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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感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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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哀.古尔薇格”的死讯由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传达给他的时候,弗罗斯特那双被层层刀刻似的皱纹包裹着深嵌进去的眼睛里燃起了一簇幽暗的烛火。

他的瞳色是加图索家标志性的海蓝,却因为凹陷的眼窝打下的阴影看上去颜色要深许多。相较于帕西这样的年轻人的眼眸像是一泓纯蓝湛净的海水,他的眼睛是更接近于固态宝石的那种深沉的钴蓝色。

弗罗斯特犀利的眸光裹在钴蓝的瞳孔里明灭不定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看向眼前这个加图索家最完美的管家和杀人机器,似乎想从他无懈可击的笑容里刺探出一些真实的情绪来。

“古尔薇格被击杀?”弗罗斯特的鼻烟在半空中升腾起袅袅的白烟,烟草浓重醇厚的气息瞬间渗透到空气中的每一个细小的分子里。

“古尔薇格血统提纯的失败导致了言灵失控……”帕西的语调平静,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在确保不惊动到周围居民的前提下监管她的专员采取了手段,将其击毙在了爱琴海。”

“这么说尸体也找不到了?”弗罗斯特那张终年严肃的面孔上突然绽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他过早衰老的脸上的每一根皱纹都因为这个笑容而牵动起来却显得纹路更深,颊边的沟壑尽显。

帕西的眸光随着他的这个笑容陡然加深,他低垂着眼帘把所有情绪都收敛:

“是。”

“你知道这最后一个古尔薇格对我们的意味着什么吗?”弗罗斯特的语调慢条斯理,似乎并不因为帕西的失职而恼火……但他眸光里的那簇火焰却渐渐热烈起来把他深色调的瞳孔映成了一片浓烈的亮色。

“令家族失去一个培养了多年的杀手,我倍感羞愧,请先生责罚……”

帕西的声音仍是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像是盛放在纯银的容器里,渗透出的金属的凉意莫名带了一种令人信服的镇定,如果此时他面对的不是弗罗斯特而是一个普通人,对方恐怕不会产生丝毫的怀疑。

“你会培养一个祸水多年吗?”弗罗斯特突然打断他的话,“北欧神话里古尔薇格是祸水的人格化,我们为什么会培养有这样卑贱血统的混血种多年呢?”

帕西略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弗罗斯特究竟是在质问还是只是纯粹的要求他来回答这个问题,但显然对方没有让他困惑太久很快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古尔薇格对家族来说是祸水,但对家主来说却不是……如果不是那个女人能生出恺撒这样优秀的孩子,如果不是这样……”

弗罗斯特的话戛然而止,他看着帕西被额发半遮住双眸的面孔,眼神里的那簇火焰倏然熄灭。

帕西没有过多的表示,在把“克洛哀.古尔薇格”从被接入加图索家到最终确认死亡的全部资料一一转交给弗罗斯特后就迅速的离开了。

在推门出去带走身后的最后一点光线时,帕西的视线随着逐渐阖上的门而不断缩小的缝隙微移,那个静默的看着放在桌子上“古尔薇格”文件却始终没有打开的人影最终在他的瞳孔里缩成了一个模糊的光斑。

帕西在阖上门后的短短几秒钟里脑海中分别滑过庞贝和弗罗斯特的面孔,他回忆起了这些年弗罗斯特坐下时日渐佝偻的腰背和已经开始泛出大片灰白的发丝……这个男人大概是真的老了,他能够真正完全的攥在手里的一些力量终究是开始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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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穗原本只是在巴黎的雨夜中漫无目的的散步。

每当下雨的时候,人们的精神力似乎都会变得比平常敏感脆弱,那些总是像蚕茧一样缠绕着她的精神力都会因为雨流的冲刷而被削弱的通透薄亮不再密不透风……精神力可以得到自由呼吸的时候总会让她感到轻松许多。

毕竟在离开那个人之后,过大的精神压力让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放松……这就是自己选择来到法国实习的理由么?

难道法国这个恋爱的国度不会让自己更受打击么?

她知道自己其实和异国的雨夜格格不入,有着东方水墨韵致的女孩怎么能融入西方浓墨重彩的油画呢?

游游荡荡的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突然她遭遇了一个瞬间……后来谷穗无论如何都记不清究竟是哪一个瞬间,或许是她在百无聊赖的撩起自己胸前垂落的发丝或许是她无意识的一抬头……无论是哪一个,人群中突然爆发的异样的精神波动还是在刹那间把她的注意力攥紧。

这种对精神力异乎寻常的感应力源自于她的言灵,无论她想不想她都会条件反射似的在第一时间去感知所有的精神波动……这也一度让她有些苦恼。

但这次的精神波动却是难得的让她有了些兴趣。

尖刻的锋锐的似乎随时都会刺伤别人……同时又是脆弱的一碰就会被折断,谷穗只觉得有一条小蛇悄然无息的盘踞在了她的心上,黏腻的吐着冰凉的蛇信,嘶嘶作响。

即使经验丰富如她一时间也难以判断这种不稳定的总是跑偏在两个极端的精神力究竟是来自于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同样的这也没有花费她太多功夫,她很快就在人群中锁定了承载着这种精神力的主人。

一个女孩子……不是太意外,有这种敏感的精神力的大多是女性。

谷穗歪着头沉默的看着被她锁定的女孩子,看她精致得体的穿着和即使在这种失魂落魄的情况下仍旧挺的笔直的纤细的腰肢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很诡异的感受。

女孩那种受过良好礼仪教育的姿态并不能让自己认为她是一个离家出走的贵族少女……她给自己的感觉反而像是被编好了程序的机器人,连优雅都是机械的,一句话总结就是……毫无生气。

女孩很快就走到了离她很近的一个木质的长凳上坐下,让她得以更好的去观察她。

谷穗的视线扫过女孩细弱的小腿上一道拉长的不规则的血痕浸染着腿部的肌肤显出一种泛着不健康红色的苍白,然后她注意到了女孩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的泥痕。

很诡异的美感……她细致的面孔像是从淤泥中绽出的一般又因为黑与白的巨大反差显得异常干净,在泥痕衬托下的肌肤更是素白到刺目。

纤弱的,妖冶的……透着冻住呼吸的清凉。

这种冲击着视觉的矛盾美感让谷穗不知道如何移开自己的视线,她注意到她被冰冷的雨滴打湿衣裳却依然不躲不避愈发觉得她像是一株清凉细弱的植物正在静默的舒展枝蔓。

可随着女孩的衣服全部湿透贴在身上显出她比常人都要纤细的骨骼时,谷穗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她迅速的走到女孩的身边微微倾身帮她遮住肆虐的雨水想要把雨伞递给她,她可以看见她缓缓的抬起头来,极淡的蓝眸像是一面透明的镜子却映不出任何色彩。

谷穗看着她怔忪的神色干脆把伞柄递到她的手边上,终于她颤巍巍的伸手想要握住伞柄却没有拿稳。

伞柄从她手中滑落的一瞬间,谷穗觉得自己被类似金属反光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睛,她的视线微微下移只觉得巨大的惊骇瞬间冲击到了她的心底。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条件反射的做出了什么动作,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女孩伶仃的手腕已经被她死死的掐在了细长的手指间……属于冷血动物的细小的青灰色的鳞片摩擦着她凝脂一样的手心肌肤,一张一合的……就像是在呼吸。

两个女孩都可以感到对方微微发颤的身体,在良久的对视后谷穗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对她吐出了一串流利圆润的英文:

“你跟我走吗?”

克洛哀看着对方像是最纯净的黑曜石一样深不见底的丽色逼人的眼睛,觉得那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自己莫名的镇静了下来,她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却再难吐出一个音节来……

她极其缓慢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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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克洛哀血统提纯后他第一次回到这栋别墅。

白油漆斑驳脱落的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时,经历了一整个秋天的洗礼的庭院枯死的腐败的气息就携着扬起的细小的尘埃扑面迎来。

和帕西所想的一样,庭院的地面上积压了厚厚一层破碎干枯的落叶,在长时间没有人清扫的情况下那些枯叶甚至有一部分风化成了细碎的齑粉被风吹得到处都是,更显得庭院里脏兮兮的一时间让人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帕西浑不在意的踩上那些混杂在一起已经辨不出本来面目的腐败的植物的尸体,径自穿过庭院打开了前厅的大门。

他进入屋子后就迅速的反锁上了门,在凌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他没有打开枝形的水晶吊灯。

封闭的别墅里的灰尘层层积压,今夜清亮空灵的像是发光的流水一样的月光从天窗的缝隙倾泻进来……在这间消小小的别墅里连时间都像是停滞的,凝固的光阴里似乎要绽出一枝清凉跋扈的花来。

帕西的心底一片静谧,无论是于他还是于那个已经被他离弃的女孩,这间别墅的牵绊都是千丝万缕无法彻底斩断的。

他究竟陪伴着她在这里度过了多长的时光呢……五年,六年?最初被加图索家族软禁在这里的时候,她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而自己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却用那样冷漠的方式去相处,不惜以千奇百怪的方式去伤害对方。

帕西走到卧室的位置压下了门把手,明明是女孩的卧房却只有单调的黑白灰三色,床上的被子叠的有棱有角倒像是被训练的军人……他也确实事无巨细的训练过她。

他推开卧室的窗户让冬季夜晚干净的凉风吹进来冲淡屋内的霉味,不经意的抬眸间却看见庭院那棵叶子落尽光秃秃的枝桠尚自狰狞的大树下有新绿破土而出……那在一片枯败的植物中显得格外令人瞩目。

明明还是在寒冬,为什么会有新生的植物呢?

帕西只觉得脑内的某根绷紧神经忽然应声而断,一时间他的视野里只剩下那抹凝固的冷绿,明明无论如何的努力都记不起的事情此时却无比清晰的印刻在他的脑海,像是把绿叶从侧面切开了做成标本那样,每一个脉络细节都纤毫毕现……他的鼻间似乎有植物的汁液般微苦的涩味蔓延开来。

他的视线游离在身后的大床上,渐渐的在床前的角落描摹出了一个蜷缩的模糊的人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记起这件往事,但就像是被清扫在记忆角落里的磁盘突然暴露在眼前,因为年代的久远而不甚新鲜……却令人心底的那一点点不多的对旧时光的怀念在此刻疯狂的滋长蔓延,攻城略地。

彼时他刚刚开始接手加图索家的事务,还不如现在像是机器人一样完美而缜密,在高强度的工作重压下他的精力几乎透支……那时候对他而言教导克洛哀甚至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但出于对每份工作都不能敷衍的较真态度他还是定时来到这里教授她定量的知识。

那也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失态……在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高密度工作后,他发起了低烧却不自知,最后导致了浑浑噩噩的在克洛哀面前昏睡过去。

在半梦半醒间,他可以感觉到有苦涩的药液顺着喉咙灌进去,有温凉纤细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撩开他额前细碎的发,那是属于女孩的柔软细腻让他难得的找到了一丝慰藉似的归属感。

他下意识的握住了那只唯一能让他安心的手,感觉到手的主人在不受控制的发抖。

那一觉他睡得太沉,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在清醒的瞬间日程表上一连串繁杂的事务一遍一遍的冲击着他的脑海。

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转移到了克洛哀卧室的床上,女孩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半跪着伏在床前,柔软的长发漫卷散落,在他醒来的同时也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

他没有思考其他事情的精力,只觉得自己在这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床前的女孩攥住了衣襟,她攥的那样紧骨节都在发白甚至带了一丝乞求的意味。

他没有去看她藏在阴影里的稚嫩的面孔,只是一根一根的掰开她攥着自己衣襟的手指,说出的话语也是冰冷机械公式化的。

“克洛哀.古尔薇格,我希望你今天不要添乱。”

在他早期的印象里,这个狂躁的女孩总是在给他找各种麻烦……但是他那天却忽视了她难得的温情里带着的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也许她只是在以她的方式关心他的身体而已。

如果那天他不是就那样冷漠的离开甚至不回头看她一眼,而是抬手揉揉她的发顶给她最简单的回应……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相处模式的恶性循环。

如果故事从头……也许我会选择更早的去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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