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18 卫小希的世界·冥王（1 / 1）
此时距离卫小希与红袖武士团的相遇已经二十年，距离卫小希的失踪也已经十年了。这十年中，红袖武士调动所有的力量去寻找他，并调查他当年的失踪一事，都无疾而终。
然而，这一日，当中岛嘉兰刚刚打开当天的新闻，马上便被当日的头条所吸引。那上面写着：失踪十年的空军上校卫小希再次露面。中岛来不及看那新闻的内容，便喊道：姐姐，姐姐，快来看！小希出现了！
一时间大家都被她的喊声聚拢来，一群人聚集着看那新闻。越看却越觉得焦急，那消息中说，由于不明原因，卫小希现世后无端屠杀三军将校，已有多名战功赫赫的战士被杀。现在三军总部面对全部修真界人士悬赏卫小希。并提醒广大民众、军人、修士提高警惕。目前卫小希已被逐出军队，定位一级危险人物。
卫小希的事情还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他已经做了十年的空军司法大将。又十年前，卫小希刚刚在决战中击败了东陆头号黑帮组织的头目李星汉，获得了冥王之剑。那时他本与红袖武士畅想共同创业，不过这件事终于没有实现。
有一日，卫小希忽然去见她们说：我不能与你们一起开创事业了，因为我要去当空军了。当年的那一场决斗轰动全部修真界，也引起了军队的注意。修真人士枉法之事由来已久，一直为地方警察头痛，虽然军队也常常帮助处理类似案件，但是由于修真人士多半不肯配合，所以一旦有涉及到他们的案子，常常无疾而终。卫小希是名门之后，又年纪轻轻便武艺非常。于是军队便派人游说他加入军队。而正义之心爆棚的卫小希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多年之后的中岛嘉兰仍然记得卫小希灿烂的笑脸，他说，我要去为人民服务了。
一反他十年后的模样，那次他又去见她们，满脸倦容。
怎么，你不高兴么？她们问。
他说：我本是一介书生，却以杀人为业，有什么好快乐呢？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
不久之后，卫小希出外执行任务，遇到大批不明身份的修真人士袭击。卫小希寡不敌众，在后撤的过程中为父母所救。卫清沙萧文郁父母感受到了卫小希的气脉微弱急促，料到儿子有危险，故而前来相救。
奈何敌方太过强大，卫清沙夫妇战死。临死前自爆气脉，组成气阵将卫小希护在阵内。
卫小希还记得母亲临死前那句话：来，我们用你的方法来救你吧。她微笑着说。
在阵内，卫小希呆了十年，一如他笔下的西门吹花。
穆先生将今天的新闻看了许多遍，确保自己什么也没有遗失，这才终于放下阅读器。他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二十年前，正是自己去征召这个年轻的少年入伍的，那时他消瘦异常却英姿焕发。刚刚获得决斗胜利的卫小希提起来仍然十分雀跃。穆先生属于空军，事实上不是传统上开飞机的空军，而是空军特别行动队，负责保密级别极高的特殊任务，多由武艺高强的修士组成，其中的强者甚至已经突破的仙武之境获得了神格。有时候他们也处理外太空的事宜，所以编入了空军。当然，也有掩护身份的考虑。
当他说明了来意，那少年迅速地答应了。他的任务是缉拿有修炼背景的逃犯并打击此类恐怖活动。代号“冥王”。十年来，他立下汗马功劳，又修习了空军内积存的大量典籍，武功进境一日千里，军衔也由少校升为上校。卫小希的名声在江湖上逐渐响亮，人们仍然称之为“冥王”，不过不是作为一个简单代号，而是饱含了恐惧。
不过他也越来越心事重重了，当年那爽朗少年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许是整日与修炼界的修士作战的缘故么？穆先生常想，不知道自己召他来是对是错呢？
十年前的那日，卫小希来见穆先生，申请辞职。穆先生心里叹息，他早料到了这一日。不过他还是给他看了一份文件，而后无声地看着他。
卫小希看完了那份文件，双手微微发抖。穆先生从没见过这位稳健的战士这般失态，不过他料到了。
作为这个任务，你会允许我退役么？卫小希问。
你不一定非要去，现在你也可以退役。穆先生答道。
我去。做完我再走。卫小希说。
可是他再未回来。
直到今日。“冥王”现世，修炼界无数获得神格的隐秘高手惨遭屠戮。多年之后，有史家写起这段历史时，将卫小希称之为“三界第一杀神”。
十年了，你进步了。穆先生想。
忽然穆先生看到窗外隐隐然有人头攒动，一闪而没。他冷哼一声，转瞬间便出现在了那影子面前。
“元……元帅！”
“稍息！”穆先生喝道。
士兵听命。
“别说你来这里是为了保护我。”
“元帅……”
“怎么，因为卫小希当年当过我的亲兵，你们就连我也监视？”
“元帅……司令派我来保护您的，您别误会！”
“凭你们？”太空军副司令穆元帅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而没。
此时，红袖武士在其窗外也发现了同样的人影。
卫小希刚刚包扎完伤口便感到了一股异常强大了气息。
“大将，你来了。”
“好小子，进步了。”太空军特别行动队前队长中将曹先生的身形默默在虚空中显出。
“没想到，你也要来抓我？”
“没想到，我最心爱的部下，为军队立下赫赫战功的卫上校居然会做出屠杀战友的事情。”
“我也没想到”，卫小希冷笑一声，“我这个为军队立下赫赫战功的前上校，一出来便被自己的战友围追堵截”。
曹先生眉目间露出一丝疑云，“你的意思是军队首先向你动手？”
卫小希眼睛眯成一条线，“你的意思是……难道你不就是被派来，首先，向我动手的么？”
曹先生眉头紧锁着不语。
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其间有隐情。”
卫小希道：“你的意思是，这隐情，连你作为将军都不晓得？”
曹先生不语。许久道：“你若觉得军中有人害你，何不随我回去军中折辩？”
卫小希面上似笑非笑：“我为何相信你？”
曹先生面色微变，也道：“那我为何信你？”
“不信便不信。”
曹先生叹了口气：“看来是难免一战了？”
“也许吧”。卫小希也叹气。
交手持续四十分钟。周围的山林在战斗中支离破碎，二人都受了伤。似乎卫小希无意恋战，抽了空便偷身离去。
曹先生喘了好久才恢复。需知卫小希历经数场大战，便在此种情况下尚且游刃有余。如果打下去，二十分钟内必分胜负。
曹先生笑着摇摇头，道：“好小子，果然是长大了！妈的。”
忽然一道剑气直透自己心窝，曹先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剑气撕成了碎片。
翌日，前海军中将曹先生被卫小希所杀的案子被传遍天下。
这一日，卫小希收到军中内部线路发来的消息：红袖武士团在我们手中，要她们活命，明日中午来琼崖岛。而后又放上了一段风神秀的声音。“老娘懒得理你，滚！”
听到这条消息，卫小希眉头皱成一团。寻思了一会儿，他悄然去了她们的住处。十年了，这里早该拆迁了，周围的一大片区域都盖了高层。然而风神秀她们希望有朝一日卫小希仍能找到她们，所以后来买下了这块地，得以免于开发。卫小希小心地探查着，除了这一块之外，周围的城市面目早已经面目全非了。十年了，世界变化很大，然而在修士眼里，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沧海一瞬。他悄然来到她们的住处，发现果然有打斗痕迹，九个人都不在。他特地改换了面目又去她们的公司“九尾猫”去打听，果然员工们好几日没见过九位老板了。卫小希心中不安，看来是果然被抓去了？
第二日，琼崖岛。
卫小希刚一出现便被四面八方的剑气笼罩。
不发一言，便动刀兵。卫小希足足支撑了半个时辰，终于一不小心，一口热血喷出。眼见一道剑气劈来便要结果自己的性命，“等等！”
卫小希大喝。
那剑气在面门停住。
“你们都是司令的人？”
“这与你无关。”对方面无表情。
“看来果然是”。对方不答。
“事已至此，不敢要求活命。只求让我见见我的朋友们！”卫小希道。
那人不答言。
卫小希又道：“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不知道你们是哪个阵营，但毕竟都是军人，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便答应我吧。”言辞甚是恳切。
那人面色略有迟疑。
卫小希马上又道：“我的父母都去世了，这些朋友对我很重要。让我见见她们，死也瞑目。”
“哎”，那人叹气道，“不是我不答应你，是我们并不知道她们在哪儿？”
“你的意思是，她们不在你手上？”
对方不答，但卫小希知道确实是如此。
然后他便笑了。
一群空军最精锐的隐秘杀手，还没反应过来，被卫小希瞬间击杀于剑下。
他本就是使诈想要伺机救走她们。然而她们既然不在他们手上，又有什么顾忌？
可是既然她们不在他们手上，那么她们在哪儿？如果她们要联系他，她们怎么办呢？
卫小希忽然灵光一现，从暗兜里掏出了十年前在军营外使用的手机和手机卡。居然可以开机！当年的服务商已经升级好多次，风神秀每个月都会给他的号码充值，并且随时更换最新的项目。所以十年了，卫小希的号码还可以用。想到这一层，卫小希不禁唏嘘。风神秀的号码当然打不通，然而手机□□跳出了风神秀的消息。第一条是：“我们听说你出来了，在哪儿？”后面是：“我们还在老地方，你可以来找我们。”后面又发了几条内容，但是都没有具体内容。想必此时已经知道被跟踪了。昨天又有一条，这次是四个字：“有事无恙。”看来是藏起来了。这么多年了，这个软件早就没什么人用了，然而风神秀为了他有朝一日出现，一直留着。今日终于排上了用场。
念及此处，卫小希一阵心热。回了一条：“事了再见。注意安全。”又发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那边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良久，才跳出几个字：你也是。还有一个拥抱的表情。
“下了。”卫小希说。
“嗯”。那边道。
空军精英杀手团被派去捉拿卫小希而后全军覆没的消息也传到了穆先生的耳朵里，他坐在办公室里，只是抽烟。已经凌晨了，他似乎忘记了回家，连秘书都下班了。外边仍然有人影时不时晃来晃去。这是总司令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派来的特勤。二十四小时守护他。家里、办公室门外各有一队。
“哼，有什么用”。穆先生自语道。
“是没有什么用”。
不知何时，一个人影来到了办公室里。为了防止被外边的人看到，他坐在靠门的沙发上。
卫小希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自己点上了：“特供就是比外面的好。”
穆先生端详着这位老部下，他还是那么瘦削。不过头发已经全白了，由于看不到日光，他的皮肤也变得血色淡薄。
“我知道你终究会来找我的。”
穆先生坐在他对面。
卫小希喷出一口烟，抬眼间精光毕现。其修为之高令穆先生暗自赞叹。
“你进步了”。穆先生忍不住道。
卫小希笑了笑，道：“我可以相信你么？”
“如果不信，你何必来？”穆先生道。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总司令的阴谋。”卫小希说。
“我在听。”
“当年你说，外太空的魔军再次回返了，所以派我去做卧底。我本意要退役，但是因为这件事可能跟我师傅当年的死有关，所以我便去了。你可记得？”
“当然，怎么会忘？”穆先生也拿了一支烟，点上了。
“可是我到了魔王军中之后，天长日久才发现，他们本不是坏人，更令我惊讶的是，这个组织最早源于当年意图吞并天下的那一代冥王的属下。他们不满于冥王的作为，所以造反了，所以他们的宗旨一直是消灭无道君王，现在是□□者……呵，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么……不知道，好吧？并且我师傅的死也跟他们无关。我正想着手调查，却接到了军中来的格杀令，要我刺杀对方首脑。我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卫小希掐灭了手中的烟，又点了一支。
“你烟瘾挺大。”
“你不知道，我在阵里快憋死了……我继续。这些事情是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魔军领袖告诉我的。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我的来历。首领说，他们感受到了冥王之剑被激活的气息，所以才再次赶来地球。之所以没有立即杀我，也是因为我正是冥王佩剑的主人。现在既然大家都对对方有了认识，所以他们相信我，并委托我来到人间向高层诉说他们的事迹，允许他们回到地球生活。”
“但是？”
“但是，我在太空之中便遭到了袭击。我爸妈觉察到了我气息的异常，赶来救我，在救我的过程中被杀。”
穆先生未说话。
“这些人，是空军总司令派来的。他的目的便是夺取冥王之剑，而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是因为他要接管冥王军，成为现代的冥王。说实话，我曾经怀疑过你。”
“那么是什么让你打消了疑虑？”
“因为说不通。如果你是司令的人，应该一早便让我刺杀对方领袖，而不会给我们相互了解并调查真相的机会。更重要的是，我后来仔细对比了刺杀令的通电方式，给之前从你这边发来的密码有一处不同。你习惯用‘消灭’一词，但是我收到的密电用的是‘处理’一词。虽然这两个词都经常使用，但是第一，每个人的习惯用词不会轻易改变。第二，你以前打过仗，习惯用‘消灭’这种战争词汇。而‘处理’是个秘密任务常用的词。第三，更重要的是，在秘电中，代码越少越好，这是你告诉我的。‘处理’比‘消灭’多一个字母”。
“不错”。穆先生微笑道。
“然而，这计划也算天衣无缝。我想了很久才明白。我刺杀了魔王首领——按道理不会有意外，因为我从没失败过——那么便无法再统领他的下属。司令杀了我，取得冥王之剑，宣称我要成为□□者，然后继承冥王军。再加上手上的武装，一定天下无敌了。只是我没有完成任务，他才现行除掉我再绝后患，而之后冥王军得知我被伏击，再次退往外太空了。我猜，我师傅一定是接近过他的计划真相或者已经知道真相，才被杀的。”
穆先生深吸一口气，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司令？”
“因为我读取了几十光年外的消息，并且收集了所有刺杀者的记忆。证据很确凿。”
“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穆先生大惊。
“我读取了剑上承载的消息，发现有古代冥王遗留的信息。其中零零碎碎记载了一些内功心法。而最高明的境界，居然是从杀人练到化生的境界。由死而入生。所谓未知生焉知死，然而未知死又焉知生？如此，便大成了。”
“你进步了。”穆先生再次感叹。
“我将所有证据交给你”。卫小希道，“你的军阶足够见到星主了，希望你能请他们主持公道。”
太阳系共八个星主，分别对应太阳系八大行星，由八名最高级别的修士所掌管，处理神界的重大事件。这一日，地球、金星、木星召集太空军开会，商讨前空军上校卫小希屠戮众修士并一众空军将校一案。会议对外开放，一时间无数记者与江湖修士都来参加了。然而会议的进程令人瞠目结舌。
空军副司令当众向星主提交了空军司令的军变阴谋的证据。空军司令被当场擒获，剥夺军籍并判处死刑。灵魂被击散，不知何时才能重聚为人。
不过星主们提出要求，判定卫小希交出“冥王”之剑。因此剑是缴获之物，一切缴获要归功。这当然荒谬。因为当时卫小希尚不是军人，且单独决斗时所获归个人所有。卫小希自然不同意，故问：“这剑里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众星主窃窃私语。
“我爹娘都为此死了。”卫小希又道。
众星主窃窃私语。
良久，木星主道：“实不相瞒，这剑里当年被一个冥王封印了无数远古大神的魂魄，一不小心释放出来……”
“不可能啊，我当时读取过剑上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魂魄。”
星主哭笑不得，“如果没有魂魄，你怎么读取到消息？那明明是里面的魂魄感受到了你的要求，便给你的。”
这下轮到卫小希哑口无言。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我叫他们，他们会答应？”
星主无语。
“他们必然会服从我的命令？”
星主面色大变。
卫小希想了想站在门外，念念有词举剑向天：
你要作甚么？！众人大惊。
卫小希念道：“剑中的魂魄，我以冥王之意，放你们自由。望你们以后做个好人。”刹那间忽觉剑身一震，无数道青光从剑中冲出，最终在天上汇成无数道人影。人影越来越密集，一时间半个城市都被覆盖。诸位星主心下十分胆寒，这些人只要卫小希一声号令，便可赴汤蹈火，想想委实可怕。然而已有号令在先，他们只是冲卫小希鞠了一躬，便就此离去了。
“你们不必再为任何人的野心牺牲了。”身后卫小希喃喃道。
其后，卫小希终于洗清冤屈并得以复职，不过随即提交了迟到十年的退役申请。申请被批准，不过为了表彰卫小希挫败空军司令阴谋并消除与冥王军误解的功劳，八位星主决定选卫小希为星主之一，名义上对应冥王星，负责为太阳系戍边。不过由于冥王星太过遥远，气候恶劣，可以不必马上就任。
卫小希终于见到了好友们，得以给她们一个真实的拥抱。
此后的相当一段时间，卫小希都待在“九尾猫”公司里，不过除了玩啥也不做。然而，卫小希本人作为“冥王”的名声便给公司带来了无数合作和围观，也不辜负每日的饭钱。中岛说，就当省了广告费了。
这一日，卫小希出去玩，回来后发现九个人都不在了，怎么都联系不到。其他人也不知道她们的去向。卫小希大惊。
正着急，忽然见风神秀等人施施然走了过来，卫小希忙冲过去质问：“你们去干嘛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电话啥的，都找不见你们！”
“我们去安全屋打麻将了，那里信号屏蔽……”
“那你不会给我说一声……”
“……”
“你们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
“我们给你发信息了。你没回。”
“哈？”
前海军上校卫小希形成了习惯，手机卡用完总要扣掉收好。平时装的是战备用卡，调到了军内频道。自然收不到信息。
“说实话，你紧张的有点过了。”
卫小希不答，转身便走。
“是因为那本书么？”风神秀在身后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爹娘已经死了，以及应验了！”
“我们的结局是什么，在书里？”风神秀问。
从他身后看都知道，卫小希已经神色大变。
“如果写定的是命运，那么便无可更改。讲不讲又如何？如果可以更改，讲不讲又能如何？”
卫小希心中恍然，然而毕竟还是走了。
“我还会再见到你们么？”
法阵之中，卫小希问他的爹娘。
“会吧。不过可能到时你会认不出我们呢。”
在许多年之后，卫小希仍会想起地球上发生过的一切。他想，人们常说神仙是时间最大的敌人，然而殊不知神仙才是时间的最大俘虏。
那一日，坐在冥王星上的卫小希的身后错落有致地坐着九个姑娘，面对着漫天的星辰，冥王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你怎么了？”好几个声音问他。
“即便作为一个神，面对星空，依然觉得渺小啊。”
他说。
2016.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