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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法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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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绿儿并没能睡好,因为下面沸腾的岩浆。不过修罗藤当真不再打她,而是把伤害加倍转送给了忘川。忘川本来认为既然进了囚牢,少不得是要受皮肉之苦的,能忍就忍了,因为绿儿这样一闹,她一忍再忍,觉得实在忍无可忍,就唤出了无痕。

无痕在她身周旋转如风,光晕如月色照水,将打过来的藤子斩断无数,掉进岩浆里煮成了灰。忘川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要命地发现那些被斩断的藤条,又疯一般地重新长了出来,并且来势汹涌,数不清的藤条同时缠绕而来,旋转如风的无痕好几次都差点被缠住,脱不了身。

如果无痕当真被缠住,那些藤条还是要打自己的,忘川想,反正也要挨打,还是保住无痕比较好,感叹了一声:“修罗窟果然名不虚传。”便叫无痕住手了。

无痕又跟那些藤条纠缠了半天,才飞回她面前。忘川眸色淡然,说的却是十分认真的话:“无痕,我既为上古神尊,便有守护六界和平的职责。魔界要杀我作乱,若真到了最后一刻,你便听我号令,杀了我这个分*身。一分一毫也不准迟疑。记住了。”

无痕似乎很伤心,但是并没有感到为难,很果决地点了点头。忘川微笑道:“很好。不愧为上古神器。回去吧!”

无痕化作练光,消失在忘川的灵囊内。

绿儿扭头看忘川:“姐姐,你这剑十分不错,你死了以后,就把它送给我吧。”

忘川也扭头看她:“我还没死透。”

绿儿:“……那如果你不幸死透了,就把它送给我吧。”

无风之夜,星疏月淡,有诡异的雅群掠过空中,发出阵阵凄厉叫声。

忘川走出修罗窟时,抬头望了望天,根据月亮的位置,判定已是下半月。修罗窟内漆黑一片,难分日夜,她算了算,已经和绿儿在里面被折磨了大半个月。

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完整肌肤,饶她是上古神尊,极具自身修复能力,上半身也是疤上重着疤,血口上重着血口,血痂上结着血痂,下半身则是被灼烧而成的一个个空洞,和空洞间触目惊心的骨头。

两队魔兵将她从符咒石上解下来带出修罗窟的时候,绿儿难得没有笑,叫了声姐姐,她上半身的伤比忘川轻许多,布满伤痕的脸上依稀可见悲戚,说:“你要是死了,我想……我会哭的。”

忘川知道绿儿从来没有真心哭过,她活了五万年,杀了很多人,见过很多生死,也见过很多悲伤的故事,但是从来没有流过真心的眼泪。现在她说她会为自己哭,忘川心里感动,想了想说:“我想……如果你死了,灭尘也会哭的。”

她不知道绿儿相不相信她的话,她没看清绿儿的表情,也没听到她的回答,修罗窟的洞门在一瞬间就关闭了,她举头,看到了魔界的天幕上稀疏的星辰和清淡的月。

法场设在一片巨大的湖面上。湖的四周是连绵群山,起伏的曲线像少女秀致的眉,湖的中心是一片枫叶状的小岛,湖水清灵浩淼,景致娟丽雅致,完全不像魔界之地。

法场就设在岛上。押她的魔兵队伍算得上浩大,大得忘川刚一想到招无痕出来灭了他们逃跑,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领头的两个一看就很厉害。忘川被那两个一看就很厉害的领头魔兵,拎到一艘看起来像苇叶,却是个鹰头的巨大木筏上。忘川睁着眼看着他们一路上念咒施诀,解开了足足十二重结界才到达小岛。而且每重结界的四周都魔气萦绕,显然潜伏了不少水魔。

忘川想,这样大的阵仗,魔族要杀本尊的心倒是挺足的,这笔账本尊将来一定讨回来!

小岛上燃满盆火,火光莹黄,照得亮堂堂的,老远就看见一个三丈高的土色高台,和高台上一个穿一身血红大袍子的长须男人,虽然盘腿坐着,仍然幽气森森。很显然就是魔君阿罗鼻。

果然,身边两个魔兵将忘川押到高台下,跪地禀告:“魔君,神界神尊忘川带到!”

忘川仰起头看了看阿罗鼻,果如绿儿所言,长得不太好看,脸太方,倒不凶恶,不过看上去很幽暗很高深。他抬头望了望天,应该是在看日月星辰的运转,算着什么天时地利的账,露出更加高深莫测的表情,半晌,发话道:“好!帯她上去!”

两个魔兵齐声应道:“是!”说完忘川就被拎了起来。一阵腾云驾雾后,两个魔兵将她绑在了一根巨大的黑色圆柱上。圆柱是奇异陨石做成,坚不可摧,柱身上阴刻着许多诡异图案,画了许多白色的符咒,绑她的铁链也画满了符咒,显然都是精心施过法术的。

忘川现在的内力本就很弱,又伤得很重,索性也不做什么无用反抗,放眼四下望了一圈,才确定这的确不仅是一个要杀她的刑场,更是一个做法的道场。看来绿儿猜对了,魔界野心磅礴,不满足于杀一个忘川分*身,要做一场盛大的法事,将她的原身逼出来,一并消灭成烟灰。

奈何桥下没有了忘川,孟婆的汤熬不成,人间去到的鬼魂无法消弭前世记忆,冥界和人间就都将大乱,魔界便可趁机扩大势力,侵占地盘。天庭不可坐视不理,妖界也不能不受其扰,天下越乱,魔界越有可趁之机,阿罗鼻打了好一手精妙算盘。

说不定真要死在这里,这样一想,忘川不禁将那道场仔细看了一遍。底层是一座巨大的圆台,直径约有一里,四周盘腿做了一圈涂着鬼脸的异装术士,术士身边燃了一圈烈烈的盆火,依着盆火又插了一圈白幡,白幡上涂着血色妖异符咒;圆台上取边上均匀三点,建了一座台阶金字塔,每一面的两边上,也燃满盆火插着符咒白幡,每一面的中间还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形图案,像一只飞禽又像一只走兽,十分怪异;金字塔顶,便是她所在的地方,除了绑着她的石柱之外,她被绑之前,还看到石柱上面放着一颗与石柱等宽的巨大水晶球,映照着天上的月色星辰。

忘川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阵法,但是她对这方面涉猎极少,是真正的只略知皮毛,眼前这个阵法,她听都没听过,一时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五十万年,太不好学了。正想搜索一下脑子里那些人类灵魂的记忆,看能不能凑个巧,碰上个世外高人,正好寻得破阵之法,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如雷般的喧哗。目光扫去,只见地面上一层一层的魔兵,黑压压地突然跪了下去,齐声高呼:“公主殿下洪福长安!公主殿下新婚愉快!”

因为所有人都跪着,站着的两个人就显得格外扎眼。忘川一眼就判定,今天是他们成婚的日子。

魔界的喜服竟是雪色的白,雪色的朝阳牵着雪色阿罗幽,一步步走过黑压压的魔兵,向魔王阿罗鼻走去,步调庄重而优雅,宛如两朵盛放于空谷暗夜间的雪莲花,干净、冷冽、刺目。

忘川的眼眶紧了紧,有点疼,太远了,她看不清朝阳的表情,但猜想他应该是笑着的,眸子里星光闪烁,像平时一样,温暖异常。

忽然想起朝阳宛如人间四月的温暖笑意,心头莫名一紧,闷得难受。忘川闭上眼,低下头,一点点平复心间闷气,良久,轻笑嘲解:“我的师父做了魔族驸马,阿罗幽竟然成了我的师娘了,哎,实在太丢脸了,真是人怕信错神,神怕入错门。”

话尾处,乱糟糟的一缕发丝掠上鼻梁,微痒,一直寂寂无一丝风色的夜,毫无征兆地拂过一缕清风。

微抬头,看到远处跪着的魔兵都已起身,而金字塔底,一抹雪白清影,净白丝履踏上暗黑台阶,一步一步,是朝阳正向自己走来。

忘川不自禁地将手握成了拳头,奇异地发现自己此刻竟有一点害怕见到他。他来做什么呢?向自己要一句虚伪的恭喜?还是解释一下他之所以娶阿罗幽是因为真心喜欢那个姑娘,而不是胆小怕死不愿意陪自己一起遭殃?

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是她的师父,她被魔族抓起来放在砧板上,而他跑过去娶了魔族公主,这与跑过去帮魔族找斩杀她的刀虽然有本质区别,但忘川心里总觉得,其实区别不太。可是也没有怪人家的理由,他本来就有自己的行事原则,他本来就喜欢魔族公主,他本来就没有义务陪她一起死啊……

心口的窒闷之感再次袭来,而且比先前更加严重。忘川吐了几口气,想,神尊就要有神尊的胸怀和气度,不该计较的事就不要计较……

还没有想到更多,净白丝屡踏上最后一阶台阶,雪白喜服落到地上,映着月色星光,落进忘川眼底,一刹那,眼底有被刺伤的疼痛。

因为疼,所以努力睁大,并且抬起来,看向朝阳。

立刻触到朝阳的目光,朝阳也正在看着她,但是他的面上没有欢喜,完全不像刚刚成亲并且娶了公主的模样,四目相对的瞬间,忘川清楚地看到朝阳的眼睛里布满深刻的痛苦。

忘川很惊讶,正想仔细捕捉,朝阳已开口说话,她不得不分心去听。

因为朝阳说得极快极认真,他说:“仔细听我说,小川!现在魔族要用上古禁术逼出你的原身。我已经暗中通知天庭,一定会有人来救你。如果天庭救兵没有及时赶到,也不要害怕,我已经找到这个禁术的破绽。你的原身,在刚刚被吸纳到这个阵中的那一刹那,是不受控制的,你法力极高,记住,抓住那一刹那,冲出去!然后向正东方逃。到时我会在这个阵的正东方打开一个缺口,并且把阿罗公主带到那里,只要你潜进阿罗公主的忆灵里,魔界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小川,记住,原身刚刚达到的一刹那,正东方。”

忘川记得很清楚,并且立即领会了朝阳的意思,但是朝阳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是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明白过来。

好一会儿,她终于明白,朝阳是大概为了想办法救她,才答应与阿罗幽成亲的。

可是当她明白过来时,眼前已只剩一片空茫,朝阳早已转身离开,在暗黑宽广的金字阶梯上,留下一抹长长的雪色背影,坚定、决绝、若无其事。

忘川觉得心里一热,眼眶也一热,像冬季雪日里被最温暖的阳光照着。她在奈何桥下躺了五十万年,每一日只是尽职尽责,鲜少外出走动,鲜少结朋交友,一日一日就是世间沧海桑田,她的世界里却始终无风无雨,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竟有一个人可以为了她,放弃生命,放弃幸福,放弃朋友和原则。

不过很遗憾,也许她永远也不能知道,朝阳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了。她是六界神尊,为万民而生,也当为万民而死,如果救兵当真未至,她是终不肯等到最后一刻,拿冥界人间的和平安危去赌一个逃跑的机会。

又一缕清风拂过耳际,台下鼓声擂动,头顶乌云骤聚。她看到金字塔下对面的高台上,盘腿坐着的阿罗鼻双手张举,向自己的方向拜下三拜,然后双手捻出复杂结印,有黑色和红色的东西从他身周慢慢腾起,既像光,又像雾,在空中萦绕出奇怪的符咒。

忘川知道,他开始施术了。

一道闪电毫无征兆地自天际划过。阿罗鼻嗓音如雷:“三方就位!”

一黑一红一蓝三团魔气骤然升起,自三方降落,竟是三大魔王黑青恪、火舞龙、海翻天,三魔分别落座在金字塔三面,每一面的中心怪异图案上,双手也在空中划动,捻出复杂结印,双唇快速翕合,念出复杂神秘而古老的咒语,身下的怪异图案在他们的咒语声中渐渐鲜活,□□闪动,怪声震耳,仿佛真的有似禽似兽的上古怪物从地底咆哮而出。

鼓声再次擂动,仿如天边卷起巨雷。圆台上的盆火陡然大盛,火光冲天中,所有术士都跳起大舞,念起咒语,风色渐起渐大,卷得血印白幡呼呼作响,几欲倾倒。

头顶蓦然炸开惊雷,一道闪电自忘川头顶落下,正中眉心,疼痛骤然穿筋透骨,她仰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

刹那间,天昏地暗,雷霆滚滚,乌云翻涌,狂风大作,闪电如妖蛇乱舞。

阿罗鼻将身周红黑两道□□舞得像两条巨龙,突然张开双臂,化出一个符号,喉咙里发出一声狮子般的巨吼。

台上所有的术士和金字塔上的三个魔王,也跟着发出一声巨吼,所有的声波汇集成一个巨大的圆,缭绕着各色魔气,渐渐升腾缩小,将忘川围在中心,忘川只觉得好像雷神正在以她的耳膜为鼓,不停地擂出滚滚巨雷,惊天动地的巨响震透她奇经八脉,仿佛脑髓都要震烂,骨头都要散架,身上的皮肉正在猛烈撕扯,仿佛要从她身上一片片扯落飞走,忘川仰头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

不知阿罗鼻又发出了什么指示,一炸惊雷在忘川头顶炸落。所有的术士和三个魔王突然全部盘腿坐下,左手捏诀,右手拇指划过尾指,然后高高举起,每人的尾指指尖都飞出猩红血丝,血丝不断,一点点向上,弯曲,最后在忘川头顶的巨大水晶球上聚合。

无数道血线很快就将水晶球染得血红,阿罗鼻捻出一声咒语,身边的红黑龙气咆哮飞窜而至,围绕着水晶球飞速转了三圈,水晶球陡然光爆出巨大光华,像蓦然冲出云层东升的旭日,万道金芒将整个魔界照得犹胜白昼。

刹那间,风停云散,雷声尽去,世界安静地仿佛没有一个生灵。

忘川从巨大的痛楚中蓦然解脱,听到自己呼吸的同时,听到了自己的心脏的碎裂,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五块,六块,七块,八块,九块……魔界要用她的心召集她另外的十分之九的真身。

一丝疼痛从心尖上蔓延,一点点侵入血脉,侵入肌肤,侵入脑髓。

还没有人来救她么?她竭力抬头望了望远处,远山如黛处,有白色的光一闪而过,那会是天庭的救兵么?

头顶水晶球的万道光芒陡然收聚,黑夜恢复黑夜,却只短短一瞬,又陡然爆出,却不是临照万物,而是敛聚成一个并不大的光球,只将金字塔顶的忘川严密笼罩。

鼓声重擂,咒语重起。阿罗鼻仰头向天,将两条巨龙推向天际,两声巨大的龙鸣震天彻底,仿佛要将世间万物尽数吞没。

阿罗鼻说:“去!”

两条巨龙自天际而下,一左一右向忘川极速游来,撞入光球,钻入她眉心。

风云陡然再起,雷霆翻滚,闪电如蛇。

忘川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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