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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天色原不是很好,只是不日便要离京,孙免终究是不舍得放弃两人独处的机会。何况听了承欢说买些东西送了他带回去,他才觉自己大意,在京中耽搁良久只代父亲送了镯子来,自己却没想到送东西给她,心想到了城里自己只看她眼色,有甚喜欢的,当先买了送她才好。
小如心思细密,已拿了承欢的伞来,道,“天不大好,只怕有雨,小姐一定要这时出去?”
那自然是一定的,礼数上,承欢向来兼顾得当,只是点点头。孙免忙接了伞替她收着。
还未到城里便下起小雨,孙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幸而雨势不大。”
承欢早从他神情里猜出几分,知他为着与自己多呆一些时候,浅浅一笑,也不揭破,淡声问,“一会儿咱们找个小馆子坐坐吧?京里天是这样的,雨下不了多少时候。听家父提过您是爱字画的,鉴赏方面想来不弱,雨停了,我带你去古玩店看看可好?”
孙免有心让她全个东道主的体面,点头道:“我对京城的店面不很知道,劳烦你了。”
实际上她甚少来城里走动,她性子向来喜静不喜动,上一回主动来城里还是寻福康安来,其他时候大抵也是被福康安带着去逛。沉吟一下,道:“就去茗香楼坐一会吧。”
孙免吩咐了车夫,车夫便将车往茗香楼赶了。
到了茗香楼下,孙免先下了车,撑起伞来,扶承欢下来。承欢一站定,只觉身侧有一道灼灼的目光,本能地抬头,见福康安正站在茗香楼下,定定地瞧着自己。
一时间,腿像灌了铅,一步也不能动。
孙免见她神色有异,顺着她眼光,也瞧见了福康安,却不认识,有些奇怪地道:“承欢,怎么了?”
她摇摇头。
福康安三两步从茗香楼走出,目光炯炯地看向她。孙免先有些恼了,道:“公子,你让一让路。”
却听承欢缓缓地叫了一声,“三哥。”
他呆住,细打量眼前这人,一身的雍容气度,要说是承欢本家,倒也有几分像。但瞧承欢眼色,却是欢喜里掺杂愁绪。这姑娘向来自持的,他还是头一次在她眼光里见了这样缠绵哀怨的神色,哪里像是对一个本家哥哥该有的态度。更何况他也从没听说过这姑娘在京里还有亲眷,不禁怫然。
福康安冷冷地道:“我听人说,你要嫁人了?”
“是。”她眼镜一眨不眨。
久久的沉默。福康安忽然上前一步,将孙免手中的伞夺了。孙免愕然,望望福康安再望望承欢,脸上渐渐有了怒色,他道:“承欢,这是谁?”
承欢只觉手都在哆嗦,竟答不出话。
孙免哼地一声,扭头走了,只留承欢站在福康安撑着的伞下。
她倔强地扭开脸,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福康安慌了,一手撑伞,一手扶住她肩道:“你别哭,别哭。”他不擅安慰人,尤其对着这个小姑娘,一时神色狼狈。
承欢哭道,“我真的很喜欢他,我要嫁他,你,你别管了!”
福康安眼里喷火,竭力自制才没发怒,冷冷地道:“你又没说他便是你未来夫君,我又不知。就算我知道他是你未来夫君,我只过来拿伞,他就什么也不说走了,多问一句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人,是能托付终身的吗?”
“难道你能吗?”
他怔住。
她一手捂嘴,扭脸就走。
伞从他手中滑落掉地,不多时外地便蒙了一层湿气,他眼睁睁地看着承欢在雨中走远,便只这么站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店小二多次出来请他上楼避雨,他也不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天色转晴,他仍是站着一动不动,浑身湿透。远远见承欢又折回,与他一般,浑身湿透。他忧她体弱,淋了雨回去,免不了要生病,见她回头,心中又不胜欢喜,脸上一时明一时暗,盯着她朝自己缓缓而来,心情激荡。
“我知道你会回来找我。”
只这一句,就将她打败了,从她十几岁开始,她一直都会去找他,而他只需等在原地就可以了,他吃定了她必然会回头。
她定定地看向他,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永远不会找你了,三哥,我会永远离开京城再不回来了。”
心痛到不能自持,他长年征战,沙场多番厮杀,几乎送命,也不会皱一皱眉,这时却因这女孩的一句话痛到几乎站不住。双手握拳,青筋都爆出,他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你永远也不回来了,永远也不见我?”
承欢垂下眼,“多谢你多年的教导啦,祝你,祝你在京师前程似锦。”
“你说,你永远也不见我了?”
承欢咬着唇,不再答话,相对站了一会,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
忽觉脚下一轻,她已被福康安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道:“你做什么?这是城里,多少人看着。”
福康安抱着她转头就见了茗香楼,直往二楼他常包的雅间走。他在这里站了一下午,店小二早去买了干净衣物放在雅间,见他忽然抱了姑娘进来,只是偷笑,也不上前引,随他自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进房,绕过屏风,将承欢往后头的床上一放,栓起门来。
承欢忽觉害怕,起身想走开,他已大步走来按住她。承欢见他一双浓墨染过的眸子愈发流光溢彩,脸上露出一种她很少见过的神色,不敢再动,瑟缩着问了一句,“三哥,你做什么?”
“我若不能阻你嫁人,你的人怎么也是我的,谁也夺不去。”
她一愣。他已来撕扯她衣服。她气急,伸手打他,被他轻松地制住。她的一点武功底子师承于他,在他手下自然翻不出花样,转眼间,亵衣已被他扯尽,只余一条底裤。她不羞却怒,恨声道:“福康安!你要对我来蛮的?你,你可想好了,别叫我恨你!”
这是她头一次叫他的名字,从前她跟他好时甜甜地叫他一声‘三哥’,有时也搂着他脖子撒娇,‘哥哥’‘哥哥’地叫唤,声音又甜又娇,听得人忍不住就应承了她的一些无理取闹。有时跟他生气,她也不过叫一声‘三爷’或是‘福公爷’,每回她这么叫自己,福康安便知需得好好花一番心思哄她了。这一回,她叫了他的全名,他犹豫一下,心道,倘这回一意孤行,只怕一生也哄不住她了。
眼中犹疑一闪而过,他咬咬牙道:“那你就恨我一辈子,总比跟了别人去忘掉我的好。”一只手使劲,扯掉她亵裤。
她尖叫起来,对他又抓又打,力气却远不如他,终于还是被他制住。
下身忽然被塞满,她疼得倒吸冷气,脸如白纸,下意识地闭眼,眼泪汩汩地流出。福康安心中一疼,去亲吻她眼角的泪水,见她并不睁眼,只是皱眉扭脸开去,神色里全是厌憎。
“你,你......”那是真的厌憎的神色,他忽然又觉自己负担不起了。
他微一一动,小女孩在身下软哼一声,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