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第十四章】
和谖草、周雨一起看着那个男生离开的，还有秦雪。
秦雪到会场的时候，正好看到谖草在和那个男生跳舞，红色裙子让秦雪差点都认不出谖草来。
虽然穿着红色裙子的谖草很好看，但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谖草买过一条这样的红色裙子。
看到谖草和周雨在一起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怒火便烧了起来。恐怕，她的脸色是整个舞会里最难看的。
谖草正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心里感到很抱歉，居然还是没有问，那个男生的名字……
“哎呀，别看了，把钢笔放好，我们去跳舞吧。”周雨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酒杯放下，拉着谖草就要去跳舞。
她为她精心准备的礼服，怎么能不让她好好享受如此美丽的谖草呢。
“我们两个？”谖草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怎么，不行吗？”周雨一副生气的样子。
“啊，可以……”
任由周雨把自己带到了舞池里。
周雨跳的是男步，带着英气，甚至带着一点霸气。这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感受，之前那个男生的舞步，温柔如水，而周雨，热烈如火。
周雨一边把谖草的节奏带起来，一边嘴里一边说着：“这样才能配得上你身上的那条红色裙子。刚才你们虽然跳得好看，可是太慢了！”
谖草被带动起来，脸上的笑容终于和身上的红裙子融在了一起。她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做微笑了。
奔放的，热烈的，红色的，那才是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
秦雪看到这里的时候，愤然离场。
她推掉了和周北安的约会，昨天熬夜处理文件，今天提前开完了公司的高层会议，回家换了衣服化了妆，居然就是为了来这个幼稚的舞会？！
我秦雪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做这些事情！这个地方真的是一秒也不想待了。
谖草和周雨连着跳了好几支舞，直到谖草喊累了，周雨才拉着谖草到旁边休息。
刚坐下，谖草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是秦雪打来的，连忙到一个隔间里接电话。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刚接通，电话里就传来秦雪恼怒的声音。
“对不起，实在是太吵了……”
“你们的舞会怎么样？”秦雪问。
“还好……”
“舞会结束之后早点回来。”秦雪用一种命令的语气。
“是……”谖草连忙回答。
挂了电话之后，手机居然显示有十几通未接电话，点进去看，全都是秦雪打来的。
难怪，隔着电话谖草都感觉到了秦雪浓浓的怒火。
“怎么了？”周雨一看到谖草回来就问。
“哦，没事。”谖草把手机放好，坐在了周雨身边。
谖草看着在那一对一对跳舞的人儿，心里想着，四年，就要这样散场了么？虽然好像从来都没有同这些人真正聚过，可是这最后的学生时代，毕竟还是大家一起度过的。
周雨陪着谖草坐着，谖草不说话，她也不说，就这么静静看着谖草看向的地方，偶尔用余光看一下谖草。
喝饮料，吃东西，偶尔说几句话。热闹的舞会，谖草仿佛看见了每个人荒凉的心。不舍，祭奠。
忽然觉得有些头晕，脸上有微微发烧的感觉。嗯？奇怪，自己明明喝的是不含酒精的饮料啊，怎么这样？
恍惚中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杯子，才发现自己喝的早就不是果汁了。难道是不经意间拿错了？
周雨感觉到谖草有些异样，看到她的脸上有了潮红。
“你怎么了？”
“可能是喝错东西了。”谖草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
周雨拿过来闻了闻，只是度数很小的香槟啊，有什么问题吗？
“是香槟。”周雨说。
“我酒量很差的。”谖草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真是，不知道喝了多少，还是得赶紧回家，不然秦雪又要生气了。
“我扶你。”周雨连忙扶着谖草出了酒店。
真是没想到，谖草的酒量这么差，哦，不对，哪里是酒量差，根本就是沾不了酒嘛，一沾酒精就要醉。
“喝不了酒你喝香槟干嘛？”
“可能是我不小心拿错了。”谖草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脸不由得更红了。
周雨在舞会上一高兴就喝了不少红酒，扶着谖草出酒店还行，开车就不行了，只好把车停在了酒店，打车回去。
外面凉风起，吹拂着谖草的头发，红色裙子和口红把谖草本来就红的脸映衬得居然有些妖娆。谖草无意识的靠着周雨，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马路。
上了出租车，周雨问：“去哪？”
“回家。”
“嗯，好。”
谖草仿佛听见了周雨这样轻轻回答她，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可是，谖草却感觉好像过了好久，人还是在车上。努力睁开一条缝，看见外面一盏一盏的路灯从眼前飘过。
“怎么……还没到？”
“马上就到了。”
车停了，周雨把谖草扶下车。
“好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谖草微笑着对周雨说。
周雨不搭话，一手拿着包，一手扶着谖草，走了进去。
这么美丽的谖草，周雨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所以，其实到的不是秦家，而是一家十分高档的酒店。
周雨开了房，扶谖草进去。
当谖草看到房间的时候，才略微清醒过来，挣扎着问周雨：“这是哪儿？”
“酒店。”周雨说。
“酒店……我不要到酒店，让我回家。”这个时候还没回去，秦雪该生气了。谖草把手从谖草怀里抽出来，摇摇晃晃地转身就要走。
可是——
整个身体却被周雨抱住，并迅速往身后的床上倒去，一个狂热的吻，欺压了上来。
心中一凛！
谖草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躲开，却被周雨的唇死死封住。无奈，只要咬紧了牙关，死死闭着嘴巴。
直到周雨从她的唇上移开，她还没来得及喘气，一边要把周雨推开，一边说：“不要……”
可是“要”字还没有说出口，周雨又吻了过来，并且抓住她开口的时机，成功把舌头伸了进去。
一个霸道缠绵，一个躲避恐惧。
这个吻反而激起了谖草的全力反抗，几乎是绝望地挣扎，用力一推，反而把周雨从身上推开了。
谖草迅速离开床上，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头发和裙子，已经凌乱。
她看着低头坐在床上的周雨，“小雨……”
周雨抬头问：“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
“那为什么我不行？”
可是，不是那种喜欢。她爱着的人，是秦雪……况且，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周雨会是同一类人……
谖草愣在原地，体力开始不支，意识又开始混乱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雨的问题……
还没等谖草想清楚，周雨又是一推，把她推到了床上。
而谖草的体力，在刚才就已经透支了。
暴烈的吻绵绵不绝，手指迅速在谖草身上游动。
不……不要……不要……
秦雪……秦雪……
小雨……不要……不要……
可是秦雪不在……
她在等我回家……不……不……也许正和周北安在一起吧……
谖草心里一凉，可是身体却已经有了反应。
难道是……禁欲太久？！
被谖草冷落的早已成熟的身体，在周雨的紧锣密鼓的挑拨和欺压下被迅速点燃，以不可抗的速度驶向从来没有到过的未来。
而周雨，也从未如此狂热过。
她恐怕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对这相同构造的身体有如此强烈的欲望，直到她遇到谖草。
因为是同构的身体，所以了解，所以明白对方的需要，所以即便是第一次也显得轻车熟路。周雨在最原始冲动的指引下，狂暴的索取。
故事，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
从周雨会记事的时候开始，她的世界里就只有哥哥，远在国外的父母会在过年的时候还有她生日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然后又很快消失。
可是她并不孤单，因为她还有哥哥可以信任，可以依赖，只要有哥哥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会是晴天。
在她十岁那年，她亲爱的哥哥来到她的房间，脱了她的衣服，把她压在了身下……
在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她有了两个自己。
一个还是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粘着哥哥的周雨，另一个，则在阴暗可怕的角落里任由身体和心灵都慢慢腐烂，任由黑暗一点一点吞噬自己的灵魂。
第二天，她把墨水都倒在了床上，要求哥哥给她换一张新床。
哥哥还是宠她爱她的那个哥哥，甚至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周家公子疼爱妹妹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在圈子里流传开来。
可是，从那时起，周雨再也没有让哥哥进过自己的房间。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周雨看到的每个男生的脸上都有哥哥的影子。
不自觉地靠后，与他们保持距离。
尽管后来可以做到与他们自如交流，可是，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始终在心里挥之不去。
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来周雨如同是蒙着眼在混沌中行走着的人，找不到光，也找不到方向。每到晚上，另一个自己就会出来，厌恶的，恶心的，残疾的，却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的。
直到在她的生日宴会上，看到了谖草。
几乎是第一眼，就确定了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刺绣的花蔓延在洁白的裙子上，她穿着那条裙子站在人群里，即便是彩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都不能改变她的洁白。
混沌终于被劈开，周雨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世界。
腹下一紧，周雨的手探了进去。
不……不要……谖草几乎要虚脱了，说话都没了力气。
自从和谖草在一起，仿佛另一个自己都变得明朗起来，只要谖草一个微笑，就足以照亮周雨的两个世界。
谖草忽然一声压抑的尖叫，带着一种剧烈的痛感，周雨停了下来，看到了自己指尖的鲜血。
这才意识到，这是……她的第一次？
刚才的粗暴和激烈全都化成了绵绵密密的如水般的温柔，周雨俯身安抚着还在剧痛中的谖草，试图让她找到一点快感。
身体一旦被打开，就已不受控制。
直到周雨感受到了来自谖草一丝索取的渴望，她才又进行下去。
谖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所有的第一次就这样发生了。连第一个吻，都不是秦雪的。
虽然从未有过如此奢望，可是也不是没有幼稚地幻想过，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给那个喜欢的人……
这样也好，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无耻的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