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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莫雨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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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初来乍到之时,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一件极平常、普通的玩意儿都能叫她乐上半天。比如那自凉亭,由水车运水输送到亭子顶部的容器里,再从容器里流到瓦上,漫流过亭瓦再从檐上滴滴答答流下来,如此便使亭子终日沁凉,以供炎夏避暑之用。人人都惯以为常的。

但是小雨当然从没见过。原以为古人天热只会摇扇子,极富极贵之人才会从冰窖取几块碎冰镇着,在这炎夏,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没想到他们竟会有这么新奇的点子!

她连连惊叹了好几天,赞不绝口!

她是现代人,自然有一套人人平等的思想。她才来没多久,李鹤就举行盛大册封典礼,封她为“朝国夫人”,她却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亦不许其他仆婢对她行主仆跪拜之礼。又用了一套套典故告诉了她们可以直呼其名:“小雨”,而不是尊敬无比的“夫人”长“夫人”短。

她在李鹤面前也毫不讲究古人的那套尊卑礼节,李鹤本是个潇洒叛逆的,也深爱她这样的活泼率真、不为礼数所拘泥。

他好像伫立千百年,一直在等着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但叫李鹤苦恼的是,她还是“闺中少女不知愁”的年纪,又混杂了她从前那个世界的他从没听过的各种奇异观念,说起道理来长篇大论又不知所云。比如她这个年纪,女子已经及筓,意味着已经成人可以出嫁了,她却坚持认为自己依然是孩子,十八岁才算成年云云。

于是李鹤只能:“……|||”——无语以及满脸黑线。

她居然还嫌李鹤“老”!他不过才大她八岁,年方二十三,如此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次李鹤是真的动怒了,一语不发的看着她,小雨立刻收声,咬着下嘴唇,干咽了口唾沫,笑道:“其实不是你老,是我太小了!”

李鹤深吸口气,无语望天!

小雨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他欢喜让他忧。

但是李鹤愿意等。她现在是颗刚刚结出来的青涩的果子,咬起来也许酸酸甜甜、晶莹多汁,但是他深爱她,不愿意勉强她做任何事情。

他要她完完全全的,自愿的属于他。不论多久都可以等。

从前,他也爱上过一个女子。方洛池。

方洛池初来连云门时,也是十五岁。她生的冰清玉润、美丽动人。水灵灵的杏仁眼,弯弯柳叶眉,玲珑小巧的殷桃嘴,薄薄的镶嵌在鹅蛋脸上;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婀娜身姿,美得倾国倾城!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堂上,师父云亦寒为一众弟子介绍新来的师妹,堂下的师兄弟们一个个看得都呆住了!

包括李鹤。他通常是站在队伍最左边最后的角落,洛池的眼神一排排一个个扫视着每一个弟子,最后看向李鹤的时候,对他莞尔一笑。

李鹤的心,是藏在深山里的湖泊,万年平静波澜不惊,这笑容,好似在安静的湖泊投入了一颗石子,惊起了涟漪阵阵。

队伍里起了一阵嘈杂,新来的洛池师妹,怎么独独对李鹤莞尔一笑?他算什么?

云亦寒抬起手道:“安静!”

那些躁动的声音一个个按捺了下去。

“飞扬,你带洛池到处看看,熟悉一下这儿的环境。其余的人,各归其位吧!”

“是!”队伍随即解散。

然而到了夜间,洛池居然偷偷溜上了后山。酉时以后,天已全黑,是禁止在后山出入的。

“难道云飞扬没有告诉你这个规矩吗?”李鹤问。

“我知道。我听他说你一个人住这里呢!你一定很孤单!”洛池坐在大青石上,吊着双脚,手掌撑在石头上,斜着头看着他。

一阵细细的暖流在李鹤心中流过。他看着洛池,嘴角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洛池从青石上跳下来,顾自走进他住的小木屋,一边打量,一边找话跟他闲聊。

此后的一些日子,洛池也常常溜上山来,有时还带着各种小玩意儿。也不过是汉人的寻常物件,但她不是汉人,是黎族人,所以觉得特别新奇。

但是后来,她似乎和云飞扬越走越近。

再后来,有一次她溜上山来,身后竟跟着莫雨霏。在洛池来之前,莫雨菲是连云门唯一的女弟子,她沉默寡言,清纯冷艳。

李鹤不解,追问其意。

洛池终于吞吞吐吐道出:其实雨霏喜欢他很久了,她不想雨霏伤心;而且,她自己心里喜欢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是谁?

自然是云飞扬,此外别无他人!

以前只有莫雨霏一个女孩儿在的时候,人人都拿她和云飞扬打趣。这两人男才女貌,长大后定是一对儿;后来,洛池来了,情况渐渐明朗了起来,大家都不这样开玩笑了,因为小师妹方洛池和大师兄云飞扬看起来才最有默契!

方洛池美丽倾城、古灵精怪、活泼伶俐,云飞扬则一表人才、刚正不阿、气贯长虹。他们俩站在一起,连李鹤都不禁感叹“真是一对璧人!”天造地设的一双!

妒忌之心在他体内疯长,由爱生出了深深的妒恨!

洛池刚来时,对他的那莞尔一笑,好像在他灰霾的天空投下了一抹淡淡的阳光,现在,那阳光却跑到云飞扬头顶的天空去了。

可是云飞扬享受的阳光雨露还不够多吗?

后来他制服夷胡人归来,苦心经营稍有势力后,他一夕之间杀了连云门满门。

不过,留下了莫雨霏。

那一夜,连云门内一片血雨腥风、刀光剑影。

李鹤不打无准备之仗,云亦寒在这之前就与另一高手较量过,早已身受重伤;云飞扬当时为要救治重伤的师父,正在万里寻药途中。

少了云飞扬,事情办起来就可无往而不利!这简直是天助李鹤。他看准了这个时机,带领精锐部队来袭,并且,这一次,是真的在他们饭菜里下了毒了。

那些师兄弟们看着李鹤,眼里是熊熊怒火,李鹤却立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微笑的看着他们。雨霏在一旁,跪着哀求他手下留情,未果;只得退而求其次,哀求他至少放过洛池,她的好姐妹。——依然不得应允。火光的映衬下,李鹤好似件铜铸的冰冷的雕塑,没有感情,没有温度。

后来,知晓了比武那天药粉之事,原来是皇帝与大将军之计,他心里有没有一丝懊悔?——呵,有又如何?没有又怎样?他是一定要杀了云亦寒的!斩草要除根,留着他们也是后患无穷!

比如云飞扬!

云飞扬犹如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有时李鹤也会担心,如果小雨知道了他所有的事,知道他如何不择手段,如何十恶不赦冰冷残酷之后,她还会这样爱他吗?如果她不是才刚来这个世界就被他接进了威名宫,隔绝了人间烟火;如果她杂居在百姓中间,日日耳闻他的令人发指的行径,她还会爱他吗?

还有萧然。萧然失踪后去了哪儿?又更名换姓成了谁?他是否也在他不择手段的谋权夺位中深受其害?会不会同世人一样恨他入骨?假设他一样恨他,那在知晓了他们的身世之后呢?如果他将所有的过往对萧然娓娓道来,他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或是继续恨他、恨他,不可原谅的恨他?

如果萧然恨他,——他的亲兄长!那么活着,已了无生趣!

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恨他,他无所谓!——但是苏小雨不能!萧然不能!

他一步一步谋权夺位,一为复仇,二为寻亲,此外别无所图。富贵又何如?权倾天下又何如?不如伴着亲人和爱人,共享天伦!

如今,大仇已报多年,萧然却依然杳无音讯。

每当如此思绪纷纭的时候,前额便开始隐隐作痛。这是天蚕狼毒发作的前兆。

天蚕狼毒发作极易受情绪的影响,极度负面的情绪往往会诱发病情发作;情绪平稳乐观时,则安然无恙。但长时期的静默潜伏,也可能带来一次小爆发。所以就像从前固有的需要独居后山一样,他现在也固有的需要威名宫荒园,以保护和掩藏,他异变时的模样。

异变时的他嗜血残忍,六亲不认;而且由于过度消耗体力,异变后往往陷入一两个时辰的昏睡,这时的他,脆弱得就像个沉睡中的婴儿。任何人,在这时候杀他,易如反掌。

这是李鹤的秘密和软肋。只有莫雨霏和苏小雨知道。因为她们算是他完全信任的人。

如果李鹤发病时,只有完全信任的人能够靠近;她们会带给李鹤安全感,使他逐渐安静,恢复人的模样,进入沉沉昏睡。

所以从前李卓发作时,莫琳琅总是不离左右。

李鹤早在灭了连云门之后,就娶了莫雨霏为妻子。这件事情,小雨不知道。

虽然时常看见气质如兰、沉静美丽的莫雨霏,跟随在李鹤左右;虽然,莫雨霏是除了她以外,唯一可以自由出入荒园的女子;虽然,甚至假如莫雨霏进入了荒园,小雨就会被拦在门外。

但是李鹤说,雨霏只是他授命的女管事,主管威名宫的许多事务,又要常常向他汇报;可是为什么雨霏进入了荒园,就要拦她在门外?因为有许多内部事情太琐碎,不便让她听见。

可是,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总是悠远而意味深长,似乎带点妒忌,又带着许多轻蔑,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对我恭敬无比?

呵呵,那是你想太多了!我这样宠着你,谁敢蔑视你?至于不恭敬,是你一来的时候长篇大论叫大家跟你平等的,怎么现在反倒怪人不恭敬了?李鹤道。

这样三番五次之后,小雨就不再问了。就算问,李鹤也能想法子将她敷衍过去,又不着痕迹。

小雨就这样痴痴傻傻的爱着李鹤,还以为她是他的唯一。

有一年的端阳节前后,小雨终于承宠。那一刻,她才恍悟,自己已然将整个身心都交付于他。

她愿意为他忘记自己姓名,她愿意为他被放逐天际,就像曾经的世界里的那首老歌,深夜里的低吟浅唱: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愿与郎君永相伴,一生不相负!

缱绻旖旎过后,他们依然紧紧相拥。李鹤都仿佛自己是第一次,从此三千江水,这一瓢足矣。他恍然间觉得自己在今天才算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抱着她,有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小雨伏在李鹤的胸膛,食指指尖轻触李鹤胸膛上的莽苍玉,细细把玩着。心想:“这里面,就藏着随随所患天蚕狼毒的解药,又是日后确认萧然的唯一证据,随随生命的重中之重!”莽苍玉碧幽幽的,里面仿佛凝着一片烟雾。玉质温润光滑,晶莹剔透,用指甲轻轻叩起来,声音清脆悦耳。

李鹤将莽苍玉从他脖子上解下,轻轻的戴在了小雨的脖子上。

“这莽苍玉,从此,你替我好好保管。”李鹤道。

雨霏却再也忍无可忍!

几日后,莫雨霏突然来到苏园。

她看着小雨道:“恭喜妹妹了!妹妹新近承宠,我竟不知道!”莫雨霏眼含泪花,强作笑颜。

“嗯?你说什么?”小雨十分不解。

“从前妹妹来时,身份不明、形迹可疑,故此夫君才下令,叫我隐瞒身份,好暗中调查你。如今已然成了房里人,便是一家人了,就没什么好隐瞒、好调查的了!”雨霏摇摇摆摆的走近她,微笑着道。眼里却饱含泪水。

“从此你我姐妹,自当同心同德,一同伺候夫君;夫君从此有了一妻一妾,也算完满。妹妹如今盛宠,还望妹妹在夫君面前多替姐姐美言几句,若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传出去,就是妹妹的不贤惠了!这些道理,妹妹都是懂的吧。”说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围着小雨摇摇摆摆走了一圈,脸上还带着微笑,眼泪却已流作几行。

“还有,姐姐福薄,没能为夫君诞下一子半女,好不容易生了个男孩,才刚出生就夭折了!妹妹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以后……”

“雨霏!”李鹤突然出现在门口,怒斥道。

“呵,夫君来得正好!”雨霏款款走向李鹤,眼泪好似决堤的河。“我说了这么多,只怕她不信!小雨是最信夫君的话了,不如,你亲口告诉她?”

莫雨霏用整个生命在爱着李鹤!甚至爱得毫无原则。李鹤杀了师父,杀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杀了洛池,她都可以忍。她爱他!李鹤是坏人,她就与他一同做坏人好了!

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什么都好!

可是,李鹤竟这样痴迷于苏小雨,又叫她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甚至连莽苍玉都赠与了她!她再也难以忍受下去!

这是莫雨霏第一次违抗李鹤的命令。她平静而哀怨的注视着李鹤,没有惊惧。她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得不到他的爱,莫雨霏宁愿去死!

李鹤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他看了看莫雨霏,然后径直走向了苏小雨。

小雨却从李鹤的那个眼神里读懂了一切!那是一个男人看自己妻子的眼神:知道她受了委屈,不忍苛责!

可不是委屈?她作为正房妻子,竟反像个偷养的姘头,遮掩身份,躲躲藏藏!

可是,如果莫雨霏才是李鹤的妻子,那她苏小雨算什么?

——妾?——宠妾?

李鹤正在向她走近,还是那个他深爱的男子,他的眉眼,他的身量,他常年穿着的青色衣衫。

却突然间成为了别人的夫君了!

李鹤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道:“小雨……”

往常绵绵温柔的声音,如今却好似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甩在苏小雨脸上。

“你为什么要骗我?”小雨的眼泪,大片大片的落在衣襟上。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爱你!我要你也爱我!”李鹤握住了她的肩膀,“你如果早就知道我有妻子,你不会爱我!”

小雨奋力要挣脱李鹤擎住的肩膀,却无论如何挣脱不开。她再也没有力气,虚弱的伸出右手,朝李鹤脸上扇去!

李鹤本是习武之人,小雨的手势,在他面前不过是个慢动作。他本想伸手握住她的右手腕,转念间却放下了。

“啪!”很清脆的一声,却在屋子里回响。

雨霏和小雨两人一同愣住了!

其他的婢女早就出去了,只剩李鹤、莫雨霏和苏小雨三人。

这时连李鹤也不禁流下了眼泪。——他爱小雨究竟有多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一只手紧紧的抱住苏小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冷酷而仔细的端详她的脸。

这个方才将他高高在上的男子尊严一掌抹碎的女子。

捏得小雨下颌生疼,皱着眉头,别过脸去。

小雨光滑的下颌滑出了他的手心,李鹤也松了抱着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小雨,冷冷的道:

“没错,我早就有妻子了,你只能做我的妾室!”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泪如雨下!但依然字句冰冷:“不过你放心,我会一如既往的疼爱你。这一切对你来说也许太突然!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他心中也痛如刀绞。

他在故意伤小雨的心,也伤了他自己的心。

李鹤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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