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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二十八章 省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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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甚是平淡无奇,宫里面过得这么些日子好似没有区别,而当日骊山之事,随着时光的洗礼,也被人抛到脑后,钟才人终于得见天颜。转眼便是盛夏,此时皇上下旨让邓婕妤回邓府省亲。

省亲,庆元一朝倒不多见,逢年过节之时为官者及有品阶命妇皆可入宫请安,平日里若是有事也可向德淑二妃,因此兴庆宫妃嫔常得机会与家人独处。若是论起邓婕妤来,邓府去年深陷泥足,年初之时,众人多流放柳州,这几日方回。故而只在去年仲秋之时与邓府人匆匆见了一面。其他宫妃,今年寒食便于家人相聚一场。

皇上倒未遮掩,说是邓为自培风从柳州回来身子不好,缠绵病榻。邓为如今虽然挂着国子监祭酒的职务,但诸事如今都是在国子监丞林长雀主持下进行。帝皇体谅邓婕妤的,让她回邓府以尽孝心,省亲之事算表达了帝皇对邓府的宽慰。其实此事,念锦早是知晓,虽心中感伤,但也是不敢表露分毫的。

邓府接到了旨意,万事只能依先例准备,又是两个多月,张罗各种齐全了才再次向王德妃请旨婕妤出宫的。邓婕妤出宫前先拜了太后、德淑二妃这才出得了顺贞门的,在进宫留年后第二次回了邓府。皇上向来不喜游山玩水玩,故宫中众妃都鲜有出宫,算来不过是今年去了骊山行宫一趟。若是跟着前朝皇上,每年都是要出去玩一番的,倒也是件趣事。

广明街多士族,因此对着省亲之事倒不甚在意,而广济街的平头百姓听闻宫妃省亲自然是兴致勃勃,因是婕妤省亲,并无封街,喜好热闹之人都聚集在街边要一睹皇妃风采。虽早派人在路旁戒备,却不阻止,众人都在两侧的茶楼上面遥遥瞧着舆轿。

银顶黄盖红帏之下帷幕重重,这宫里的皇妃有哪里是普通人能够瞧见的。茶楼二楼之上的雅间内,李绩手捏青色冰裂纹杯,看着渐行渐远的舆轿,回过神来,将茶盏放下,低声吩咐身边的侍从道:“走罢。”

外面的光景再热闹,舆轿之内的邓婕妤觉察不到分毫,当年一辆金顶鹅黄马车就将她运到了兴庆宫,如今这银顶黄盖红帏舆轿却让人昏昏欲睡。可惜盛夏时节,舆轿内虽有冰块,却不是个适合小憩的地方。

彩绣在舆轿窗帘前低声道广明街已到,念锦这才回过神来略微整理了一下褶皱的宫装。一时黄门唱喏到舆轿到了邓府,彩绣扶着邓婕妤出了舆轿,邓府上下早是跪了一地,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彩绣手持玉如意上前一步喊了一声免,众人这才是起来了的,男左女右分散站开,皆看着脚尖,没有多言半句。

邓婕妤还没有来得及瞧众人一眼就继续上轿,来到了当时还在邓府时的规格满香榭,以前进去就是屏风隔着书房大厅,在往内走就是规格。如今已改名曰望仪楼,地方倒大了不少,这儿也就是今日邓婕妤更衣之地。

大厅虽富丽堂皇,内室瞧见四周与自己进宫之时相差无几,屋内青花牡丹香炉燃着的依然是念锦最喜的栈香,水曲柳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切如常,一侧的冰纹洗笔瓷内放着一支湖颖,墙上挂着的还是邓婕妤临走之时临的《大林寺桃花》。

她复感慨道:“难为父亲了,还记挂着我的这个小地方。”

待邓婕妤更衣完了之后才开始正式接见众人,在望仪楼正厅垂帘,先入内的是邓为、邓培风二人及一些有官职在身的宗族。念锦透过帘子,遥遥看见邓为双鬓花白,经历了牢狱之灾,早是没有当年的风采,心中满是酸楚。邓为隔着帘恭敬的跪在地上,念锦见父亲向自己行礼,强忍着不流泪,忙道:“父亲快些起来,折煞女儿了。”

邓为口中称是,垂帘便站在一旁,嘱托道:“臣不过寒门,幸得圣上垂帘,婕妤福泽深厚惠及为,方有今日,自是感激涕零结草衔环。婕妤无以族为念,自珍自爱方是。”

念锦含泪应答,又道:“父亲也是要好生照看自个儿……”念锦一句话还未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不能言语,邓为嘱托幺女勿要伤感,男丁才退了出去。

因展氏过世,蒋氏寡居,府内大小之事如今皆在沈氏的手上。邓为退出之后,蒋氏领着府内的女眷来向念锦行礼,后又留了下来与念锦说话。念锦看见蒋氏身旁带着五六岁的小孩,便问道:“这可是勉哥儿?上次见时,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就是个翩翩君子了。”

蒋氏没有了当年的木讷,说话做事有了命妇的模样,想来是经历了这么多,早成了一坚忍的女子。蒋氏福了福身道:“难为婕妤记得。”

“是嫂嫂教养的好。”邓婕妤看见了沈氏,沈氏跟着培风这么长时间,不过是前些年得的女娃意涓,如今还不过是与邓勉一般年纪。倒是妾室生了个儿子,如今已有三岁唤作邓劲,模样也长得好的,见了念锦恭敬的行礼,极惹人怜爱的,那妾室自是来不了这样的场合,邓劲就独自一人站在一侧。念锦看着那孩子惹人怜爱,随手赏赐了一些小玩意给他。

沈氏笑道:“婕妤,可是有一人还未瞧见的。”

邓府长房人虽不多,但此次省亲旁支甚众,满满当当的跪了一地,邓婕妤自然也不知晓说的是谁。她顺着沈氏手指方向看去,却见一人走了出来,是个妇人装扮,低眉顺耳看不清容貌,朝念锦福身道:“臣妇给婕妤安。”

那人抬头,模样与展氏有几分相似。金陵展府,念锦想起了母亲,想起了外祖家,哽咽道:“我的小巧宁,现在也长大了?老太太的身子还算健朗?”

巧宁笑道:“劳婕妤挂记,老太太身子也是好的。只是有些旧疾,这次未随亲族来京。”

“老人家,还是少走动得好,在金陵享享清福。”巧宁又是称了是,念锦见巧宁现在早不像从下那般活泼好动,也颇有感慨。

沈氏见状又道:“婕妤,宴席备齐。”

一行人陪着念锦说笑到了正厅,蒋氏、沈氏二人等亲捧羹把盏,邓为、培风在下侧作陪。念锦不过随意吃了两口,外头的戏台上就开始唱戏了,戏台早就是搭好了,已有伶人在上头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念锦本就是不喜听戏,平日里也都是随着众人才听两句,一时念头也就飘远了。

当日金陵的展府来了消息说老太太病重,正值念铃进郇王府,展氏脱不了身就让念锦去了金陵。后来念锦才知晓,是府中之人,知道了她与楚王相亲之事,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就想出了这个法子,让她在进宫之前去金陵,断了两人的往来。

虽事出意外,但念锦却是在金陵有了段无忧无虑的生活。幼年她虽然也是在金陵,但年岁久远,早就记不得了。金陵邓府,除了三服之外的族人还在,大部分都到了长安。

当日老太太已经是鬓发全白,好歹身体还算硬朗,见了念锦就想起了在京的幺女,已是泪眼婆娑,道:“好孩子,到外祖这儿来。”念锦方上了前,被老人家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发笄道,“你竟与你娘亲年轻时一般摸样,一看便知你是谁了。”

念锦虽心中有忿,但见老太太这般摸样,自然是不能将脾气发在老人家身上,顺着她的意思道:“娘亲这些日子实在是脱不开身,便嘱托外孙来外祖跟前进孝。”

老太太知道其中的缘由,心中本就心疼她,忙抹泪道:“我是知道的,好孩子,你来就是极好的。快快,来见见你的姨母与姨表姊妹。”老太太指着一旁的妇人道,“这是你姨母,”念锦道了礼,“这是你妹妹,闺名唤作巧宁,性子是极好相处的。”

巧宁当日年纪尚小见了外人还有几分害羞,只怯怯说了句“姐姐”,就躲在赵氏身后不多言。念锦瞧着也是极喜欢的,又回了句“妹妹”。老太太又道:“这女娃性子是好,可就是有几分腼腆,外孙莫要介意。”

祖孙二人谈笑了几句,赵氏刚带着念锦准备出去转一下院子,便有一婆子说是念锦住的屋子已经整理好了。赵氏便说要领着念锦去瞧瞧,看是否有不满之处。路上,赵氏笑道:“老太太听闻侄女在邓府是住在水边的,便让人整理出一处小榭,姑娘且去看看,不知是否符心意。”

那小榭临水而建,盛夏时节,好似随手就能勾到池中的芙蕖,什么恬静雅致。念锦十分满意,忙道:“屋子是我极喜欢的,劳烦姨妈了。”

赵氏面色却一动,似有感触,却听她道:“姑娘果真是昭姐儿的闺女。”

念锦不知展氏的闺名,听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笑道:“姨妈说笑了,又怎会有这般的感慨?”

赵氏似有感触道:“这屋子原是昭姐儿未出阁之前的屋子,在昭姐儿远嫁京城时,这里便空了下来。听闻你要来,我原是另替你张罗了住处,老太太却就坚持让你住在这。如今看来,还是老太太思考周全。”

念锦一惊,却不知这里竟是展氏的住处。一时心中感慨万千,见挂着一幅芙蓉图,便问道:“这可是娘亲的?”

赵氏笑道:“对,老太太最喜的就是这副,就让人表了起来,挂在屋中。”

念锦喃喃道:“我竟从来都不知娘亲善画。”

“邓府事务繁杂,想来小姑已是生疏画工了。”

在金陵待得日子并不久,不过半年就准备回京入宫。时光匆匆,与巧宁再见,转眼间就已经是□□年之久,当日的女娃如今也为人妇。

“婕妤?”念锦想着前事,又听到了彩绣的声音,原是沈氏让自己点戏,她现在随便指了两个热闹的戏应付了一下。一下又想到九年前之事,竟恍如隔世。

在离京之时,是她入宫前最后一次见常测,在大雪纷飞的日子,念锦在登船之时见一人在雪中撑伞走来。一眼看去,却原来是楚王常测。还未待念锦说什么,常测便笑道:“听闻三姑娘要去金陵,原是顺路,想着也是跟三姑娘相识一场。未得应予,便擅自来了,还望三姑娘莫要见怪。”

言语的亲昵,未让念锦有些不适,脸上带着几分羞红,嘴里面客气道:“王爷客气了,臣女受不起。”

常测嘴角含笑,似春日暖阳,沁人心脾道:“未说什么受不受得起,此去金陵路途遥远,三姑娘要细心照看自己才是。”说着又将手中的伞替与邓婕妤,看着漫天的大雪。“现在下雪了,三姑娘要小心的。”念锦立于船头撑着伞,看着满天的大雪,却依旧可见常测的身影。

而如今另外一幅模样,楚王有了自己的王妃,而邓婕妤早就快忘记了楚王常测,只如今与当日相似之处依旧是意难平。巧宁上前道:“婕妤,妾在进京之时,老太太让妾带了一幅画进京,想来婕妤是喜欢的。”

彩绣将画卷接了过来,将其打开,念锦一看竟是在金陵小榭瞧见的展氏画的那幅画,想起慈母一时竟然又是落泪的。念锦哽咽道:“这画想来都是老太太最喜的,我又如何能……”终究是说不完一句话,看着画中的荷叶荷花出污泥而不染。

巧宁含泪应答:“老太太说了,婕妤的日子过得如何老太太知道,这画也算是老太太未来看婕妤的一点赔罪。”念锦点了点头,彩绣就将画卷收了起来。巧宁忽地感慨了一句道:“妾今日见了婕妤,才知道当日的签文意在何处。”

念锦听见巧宁这般说,笑着说当日在金陵所求签文内容,道:“这桃花虽是埋与百花中,不见其长。可此时有芳菲尽,又使桃花独立于群山之上,有隐隐有胜意。桃花始开,虽是有良缘在,却又不是红鸾之动,又非不动。那道士说得可是这些?”念锦一伸手,巧宁就上前将她扶着,笑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是盛开。”

两人相识一笑的,前尘俱往矣。

忽地吕四上前来,说是该回宫了走的时候。戏台离得远咿咿呀呀的声音还在耳畔,竟不曾想又要回到那个牢笼之中念锦一时满心酸楚,看着戏台上的伶人道:“他们是唱的极好的,好生打赏。”念锦走了下去,向邓为道:“父亲可是要好生照看自己的身子。”

邓为做揖道:“臣省的。婕妤还是要在宫中好好地,莫要耍小性子,惹得陛下不痛快。”

在邓为心中,念锦还像是未长大一般的幺女,少不得要叮嘱。念锦点了点头,对蒋氏道:“嫂嫂要好生教导勉哥儿。”蒋氏忙称了是,念锦见培风见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问道:“哥哥可是有什么话要说的么?”

培风嘴角动了动,终不言语,沈氏便见机道:“二爷要说的是婕妤一路小心。”培风重复了一次沈氏的话,退在一旁,纵有千言万语,也难言一词。

彩绣准备来扶念锦之时,巧宁不肯放手的,固执问道:“姐姐进了宫可是好的?”

念锦看了巧宁,笑道:“姐姐还是那句话,天家威严,自是人人艳羡。”

当年,念铃不过区区侍妾,自然不得有回娘家的说法,后偶的机遇,回邓府见父母。当日念锦知晓将为宫妃,也曾问念铃。她道,天家威严,自是人人艳羡。

念锦说完,巧宁放了手,她站在轿前看着一家老小,忽然有了一种这些人于她才是最重要的。而邓婕妤还能在兴庆宫中,邓府便是她唯一的扶持。这时,念锦忽地想起了,那个离开了宫的太常寺寺丞李绩,亦或是,如今改成他为太常寺少卿了。

第二日常澈来了清平殿,念锦又是向圣人请安,口中说些吉祥话。他来此,为的自然是此次省亲,道:“邓公身子可还健朗?”

绿杏奉上茶,念锦细瞧了瞧帝皇神情,见他接过了茶,这才道:“邓公这些日子身子调理得当,臣妾省亲之时,身子已是好了几分。”

“邓公一生为国,其长子亦为国捐躯,青山埋骨。朕此次让你回去省亲,也算是尽了朕的关怀之心。”自郝府倒台之后,当日西北战事场风战事一事,终于水落石出,其中幸得一记室令不惧郝玉贵淫威,将其贪赃枉法的罪证留存下来,才还了场风一个清白。

念锦让众人退下,跪了下来恭敬道:“邓公一心为陛下,实在是不敢居功。况邓公年事已高,臣妾省亲之时,言语间有了乞骸骨之意。”

一席话说完,帝皇没有搭话。“爹娘鹣鲽二十多年,伉俪情深。只家慈殁了,家严早是没了心思在政事上。臣妾旁的不在乎,只是担心家严难免有疏忽之意。陛下若是正位臣妾着想,就全了邓公的心愿吧。”

“罢了,如此就依了你吧。”帝皇叹息间将邓婕妤牵了起来,她却感觉不到双手的温暖,想起了那个石榴园下一时情急牵着李绩袖子的时光。

三月未见,却不知那这么长时间未见,也不只是个什么模样。再见时,又是否是物是人非?

亦或是,广济街上,茶楼之内,可有你的驻足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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