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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十一章 长明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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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殿的正殿停放着太后的灵柩,棺木下面放着的是一个长明灯,指引着黄泉之路。

但是现在坐在正殿的皇后,表情有几分不善,皇上在侧殿歇息的事大家心中也有数,高才来了正殿众妃也都瞧见了,却不知道皇上这个时候了,是谁还能跑到帝皇的跟前服侍。徐淑妃到了正殿的时候,众妃端坐在座位之上,思太后的音容相貌。皇后头也不抬着看徐淑妃一眼,抿了一口茶道:“淑妃方才去了哪里?”

徐淑妃不见异样,恭敬道:“宣儿在车上颠簸的很,早就吐了几回,臣妾心中担心,回平就殿看了一眼。”

皇后脸色缓和几分,斥责道:“小皇子的身体奶娘太医都会跟你看护好的,平时里本宫瞧你也是个识大体的,怎么这会子小家子气了?”

“是臣妾愚钝,还望皇后责罚。”徐淑妃不紧不慢的跪了下来,模样倒也十分从容淡定。皇后心中有气,徐淑妃就给了一个台阶让她下,也算仁至义尽。

小插曲没有持续多久,皇上一行人就到了正殿,身旁跟着的后妃是冯婕妤。冯婕妤乖巧的跟着常澈身后,瞧不出半点差错,但是皇后却觉得冯婕妤脸色红润,一副娇花姿态,更觉得心中烦闷,手掌之上捏出了月牙的痕迹。

“这些时日,辛苦皇后了。”冯婕妤退到了众妃之中,皇后上前扶皇上,只见他拍了拍皇后的手,以作安慰。

皇后看了眼已经落座了的冯婕妤,上眼睛却止不住的往她那里飘。在行宫的时候,冯婕妤已经是独占圣宠,虽皇上如皇后之意未将孟美人带回兴庆宫,只怕是为了冯婕妤吧。皇后越想越觉得生气,看着冯婕妤的方向更觉得胸闷。

“皇后,你是这些日子操劳了,怎么心神不宁的?”皇上与皇后说话见她都没有什么反应,关心的询问。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太子嫡长女诞生、太后薨,这嫡长女反而成了个尴尬的存在。皇后回过神来,看着皇上的眼中带着几分疲惫,的确是有几分累了。皇后觉得前有狼后有虎,防不胜防。帝后但如今好歹夫妻同心,又能有多少的难处?她带着嘲讽的将目光往太后灵柩处一看,却是满脸的震惊,忙跪了下来道:“陛下,请整治臣妾疏忽之责!”

皇上一时不明所以,将目光顺着皇后的方向向太后灵柩看去的时候,便竟然瞧见了灵柩前长明灯竟是灭了。常澈一时气急,摔了手中的茶盏,来回踱步,言语间带了几分失望,道:“皇后,朕信你,你却这样办事给朕看?!”

皇后抓着常澈的袖子,冷静道:“陛下,此事却有臣妾疏忽之过,陛下责罚臣妾,臣妾必是不会有半句怨言的。但臣妾却是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还望陛下细查,莫要让这真正的罪人漏在这法网之外才是呀,陛下!”

杜昭容连忙帮皇后说话:“陛下,臣妾也是觉得此事蹊跷得很。”杜昭容说完,其他人也都是应和了起来。

“好,那此事一定要细查下去,连一点纰漏都是不能出的。此事原是后宫之事,本该是由皇后一手查办的,但如今皇后已经是与此案脱不了身。那此案便是由德妃查办,淑妃在一旁协助。朕命你们二人将此事的经过都是要一字不漏的都仔细查清了,将这宫中的污秽,都要给朕好好地清理一番!”

佟德妃、徐淑妃二人齐声道:“臣妾必定将此案查清,不负陛下所托!”

虽是太后的长明灯除了岔子,但也是要等到太后葬入先帝陵昆陵后才是开始彻查的。虽不管长明灯这事与皇后有无干系,但已经是牵扯到了其中了的,皇上让皇后在含凉殿面壁一月,闭门思过,以儆效尤。

本是佟德妃与徐淑妃查办的,后佟德妃向皇上荐邓修仪,帝允,因此就成了三人协办,也算是相互制衡。等太后葬入先帝昆陵后,三人才开始彻查此案,虽然之前已经与少府寺有所接触,少府寺到这些事都是让掖庭的贾珊才贾内司管理。

甄内司在太后薨时被皇后查出包庇下属贪墨,竟还克扣到了梁太妃手上。这也就罢了,一边贪财一边弄权,重用罪女,将掖庭搅得一片混乱,幸的时任尚服的贾珊才不畏甄内司胁迫,密信送到皇后跟前,才平息了这次变故。

因太后薨,女官之间的变动,在兴庆宫并未掀起大的波澜。一代甄娘子,好歹侍奉多年,留了她的性命狼狈出宫,这般的结局,却无几人所知。

“不畏胁迫?”贾珊才此人邓修仪与她打过几次交道,为人最是摇摆不懂,当年楚王只是可见一二,随波逐流之人罢了。若是真说此次任内司之职乃是揭发甄内司,这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的龌龊。

“皇后道因太后薨就未将换内司之事公布出来,在记录上面写的倒是清白。”佟德妃小心查看记事簿,倒找不出半分的破绽。

长明灯之事虽然皇上未说明,但三人心中也有数应是为了给皇后一个教训,趁着太后薨打压一下王府的气焰。对着皇后的纰漏之处是宁可信其有的,念锦听到这贾内司倒是想起了许多往事,对佟徐二人郑重道:“嫔妾觉得,这事还是要让贾内司说清楚才好。许是德妃娘娘不知道,臣妾方进宫的时候与这贾内司还是旧相识咧。”

徐淑妃听着邓修仪的话,就懂了她是想私下与贾内司说两句,也都是不伤大雅的。徐淑妃思及前几日与皇上的交谈中,皇上隐约提到已经是知道了邓修仪与领侍御史李绩之间的私情。李绩曾做过太子伴读,皇上待他与常人不同,但这不同有多少,只怕只有皇上本人知晓。

但对邓修仪,皇上这真心只怕就更少了,但帝皇却不见有半分的冷落邓修仪,反而还隐隐的透露出要将六宫诸事交于她打理的样子,徐淑妃心中越发不知道帝皇所想了。

佟德妃倒是什么干净利落的同意了邓修仪的看法,拉着徐淑妃的手道:“回宫这么久了,我也没瞧一下咱们的小皇子……”佟德妃既然同意,徐淑妃也未有异议,与邓修仪交代了两句二人就退出了正殿。

贾珊才听了传讼早就是有几分心神不宁,得知这事是邓修仪操持,更怕给小鞋与自己穿。但贾珊才见是在平就殿,再不济自己也是知道念锦与楚王旧情的,这样一想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面。

念锦看着跪在下面的贾珊才神色不知道多重的变化,忍不住“噗嗤”一笑,连忙正襟道:“今日贾内司来平就殿所为何事你也是知晓的吧。”

贾珊才恭敬道:“奴婢愚钝,自然是不知晓的。还望娘娘看在以前奴婢曾助娘娘一臂之力的份上明示,好让奴婢安心几分。”

念锦一听贾珊才是在威胁自己,倒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让众人退下。“长明灯之事,你知晓多少?从中又是何人作梗,你的话若是有半分虚假,谁都救不了你的。”

“娘娘,这长明灯,兹事体大,奴婢实在是不敢妄言。只是这次宗正寺怕是逃不了的。”贾珊才倒也识趣,见念锦有意助自己,便顺着这话讲下去了。“后宫之中,自然是司宫台,但如今淑妃想从掖庭查起……”贾珊才瞳孔放大,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朝念锦磕头,“娘娘救奴婢一命!”

“贾尚仪还算通透,也知晓你现在说的谁不知道?”念锦冷笑道。佟德妃虽不得盛宠,但心中所想却与帝皇相差不远,这回能让贾珊才在这个时候与自己私下见面,只怕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定夺,因此不管贾珊才说什么,掖庭都是脱不了干系。

“你在后宫里面这么些年,做事还是这样不小心,也难怪别人会把你当出头鸟。尚服局待了那么久,是何人提拔你去掖庭的?”

贾珊才听见邓修仪说这些,有几分哆嗦,自言自语:“是是是,不对,此事对她百害而无一利,王府指不定牵扯其中,如何能够逃脱?”

念锦在一旁听得七八,这事只怕与皇后脱不了干系,但是贾珊才尚且没有说错,皇后这样做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如今少府寺在王府的掌控之中,皇后这样做,宗正寺只怕少不得一番变化。

这中间,皇后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没有给二人思考的机会,外头彩绣道:“修仪,淑妃娘娘与肖总管来了。”

“这棋局已经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动的了,贾珊才,若你还想有一线生机,这件事只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你这颗便是弃子!”

殿门打开,佟徐二人并肩入内,后面肖仁善紧随。德妃见二人一脸和气,也是一笑道:“妹妹藏得好深,与谁都有交情。”

“不过是点头之交,此事体大,嫔妾少不得要多问两句的。”

秀章拿着一册本子送到念锦跟前,念锦已经知晓,就拿出来看了一下。里面提到贾珊才入宫四十载,一直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当年不过是因为楚王常测之母曾在贾珊才手上,后得幸,贾珊才方成了尚服女官。期间也没有什么大功,半年前,前任甄内司犯错,皇后怜其苦劳得奉返乡,皇后排众议,选了这个在宫内年岁最久的贾珊才。邓修仪想着贾珊才方才的态度,这么多年了也没看见半分长进,却因为知道自己与楚王的一些事,反而比自己还神气。

佟德妃神情严肃道:“庆元十四年六月,甄内司因年岁已高出宫,后皇后指你为内司。这次的事,全由你与肖仁善二人查办,其中经了多少人的手,你们一一道来。”

肖仁善知道贾珊才是个木鱼脑袋,这上面的三人哪里是不知道这牵扯了谁,现在招了自己,分明是要顶出一人来,然后再把宗正寺扯进来。肖仁善连忙磕头道:“本次诸事,少府寺,司宫台与尚宫局皆参与里面。”

“宗正寺多外臣,因此大理寺那边也在查,这宫闱之内,还是由我们这些妇人来把关才比较好。洪仁峰,长明灯从少府寺采办之后,进宫来到你司宫台经了何人之手?”

“娘娘,此事是奴才用人不当,错信了木兰这个小蹄子呀!”

念锦听了,却是一惊抢白:“洪总管,你说的木兰可是承香殿司仪木兰?”念锦方才听贾珊才的意思,本以为是皇后借机除掉太后在宫内与王府的亲信,没想到后面还有周府这一层。

“修仪娘娘,这宫里面哪来的第二个木兰?奴婢说言都是不敢有半句欺瞒的。奴婢也知兹事体大,当日是掖庭有人听得木兰抱怨在自孝惠皇后薨了之后承香殿无事可做,贾内司与奴婢商议将长明灯之事交由木兰却做的,却不知竟是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的!还望德妃娘娘、淑妃娘娘、修仪娘娘能在陛下跟前美言两句,饶了奴婢!”

佟德妃心境平和问道:“肖少监,此事你既是已经解释清楚了,便是再与你没有半分纠葛的。今日之事,你且记住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想来少监的司宫台是事务繁多的,若是没了其他是,便是先退下吧。”

肖仁善知道自己该说的该做的已经够了,此事本就与司宫台没有干系,如今能牵扯到的只有宫外的周府,连忙称了是,就出去了。

徐淑妃这才看向贾珊才,道:“贾珊才,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冬平姑姑私下找过奴婢,说能在皇后跟前美言几句,让奴婢坐上内司之位。奴婢入宫多年,未有建树已经到出宫的年岁。奴婢担忧出宫以后没个着落,便答应了冬平姑姑,私下曾给冬平姑姑一些……”

贾珊才没有再说下去,连连磕头称罪。徐淑妃未再往下问,佟德妃摆了摆手让贾珊才退了下去,神色淡然的看了眼徐邓二人,商议道:“妹妹,这事,怕是后宫已经不能管了的。”

念锦点了点头,这事在后宫里面,自己为了避嫌,只怕全权交于佟德妃二人处理,最后的结果却是二人商讨的。念锦道:“此事既然与孝惠皇后有关,嫔妾怕是不能再多嘴了。”念锦等到了佟德妃的点头,就出了平就殿。

佟德妃见念锦已经是走远,就与徐淑妃道:“淑妃,这会子事情尚未传开,便有你传唤木兰吧。”

徐淑妃点头吩咐庆铃道:“庆铃,一会子你去趟承香殿,将掌事宫女木兰传来,就说是本宫又是要问她。”庆铃便是称了是,佟德妃未说话,喝了一口茶,如今这兴庆宫甚至是大魏的棋盘,都慢慢的往皇上这边开始走了。

国丧期间在宫内不得宴席的,但半月之后就到了钟美人的生辰,往些年宫中无论哪位后妃的生辰,常澈基本上都回去坐一坐。虽然他不至于留宿,但对这后宫中不得宠的妃子,这也算是一年与常澈独处唯一的机会。

如今正值国丧,皇上罢朝七日,后宫也不曾踏足半步。半月过后,他才慢慢的往后宫来,却也都不留宿的。二十七日之后,才如常幸六宫,但他也不过都是去皇后、徐淑妃以及冯婕妤三处。

八月初十是钟美人的生辰,往年这日常澈都会提前让一日人备一份礼赠与她的。但今年她等到了晚上都没有等到任何消息,钟美人思前想后一晚,想到第二日正值常澈幸清平殿。帝皇将先前的事都暂且不提,但钟美人还是像再拼搏一把的。若是能去与邓修仪说一下,保不齐还有转机。钟美人梳妆打扮一下,就趁着常澈还未来的时候赶到了清平殿。

钟美人小心翼翼的向邓修仪请安,生怕念锦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会不开心,道:“嫔妾多谢修仪这些年来对嫔妾的扶持,才让嫔妾如今的日子不至那么难过的。”

念锦早就是知道了钟美人的心思,自己本就对那些事不甚在意,钟美人知晓的迷辛实在是太多,其中的一条,都足够让着后宫之中没有了这个人。因此,今日钟美人本是念锦该避嫌的,但此举在帝皇看来无非就是邓修仪完全不知晓此事。

这么多事情,让钟美人知晓了。能活到今日,到底是喜还是哀?

“你去把大家昨日赏的步摇取来,就放在梳妆台前的锦盒内。”

彩绣看了眼在下面小心翼翼的钟美人点了点头,自己亲自去拿步摇。常嘉正在奶娘的带领是来向念锦请安,甜甜腻腻说了声“母妃吉祥。”独属于小女儿的憨厚,让人听着喜欢。

念锦笑着招了招手,常嘉就腻在她怀中。她见常宓没有过来,问道:“宓儿还在后头?”

“弟弟是个胆小鬼,我瞧见来了生人,他就吵着让奶娘带着回去了。”

钟美人看见常嘉怯弱的朝自己看,只怕这外人就是自己,坐立不安,理了理帕子就想走。念锦有几分不豫的看着常嘉,指责道:“休要胡说,那是你钟娘娘,哪里算作生人,快去给她请安。”

常嘉听见念锦吼自己,已经是有眼珠在水中打转,更不愿意向钟美人行礼。念锦倒升了几分不耐,小时就是这般倔强,以后的路就会更难走,也未与常嘉说话。奶娘僵持在一侧,劝也不好不劝也不好。

钟美人见气氛焦灼,连忙做母女二人的和事老,道:“娘娘,是嫔妾这些日子身子不好,未得空为娘娘请安,才让小公主觉得嫔妾生疏了。”

念锦有几分不耐,将常嘉从怀中推出来,带着几分痛心疾首道:“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模样,一会你父皇来了可要生气的,丽丹把嘉嘉带下去。”

丽丹连忙把哭的更大声的常嘉带了下去,正巧彩绣取了锦盒出来。念锦缓了神色,从盒里面拿出步摇,向钟美人笑道:“妹妹,虽是如今是国丧,但好歹今日是妹妹的生辰,也是不必这般素净的。”

钟美人连忙上前拿步摇,念锦没有直接给她,反而是将步摇插入她的发髻间,又是扶了扶。念锦这才是笑道:“钟妹妹这样打扮才是好看的,便是陛下瞧见了,也是会喜欢的。”

“嫔妾多谢姐姐恩典。”钟美人见念锦也是愿意帮自己的,连忙开心的跟她行礼。

两人说话间,吕四进来禀告常澈来了,钟美人听了连忙理了理身上的衣着。常澈瞧见钟美人在此,倒也瞧不出半分神色的变化,倒不是很在意此人,只对念锦道:“朕本是觉着这些日子未来清平殿,却未想到爱妃这里倒是热闹得很,倒是朕选错了时候?”常澈顺着念锦的眼光这才正眼看了下钟美人,神色淡然道:“朕回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钟氏的吧。”

钟美人听到皇上跟自己说话,满脸的开心道:“臣妾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因此一直在百福殿养着,倒让陛下牵挂,实在是罪过。”

“这些日子养的不错,模样越发水灵。”常澈瞧见了钟美人头上的步摇,对念锦道:“这爱妃头上的步摇倒是好看得很,只是朕瞧着怎么像是朕前几日赏给你的?”

钟美人见常澈来了就没正眼瞧自己,又见念锦如常顺着皇上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话,不像是要为自己说话。钟美人已经顾不了许多,孤注一掷道:“陛下,臣妾已经是在百福殿备好了膳,陛下可是愿意,可愿意?”

常澈没有再看念锦,继而看钟美人道:“朕这些日子都是没有来看邓修仪,今日也是想留在清平殿好好陪陪邓修仪。不如这般,钟美人,待朕再寻了空闲,便去你那里。”

皇上这般的话,一般说的甚多,在她瞧来不过是这般随手一提。以前,不管如何,帝皇总会备一份礼送于钟美人的,只是今年却差的很多。“陛下,今日是臣妾的生辰,陛下都是不愿陪陪臣妾的么?”

念锦见钟美人胡言乱语,唯恐惹了常澈忌讳,忙跪了下来道:“陛下,今日钟美人身子不适,难免会有几分胡言,陛下还是莫要记在心上。想来陛下也是政务繁忙的,便是不用在清平殿里多做逗留的。”

皇上的脸上隐晦不明,目色深沉的瞧着跪在下面的钟美人,道:“钟美人,朕却是不知得,今日可是你的生辰?”

钟美人听见皇上这样说,心中一喜道:“陛下,今日缺是臣妾的生辰。”

“大胆!”常澈大声喝道,钟美人愣在了原地,其他人也是不敢再多言,屏气凝神。常澈站了起来,冷冷道:“美人钟氏,朕问你一句,如今正值国丧,何来你的生辰之说?”

钟美人一慌连忙跪下来求饶,念锦也知皇上是动了真气,不敢多言半句。她见钟美人还要为自己辩解,连忙摇了摇头。常澈看着念锦,目光中透着探究,道:“邓修仪你觉着,这钟美人该如何处置?”

念锦一愣,抬头看了眼皇上的神色,依旧是看不出半分痕迹。她虽对钟美人不喜,但毕竟在身边呆久了,也是有几分旧情的。如今帝皇的疑虑已消,倒也不再忌讳为钟美人求情。

“臣妾以为,让侯才人去嘉德殿守灵半月,好感受太后的福泽。”

常澈向念锦伸手,她上前将手放到他的掌间,想起在行宫中柳树下的一人,手不自主的往回缩。常澈瞧出异样,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肯放松,念锦娇花一笑,仿佛何事都没有一般。

“既然爱妃为尔求情,你去嘉德殿思过半日吧。”

念锦这才想起来,先前负责后妃生辰寿礼之事的,是段成,从段成入宫至今,每一位后妃的生辰都会受到寿礼。只是太后薨的那日,段成就神色恍惚,看不出是喜是悲,爱没了,恨也没了。那一瞬间,段成似乎不知在后宫中有什么意义。自十三岁进宫以来,这兴庆宫除了孝贤皇后的那抹光彩,其他的都是黑白二色。

那日,段成自缢于住处。殁了之前,将钱财散尽,无哀无怨,那里头的钱财,吕四也收到了一些。虽不多,但吕四感恩在心,对邓修仪也没有半点隐瞒。处处事情都在证明,段成于世间已经无怨,此生足矣。

钟美人哆哆嗦嗦道:“臣妾谢陛下隆恩。”

常澈不在意一笑,拉着念锦站在钟美人跟前,调笑道:“你若是真的想谢,便谢邓修仪罢。”这场景,不正是常澈在登春阁唱的那出戏么,却不知为何又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要给谁看。

用了晚膳之后,念锦心中打算的是同之前那般,待众人退下了,伺候帝皇休息之后,自己就可以回寝殿歇息。念锦道:“陛下早些歇着,臣妾就不叨扰陛下了。”

常澈放下手中的雨过天晴茶盏,问道:“修仪约摸有两年未曾侍寝了,心里可有怨?”

关于侍寝的事,常澈从未开头提过,念锦也只当一切就好像自己侍寝一般,不会像钟美人那样去探究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去问去怨。只是不知道他今天突然提起是为什么,念锦恭敬道:“臣妾不怨,只要能常伴陛下左右,臣妾已经是心满意足,不敢再强求什么。”

“好个常伴左右便心满意足,只怕在邓修仪心中,朕这个皇上永不来清平殿才最好的。”

常澈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在说些寻常事,念锦后背却已经满是冷汗,本来想给皇上的杯中添些许茶水,却发现自己根本拿不稳茶壶,反而把茶壶砸到在地上。

邓修仪放下茶壶,讪讪道:“臣妾笨手笨脚,陛下莫见怪。”

殿外传来高才询问之声,“陛下?”

“无事,你且退下,我若是不宣你,就不用进来了。”他看了眼现在一旁彳亍的念锦,神色带着几分探究,带着几分警告:“朕问你,邓修仪可想出宫?”

如今要过中秋,也不知道常澈提起此事是和用意。今日常澈太奇怪了,念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只能试探道:“陛下可是想仲秋之夜与民同乐?臣妾自然是想的,陛下天威万民皆知。”

“宫里没了皇后,朕就许你出宫。”常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让邓修仪更觉得不知所措。

念锦听到常澈的话,连忙跪了下来挤出几滴眼泪,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福泽六宫,臣妾深受恩德,感激涕零莫不言表。”

常澈冷哼一声,带着几分嘲讽道:“你莫不想与李绩朝夕相对么?你莫不是把朕当成傻子,什么事情都不知晓的么?”

念锦浑身发软,想为自己与李绩辩解两句,却发现咿咿呀呀什么都发不出来。她跪着爬到常澈跟前,“陛、陛下……”却发不出其他的声音。

“我若是想惩治你,你早就不在这世间了。你们二人的事,我是知道八□□九的,倘若这次的事办妥了,这宫中就不在有邓氏,宫外的李御史大夫就有续弦了。”

她找到自己的声音颤抖道:“臣妾与李大人发乎情止乎礼,不敢践越半分。嘉嘉、嘉嘉与宓……”

常澈摆了摆手,示意念锦不用再说。“淮阳公主以后给冯婕妤亦或是董婕妤抚养即可,良生在朕身边二十载,我亦不愿让他抱憾终生。只是若要我放你出宫,却不是那么容易。王府始终是心腹大患,就算让你出了宫,保不齐也没有什么安生日子的。还有,关于钟美人跟你说了多少事,我都不会探究,只是你要管住自己的嘴。”

念锦终究是六神归住,看见已经是不能拒绝的,她就跪了下来,朝着主位上面的真龙天子,五体拜服。常澈既然这样说了,只怕邓修仪已经是不能有其他选择了的。

常澈看了一眼念锦,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将她扶起来。“既然是宠妃,哪有见了朕还瑟瑟发抖的模样?”

念锦看了常澈的剑眉星目,牵了牵嘴角,也算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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