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1 / 1）
【第十五章】
结束之后，谖草轻轻推开秦雪。凄惨一笑，腹下的痛感传来，她隐忍着找到自己的衣服，然后穿上。
“对不起……”周雨在后面道歉。
“没关系的。我不怪你。”谖草自顾自地穿着裙子。
“你要去哪？”
“回家。”秦雪说了，舞会结束之后就要回去的。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周雨看了看时间。
啊，好巧。过了十二点，灰姑娘的梦就要醒了。谖草不自觉地想起了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个童话。
谖草没理会周雨，因为动作缓慢裙子才穿好一半这让谖草有些着急。
周雨一把扯下谖草的裙子，“就算是要回去，也得先洗个澡吧。”
谖草这才反应过来，也对，也许现在秦雪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自己现在这样，也根本没有办法去见秦雪……
何况，身体还是很痛，一点力气也没有……
“那就听小雨的。”她想了想，就去洗了个澡，然后回到了床上睡觉。
本来谖草就是一无所有的，如果说一定要有什么，那就是她自己和对秦雪的梦。而现在，这些都没有了。
彻底一无所有之后，谖草反而睡得很安稳，很久很久，都没有睡一个这么安稳的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四十三。尽管周雨强烈建议吃了早餐再送谖草回去，可是谖草执意要马上回家，也不要周雨送。
无奈，周雨只好给谖草打了个车，看着谖草离开。
回到秦家的时候，秦雪正好出门去公司。
两人在门口相遇。
谖草想要跟秦雪打个招呼，可是秦雪墨镜都没摘，只是从眼角冷漠地看了谖草一眼，然后匆匆离开。
张妈正在收拾桌上的早餐，看到谖草回来，立马说：“谖草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昨夜秦雪小姐好像一晚都没睡，今早上早餐都没吃几口就去上班了。难道是和周公子吵架了？”
一晚没睡？谖草看着几乎没怎么动的早餐，愣在原地。
张妈好像很少在这个时间看到谖草，“你怎么会这个时间回来，吃早餐了吗？”
“哦，我吃过了。”谖草哪里有什么胃口，径直回了房间。
她得赶紧洗个澡，换上衣服然后去公司上班。
浴室里，谖草把水开到了最大。任由花洒里的水从头上淋下来，这个身体……
不由得想起昨晚……
若这水，可以洗掉昨晚发生的事情，那该有多好……
还要奢望什么呢？谖草把水温调成了冷水，让自己清醒过来。
即便如此，谖草还是不由自主地洗了好久，好久，仿佛真的是要把昨晚的事情都洗掉……
她不怪小雨，只是莫名地觉得很悲伤。
找了一套秦雪给她买的衣服，然后去上班。
感觉头还是有些重，难道是酒还没醒？要不就是因为没睡好……
要赶紧打起精神来，马上就要工作了……
咦，有份文件需要秦雪签字……
让同事去……
没一会儿，就被秦雪叫到了办公室。
“这份文件是怎么回事？你没长眼睛啊？”秦雪盛怒之下把文件扔到了谖草身上。
谖草弯腰把文件捡起来，眼前一黑，缓了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的字，很快就发现一个条款出了问题。
“是……对不起……”
“对不起？道歉有用吗？要不是我看了看，真签了字，这责任你付得起吗？不要玩得高兴了就忘了工作！”
谖草知道，她是在说昨晚没回家的事情。
“是，我马上去改……”
谖草弯了弯腰表示抱歉，可是起来的时候眼前再次一黑，脚站不稳，身体又开始摇晃起来。
“谖草！”她好像听见了秦雪在叫她，她想回应却没有力气，倒在了一个怀里。
昨晚也是这样，就倒在了周雨怀里，然后就发生了之后的事情。以至于谖草一碰到秦雪的怀抱，就触电般奋力把秦雪往外一推，她现在太害怕那样的怀抱了。
秦雪被谖草这么一推，刚熄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可是谖草用力过猛，自己也站不稳，朝另一边倒去。
秦雪只好又接住了谖草，这一次，谖草是真的一点意识都没有了。
黑暗，无边的黑暗。
腥红，漫天的腥红。
很多年前的梦和昨晚的那个噩梦交织在一起，谖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
如果爸妈还在，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她是不是会和别人一样，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做一个美丽的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美梦，然后努力着让这个梦变为现实？
“爸爸，妈妈……”
可是，自己连爸妈的脸都记不住了，就算这个时候去见了爸爸妈妈，他们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吧，更何况，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又有何颜面去见他们呢？
“不……不要……不要……”
一下子，又回到昨晚的那个现实中去。
周雨不由分说地侵犯，她无力抵抗。
可怕的是，到最后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过去，想要……
不，那不是真实的自己，不，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不，小雨……不要……”
“秦雪……秦雪……秦雪……”
意识模糊的谖草躺在病床上，秦雪守在旁边，隔一段时间就要量一次体温，时刻监视情况。
终于谖草有了一点动静，可是含含糊糊地在说着一些话，秦雪根本就听不清楚。
后来听见她喊的是自己的名字，心里一阵一阵地心疼。
昨儿晚的折腾，今早的冷水，而且又淋了那么久，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又急急忙忙到公司上班。谖草晕倒的时候，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尽管秦雪已经及时把谖草送到了医院，可是现在还是高烧不退。
秦雪看到谖草有了点意识，就把医生叫了过来。
“怎么回事？”
“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秦小姐不必太担心，应该就是普通的发烧。”
“好，你先出去吧。”
“五分钟后可以喂她吃药了。”
医生小心交代，生怕触怒了秦雪。
上次去她宿舍的时候，她的舍友告诉她，她发烧的时候口里喊着的是“秦雪”。
以前是，现在也是。
五分钟后，秦雪把谖草扶起来，喂她吃药。
可是，秦雪的手刚碰到谖草，谖草的反应就变得异常激烈。
“不，不要……不要……小雨……不要……”
因为激动，谖草的声音比刚才增大了不少，秦雪把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难道，昨晚，一整晚没回家就是跟周雨在一起？
秦雪忍者怒火，先忽视掉这些事情，现在，她要把谖草扶起来喂她吃药。
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不要……停手……周雨，停手……”
谖草的真个身体都变得紧张和不安起来，秦雪一时没忍住，怒火中烧，猛地把手一放，谖草就重重地摔倒了床上。
摔倒床上的谖草开始蜷缩着身子，口里又喊着秦雪的名字。
“秦雪……秦雪……”
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此时的谖草根本就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还依旧沉浸在昨晚的那个噩梦里。
她不怪周雨，真的不怪。可是心里就是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秦雪轻轻安抚着谖草，嘴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谖草，我是秦雪……我是秦雪……现在你发烧了，要吃药……”
反反复复在谖草耳边说了好几遍，终于谖草放松了身体，吃了药之后又沉沉睡去。
尽管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睡好觉，这两天的工作强度因为压缩了时间也增大了不少，但是秦雪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躺在床上的谖草需要她照顾。
而且，只能由她来照顾。
针也打了，药也吃了，不停地物理降温，每隔一个小时就量一次体温，终于谖草的温度降到了三十八度一下，这让秦雪的心稍稍放了放。
秦雪根据谖草刚才的反应，基本上就可以猜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晚她在家里等了一夜，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而她居然是在和别人在一起，而且还……
想到这里，秦雪不由得怒火中烧。
算了，自己早该想到的。在舞会上是看到了周雨的，要是谖草没有回来，八成是和周雨在一起了。据秦雪所知，谖草在班上还没有和她玩得可以夜不归宿的朋友。
只是秦雪以为自己已经打了一个电话，无论如何谖草是一定会回来的。以前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只要是秦雪要她做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做到的。
只是，秦雪根本就没有想到，周雨会是那一类人。
而现在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谖草确实是她想的那一类人。
忽然想起刚回国的时候，她就不经意间和她提起，她最讨厌那样的人了……同性恋什么的最恶心了……
那个时候在黑暗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反应……
而且，谖草是她秦雪的谖草，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自然地事情吗？不管谖草是不是那一类人，不管她秦雪是不是和谖草是一类人……
那所以，谖草喜欢的是周雨吗？
想到这里，秦雪竟然有些悲伤起来。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谖草是她秦雪的人，可是谖草有了喜欢的人，不管是男是女，自己又还有什么理由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