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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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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庄对门的铺子,终于关门了,每日早上一大群赶来卖布的人,大部分都扫兴而归了,映月在那扇紧闭的大门外面驻足片刻之后,忽然进了韩家的绸缎庄,对那掌柜说:“你瞧,对门的终于关门了,咱们的机会来了。”

掌柜的依旧是一脸郁色:“少夫人有所不知,这些日子,对门的抢走我们不少的生意,就连客人都带走了不少,如今虽说是关门了,可对门留下的影响,还是存在的,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每每都是扫兴而归,只有少数的一两个,会进我们的铺子,而且都是些以前的熟客。若是想回到以往的光景,怕是得有一段时间咯。”

“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命人拿一张红纸过来,写几个字,在我们铺子门口和对门的门口都贴上,说铺子里正在大减价,欢迎大家选购。”

掌柜的犹豫片刻,却是没有动作:“少夫人,这怕是不妥,若是我们真的像对门的那样减价下去,这铺子说不定撑不了几日就得像对门一样,关门大吉了。”

映月却是笑了出来:“我是让你减价,至于减多少,还不是你自己决定,没有什么撑不下去的,我们必须想些办法揽些客人,如若不然,这铺子怕是真的如你所说,要关门了。”

“好主意!”

掌柜的还没有开口,身后一个伙计就立马拍手叫好了。映月转过身一瞧,还是上次那个机灵的小伙子。

“你既然觉得好,这事儿便交由你去办吧!若是办好了,本夫人有赏,若是办不好,小心你的工钱。”

那伙计领了命,便立刻去后面拿纸笔去了。

映月拿了上次让掌柜的带去成衣店定做的衣裳,准备回白府一趟,看看娘亲,前日娘亲来了信,心里头说的那些话,原本是再平常不过了,可是映月看完了整封信之后,心里头忽然闪过了一丝不安的情绪,这天儿也越发的冷了,寒风吹到她心里头,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她得赶紧回去给娘亲捂着,这种天气,最容易伤风感冒的,娘亲已经双鬓染白了,若是再病了,那身子骨怕也只会是越来越差。

映月才出绸缎庄,原本阴沉的天空竟是下了起雪了,那小米粒般的晶莹,颗颗的砸下来,砸的地面咯吱咯吱作响。她望了望天,想来这雪可能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这时候,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盐城虽然繁华,冬季却是格外的寒冷的,这样的季节,总会死那么几个人的。

路过街角的时候,映月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

那是平日里堆放杂物的地方,此刻却蜷缩了好几个衣着破烂的乞丐,不知怎的,她忽然就想到了躺在偏院那张小床上的娘亲,眼眶一阵泛红,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几锭碎银子,扔进了那乞丐的碗里。

这样的年头,她又能够帮得了多少人呢?

她匆匆的往白府赶去,踏进府门的时候,竟是没有一个下人守在门口,她推开门往偏院走去,天儿冷的她瑟瑟发抖,身上的衣裳,用手紧了又紧,还是觉得冷。

明明前几日还是艳阳高照的,这天儿怎么说冷就冷呢?

她踏进屋子里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恍惚,差点倒下。

床上的人,阖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走过去,手指轻颤的,却久久无法落在娘亲的鼻前,蓦地,泪眼大颗大颗砸下。

在这样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里,她的娘亲,去了。

前些日子见,分明只是憔悴了些,却如何,说去就去了呢?

“娘亲,别睡了,这天儿太冷,如果要睡的话,还是去前厅吧,那儿的院子宽敞,也暖和。”

她哽咽着,用手轻轻的推了推娘亲的身子,她的手挨上去的时候,却猛地收了回来,那身子竟是早已经凉了。

映月手里的衣裳滑落下去,她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许久都无法动弹分毫。

那样冰冷的温度,她即使再怎么想欺骗自己,都是不可能的了。

映月抱着娘亲,往娘亲那被人占据了的主卧走去。那间屋子自打嫁进白府之后,她就一直都住在那儿了,如今,即便是死,也要躺在那张大床上的。

屋子的门紧闭着,里头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映月连敲门都没有,直接抱着娘亲的身子,踹开房间门,往屋子里头走进去。

她小心的将娘亲放进屋子里头,还没有直起身子,门外就传出了一声尖叫:“你在干什么?这是我的卧房,你进来干什么?”

这是映月头一次见到这位二娘,她那声音果真和人长得一样,尖酸刻薄,狐媚子一样的。

“我倒是不知,这屋子何时成了你的?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妓伶,有什么资格住这样的屋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若不是这个女人,娘亲也不会就此撒手而去,若不是这个女人,娘亲还会在这个世上待很久很久。

这年头,死的人不少,却不能是她的娘亲,在这府里头,虽不说锦衣玉食,但是吃饱穿暖是半点儿问题都没有的,无非是心死了,这才活不下去了。

“你……你是白映月?”

“呵呵,难为你还知道我的名字。”映月冷笑两声,替娘亲拢好了衣裳。

“我找老爷去,这屋子是老爷所赠,便是我的了,若是你非得让你娘亲住在这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找老爷来替我主持公道了。”

映月不说话,只当是耳畔有狗在吠,她不理会便是了。

白老爷匆匆忙忙赶来的时候,肩头还挂着来不及融化的雪花,映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只觉得心冷,以前的爹爹,可不是这样的,他只会为娘亲的事情着急,不会为另一个女人而如此冲忙的赶过来,甚至是连雨伞都不曾撑上一把。

“月儿,你娘这是怎么了?”

映月冷冷的望着他,“怎么了,爹难道看不出娘亲这到底是怎么了吗?难道爹的眼里,就只看得到那个女人么?”

“什么‘那个女人’,她是你二娘。”

“二娘?呵呵,二娘……”她看着自己的娘亲,眼泪再次砸了下来,“娘,您若是有灵,可看的到这一切,你看看,我的好爹爹在说什么啊?他竟然让我喊那个女人二娘?这样的一个女人,也配?娘啊,您是不是也觉得可笑。”

白老爷仓皇的后退几步,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再也没有说话。

林雅的葬礼,映月没有通知任何人,娘亲在这世上,除了她和爹爹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

天色已经逐渐的暗了下来,仿佛一场风暴即将到来。映月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听着那些人指指点点的说着她的不是,那些喧嚣,仿若利刃,刺进了她的胸口。

“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结果还不是这样,爹爹被狐狸精抢走了,丈夫也被狐狸精抢走了,要我说,女人就该好好的学学怎么讨丈夫的欢心,而不是在商场上打拼,拼到最后,还不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是啊,这娘亲的葬礼,夫婿竟然不来,当真教人心寒,恐怕这白家女在韩府的地位,怕是再也不如当初了。”

映月走了两步,便停下了步子,嘶哑的嗓音冲着那群人吼:“你们知道写什么呀?只会道人是非,我夫君他上京了,没有回来,是以才会不来的。”

那些人被她这样一吼,面色一变,讪讪的闭上了嘴。

他只是还没有回来而已,也没有人通知他,所以他才没有赶过来。纵使她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再怎么不好,韩子绪不会连这一点礼仪都不遵守,若是他知道娘亲去了,一定会赶过来的。映月在心里头如是想着。

映月回到韩府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累极了,她只想好好的在床上躺上一小会儿,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不去想。

可是现实总会在人失意难受的时候,再无情的加上一大耳刮子。

她前一刻还试图说服自己,韩子绪只是不知道而已,他现在在京都,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已经来不及了,前一刻她真的只是这么想的,可是后一刻,她就已经对面前的景象刺激的心如死灰了,那并肩走来的人,可不是她的夫君韩子绪么,他的身侧依偎着的,可不是那碍眼的申氏么。

原来,说什么来不了,只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而已,她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或许根本就没有那么的重要。

映月只觉得脑海里一阵眩晕,步子踉跄了一下,差点倒下。

待她稳了身子,就看到那双伸出来要扶她一把的手猛地缩了回去。

“你们两个给我让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

韩子绪负她至此,她又如何能够以真心相对?素素那丫头,平日里机灵的很,如今她却终究是有一件事情料错了。

映月回了房,脱掉外衣直接钻进了被窝,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被窝里,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觉得骨子里头一阵阵的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映月迷迷糊糊之间,又觉得自己的身子正在发烫,像是置身于火海一样,烫的她难受。正在此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抹粉色的人影,那人影仿佛从她的脑海里钻了出来,站在了她的床头,那张教人恶心的脸,一直面对着她,她的耳畔仿佛还回荡着申氏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姐姐,姐姐,夫君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你把他还给我,可好?

那张脸仿佛在她的眼前,晃荡着,一直都不肯离去,阖着眼睛的映月,拧起了眉头。

好一会儿之后,申氏的身影不见了。

迷蒙中,仿佛有人影立于床侧,那人似乎说了些什么话,她听不太清楚,只听得见一声长叹萦绕耳侧。

那之后,映月遁入了梦乡,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二叔没有去赌坊,她也没有在赌坊里头遇见韩子绪,后来,她嫁给了一个纨绔子弟,那人虽然不擅长经商,但是疼她爱她,终其一生都没有娶小妾,然而,在梦中,二叔没有死,娘亲没有死,爹爹也没有纳妾。

映月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嘴角的笑容,逐渐的淡去了。原来,梦就是梦,梦中再怎么开心,也是会醒过来的。

她想,若是那时候,没有嫁过来就好了。

若是那时候,她和韩子绪……没有相遇就好了。

若是不曾相遇,纵使事情依旧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她想她也不至于会这样的难受,那种感觉,糟糕到甚至是让她产生了想要和娘亲一起离去的念头。

映月醒过来的时候,依稀看到门口外头站了一个人影,大致的轮廓落在窗户上,她知道,那是守在门口的素素,难得这丫头这样的安静,不会像往常一样,日头一升上来,就踹开她的门,唤她起床。

昨日她不在,想来也是后来才听说府里头发生的事情罢,如今才会守在门口外头,不肯踏进来一步,她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下罢。

映月动作下了床,动作很轻,发出的声音也非常的微弱,她不想让守在外头的素素知道她已经醒了过来。她走到镜子前,像往常一样,梳洗,敷粉,画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走到靠墙边的桌子旁,在椅子上落座,然后执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字体娟秀,力道却不小。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她已经写好了整张纸,而后又从屉子里淘出一张信封,在信封上写了两个大字。

若是仔细一看,竟是休书二字。

她久久的凝视着那两个字,笑道:“连休书都替你写好了,韩子绪,这一回,你怕是没有任何理由留我了吧。”

末了,她又将装了休书的信封妥帖的放进锦盒里,而后又把锦盒放进了衣柜里,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推开窗户,让晨光满泄进来,推开窗户的那一瞬间,伴随着阳光的,还有一股子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她收回手,打开门往屋子外头走去。

日头高挂,这天儿依旧很冷,宛若有阴云笼罩在心头。

“小姐,你醒了,这天儿不错,我们便就在院子里头用膳吧。”说着便搬来了一张小桌子和一张躺椅,就放在院子里。

映月坐在上面,面无表情的盯着院子里的某一处,失了神般眼神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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