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论后妃的自我修养 > 3 第三章 莫连阁

3 第三章 莫连阁(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爱久弥新 食梦鹿 流氓女友之死神遍 不服来战! 重生影视巨星 捡到一个黏人精 亿万婚约:老婆娶一送一 重生之宠妻不归路 淡蓝色的温暖 女人拜托殷勤点!

转眼就到了除夕家宴,太后素来最喜热闹的。圣人思及太后进来凤体违和,将后宫家宴设在离嘉德殿较近的莫连阁,以免得她来回奔走劳累了凤体。岁初之日下了一场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亦是吉祥的预兆。这雪到了夜间,就停了下来,如同这后宫里面的人一般识趣。

莫连阁舞乐之声绕梁而上,席间宗族妃嫔欢声笑语,很是热闹。既是除夕家宴,这皇室一族倒是来了齐全,就连平日里极少露面的郇王常清也是出了宴席的。郇王是圣人胞弟,二人自幼关系就交好,只可惜郇王身体不佳,故平日里都在王府不出。

不时圣人扶着太后从里间走来,众人都没有在说话,忙行礼。今年大魏一朝风调雨顺,圣人在民间也都是赞颂之声,他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道:“既是家宴,不用如此多礼。”

一旁众人站起来,又各自入座,等着太后说话。太后瞧着郇王在此,笑道:“难得今日清儿也是来看哀家的,不知你家媳妇何时能让哀家抱上孙儿?”

常清身旁的王妃冼氏听见太后的话,满脸羞涩,低下了头来。常清面色如常,举着酒杯站了起来同太后说了几句吉祥话。念锦抬眉看见郇王好似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倒是楚王常测,不见了人影。因着常清说完,其余宗亲人等也是站了起来与太后说着些吉祥话。

丝竹歌舞不断,众人说着祝词,喝酒助兴,上和下睦。

后妃中佟昭仪刚说完祝词,刘修仪站了起来后,还未待她说什么。太后带着几分困惑,身体向前倾问道:“今日周昭容是未来么?”

因着郭御女恰是与周昭容同住承香殿,见太后提起承香殿主位她慌慌张张放下酒杯出列,却是在回太后话时先看了皇上一眼,见他眉目如常这才稳了心神,道:“今儿臣妾向昭容请安之时,昭容已是身体有几分欠安,恐是来不了今儿的家宴了。”

“既是周昭容同你提起过此事,你也须早些向贵妃提前禀告了才是。也不至如今待哀家问起,才知道禀告。”太后言语中透露些许不满,一时席间也安静下来,只剩下箜篌的声音。

这些时日圣人对郭御女的宠信令郭氏行为上是有逾距的行为,也是让后宫众说纷纭,太后此举不过是想灭灭郭御女的志气,也算是给常澈提个醒。因太后没有让郭御女起身,她依旧是行礼之姿,觉着这殿内的人都在看自己,早是羞得满脸通红。

常澈看了郭御女一眼,神色如常道:“郭御女既是新妇,难免有些许不知规矩,母后还是要体谅几分才是。”皇上说完,向太后那里敬了一杯酒。

“晓翠,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起来,如今冷得很,莫要要你主子招了凉才是?”常澈既是这样说了,太后未再为难郭御女,现在巧妙地解了这个围,此举足以见其对郭御女的宠爱。

郭御女的婢女忙将郭御女扶起,她这才柔柔道:“臣妾多谢太后宽恕之恩,太后教诲,臣妾必不会忘,日后必定谨记。”

太后却不做言语,众人也都没有再说话,目光灼灼的瞧着事态的进程。皇上好似眼中只有郭御女一般,关切笑道:“还不快喝杯酒暖暖身子,太后向来是体谅小辈,若是真病了,她老人家可是要心疼的。”

郭御女听着皇上的话满脸羞红,他这些话仿佛是在寝殿只有两人之时,对自己的呢喃。晓翠从桌上取了一杯酒,郭御女接过白玉杯向太后祝酒道:“臣妾入宫时日尚浅,竟未想无意之间惹得了太后不快。端的是太后宅心,不同臣妾这般俗人计较。臣妾便借除夕之喜,以酒表臣妾拳拳之心。”

太后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愿在此拂了帝皇的颜面,脸色这才缓了几分,举起酒盏笑道:“郭御女也是玲珑剔透之人,难怪得皇儿疼惜,哀家又如何会动了郭御女的真气?可巧昨儿哀家得了座玉珊瑚,模样倒还算精致的,明儿就遣人送与你吧。”

郭御女脸上满是喜色,忙行礼道:“臣妾多谢太后赏赐。”

在念锦身旁的辛才人见了圣人处处维护郭御女略有几分不忿,抱怨道:“这圣人未免对郭御女忒好了些吧,却也不知道这她有没有这个福分,受不受得起!”

辛才人虽是此次新妇中位份仅次于严美人的,却是个不得宠,圣人自传过一回就未召见,侍寝第二日连赏赐都未瞧见。现在却见郭御女得宠至此,想来她心中也是极不疼快。只是这口舌之快,却不是能在这样的场合说的,邓才人却只当做未曾听见什么的,依旧在一旁观礼。

一时丝竹又起,进来几个戴了面具的伶人。而中间的伶人最是惹人眼的,身姿挺拔,舞姿用《毛诗》里两句评最佳:“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邓才人瞧着却觉着身形有几分眼熟,一时又发觉他好似看了一眼自己,忙笑自己多心,这莫连阁这么多人,如何就看自己了?她在一旁喝了一口酒压了压惊,却喝的有点急,被呛到,低声咳了起来。

忽见那伶人舞到圣人跟前,袖中忽飞出一幅横幅,另一人接过横幅,展开之后上面写着“国运昌隆”四字。众伶人停下来,齐作揖。为首的拜了两拜,唱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佑大魏!”

众人见状忙一同行礼,齐声喝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佑大魏!”

圣人很是高兴,忙叫众人平身,又说要打赏那些伶人。却见那领舞之人取下了面具,却原来是楚王常测。常澈忙拊掌道:“方才朕还奇怪这般的场合如何能少了你,可不,原来是准备了个惊喜给朕。有赏!”

常测推辞行礼道:“臣弟不过是一闲散王爷,时憾于不能为国效力,但能让皇兄欢悦,也是让臣弟一了此憾的。”

不知为何,念锦眼见了这些竟有几分难受,堂堂一朝的王爷却在宴席间一副伶人妆扮,纵然是家宴,却也自贬身份的。邓才人心里不痛快,又唯恐被人瞧见了嚼舌根,低声吩咐侍书:“我有几分醉了,想出去散几分酒气。侍书你先在此伺候着,初霁陪我出去走一会子。”

两人称了是,初霁将念锦扶了起来,取了白兔袍,打着玻璃灯就陪着邓才人出了纷纷扰扰的莫连阁。

莫连阁前面是程明门,除夕之时会放炮仗,宫人也大多在此伺候。侧门多假山,除了门口两个伺候的黄门,道路倒是没了什么人迹,一时很是幽静。

莫连阁取莫连二字,因门口有一排攀枝花。本来春日一片橙红的木棉树,到了隆冬,也只剩下了秃枝寒树。为了显得喜庆,郝贵妃让后宫众人剪了许多剪纸挂在上面,另外还挂着一些红灯笼,倒没有半分冷静。

念锦感觉到了鼻尖的寒意,抬头一瞧,原来是又下了雪。白雪与红宣纸、秃枝,到很有情致。“这莫连阁里面总是再热闹,却实在是不及这儿的,却不想这般的好景色却没了人欣赏,倒是越显清幽几分的。”

木棉树上挂了许多剪纸,上面有一人剪的梅花挂在枝头竟好似是真的一般。念锦往前走两步,一时来了兴致伸手去够那纸梅,却不想木棉花树上的雪都被钩落了下来。她却不见丝毫的不快,想起了自己幼时戏雪的情景,“咯咯”的笑了起来。

初霁忽地觉察到木棉树后的假山有动静,便喝道:“大胆,何人在此?”

话刚落,两个人影就从假山后闪了出来,倒是一名太医打扮和一随从,落落大方,不见丝毫的拘谨。太医低头行礼,倒是规矩的很道:“臣太医院吏目李良生,参见娘娘。见娘娘在此,本欲回避,却不想竟还是扰了娘娘。”

“平身,无须多礼。”念锦端了几分才人架子,觉着这个李良生李吏目有几分面善,却不知是在哪儿见过,想来是宫中人多繁杂,许是在何处有一面之缘。

“吏目应是还有事,却不想被我耽搁了,还请便。”

那吏目应了一声没有半分迟疑的就慢慢走远,邓才人心中也没了方才踏雪的兴趣。今日致身歌舞地,木棉花暖鹧鸪飞。雪也停了,自己也该回这歌舞之地,看看比木棉花更娇媚的宫妃了。

念锦正准备回莫连阁,却停下脚步愣了一下,有几分慌张的抓着身旁侍女的手,道:“初霁,方才我的帕子不觉之间竟是掉了,我再此候着你且去攀枝花处寻一番。”

初霁乖顺的应了声,就往木棉花处去了。却在侍女走后,就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灯笼之下,竟是常测撑伞走了出来。邓才人一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却在看见常测的刹那,就只能想到要支开初霁。她见常测走近,却往后退了一步,疏远行礼道:“请楚王安。不想王爷也出来了,扰了王爷雅兴,实是罪过。”

常测已经换掉了伶人的装扮,身上穿的是石青常服,看着神行身形有几分单薄。念锦故作镇定的往前走了两步,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有些事情与己而言无望,又何苦惹得两人都不好受。常测转过身子看越行越远的邓才人,终于回头忍不住出声道:“廿娘出来怎么未带伞,这会子都下雪了。”

一时下起了鹅毛大雪,那些不像刚刚那样温顺,反而是洋洋洒洒,满目只剩下飞扬的大雪。常测快步走到她将伞递了过来,眼里含着几分疼惜,道:“可是要小心,莫要淋着了。”

念锦不自觉接过了伞,却觉得这伞竟有千般重,想起了自己入宫前最后一次见面。当时家中已经做好了让她进宫的消息,为了避免念锦与楚王牵扯过多,就送到了外祖金陵展府。当日楚王送别也是在这漫天的鹅毛大雪之中,那撑伞之人如今再见虽在眼前却已经是相隔千里。

白云苍狗,如今算来离当日竟是有一年之遥。念锦知道现在的身份,这声“廿娘”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想起,却知晓已经是无缘。她往后退了一步,保持着后妃与宗亲的距离,道:“我早是皇上的宫妃,还望王爷称呼我一句邓才人,莫要乱了规矩。”

常测听了,脸色也是平静了几分,亦往后退了一步道:“才人说得对,是小王越矩了。只是正下着雪,才人还是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说完,楚王未再做停留便走了,还未走远又放心不下,停了下来,站定以后却没有回过身,只怕回头了就再也不想往前走了。

“才人在宫中若还是有何事遇到了难处,可以去尚服局寻贾珊才贾尚服,还是可以为才人解决一些俗事的。”

初霁在常测消失了身影之后,就从远处走来。“才人,奴婢无能,去木棉树寻了一遭,也未见才人帕子的痕迹。”

念锦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只是个帕子,舍弃便舍弃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必再寻。”侍女手上的灯笼照着前行的路,这也是自己要走的后宫之路。“咱们出来了这么久,侍书只怕是要着急了,回殿罢。”

主仆二人回莫连阁之时,侍书此刻正是在殿口焦急等待,见了邓才人,忙上前福身道:“才人可算是回了,现在众人正是在说祝辞。”她忙上前解了袍子,邓才人将手中的伞递给了初霁慌忙入了殿内。

侍书见初霁拿着伞,觉得奇怪问道:“才人出去是并未取伞,现在是如何……”

初霁不见丝毫异样,低眉顺耳,没有透露出半字,只道:“不知。”

“你是随才人出去的,却原来是这般不尽心。”侍书训斥了几句,见她是个榆木脑袋叹了口气,忙往里走,生怕邓才人是个新妇这回慌张做了什么失礼的事。

念锦刚坐下,便见周昭容从外进了来,脸色满是苍白,一身虚汗。圣人见了周昭容憔悴至此,忙道:“你不是身子不好么?怎么这会子出来呢?”

周昭容向大魏朝最尊贵的二人行了大礼,平息了呼吸才继续道:“臣妾虽身子欠佳,但却不至什么大碍,因此特来向陛下、太后祝酒。”说话间,又咳了几声。一旁段成已经送来了酒,周昭容接过酒杯,恭敬道:“臣妾愿吾皇万岁,太后千岁。”

太后见周昭容带病前来却没有半分的高兴,脸上却是冷冷的。“你的心意,哀家已是知了,既是身子不好,便先回宫歇着,好好养病。莫要强行出宫门,将自个儿的身子当做是玩笑。”

周昭容将酒杯递给了段成,恭敬道:“臣妾多谢陛下、太后体恤。”

圣人让郭御女一同回承香殿,说是天气寒冷,郭御女却是高兴了一番。邓才人见了,方知这郭御女得宠,不过是沾了他人的福泽才是,想起了芳华院之事,心中另是有了一番打算。楚王也不知去了哪里,这才是姗姗来迟,接着借称酒醉,提前走了。太后见此,心中却是一时不满,众人见太后有几分不悦,也都不敢多言什么。

无几人发觉,在宗亲人群内,来了一对母子,纵然有人瞧见了,也都是避之不及。只是,他们身边伺候的,却是圣人身边的近侍应予理。那孩子还有几分怯弱,待在母亲的怀中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瞧着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程明门的焰火是宜州供奉的,这火炮盘旋空中四散,烟雾、彩珠于夜幕久不散,忽而彩珠串成大鹏从烟雾中扶摇而上,纷纷飘然于半空又成彩蝶,此乃大鹏腾空,万民同庆。只是这再精彩的烟花,也无法掩盖莫连阁下的暗潮。

邓才人一行三人刚出了殿门,就与众人散了。一黄门立在一旁,这人说来也好笑,明明是衣衫普通,却提着一精美的玻璃灯,想来应是有事之人。她本是打算侧身而过,那小太监见了,连忙上前来行礼道:“奴婢给才人请安。”

“不知寺人在哪个宫里当差,寻我又有何事?”

黄门向邓才人做了个揖,很是恭敬道:“奴婢不过一介闲散人,实是不劳才人记挂。不过是方才受人嘱托,见风雪夜路难行,给才人送一玻璃灯来。”

念锦一时楞了,在宫中能这么记挂自己的人,只能是楚王。她竟不知常测竟是心细至此,又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玻璃灯,方才还是古井的心,一时又起了涟漪。

侍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却也隐隐约约觉察到了算计,在念锦跟前低声道:“才人,这玻璃灯要不得……”

初霁抬头看了眼邓才人的脸色,就代替侍书上前一步,接过玻璃灯,笑道:“劳烦内官了。”

念锦看了一眼情真意切的侍书,自入宫以来,她就是这样为自己尽心尽力,只是不知道里面有几分真心。初霁手持玻璃灯,乖巧的站在一侧,与侍书形成了明暗两端。念锦看了眼玻璃灯,神色如常道:“如今天色这般黑,还是拿着玻璃灯的好。”

黄门也是宫中的人精,自然是看出了这主仆之间的矛盾,没有在多言就退了下去。侍书咬了咬唇,也感觉到了邓才人对自己的不信任。

待回了清平殿,众人伺候着念锦换了寝衣之后,如往常一般侍书留下守夜。念锦说是想临帖,侍书为她披上了一件长袍,磨好了松花石砚,拿出了帖子又剪了烛花,往越窑茶盏中添了武夷岩茶,看了一眼正在临帖的邓才人欲言又止。她踟蹰了半响才道:“才人,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念锦也知是为了今夜之事,放下了手中的太仓毛笔,淡淡道:“有何事,说吧。”

侍书跪了下来道:“才人,奴婢这几日瞧着,才人对奴婢有几分不满,奴婢愚钝,不知晓哪里惹得才人省了嫌隙,还请才人指点一二……”她自问对邓才人问心无愧,却不料竟处处碰壁,心中满是委屈,一下就哭了起来。

念锦面色如常,看着刚刚临好的《李卫公》,道:“你自然是处处为我着想,这些我也知道的。但有些时候太心急未免是有几分逾了矩,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只怕会觉得对你对我都是无益的。”

侍书脸上满是泪水,忙下跪磕头道:“是奴婢考虑不周,但奴婢定是一心为了才人,才人定要相信奴婢,不要为小人之言所祸!”

念锦见侍书这般模样,本来还是想细细拷问一下她的,但见其哭的跟泪人无异,又没了什么心思。她也不愿再问些什么,只得将侍书扶起来,宽慰道:“我也是知你对我是一片赤诚,只是宫里要小心几分。事事还是小心为上,莫要落了人话柄。”

宫装出错之时,侍书也是这般模样。若是说第一次邓才人瞧见的时候还有几分怜惜,或者是真的是信她几分,那么今日,就只剩下了厌烦,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全是惺惺作态之姿。

侍书才是站了起来,在一旁揩了泪,低声应答。念锦叹了口气“夜深了”,侍女应了一声,便是服侍她就寝。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