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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第四十八章 抉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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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发生了如此惨案,废太子妃之声已经是拦不住了,圣人也未再维护太子妃,正式下旨废太子妃王氏贬为光训。另谢氏为太子妃,圣人见谢氏家世不好,又封其父了个豫章郡国公,也算是勉强担得起太子妃的身份。

皇后与此事千丝万缕,皇上未多言她的罪过,只让她闭门思过,依旧担着皇后之位,但对掌管六宫之事实在难符。王府接连遇多事,声望已经大不如前,废皇后之声再起。

徐淑妃见暗涌不断,不愿牵扯其中,就闭门不见客,只说是的了风寒。佟德妃虽未拿到凤印,却已经是全权掌控了兴庆宫上下大权。而徐淑妃、邓昭媛二人,则是在自己的宫殿,在小天地间怡然自得。

一时宫中诸事没有了个着落,皇上去了一趟含凉殿,见了一下还在闭门思过的皇后。冬平因太子妃一案腰斩,算是这件事的一个交代,只说是冬平为太子妃泄愤,不得皇后之令私自下的手。含凉殿外也没个人伺候,冷冷清清的,让帝皇反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皇后手中正在绣着什么,全然没注意到殿内多了一人。他上前一看,绣的是鸾凤和鸣图,鸾已经是修好了,只是这凤不过还绣了一个头,这图倒也跟如今的形式一样。皇亲已经是大权在握,而王氏外戚摇摇欲坠。

皇上的脸色还是有几分憔悴,这些日子的修养平日里上朝都还是看不出什么不同。“皇后这么些年都没有再刺绣了,却依旧是娴熟如初。”

刺绣的人听见了帝皇的声音,皇后微一愣,旋即笑道:“不过还是白日,竟如同梦中一般。”皇后夜夜都梦见此情此景,却不知今日白日会出现这梦中的场景一般。

常澈终究有几分不忍,轻声唤道:“妙瑛,是我来了。”刚说完,皇上就咳了一声,牵扯到了手臂上的伤痕,眉头都皱了起来。

皇后听见圣人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来,脸上素净却有出尘之美。她的双目散发光彩,声音恍惚:“阿澈?”她却又连忙放下手中的刺绣,准备向帝皇行礼。

皇上思及两人过往种种,也不愿再让皇后受那些侮辱,终究是自小便在一起,哪里能够没有半分真情。他摆了摆手,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后宫之事还是让后宫的人来处理吧。也不知为何,如今王府这般破落,圣人反不能似之前那般步步为营,也算是对王氏一族最后的厚待。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最后也成了,

忆妾深闺里,烟尘不曾识。

嫁与长干人,沙头候风色

最后是邓昭媛来了平就殿,这次的事最后还是需要她来,帝皇终究是在乎名声的,虽没有几个是仁德之君,却每一个都是粉饰太平,好点的就是闭口不谈,严重一点的就是直接修改史书。好似污秽都与当今皇上半点不相干,皆是旁人一意孤行。

凤印,圣人说只要拿到凤印就放邓昭媛出宫。

到时候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内妇邓氏暴毙,却没有几个人知道究竟是怎样暴毙的,究竟暴毙了没有,知道的恐怕就没有几人了。邓昭媛原以为到了今日的处境她已经无所畏惧,但是走到平就殿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寸步难行,人活一世,终究有太多的放不下。

墨守成规,无他耳,只是不愿割舍、不愿选择。

知落瞧出邓昭媛的不对劲,上前问道:“昭媛?”

邓昭媛掩了神色,问起了宫中其他事,低头看着含凉殿门口的青石板。再不过几日,这里也会想芳华院一般称为宫中人都避讳之所在,青石板上全都是厚厚的苔藓。

“若是我出宫了,清平殿众人会怎样。”

知落一愣,未曾想到邓昭媛说的是这个事,到有几分暖心。她虽不知具体的,但如实禀告道:“奴婢不知晓,陛下心中自有打算,许是知情的调往别处,不知情的继续在清平殿等着下一个妃嫔。”

“你呢?”

“许是要回六尚局,许是去掖庭,具体的,还是要圣人吩咐。”

邓昭媛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知落,一笑百媚生。“也好。”

与她想的并不二意,宫中秘辛,终究还是离他人越远越好,这样才能安稳的活下去。就像杜昭容,她这般的莽撞还能活下去,无非就是能此人无此人在兴庆宫都没有什么改变,又何必为她浪费心神?邓昭媛让知落进内殿通传,以示对皇后的尊敬,皇后与平常来请安的时候并无二样,只是身边少了冬平的伺候。

皇后抿了一口茶,行云流水优雅自若,道:“本宫不知道今时今日,这平就殿如何还有可以让周昭媛挂记的。”

念锦口里面说的恭敬道:“娘娘福泽六宫,人人莫不向往平就殿。皇后六宫之首,让人莫敢仰视。”

皇后早就猜到了邓昭媛的来意,身旁早就放着一个锦盒,打开锦盒,指着里面的凤印对她道:“你今日来可是它?”

凤印用白玉所做,放在盒子流光溢彩,夺目非凡,念锦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就是这样的一个印章,让兴庆宫的多少佳人都心仪神往。纵然皇后得到了凤印,现在帝皇想的也只是将凤印夺回来。

皇后面含着微笑,拿起凤印,邓昭媛以为皇后竟会这样顺从的将风印给她,向前一步。却见皇后往前发狠一摔,凤印瞬间摔了一个角。邓昭媛看了这摔落在地上的凤印,众妃趋之如骛,缺是如寻常的章子没有什么二样。

“凤印真真假假,你说这个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回去告诉陛下,若是想要凤印,还让他自己来一趟平就殿,又何苦在我跟前演那么一场戏!”

邓昭媛听皇后已经明白了,当时圣人不愿亲自来取凤印,到最后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谁将凤印递到了皇后手中,还是要由他拿走这母仪天下的凤印。

皇后见邓昭媛走了浑身没了力气,一步一步走到凤印碎落的地上,却再也支撑不住,一下趴在了地上,捡起了自己以前无比珍惜的凤印。她看见上面的灰渍,细细的擦干净,这个皇后都当不久了,要着凤印又有什么用,一生气又把它扔了出去,皇后看见空无一人的正殿,看着这碎了一个角的凤印,只能默默流泪。

“阿澈,你们二人真的要走上这个绝路了么?”想起了几日之前,皇上苍白的神色,还有无意间的一个咳嗽,皇后终于才发现,王府跟常氏已经在彻底的对立面。

第五日,圣人终于得空来了含凉殿,只要王焱还是司徒之位,那么当今帝皇终究算是仁义之君。对于皇后,他能做的只是仁至义尽,只要皇后事事按照自己所思所想来,皇上待她自然也就是皇后。皇上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稳步走向平就殿。

皇上走到含凉殿的门口,看着里面再无一人伺候,想起了自己一旬前来的时候没有半点差异。他颇有几分感慨:“高才,你说蛰伏这么多年,王府终于倒了,为何我却不觉得丝毫愉悦?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如今皆与王氏没有干系,你说是好还是坏?”

“陛下念旧情,王府不管怎么算对陛下也是有恩的。”

他看着冷冷清清的含凉殿,叹道:“王妙瑛三十年来对我莫不劳心尽力,如今却落得了这个下场,这也是我念旧情么?”

高才知道最近虽然事事如愿,但圣人每每被噩梦惊醒,心中的解岂是一两句言语间就能销声匿迹的。若不是靖江王时常在身侧,只怕圣人已经是坚持不住了的。王焱的反弹,让帝皇有些猝不及防,如今毒素虽然清干净的,但是到现在兴庆宫都还是草木皆兵。

太子妃换人,成为了王焱的最后一个稻草。派人入宫行刺,究竟是慌不择路,还是早就心如死灰?

“陛下也曾对皇后好过,是皇后不得珍惜,反而越发娇纵。此事虽于陛下有关,但亦是皇后自己的选择。”

许多话,卫思归也或多或少的开导过帝皇,三十余年的压迫,忽的消失了,也难怪皇上会失了重心。常澈没有多说什么进了内殿,高才知道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自己想通,自己说再多都是无用的。

皇后一人独坐在正殿,只怕是听到了外面两人的谈话,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晓一般。她走了出去,倚在门口,妆容细腻,眉目哀怨,道:“阿澈,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含凉殿了。”话说完,姿态妖娆的走了进去,像是春闺怀春女子,而非已经失势的皇后。

常澈让高才在外面等着,自己一个人了内殿,一言不发的住在主位上,看着放在一旁的碎了一角的凤印,端放在桌上,只等待帝皇来拿。

“阿瑛,不管如何你都是皇后。”

皇后大笑一声,全然不是方才小女儿姿态,指着皇上骂道:“皇后!我就是被这两个字害了一声,阿澈,你来是想废了我这个皇后?还劳你大驾,也算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恩情?”

常澈看着一脸怒容的皇后,摇了摇头,面色如常,不见半分怒意。“我从未想废皇后,你身子不好,安心在平就殿养着。如今深秋了,司宫台就要送煤过来了。只是凤印……”

她也算懂了帝皇的心思,到了这样一个双方都撕破脸的时候,竟然还想说动皇后主动交出凤印,满脸嘲弄,离帝皇五步之遥。“阿澈,你做事这样狠辣,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最后竟然想要仁君之名?”

常澈偏头不忍再看皇后现在这般失态,如常道:“四妃之位悬空已久,也该安排人进去了。”

皇后一下扑倒常澈怀中,抓着他胸口的衣领,眼中满是恨意,却又不忍下手道:“你想封谁,冯琳还是邓念锦。你让我留着卫思归那个贱种,我忍了他在大福殿。如今你还想要坐享齐人之福,你别想,你别想!若是你想留仁君,就别想封谁,我这凤印除非是我死了,我才会交出去的!”

常澈双目一瞪,将皇后推开,仓皇而走,边走的时候还在边咳嗽。皇后看了眼依旧没有一个人的含凉殿,高声唱,神态有几分癫狂道:“公无渡河,公竞渡河。渡河将死,将奈公何!”

邓昭媛得了帝皇的的旨意,说是与她关于皇后的事,相会于曲江上的龙船。这地方选的奇怪,常澈不喜游乐,这龙船还是高宗年间所建,在曲江闲置多年,周围也没有什么人,是个隐蔽之地。同意若是发生了些什么,恐怕没个一旬就会像半开亭的候才人一样,人不知鬼不觉的。

这是,第二次来这个地方,每一次来这里都透露着一种古怪。

知落当常侍不过三月之余,对清平殿诸事都还是在熟悉之中,所幸殿内本就没有什么大事,也算是稳步前行。知落正在对上月清平殿的账簿,她本是一个二等宫女,是邓昭媛力排众议,让她做了清平殿的典仪,而其他宫人待她颇有些预冷。邓昭媛身边是正在奉茶的芸香,就让她随身伺候着自己。

不过三五年前,芸香方进宫的那会儿,性子跟绿杏一般活泼好动,常常躲在角落偷偷的哭。邓昭媛瞧她年级小,待她也还算有几分体贴。只是这几年过去了,芸香的眼界也高了,不复当日那般的乖巧可人。

去龙船的路有些漫长,许久未有人经过的地上已经出现了些许青苔,邓昭媛想到了自己初进宫的时候,去芳华院的路上也满是青苔,却不知道清平殿会不会终有一日也想这两处一样。她回头看了眼芸香,随意道:“芸香,你觉着是你做典仪好还是黍子好?”

芸香一愣,不知道为何邓昭媛说起了此事,对此事自然有不平,同样来她身旁服侍,黍子不过是个尔等宫人,突然就得了主子的青眼,扶摇直上。不过因为自己平时没有巧舌如簧,最后让黍子捷足先登。邓昭媛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就跟当年彩绣、绿杏两人在清平殿明争暗斗一般,只是不曾想到最后竟然让黍子捷足先登。

她低头道:“知落典仪自然有过人之处,才能掌清平殿。就如同娘娘一般,能掌三宫诸事。”

念锦摇了摇头,劝慰道:“主掌清平殿诸事,黍子自然是事事没有你靠谱的。但人活于世,纵然心比比干,让还是斗不过天。此话,算是我这么些年来的一点小心得。”

这天,就是帝皇。无论是清平殿的典仪,还是李邓二府的前程,亦或者邓昭媛这九嫔之位,从开始,就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芸香停了下来,有几分不似懂非懂,嗫嚅道:“娘娘……”

黄门见主仆二人停了下来,有几分着急,上前催道:“昭媛还请快些,莫让皇上等急了。”

念锦看了眼那个自己不甚眼熟的黄门,他也察觉到了探究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她笑道:“你说的在理,咱们莫要闲谈了,皇上可是会着急的。”

龙船四周没有什么人,邓昭媛隐隐约约的瞧见有一人背对着阳光站在桥上,高高的发髻梳了起来,终究,皇后坐不住了,一切也如同自己想的一般。

芸香看着永远站在自己跟前的邓昭媛,心中含着几分愧疚,看着黄门离她越来越近,忍不住唤道:“昭媛!”

念锦回头一瞧,黄门正是将手举了起来,她微微一笑也算安慰芸香。黄门一个手刀,她就晕了过去,芸香分明瞧见了,邓昭媛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无碍”。莫不是她已经觉察到了,却始终愿意相信自己么?还是她早就知晓了,必有这么一天?

只是芸香,却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偌大一个清平殿,只剩下邓昭媛一人,她喊着伺候的宫人,喊着常嘉、常宓两个孩儿。刚刚踏出宫门,看见了佟德妃往前面直走,邓昭媛抓着她的手,着急问:“佟德妃,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佟德妃满脸讥讽的瞧着她,道:“陛下查出了你与李绩的私情,昨日李绩斩首。你们李邓二府三族之人全部都要流放边关。常嘉、常宓还有这清平殿的宫人,全部处死在清平殿的睡莲之侧,你难道忘记了?”

突然两个黄门冲了出来,抓住邓昭媛的手,最里面说的都是粗鄙之言:“这贱妇,可还是惊扰了娘娘?”

拿起放在方案上的一个酒壶,佟德妃笑道:“本宫是奉陛下之命,送你上路的!”

一阵拉扯,两个黄门压着邓氏跪在了睡莲池前。念锦只觉得头不停的再疼,一会撕两个孩子再喊“母妃”,一会撕“昭媛”“主子”,一会又成了“三姑娘”“廿娘”,最后只剩下李绩呢喃的“琼枝”“念锦”。

那些人全在邓氏的眼前晃动,“陛下吩咐了,不留全尸。这腹中,有个孽种,你们帮她打掉吧。不过当了半年的李夫人,这速度倒也快。”

一脚一脚,踢得邓氏冷汗直冒,她听到了佟德妃说的那个孩子。只能死死的捂住肚子,良生、邓府、李府,终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覆灭了。

……

“啊!”一阵□□出口,邓昭媛发现原来是自己梦魇了,现在还在龙船之上。皇后手拿着一个匕首,满脸狠毒的揣着她的肚子。

皇后见她醒了,手中的刀子握紧,又将刀在邓昭媛脸上比了比,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你说本宫要是在你脸上划上一刀,皇上瞧见了,可还会想这般在意你?他藏了十年的心思,终究是把软肋落在了我的手上,我又岂能让你平平安安的成为六宫之主?”

十年的心思,有靖江王,还有这眼前的邓昭媛……

邓昭媛听了皇后的话,一切都如同自己想的一样进展,她终究是稳不住了。只是她一偏头就看见了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知觉的徐淑妃,也不知道王皇后怎么把她也绑过来了。

“陛下要惩办王府,一味冷落你,捧着冯充容,也算是忍得住。至于徐淑妃,这胎藏了三个月了吧,终究还是被我发现了,今日我到要看一下皇帝的心中到底是你还是地上的徐淑妃!”王皇后笑的几分癫狂,全然不似之前在宫中温稳和睦的模样。

皇后又好像是太长时间没有说过这些话,口中滔滔不绝,突然又落了泪,用手掐着邓昭媛的脖子,狠狠道:“阿澈这样对我,这样对王府。难道我待他从未尽心尽力么?”

邓昭媛只觉得不能呼吸,满脸憋得通红,周围的声音也听不清楚。有那么一下,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突然皇后一松手,邓昭媛浑身没有力气的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喘气,脸色也慢慢的恢复正常。

帝皇站在龙船之下,看着上面发生的事情。她首先看到了念锦,瞳孔紧缩,然后才看见了徐淑妃,口中慌张道:“皇后,你不在含凉殿思过,在这里胡闹些什么。”

皇后听到他的声音眼角已经含泪,似乎听不清说的内容。“阿澈,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待你不曾有半分假,为何你却这样狠心,在你心中可有过我王妙瑛?”

常澈面色如常,劝慰道:“皇后,莫要胡闹,你现在还是皇后,王焱现在还是司徒,你总不愿王府都没了吧。”

皇后蹲了下来,一把揪住邓昭媛的头发,将匕首隐隐的离她越来越近,也代表着皇后情绪有几分不稳定。她嘶吼道:“王府?王府早就不要我了,我为何还要顾念它?今天就算是我死在这里,我也要她们两个陪葬!这么多年,我也要率性而为这么一次,你们休想阻拦我,今日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常澈这才拿正眼看皇后,看见她手上的刀子正架在念锦的脖子上别过头,不忍在看,看着在一旁昏睡不醒的徐淑妃道:“妙瑛,放了淑妃,我一切都听你的可好?”

皇后放声大笑拽着念锦走到徐淑妃跟前,匕首却依旧放在念锦的脖子上,不肯让步半分。“多少年了,阿澈你用这招保护了你的心肝宝贝多久了,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愿意承认?你说,我要是只放一个你愿意救谁?”

“放了青颜,好么?”常澈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她有了身子,禁不起你这么折腾,我跟她换可好?”

皇后猛的扯了一下邓昭媛的头发,扯下了步摇扔到他面前,常澈看着地上的步摇见了欲言又止。她好像是看穿帝皇心思一般,嘲讽道:“你说你到这个时候都还是这样,不过是当年害死了朱婕妤,你这心思我就搞不懂了,为何将自己的心思埋藏的这么深。”

朱婕妤的事激怒了常澈,他厉声道:“朱婕妤当年与你无冤无仇,你还是王府的未出阁的姑娘,为何说朱婕妤会冲撞太后,你心中就这样容不下他人?”

她仰天长笑,就知道两人的间隙早就是不能弥补的,自己不是容不下人,只是容不下常澈心中有人。卫思归最早识得常澈,这其中爱恨纠缠,输给他,皇后认,但是这其他的后妃,又如何能比?

“朱氏,哈哈哈,你一直说不怪我,这么多年你又何曾忘记!”

皇后的眼中带着几分迷茫,声音也低了几分,呢喃:“阿澈,你可以这么伪装自己的心意,却从来不愿意在我面前表现这样的虚情假意。可你看看你的手,放你说出这些为难的话多心痛,你是想让我去看徐青颜,无暇顾及邓念锦对不对,你错了,今天她们谁都别想走,连你都别想走!”

“阿澈,你不是不知道该选择哪一个?那好,那你来交换,我就把她们两个都放了……”皇后的声音变得清澈透亮,好似在蛊惑帝皇一般。

皇上没有半分犹豫,取下了腰间的佩剑以及胸前的护心镜,将罩衣也脱了下来。他踱步走到皇后跟前,神色轻松,丝毫没有为眼前的事而变颜色。

“阿瑛,好了,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莫要再为难其他人了。”

皇后的眼中储满泪水,在皇上走到她身前的时候终于决堤。她放下了怀中的邓昭媛,一脸狠绝的将帝皇抓在怀中,近乎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小叶紫檀香。而抵着帝皇的匕首,却不曾放松半分。

“陛下,我知道,你是学过拳脚功夫的,这周围想必也是布满了暗卫。你现在敢来,是代表着你想救这两个贱人,还是你想拿到我手上的这份名册?”

皇上一笑,吹皱了满池的湖水,和煦道:“我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你。”

“阿澈,伤口还疼么?”

对皇后突如其然的关心,皇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异常,摇了摇头。

“阿澈,淑妃的肚子里面没有怀孕,对么?就跟当日邓氏的孩子一般么?”

皇上一愣,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猜到了,一笑:“阿瑛,你总是这般聪慧。”

一直在发晕的邓昭媛忽地睁开眼,皇后说的不错,周围全是帝皇的暗卫。若是迟疑半分,可能死的就是皇后。

邓昭媛扑倒皇后跟前,将帝皇推开,全然不顾匕首在她手上划开了的一道常常的痕迹,鲜血全地都是。她口中大喊道:“陛下,快走!”

皇后不曾设防,被邓昭媛惊到,本就是在龙船的围杆之上。一下掌握不了重心,眼见着两人甩到了曲江池中。皇上一把抓住皇后的变得纤细的手,不复方才半点的温情,大声问道:“名册在哪里!”

“哈哈哈!”笑声凄厉,在寒秋传到了整个兴庆宫。

一声大笑,皇后举起了匕首,准备刺帝皇。卫思归从远处的亭上站了起来,拿弓箭对准了皇后的手臂,箭无虚发,皇后跌落水中。

帝皇无情,她从未猜错,在帝皇抉择中出现的从来都不是后妃。这是不是表示,皇后,还是他心中的后妃第一人。

只是,无人注意到,已经落水许久的邓昭媛。

……

冬日的曲池水冷刺骨,念锦突然觉得像徐淑妃那样昏迷不醒才最好,最起码不会痛不会冷。又是这个寒意,让自己感受不到手臂上面的血四溅。最后也算是如她所愿,与皇后同归于尽。

芸香早就被皇后所控,邓昭媛又何尝不知,眼前发生的这这一切都是在她计划之内的。死于皇后之手,获得邓李两府无忧,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手臂上狰狞的伤痕,李绩瞧见了,可会嫌弃?

念锦好似看到了李绩的身影,都说临死之前出现的那人,便是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如此,也算是圆了身前之愿。

良生,琼枝来世在与你续前缘,这辈子是我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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