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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湿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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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从来不知道等待天亮的过程是这样难熬的,像是把时间浸泡在了满是细碎冰渣的水里……无限度的延缓和拉长企图将它彻底凝固。

他拥着克洛哀躺在床上,用柔软的被子把她裹起来再用身体去暖着她过低的体温,他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另一只手臂则轻轻的环住她细弱的不像话的身体……看着她这样孱弱的蜷在自己的怀里,他甚至拥着她都不敢用大的力气。

克洛哀的状态很不稳定,她在前半夜里一直在不停的诉说……好像她有太多话压抑在心里再不说就只能伴随着她残破的躯体一同被沙土埋葬。

“阿富汗死人真的很多……我也杀过很多人……”

“我砍下他们的头时会把手插进他们的脑子里……那时候人脑还是烫的热的,那会让我觉得他们其实还活着而我也没有杀人……”

这些带着晦涩血腥意味的话语用她脆嫩的声音说出来,反而带了一种孩童的天真……却也染上了更深一层的奇异的恐怖色彩。

“我见过塔利班屠村,他们对一切活着的东西开枪……连那么点大的小孩都杀,死掉的小孩像是坏掉的布娃娃,没有胳膊……或者没有腿……”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僵硬的像块石头,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比划出婴儿身体的大小时,发颤的指尖就在虚空中掠出苍白的浮影。

“可是为什么他们连毛驴都杀呢……在阿富汗除了小孩子只有毛驴对我最好……”

克洛哀说到这里的时候,清丽稚气的五官都扭曲着皱成了一团,她的眼里迅速升腾起惨白的雾气……帕西可以感觉到她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上,烫得他的手指也遏制不住的发起颤来。

“我摸它们的头它们就会伸出舌头舔我的手,它们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都很温柔……那里的毛驴和小孩子一样脖子上都挂着护身符……”

她贴近帕西力气很小的蹭着他的脸颊,耳鬓厮磨的温柔的触感。

“毛驴有什么错呢……你知不知道在那里人死掉很正常,但是毛驴死了……他们为什么要杀毛驴呢?”

她说话一向没有逻辑可言,但是帕西还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有关怨恨和悲伤的情绪……像是黑洞一样深不见底。

克洛哀说话总是断断续续,常常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就会因为身体突然爆发的疼痛而抽搐成一团……帕西能做的只有把她更紧的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尽量的想让她好受一些。

“我疼……”

“睡着了就不会疼了……我保证。”

帕西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把克洛哀哄睡,他只知道自己始终无法入眠。

他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声在自己耳边响起,却忍不住想起了在风中摇曳的明明灭灭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

他用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睡着时更显温顺的眉眼,第一次发现自己是那样的眷恋这个女孩子……他眷恋她细软的发和呼吸里甜甜的奶香,他眷恋她肌肤素净温凉的质感……也眷恋她纤凸的腕骨和伶仃的脚踝,那样的细致就像是瓷器一样美丽。

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有关宿命的预感……好像从他在那栋别墅里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开始她就注定要属于他了,好像她只是被他暂时的寄存在那里迟早都要回到他身边……好像他们从一开始就能凝望到注定好的结局,好像一切都要在刚刚开始时就被残酷的扼断。

帕西屏着呼吸去听她的心跳声,那是微弱却又平稳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向他证明着她暂时还是完好的活着……他突然就觉得有荆棘的倒刺贴着他的血管壁一路生长到了心脏那里,直要刮掉他身体里的一层血肉。

他有些茫然的面对着心脏深处陌生的疼痛,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大概是要完了……彻底完了。

在天色微亮的时候,帕西还是短暂的睡了一小会……他这一觉睡得很短也很沉,他每次集中精神进入深度睡眠时都是在时间不够却又需要饱满的精神状态的情况下,所以他睡前封闭了五感以便自己能够尽可能早的醒过来。

但是当他从深度睡眠中醒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看向身侧的下一秒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克洛哀不见了。

他知道克洛哀根本不可能自己离开这间酒店,所以他本不用着急,但是他的目光游离到床头的柜子时只觉得自己被人瞬间扼紧了喉咙。

床头的柜子被人打开了,他收在里面的药箱被摔在在地毯上。每一瓶片状药物都被人拧开了盖子,各色药丸混在一起倒像是一锅杂烩,有些胶囊甚至被粗暴的扯开黄白粉末状的药剂脏兮兮的抹了一地。

找到克洛哀根本没有让他花费任何时间,因为她不躲不藏,就直白的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她背对着他低着头,裸露的小腿肌肤贴在木质的地板上显出一种没有光泽的惨白。

帕西只觉得周遭的环境在这一刻静的吓人,只有克洛哀的咀嚼声没有间断的响起,让人忍不住联想起食人的恶魔的牙齿和骨渣碰撞发出的脆响……已经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不忍心扳过她的肩膀让她现在的状态暴露在他面前。

但他必须那么做,他伸手抚在她消瘦的肩膀上把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女孩在他触碰到自己身体的一瞬间就开始神经质的发起抖,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极度的惊恐中透着死寂的空洞,她死死咬着牙关,大把大把的白色药片从她的唇齿间掉落下来……有一整片的也有只剩下半片的甚至有咀嚼成药渣的。

“止痛片不可以吃那么多,克洛哀,吐出来。”

她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停止了对药片的咀嚼。

“克洛哀,听话……把它们都吐出来,我有办法不让你疼。”

他擒住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试图扳开她的牙齿却被她挣扎着一把推开。

她踉跄着扑向另一个方向,忽然张嘴把嘴里的药片全都吐到了垃圾桶里,她把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喉咙然后开始不停的呕吐。

她在呕吐的过程里又在不停的哭,哭的那样厉害却又不发出声音,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压在心里无法彻底的发泄出来。

帕西再次被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吞没了,他知道她很难受而且难受的恨不得立刻死去,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能做什么呢……他该怎么办呢?帕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让几乎死机的大脑重新运转,他凭着本能重新走进卧室,从散落一地的药品里检出了需要的药物和注射器又走回了客厅。

克洛哀已经停止了呕吐,脱力的伏在地上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且耐心:

“我给你打一针,很快就不会疼了,好不好?”

克洛哀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任由他把那些淡黄色的血清一样的药物注入自己的血管,她看见自己的手臂上已经有好几个泛着瘀伤一样青紫的针孔在素白的肌肤上不规则的分布着显得难看又刺目。

帕西没有骗她,打下那一针后真的就没有那么疼了,疼痛消退的那样快让她恍惚间觉得无论是压在她心脏那里的“大石头”还是扎在肺泡上的“金属碎片”都被人移走了,好像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痛楚都没有存在过。

看着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眼神也不再涣散,帕西才重新把她拥到怀里……他最近总是克制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好像只要有那么一刻他不去拥抱她……她就会失去所有的“活人”的温度,那是他最难言的有关对“失去”的恐惧。

他在拥住她的时候就不再是什么加图索家的战争器,不是加图索家最好的管家甚至不再是帕西.加图索……因为他知道,克洛哀所能感知到的就只是帕西,只是帕西这个人而已。

不被疼痛折磨着的克洛哀显得异常乖巧,她由着他把她抱到浴室,由着他给她薄荷味的漱口水冲洗掉她口腔内的药物的残渣,由着他脱去她的衣服把她浸泡在满浴缸的热水里。

女孩的身体白的像是羊乳经不起任何亵渎,他总觉得她太小了完全就是个孩子……一个不怎么讨人喜欢却又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我以后不会乱吃药了。”克洛哀缩在盛满牛奶泡沫的热水里突然开口向他保证,眸光潋潋的盈着水光。

帕西下意识的避开她的目光,淡淡的开口:

“那我不也会经常给你打针,那种药对你的身体损害很大。”

克洛哀眼睛很亮,讨好的伸出一只手去握他的手却被他轻描淡写的避开,他被她逼得脱线的理智终于回到了他的大脑里。

“我的袖子要被你弄湿了。”帕西低头看她湿漉漉的脸颊,连眼睛都是湿漉漉的温柔的就像是小鹿或者是她口中的……毛驴?

“今天可以带我出去吗……来巴黎之前说好的。”克洛哀听话的收回了自己湿漉漉的爪子。

“想去哪儿?”帕西的眸光清澈,语气也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你把耳朵伸过来。”克洛哀突然很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快点。”

帕西顺着她的意把耳朵凑过去,却被她突袭着攀上了肩膀,突如其来的重压让他一个猝不及防就摔进了浴缸里。

他身上的衬衫在瞬间湿透,他努力的仰着头才没让自己呛进水。

始作俑者趁机翻身而上用自己的重量把他彻彻底底的浸在了浴缸里,克洛哀其实并没有多少重量但他一下子就不敢动了。

即使是隔着衣料他也能感觉到女孩沾着沐浴乳的肌肤软而柔滑的触感,他看着她居高临下的素净美好的脸孔渐渐放大,然后把她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忽然在她细长的颈子上印下一吻看她像是被烙铁烫到了那样差点蹦起来,他在浴缸里坐起来尽量不去看她裸露的身体,只觉得因为她这次突袭他的心里都像是羽毛拂过那样痒痒的……而且抓挠不到。

“如果今天你不想出去了大可以继续恶作剧。”他迈出浴缸脸上挂着微笑,克洛哀毫不避讳的看着他湿透的衬衫隐隐约约的显出身上漂亮的肌肉线条。

帕西脸上的笑容更盛:“如果在我清洗好之前你还没把自己收拾好,巴黎之旅就取消。”

他取下浴室里的浴巾直接走了出去,整个人都在滴滴答答的好像渗着水,克洛哀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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