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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白纸重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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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哀最近总是热衷于整理房间。

她先是绞尽脑汁把本就干净清爽到一丝不苟的卡塞尔病房搅和的仿佛经历了一场不可逆转的浩劫,再花上一天甚至更久的时间,把她目所能及的物品都按照各色几何图形的模板依次归纳好。

连蓬松柔软的被子都被她生生折出了锋锐的棱角。那是尖尖巧巧的菱形,仿佛连角度都被一一换算好,乍看上去就是一大块白面蒸的松软清甜的发糕。

对于这一切,帕西只能归结为小姑娘身体恢复以后过剩的精力无处发泄,所以励志要在她从未涉及过的逻辑空间领域找到人生巅峰……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希望她骨子里的那点神经质能随着病痛一起冰消雪融,被阳光蒸干后就再无残留。

他看着她抱着横向距离有她两个人宽的置物箱,□□着初生细笋般通透的双脚蹦蹦跳跳,毫不在意夜间温度和一块坚冰没有区别的大理石地面触肌生凉,让她不自觉的一直打着哆嗦。

在她扔下置物箱攀上桌子试图把墙壁上悬挂的时钟扯下来的时候,帕西终于看不过眼,在她把时钟扯下来之前先把她从桌子上扯了下来。

克洛哀软绵绵的被他拎着,毫不在意他此时绷紧的嘴角笔直如危险的刀刃,十分乖觉的搂住他的颈子开始乱七八糟的吻他,从清秀的下颔弧线到在他光洁的肌肤上起伏滚动的喉结,直到帕西觉得自己可能被她糊了一脖子的口水,彻底没了脾气把她丢在床上。

“睡觉。”帕西抖开那床叠成菱形的看上去颇为滑稽的被子把她整个人都罩在里面,包括头脸。

克洛哀在他手下挣扎着把脸露出来,理直气壮的对着帕西居高临下的脸:“你陪我睡。”

帕西很干脆的和衣在她身边躺下,脑海中浮现了他申请夜间陪护的时候守夜人啧啧感叹的老脸……

“说什么陪护,说陪.睡多好!”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下去,那么他对克洛哀也就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监护”,“监守自盗”似乎更为贴切一些。

他看着头顶在黯淡光线下空洞如不见底的天花板,眼神里似乎浸漫出液态的寒凉,不动声色的渗透天花板好窥探到那层层叠叠隔离之下的灰玺色暗涌的云层。

耳边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帕西可以感觉到有一团软糯的东西带着奶糖浓郁的香气滚到了他的怀里。

他转头就看见克洛哀在夜色里清澈但暗沉的眸子漾起微的冰蓝。

他的鼻尖蹭过她软玉的脸颊,他低头开始吻她。

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抚过她的长发,指尖触到她浓密发丝间的头皮,细腻柔滑的凝脂般的触感。

唇齿相依带来的暖流似乎侵入了他的每一寸肌肤,帕西不自觉的把吻一路蔓延下去,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处领域都洁净恍若新生的植物,气息浓郁而纯粹。

他的呼吸紊乱沉重如同刚刚攻城略地而过此刻却徒留压抑的风。

“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克洛哀在他耳边喃喃,她的气息也因为刚刚的一场深吻而起伏不定,脸部轮廓贴紧了他身上亚麻材质的衬衫。

“很快。”帕西抱紧她,轻轻抚摸着她背部线条清丽的骨骼,语气并不飘忽却又因为刻意的坚定而无法凝聚成形。

他可以感觉到怀里小小的女孩子不安分的拱来拱去,好半天也没消停,很快就再次张牙舞爪的扒到了他的身上。

帕西几乎忍不住笑意,他把手探进被子里一把捉住了她纤弱的脚腕把她往下扯了扯,好让她不要缠的那么紧。

“老老实实的睡觉,别总想着做八爪鱼。”他修长的手指扣在她的腰间,把她乱动的身体固定在一个稳定的位置。

“帕西……”

克洛哀的嗓音突然低下去显得有些躲闪,她突如其来的忸怩引得帕西把目光投注过去。

“嗯?”

她对着他微微仰起的面孔在因为窗户缝隙漫进了水银色月光而被冲淡成稀薄的黑暗里显出琉璃般薄脆透亮的质感。

“我睡不着,我们说会话吧……”

她的指尖在他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轻轻画着圈,似乎有微凉的水色在她的指尖游离的弧线上荡开,微痒的触感。

“想说什么?”帕西的下颔肌肤帖紧她层次精致的发际线。

“你想对我说什么呀?”她又开始不安分在他臂弯里蹭来蹭去。

“小克洛哀怎么那么漂亮……”

帕西的尾音微妙的扬起,耐心的哄她,适时的用空下来的那只手覆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她挺秀的眉骨。

“不听这个。”

克洛哀撇了撇嘴,她戳着帕西的手背的力道越来越大。

帕西思索了一会儿,望向她此时目光游离的眼睛,她的瞳孔里漾起湛净的碎光仿佛晶亮到混沌的星空,他的心中陡然通透起来。

“我爱你。”

他把吻落在她不自觉笑的延展出娇媚弧线的眼睛上,声音极轻像是在诉说难言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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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薄薄的雾霭出门的时候,天光尚自黯淡,万物都被拢聚在如同漂浮流动着苍白沙砾的雾气中。

在凌晨与清晨的分界点,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将醒未醒的慵懒意味。

帕西可以从贴紧肌肤的饱和般的湿冷水汽中感受到料峭的春寒,他把身上深灰色薄呢大衣的衣领竖起好抵御去钟楼的一路上几乎要渗透骨髓的寒气。

在深灰色硬质的衣领映衬下,他的颈部线条显得利落干净,又因为冷色调的苍白而如同大理石般触手生凉,精致疏朗的雕塑似的美感。

初春的卡塞尔学院里的植物都像是被喂了强力的催化剂,肆无忌惮的疯长。

道路两旁,建筑物的间隙里……帕西视线所及皆是尚未完全舒展开就以成倍的速度长成相当可观数量的繁茂的枝干叶脉。

本该是生机蓬勃的场面,却被周遭朦胧的雾气扭曲了姿态,乍看上去就如同爪牙尖利的庞然巨兽。

帕西的双眼有些放空,他想起自己接到庞贝的电话要匆匆出门的时候,克洛哀在半梦半醒间还黏黏糊糊的不肯放他出去,最后抱着他的手臂甚至哼哼唧唧的有了哭腔,像只还没断奶的小猫崽。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她重新哄睡。他不知道为什么克洛哀会对他离开这种事情敏感至此,即使是短暂的分离也会给她带来巨大的不安……一切似乎只能归结为他们之间那种依赖和被依赖的关系已经到达了极致的病态。

那些扎根在她血液里的情感并没有随着身体的重生而褪去原本的晦涩与热烈,反而愈演愈烈如同磐石般坚不可摧,已经到达了顽固不化的地步。

但他对这一切也并非束手无策。

帕西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样的决定前摇摆不定,那些逐渐清晰的想法如同水壶中沉淀的白色钙化物粘附着壶壁一样在他脑海中生根,已经以不可预知的速度蔓延成形。

他想起抱着克洛哀时甜甜软软的安心感如同一张绵密温柔的网将他覆盖其中让他能够彻底放空自己,也窥探到真实面的自己。

那是他暂时的栖息之地……那些能够松动钳制着他的枷锁的干净的感情,终究是他难以触及又难以得之长久的。

跟着我这样的丈夫,实在是没有什么前途啊……我连给你织一场有关未来的幻境都做不到。

有湿凉的水雾在他浅金的睫毛上冷凝成透明,清亮的水色更衬得他的眸光晦暗不明。

到达钟楼的时候,守夜人的房间里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灯火通明,而是零零散散的打开了几盏小灯,星星点点如同几滴温厚的黄油。

在这样的光线下,守夜人本就不宽敞的房间就显得更为狭窄,这种空间上的逼仄感随着帕西的进入就更为明显,房间里的四个人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韵律。

守夜人和庞贝各自占据沙发的一角,手持同款麦芽啤酒……尤其是庞贝衬衫扣子都快散到腹肌了,看上去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把这个地方当成了自己家……可能比自己家还要亲切不少。

唯有昂热立在一旁西装笔挺,银发水滑,胸前的红玫瑰尚自娇艳没有任何颓败的迹象。

帕西只觉得他们立于几个相对制衡的位置,而处于这层关系最微妙也是最核心地位的汉高却不知去向。

“我家的管家先生来啦……”

庞贝捏了捏铝制的酒罐子,指向沙发前的一座小茶几上散落的几页单薄的纸张,“我和几位老朋友已经把条件都谈好了,现在把你的名字签上去,作为古尔薇格小姐的监护人兼丈夫,这道程序省略不了。”

“承载了我妻子命运的协议,我希望能够参与讨论以及决定。”帕西微微颔首,语气恭恭敬敬,可话语中的意味确是丝毫不让。

“我就说你家的这个年轻人做事谨慎,虽然从直接让年轻人签字的这个行为的本身来说真是够脑残的……”守夜人瞥了一来就抢了他啤酒的种马君一眼,而对方脸上的笑容不变依然是生气蓬勃。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虽然决定的事情并由不得他。”从帕西进屋开始就静默的如同一尊雕像的昂热终于发话,他的语调慢条斯理,却也是不容商榷。

守夜人和庞贝同时挑了挑眉,只是不置可否的沉默下去。

在这片压抑的沉默中,帕西依然不动声色,只是把散落的纸张整理起来一页一页的细细翻看,白纸黑字精确到每一个标点符号的琢磨。

一时间空气中就只剩下书页摩擦翻动的窸窣响动,所有人的呼吸声都被弱化到最低限度。

这份协议用中文写成,每一项条款都可以看出经过了极为缜密的讨论……一时间帕西只觉得这浅显易懂的措辞里偏偏每一个字的每一处笔画都透着微妙的利害制衡。

没有任何差错,有关三个势力相互制衡的内容都在表意上被淡化,如果不是帕西来看,可能真的会认为这是一份处处偏向克洛哀的协议,甚至连子宫的处置问题都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子宫什么的家族就不要啦……”

庞贝似乎看出了他的犹疑,适时的作出解释

“‘加图索家族和北美混血种的短暂联盟’和‘拆了一个小姑娘的子宫去造个血统不知道稳不稳定的混血种婴儿’,显然是前者听上去更为稳妥,也能达到家族的期望值。”

帕西望向庞贝,他在他那双钴蓝的瞳孔所杂糅的情绪里抽丝剥茧,终是找到了一丝狡黠狐狸般的老谋深算。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一切,所谓“子宫”的条件也许是弗罗斯特所期望的条款,克洛哀依然活着的消息如果庞贝有意暗示想要知道并不难。

而庞贝却是从一开始就算好了一切,他把所有人蒙在鼓里,打着“子宫”的幌子悠闲的等待着汉高这条大鱼上钩,他用了最少了精力布置了一盘说大不大却也绝不小的棋局。

而昂热和守夜人也绝不是被顺手捞上来的小鱼小虾,一切从一开始就被勾勒好了走向,而事情发展的轨迹也都按照庞贝所想进行,甚至包括了克洛哀救治成功这个唯一可能的变数。

很聪明……不经过长年累月的磨练和沉淀绝对达不到的聪明程度,帕西此时是真的在心底为庞贝的手段折服,他的面前是三只冠冕堂皇的狐狸精,他没有任何商讨的余地。

“我对这份协议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协议中提到的由汉高先生带走克洛哀并且妥善安置我希望能够增加一些细节。”

帕西语气沉稳不乱,似乎只是在讨论今天的牛排几分熟那样轻描淡写,面上渐渐勾出一丝清朗笑,

“我想您们都知道,克洛哀的生活轨迹全部围绕着我,如果强行带离只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你想怎么把她生命中你的痕迹消除呢?”昂热似乎对帕西的话生了些兴趣,这个始终冷静理智的超乎常人,似乎从不未感情所束缚的青年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白纸重绘。”

帕西的瞳孔里晕开暖色的灯光,黄油般的质感似乎在他瞳仁浮动的一层水光里消融,剩下色彩的只让人觉得反差的冷,

“洗去她二十年来的所有记忆,让一切回到原点,她本不该属于我,从今天开始只有克洛哀·汉高,再没有克洛哀·古尔薇格。”

他话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滚珠摩挲银器,公式化的机械,和他的瞳色一样的凉薄。而被他所谈论的那个女孩子在他冷然的语调中好像是可以随意处置的细瓷娃娃,生命力都是完全的空洞。

“好,我同意。”

在短暂的沉吟后。昂热的指尖轻掠过胸前红玫瑰细腻的花瓣,字字如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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