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论后妃的自我修养 > 26 第二十四章 咸阮

26 第二十四章 咸阮(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爱久弥新 食梦鹿 流氓女友之死神遍 不服来战! 重生影视巨星 捡到一个黏人精 亿万婚约:老婆娶一送一 重生之宠妻不归路 淡蓝色的温暖 女人拜托殷勤点!

清思殿里,郝贵妃在刺绣,穿着打扮皆是与平常一般不差分毫,如若不是身旁是剩下兴玉服侍,竟是看不出半分的落魄。周淑妃走到里殿看见郝贵妃这样闲适的模样,讥讽道:“姐姐真是本事,便是在这个时候,也是泰然自若。只令尊却是不能这般享受锦衣玉食的,被皇上发配塞外,只能去苦寒之处度过残年了。”

郝贵妃也不抬头看周淑妃,只看着手上的刺绣道:“现在周文淳来这清思殿看本宫,不过是想瞧瞧本宫的落魄之状,只是现在你还是个淑妃之位,而本宫永远都是贵妃之位。现在本宫倒是要在这贵妃之位上,倒要瞧瞧这德淑二妃是哪位能先得享后位之尊?”

周淑妃听后就是笑道:“那姐姐可是要好好的,不然怎么能看到本宫?”

郝贵妃放下手中的女红走到周淑妃跟前,身上的骄傲不落半分道:“放心,本宫会好好活着,好好做这贵妃,看你们这些人明争暗斗,哪日才能到本宫之位!”

在郝贵妃失势不过半月,徐婕妤就晋为徐修媛,又因有了身子,皇上未因郝贵妃之事生了嫌隙,对她没更多了几分怜爱。念锦也晋位为婕妤,倒是没有搬出清平殿,本日的用度也都是按照美人份例,不见半分不同,众人皆不知皇上此举是何意。

而邓婕妤不过是在晋位册封那一日出去了一次,其他时间均是说身体不适,以此避世。在皇上招幸之时,也是说身子不适推脱了。

于兴庆宫而言,没落了一个郝贵妃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是立了一个后宫之主,后宫之中好似永远都掀不起什么波澜。就好似连美人滑胎,而徐修媛有孕之事,来来往往,宫中人许就习以为常了。

帝宠,纵然无子又何如?凤印不还是无子的王德妃与周淑妃掌管?纵然是皇储又能如何?太子常宪,还不是要哄着那个大了他两岁的太子妃王丽质?

承香殿的内殿,摆了许多皇上喜欢的事物,无论是最新鲜的庵波罗果,还是最精细的咸阮,亦或是兴庆宫唯一的永昌象牙云子棋与香榧木棋盘也在这里。皇上喜对弈,特别喜与周淑妃对弈。只是周淑妃棋艺虽不如徐修媛好,但她却比徐修媛懂圣心。

皇上正是在与周淑妃下棋,之前皇上已经是赢了几局的了,眼见着这局又是大龙将成之时,周淑妃搅乱了棋盘,娇嗔道:“臣妾是不想再下的,陛下棋艺高超,也是不曾让臣妾半分的,让臣妾都是不得半分赢得。下棋有赢有输才有趣,陛下一直赢,臣妾也不想下了。”

“这下棋本就是各凭本事的,哪里还是需要人让?你是自个儿本事不行,如今却要是张口说是要让的,这未免也太耍小性子了。”

周淑妃随意拨弄着放在棋盒中的象牙棋子,赌气道:“陛下既是不喜欢臣妾小性子,那就去那些不耍性子的地方,什么连美人、钟才人处去!只怕陛下现在是只记得新人,哪里还是记得咱们这些旧人的?”

棋盘之侧,放着一把螺钿紫檀阮咸,为前晋皇家之物,本是在梁太妃那里,因周淑妃喜欢,便被皇上讨要了过来。周淑妃身子侧在一旁,佯装生气,手拨弄着放在一侧的阮咸,声音杂乱不成章法。

皇上不见生气,收着散落的棋子放入黄梨木棋盒,拿手点了点她的脸,笑道:“周淑妃这可是冤枉了好人,你且说说,每每这兴庆宫有好吃的好玩的,我何曾忘记了你这儿的一份?”

周淑妃抓住帝皇不规矩的手,回过头似有所思看着他,问道:“想来是因为臣妾每日在陛下跟前转悠,陛下才记得臣妾。只怕那些身子不好的人,陛下可是还记得?”

皇上一听就知道周淑妃是在说念锦一事,将手抽了出来,正襟危坐,又将两个棋盒都盖好。“淳儿可是在怪我冷落了邓婕妤?”

周淑妃也是正色下了座位,朝皇上福身道:“臣妾自然是不敢怪陛下的,陛下喜欢谁,不喜欢谁,可是臣妾这个淑妃可以左右的?臣妾只是希望陛下还记得那么个人,莫要寒了旧人心才是。”

她虽然是在为邓婕妤说好话,但这说话间却也生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意。自梁贤妃去世之后,这种惴惴不安,一直困扰着宠冠六宫的淑妃周氏。

皇上将周淑妃牵起来,眼睛瞧着咸阮,若有所思叹道:“朕也是月前就传过邓婕妤侍寝,她就推脱说什么身子不适。朕思及之前委屈她了这倒罢了,朕就又是去清平殿,亲自看她,邓婕妤就说什么病容憔悴,不能面圣。”

周淑妃见常澈心中也是记挂着念锦的,目的已经是达到,再多言反而适得其反,劝道:“在臣妾看来,是陛下当时伤了邓妹妹的心了。”

“朕又是何尝不知,这才是百般忍让,却不想这些日子邓婕妤的性子愈发的古怪,竟是都不愿见人。你且想想,若是换了从前,朕晋为婕妤,若是有半分怠慢,必是要在跟前讨一番说法的。这次朕将她所有之物都是按照美人的份例,邓婕妤却是没有半分不满的。”皇上越说语气就越有几分不满,站在窗前背着光,看不清身影。

周淑妃担心皇上因这番话对邓婕妤越发生分,就上前牵着他的手,撒娇道:“陛下,臣妾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陛下倒是说了这么多,陛下心里现在可都是想着邓妹妹了,又何苦让两人在这般生分了?如此看来,臣妾也是要耍几分小性子的,让陛下记住才是要紧的。”

皇上没有多言什么,瞧着外头的嫣如景阳妃的杏花,似在深思些什么。周淑妃见状,拿起放在一侧的咸阮,门边的长廊,依着雕梁画栋的枋梁,坐在长廊小椅之上。弹奏起了咸阮,她双手拨弦,口中唱到:

上国昔相值,亭亭如欲言。异乡今暂赏,眽眽岂无恩。

援少风多力,墙高月有痕。为含无限意,遂对不胜繁。

仙子玉京路,主人金谷园。几时辞碧落,谁伴过黄昏。

镜拂铅华腻,炉藏桂烬温。终应催竹叶,先拟咏桃根。

莫学啼成血,从教梦寄魂。吴王采香径,失路入烟村。

周淑妃倚在目色平静的弹了起来,留住这春日的静谧。皇上似在看人,又似在赏景。杏花疏影,佳人弹阮,又是一番佳境。

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事情虽然明面上告一段落,周淑妃心里记着皇上说的,待皇上走后又是命人去往清平殿传邓婕妤,邓婕妤却依旧故我不应。周淑妃无奈,看来是只能走一趟清平殿,看着邓婕妤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了的。

清平殿东院依旧像往常一般冷清,倒不像是个婕妤住的地方。七十二世妇之首,婕妤之位,庆元一朝后妃多空,因此婕妤多住主位。如今这宫里头,也只剩下邓婕妤一人还住在东院侧殿。

吕四遥遥的看见了周淑妃一行人来了,忙上前作揖道:“请娘娘安。邓婕妤现在身子不适,只怕不能见娘娘。”

虽升为婕妤,但她身边伺候的还是这几个宫人,这会来人了,吕四身边也没人可以可以照看一二。

周淑妃未说话,继续往前,吕四作势要拦着周淑妃。木兰一巴掌扇了一巴掌,喝道:“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可是你这个阉人想拦便是可以拦得住的?”

正是吵闹之时,念锦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就让丽丹出来瞧瞧,看见是周淑妃一行人,她忙入内向邓婕妤禀告。周淑妃刚进内殿之时,念锦似古井看不出什么波澜,上前恭敬行礼道:“妹妹不知姐姐来了,有失远迎。”吕四见的了念锦的同意,又忙是退到一侧伺候。

周淑妃入了里瞧了瞧邓婕妤的器物摆设还是比照之前没人的摸样,坐在主位上看了吕四一眼就道:“妹妹的奴才本事得很,竟是一般真心的服侍妹妹,见了谁都是只听得妹妹的命令的。木兰你可是要多学着些。”木兰听了,忙在一旁应了声朝周淑妃福身。

“娘娘说笑了,妹妹的奴才不过就是妹妹一般痴傻,都是不知道半分变通的。”

周淑妃听见了也不过只是一笑也不多言,一会又瞧见了殿里有一株修剪好的杏花,上面挂着一个小巧的红灯笼。她上前看了一番果然是上好的,就对念锦笑道:“妹妹这段时日,日子过得倒是很自在的。太后倒喜欢这些劳什子,怎么妹妹也喜欢?”

念锦推辞道:“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哪里能说的是自在?当然在各处都是不能与姐姐相比的,只是说能够过得去而已。”

周淑妃言含深意道:“本宫瞧着邓婕妤倒是极喜欢这份清净的光景的,便是连皇上来了,也是进不来的。”

“娘娘,嫔妾这里地方单薄,自然供不起像皇上这样的大佛。”

周淑妃见她说话软硬不吃,就不再掩饰神色凝重道:“这几日,我有与皇上提起你的事,皇上言语之间也是有了几分不。若是你前几日的行为是想让皇上有愧疚之意,也已经是够了的,你还是做什么事的掌握分寸才是。”

念锦看了她一眼,随即有低着头道:“娘娘说的,嫔妾何尝不知?只是,嫔妾现在这是不宜侍奉皇上,待嫔妾身子好了一些,自会像皇上请罪的。”

周淑妃见念锦这样说,就站了起来厉声斥责道:“大胆!皇上可是你说想不见就可不见得?本宫在此奉劝邓婕妤一句,趁皇上现在对你还算是有几分歉意,你就应该像那徐修媛一般,早早的放下此事到皇上跟前服个软才是。若是再往后,便是你想见皇上,也是不能再见的了。”周淑妃说完就是站了起来,未再留就拂袖出了清平殿。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好似没有什么波澜,如果不在意这后宫的风言冷语,邓婕妤的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这日吕四说是洪峰来请脉,念锦放下手中的笔点了点头。却见在洪峰进来的时候,彩绣未得邓婕妤吩咐自作主张的屏蔽了左右。

邓婕妤觉得几分诧异,问道:“彩绣,你这是做什么?”

彩绣后退了一步,满脸含笑指着洪仁峰身后的小黄门,笑道:“婕妤,你看那是谁?”念锦顺着她所指方向瞧去,却见洪峰身旁的小黄门身影隐约有几分熟悉。

那黄门朝念锦作揖笑道:“婕妤这些日子,没有见臣,怕是已经不记得了吧。”说完,他就摘到,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沓,风采依旧。

念锦这才看清那人是许久未见的李绩,见他还是向出宫之时那般洒脱飘逸,却又隐隐觉得何处是有些不一样了,一时这样看着竟是看痴了,向往前走一步却不敢,生怕只是一场梦。身旁的彩绣、洪峰见了此状,相互看了一眼又是退至殿外,只留下李绩、邓婕妤二人在内。

李绩上前一步,低头敛了神色,问道:“婕妤这些时日过的可好?”

念锦方晃神回来,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我过得好,你可不是知道么?我现在可是晋为婕妤了,境遇也不知是比之前好了多少了。”

庵波罗果的清香萦绕在清平殿室内,庵波罗果是唐高僧玄奘自印度带来中原大地。如今以合浦所进贡的庵波罗果最佳,皇上特赏了一些到清平殿来。这是念锦第一次尝这般的果物,果肩半部胭脂红色,外观美丽,剥开的果肉深黄色,味甜,纤维少,质地较细滑。又因香味浓郁,故而自尝了一次之后就放在大殿,不舍得再吃。

“婕妤,虽臣不在宫里,但这些事臣还是都知道。婕妤虽现在身为婕妤,但这心,却还是将自己当成了美人的。”

念锦却不知李绩要说起晋封婕妤,一时也不愿与李绩在此事上多做纠葛,本来这雀跃的心也就淡了。她坐了下来,把玩这手中透凉的庵波罗果,问道:“不知官人最近在前朝诸事可算是顺心?”

上月,李绩正式入了太常寺,为太常寺丞,从五品下,掌判寺事。这样的差事,最清闲,也最不容易出错。如今手上诸事,多以太庙为主,前些日子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主持周子琰祖父周典得享太庙一事。都夸中书令长子人中龙凤,潇洒俊逸,行为办事亦分毫不差。可惜如今尚未出孝,也不知让着京城上下多少的闺秀倾心了去。

只是不知,李寺丞的心,又是向着何人?

李绩却没有接她的话,自顾自的道:“婕妤既是知道自己是这宫中之人,这辈子就注定了是出不去了。现在臣已是不能在陪伴婕妤左右,臣实在是希望婕妤能够、能够不要再这样了。”

念锦听着李绩的话脸色已经是变了的,看着在一旁情真意切的李寺丞,就是走到他身边。李绩看见邓婕妤走到身侧,嘴角动了动,嘴中却说不出一个字。念锦心中气愤,又是大步走向主位一把把茶盏扔到地上,无力的喊道:“李寺丞说的莫不是要我承欢丹陛!真可不是李寺丞所期盼的么?”

李绩跪了下来,行大礼神色肃穆道,“婕妤,此事并不是臣愿不愿意之事,而是这便是婕妤最好的路,也是婕妤应走之路,这自然也就无所谓是不是臣所期盼的了。”

“李绩。”念锦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水渍四溅,念锦的裙边也沾染了一些。

“李寺丞,可否为我吹一首《苏武牧羊》?”念锦的声音仿佛是从远方传来,让李绩只觉得不真切。

李绩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叹了一口气道:“宫中艰辛,婕妤莫要再执着了。”

念锦听见李绩这样说,却是苦笑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有待我这般好?又是为什么,要这般为我着想?我本就是个痴傻人,有许多事当时自己看不出来,但是过得越久,我却对这些事越难释怀的。”

“心之所向,故如此。既是由不得自己,也是怪不得他人的。”

“李绩……”念锦说着,又是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一时,两人都没再说话,殿里静谧,挂在杏花上的小小红灯笼流风摆动。李绩知晓入宫之事时间片刻不得耽误,只能撇开这些伤己害人的心思,继续道:“臣言尽于此,婕妤好之为之。”

念锦流了一行清泪,叹道:“良生,家母过世,我尚在热孝,你竟让我承欢帝阶?是你无情,还是我无心?”

展氏年前在牢中病逝,李绩当时是知晓了,如今已过了三月之久。事情多了,也就忘记了,他只以为是为了……李绩苦笑,自作多情莫过于此。

“臣……”他想开口说句什么,却发现不知该如何开口。该嘲弄他自作多情,还是邓婕妤的寡情淡泊,还是横在二人面前的河汉无极。

彩绣在殿门之上扣了一下,邓婕妤连忙揩泪。李绩上前作揖,道:“时辰不早了,臣先行告退,若是有事,只管知会洪峰、罗全程二人即可。”

念锦看着站在春光之下的背影,嗫嚅两字“良生……”只是这声若细丝,已经十步之遥的李绩自然是听不见了的。若是听见了又能如何?还不如这般相忘江湖,两全其美。

李绩站在殿门前,回头看了眼还在把玩庵波罗果的邓婕妤,再拜道:“臣愿婕妤一路顺心。时候不早了,先行告退。”午后的阳光照在李绩身上,这一笑,就好像是邓婕妤此生最后的温暖。

念锦看着春光明媚,摆了摆手,李绩退了出去,一室春意迷人眼。

百福殿侧殿,因为梁贤妃之事,似乎在兴庆宫就没有人愿意在来踏入半步。念锦这段时间却来的不少,因为她也知晓,严美人是真心待自己的。

如往常一般,外殿没有一个伺候的,严美人身边只带着一个流光。念锦轻声走了进去,却见严美人坐着正在仿画,流光也没有在一旁伺候。念锦上前一看,仿的是隋展子虔所做《游春图》,见她停了笔,才道:“姐姐好兴致。”

严美人这才注意到早就站在身侧的念锦,满脸欢喜,拉着她的手,道:“廿娘如何来了?也未知会我一声。”

这样直白的亲近,让念锦觉得舒心。她看严美人仿的与原画相差无几,一眼瞧去,竟看不出丝毫的不同,现在山水树都仿好了,只剩下游春的众人。许是从入宫就开始仿画,才能有这般的容貌。“九姐仿的这般好,以后可要裱起来送我的?”

严美人将画晾在一旁,挨着念锦坐下,笑道:“要画儿可以,拿你临的帖来换,可好?”

念锦抱住严美人不堪一握的纤腰,将自己埋到她的颈窝,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严美人却感觉到了颈窝处的湿意,她抬了抬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轻轻的拍着,无言的安慰。

“九姐,是不是我太固执了?”她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到让人觉得心疼。

严美人道:“若是能固执的时候不固执,日后才会后悔,廿娘。你知道么,活在世上许多不如意,但是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