说，你怎么知道。”
“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好吗？因为我知道生活的困苦并不可能打败你，而语言与疏远往往才是最致命的武器，怕失去的人才会无助，恐惧。如果那些人离开了你，你会心痛吗？”
“不会，为他们根本不值得。”
“那就行了呀，记住，我们永远拥有彼此，我们永远不会背叛对方，所以那些可恶的人就让他们在自己的世界自娱自乐吧。”
旖旎看着眼前的肖宁，变得有些陌生，眼神坚定如铁，但她很高兴，因为小弟正逐渐成了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
再次走在学校里，那些眼神已经不能让旖旎感到恐惧，她反而觉得他们的这些行为可笑至极；即使偶尔听到只言片语，她也并不把它们连接在一年，一旦投入学习中，半个学期对她来说也只不是两次大考而已。
夜晚，肖筱躺在床上，听着床头的闹钟“滴答滴答”，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已经开始上五年级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她想着妈妈走之前的事情，走时说的那些话，她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恍惚间窗外的月亮已经窗户内移出，可她依然睡不着；王兰走后，肖旭每周都会苏州家里，为肖宁和肖筱坐上一顿好吃的，看着吃得正香时，他会露出久违的笑容，但肖筱从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只看到了欣慰。
她坐起身来，想要去客厅喝口水，她没有打开灯，灯光太刺眼，把一切照的太清楚，她想在这黑暗中思考这段时间的混沌。
她推开房门，却意外发现客厅有亮光，只是摇椅边上的夜灯亮着，她知道一定是爸爸，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发现了。她走到肖旭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肖旭迷糊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坐起来：“肖筱，你怎么还不睡啊。”
“我睡不着。”肖筱在肖旭身边坐下，接着说：“爸爸，妈妈去日本真的是进修吗？”
肖旭一下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坐起神来：“当然是去进修啦，你不要乱想。”
“你这里很冷吗？”肖筱伸手去摸着肖旭的胸口。
“为什么这么说呢？”肖旭看着肖筱，夜灯的光斑在他眼里闪烁，慈祥，但肖筱突然发现他不知不觉老了。
“如果不寒冷，那为什么要烈酒来暖呢？”肖筱看着旁边放着的酒说：“如果爸爸心里悲伤寒冷，肖筱的心也悲伤寒冷，如果有些空缺真的需要填补的话，永远也不要忘了我和哥哥，我们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肖筱蹲下去，将头靠在肖旭的腿上。
肖旭摸着肖筱的脸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然后偷偷用手拭去眼角温热的泪水：“肖筱，记住以后千万不要逃避任何事，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时间上，时间改变不了事实，勇气才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