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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八章 痴人入梦忆情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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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留雪院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面撸着雪白胡须,一面为床榻之上云光把脉。

旁边莘北辰望着云光苍白面色忐忑不安,直到那位老者收了手,急切又恭敬的问道:“习大夫,她如今怎么样了?”

习大夫见他如此恭敬,没好气道:“服用了樂仪的护心丸,死不了,不过你连自己要死了看见我也没这么殷勤。”

莘北辰听了习大夫的回答,已是喜笑颜开,哪里还有空去计较那些,又问道:“只是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习大夫老大不高兴的瞪他一眼,起身在书案上写下一个方子交给清洛,吩咐道:“两个时辰一碗,两日后我再来给她把脉。”之后踱步到莘北辰旁边,道:“就是身体再好挨个一刀也会有影响何况是她,不过如今首要便是这伤口能愈合,旁的尚且无碍。”

莘北辰点了点头,这才在卧榻旁边坐下,握着云光的手。

习大夫见状,劝了一句:“她如今还醒不过来,你在这守着没用。”说完也不管莘北辰如何动作径直走了。

直到四下再无人声,莘北辰仍旧看着云光毫无生气的苍白面容,他伸手轻轻抚过她面颊,手中肌肤细腻柔滑,却让他感到不真实,直到她似因疼痛而微微皱眉时,他就笑了。

云光整个人只觉浮浮沉沉不知身在何处,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一身似被束缚不得自由,不时有安息香在她鼻尖萦绕,这是儿时欢乐回忆中的一丝调味剂,也是后来不愿再燃起的一抹香,由着这样一抹香她只觉心中难过,可是不知为何心里难过,会真的觉得心口处似撕裂一般疼痛,她抬手想要拂去那痛,却感觉手被人握着。

只听耳畔一个声音说:“一开始是会有些疼,不过只要能醒来,就会没事的。”

云光听出是他在说话,突然睁开了眼,看着榻前男子,竹林中的一切似一张张画卷从脑海中掠过,然后,她就想起了那年在利雅雪域的父亲身中数箭,却毅然立于雪上,直到等到她才倒下的情景。耳畔回响着父亲的声音:“说过要陪你去看夕阳也不能兑现,虽然你不能再见到爹爹,可是爹爹会一直陪着你,爹爹希望你随本心而活,繁华一世也好,漂泊一世也罢,只要是你觉得好的就好。”

想起当年母亲在病塌上等着迟迟不能归来的父亲,望着门口时哀求的眼神,临走时祈求上天再多给她一点时间的模样,可她最后也没能等到父亲

想起身中剧毒的哥哥。

想起嵌入白骨的刀刃从哥哥膝盖□□的时候。

想起他因毒入骨髓而不良于行时眼中那不经意露出的绝望。

想起他因毒入肌理而畏惧冬日严寒时那无奈的笑。

他们都那么努力想要活着,即使活着是那样困难,可面前这个人,他曾经离死亡那样近,而这样的距离是他自己想要的,他甚至想要再近一些。

云光突然用力甩开他的手,不管不顾的冲出房门,即使伤口的疼痛也无法转移她心中那突如其来的伤痛。

屋外护卫看着几日前救下他们王爷的姑娘简直是看到了再生父母,尽管这位姑娘只穿了中衣还披头散发,他们依旧觉得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只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今这是要去哪?

护卫们看见他们王爷从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搭了件红色披风时才想起那姑娘或许是刺客,不过是误打误撞救了他们王爷,如今正要逃跑。

待护卫们正要追时,他们王爷却已说:“都撤了吧!”

云光能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一开始她并不理会,可是想到他在身后不言不语的样子,只觉四周都没了出路,她突然转身哑着嗓子吼道:“不要跟着我。”说着仍旧往前走着,可因起身时太过激动,身前已沁出一团血色。

莘北辰观她面容愈发苍白,快步上前将披风给她披上,温言哄道:“我们回去吧!这样会着凉的。”

她一把扯下披风扔回给他,望着她时一脸愤然:“你都要死了,还管我会不会着凉干什么!我想生病就生病,想死就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要来管我。”

这时,旁边一个侍卫上前呵斥道:“大胆,我们殿下好意关心你,你竟不知好歹。”

听闻此言,莘北辰瞪着不知死活的侍卫,厉声呵斥道:“滚下去。”

云光听闻此言不怒反笑,看着莘北辰挖苦道:“原来公子竟是大名鼎鼎的恒王殿下,贱民无知竟敢冒犯殿下,真是该死,不知这大黎国冒犯了王爷要判个什么罪呢?”

莘北辰拾起那红色披风上去一步,仍旧温言哄道:“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你走开。”云光不再与他纠缠,她只大步向前走着,她不知自己为何这样!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她却并不愿意停下脚步。

“听话,跟我回去。”莘北辰说着已拉过云光想要带她回去。

云光用力甩开他的手,满腹委屈终究在这一刻爆发,带着这几年所积压的伤心,悲愤,她大声吼道:“回去,回哪里去,我哪里也回去不了,回不去了,他们都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不是也要死了吗?还管我干什么!”吼完之后云光突然就觉得力竭。

“你哥不在了,我怎么能不管你。”

云光神情恍惚,已没了之前的愤怒,望着天幕,茫然说道:“是啊!哥哥不在了。可是你知道吗?哥哥他有多努力想要活着,即使毒入骨髓他也从没想过放弃,可是你为什么不想要活了,为什么?”。她说完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体越来越重。

莘北辰将云光抱着,在她耳畔轻声道:“我还没找到你怎么会不想活了。”

随后莘北辰抱着云光回屋中时喊道:“快去请习大夫过来。”

习大夫来时只见莘北辰还正在屋子里踱步一脸焦虑,时不时便走去床榻前望着榻上那女子忧心忡忡。

习大夫走进给云光把脉时,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晕了,她身子不好伤口本就难以愈合,如今只好从新再开些敷伤口的药,这药对伤口虽有奇效,敷在伤口上却疼得厉害。”

莘北辰点点头望着习大夫欲言又止,犹豫一时后终究问出口来:“她从小就怕疼,能不能换个方子。”

习大夫很看不惯莘北辰如今这么个德行,没好气道:“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还这么多要求,不过倒是可以开香薰燃着。”

云光迷迷糊糊间只觉有一丝凉意吹在脸颊上,虽然有些凉,感觉却很好,虽然身体仍旧沉重,神思却愈加清明,她睁眼时屋外天光正好,明媚光线斜斜照入屋内,将一切点亮,窗外花架上挂着的雪玲花随风飘摇,白绿相间只衬得白的愈白,绿的愈绿。

莘北辰仍旧守在塌边,似乎太累,他睡得有些沉,连云光醒时翻身也未能将他吵醒。

望着面前男子睡颜,他似乎触手可及。

而她恍惚回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岁月,回到了曾经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的岁月,而她依旧是那个难过时便要在他怀中大哭的她,而他仍旧是那个无论她身在何处也能找到她的北辰哥哥。

只是一切只是似乎,五年是怎样一段时光,这是一段足以改变人一生的时光。如他,五年前只是她的北辰哥哥,而今他驰骋疆场威震列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如她,五年前拥有世间最好的幸福,五年后浪迹天涯飘摇无依。

望着面前男子突然忆起十六岁那年,十六岁的自己,云光觉得有些陌生,那时的自己她已不太敢回忆,因为害怕回首从前会让如今的自己显得分外凄凉孤寂。

可是这个人,他的眉眼就这样出现,让她一下子就跌入那时的记忆中。

还记得那是新年初八,天气明媚,阳光灿烂,无风无雪,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那日一早起床便觉头昏脑涨,心知是感冒了,不过若是让父亲与哥哥晓得了免不了又得让她喝些药水,想着反正不严重,不用大惊小怪,上午跟着哥哥他们去听戏喝茶,中午在天香楼吃饭,下午去城外骑马。

云光因幼时便随师父在外游历,算得上是在马上长大,骑马这个事若放在平时她才没兴趣。至于她为何会去骑马,自然是因为管家伯伯说每年的这一日,新叶城外都会有很多人去骑马,很热闹的,再想一想骑马与读书,她觉得这根本不用思考。

去骑马场的途中,云光惊喜的遇见了殷将军的女儿殷敏姑娘,这位姑娘不仅容貌倾城,气质脱俗,而且马术一流,是属于那种只要她一出场就能将全场目光吸引的美丽女子,那时云光还曾对之后的娱乐项目有过一番期待。

马场上骑马的人果然很多,云光自然不认识这些人。只是与她所期待的有些不同,毕竟不是所有大家闺秀都能有殷家小姐那样的魅力。而她竟敏感的发现马场上姑娘们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看到她们时她第一感觉是诧异,诧异于她们是否来错了地方。第二感觉是气愤,气愤于她们竟然羞答答的缠着北辰哥哥,然后她就觉得这些姑娘她很不喜欢。

不过,也有最让人讨厌的,平阳侯家的小姐,这姑娘明明很会骑马,却在莘北辰跟前装无知,那德行让人越看越烦人。

而云光的马术在常年运用中很是精湛,对于为了套近乎装无知去学骑马,这样的事情很是不屑。

她抬眼去瞧他,好像心情很好,对于这些姑娘的问题也很有耐心的一一讲解,还不时朝着他们微笑。他从前明明很不喜欢被人打扰,而她还要死皮赖脸才能跟着他,可是如今……

云光因为有个好游历的师父,从小到大在一个地方都待不长久,所以与伙伴相处的感觉都是很美好的,从来也未曾对并不相识的人产生过恶意。

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时有些无措,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莫名讨厌这么多人,内心深处有些东西却慢慢浮现,那念头就好似吃过的美食,只要尝过就不会忘记。

有了这样的认知,云光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清静清静,想一想该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午后阳光被云层遮了光芒,风起时,没戴面纱出门,风就成了一道利刃,吹在人脸上生疼。

她想着心事骑马。根本没察觉到越走越远,路上林木枯枝成群,雪沫土堆成线。

大冷天在外面闲逛,对于云光这样畏寒的体质,轻微风寒也就直接升级为重度伤寒。

骑在马上云光只觉头脑昏沉,耳边嗡嗡声响,迷迷糊糊间阵阵寒意袭来,手脚已冻得僵硬。

待她有些清醒时,已不知身在何处,更糟糕的是天已渐黑,空中也已飘起片片白雪,不过在这种时候云光还分神想了想,在马上睡了一下午居然没被摔,而四周虽有林木,却并非进了森林,不会时时担忧遇上豺狼虎豹成为猎物。

由此可以想见“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云光脚步虚浮的跳下马,放眼望去枯木连绵,白雪皑皑,她倍觉凄凉的哀叹一时,打算找个地方,燃个火堆,奈何接连几日雨雪交加,地上枯木已被打湿,她能力有限,未能燃个小火堆暖和自己。天寒地冻,饥肠辘辘,她以为“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话说得更为贴切。

可尽管到了这个境地,她那时也未曾期待过有人能找到她,毕竟四周荒芜,一看便知少有人迹。

云光长到这个年纪,去过许多地方,尤其是进了沙漠,身处漫无边际的漫漫黄沙中,总是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之感。

又想到如今这个境况与行走在沙漠差不离,心中盘算着最差也就是等天亮再找路回去,虽如此安慰自己却不免有些心慌。

又不断为自己打气,一个晚上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可见她其实是个冷静且坚强的姑娘。可当真的有人出现时,她却鼻尖发酸,眼泪汪汪的望着来人。

他下马望着她,面上竟是平日里极难能见到的开怀笑意,让她一时不敢冲过去诉苦,而他并不急着走来,反倒是燃起一道烟花在空中绽放,云光知道那是他给哥哥的信号,告诉他们已经找到她了。

夜空中烟火绚烂将整个雪夜点亮,他身披一场烟火行来,光华下眉眼轮廓似画,嘴角弯出浅浅笑意却是比烟火更耀眼的存在。

“我已经好可怜了,北辰哥哥还要笑我。”她说的可怜兮兮,只害怕挨骂,不敢走进。

而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燃了个火堆,走进她时说:“跟我去打水。”

她仍旧不肯靠近他,只借口道:“不要,好累的。”

“你不知道吗?前几日你哥就是在这里捕到那只老虎的。你若是不怕那就在这等我好了。”他说着已抬脚离开。

“既然你害怕,那我就陪你去好了。”她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他,扯着他衣袖不撒手,毕竟老虎比北辰哥哥还可怕。

“你受了寒能吃鸡肉吗?算了你还是吃面吧!”他困惑的看着她。

云光:“……”

疑惑道:“受了寒能吃面吗?”想了想才补充道:“你还是喝点汤好了。”他一脸确定的点点头。

云光:“……”

吃饱喝足回去时她头晕目眩根本不能骑马,只依着根木庄子不停的打盹。

他用披风将她裹住,小心护在怀中,不让风雪将她浸染,口中却念叨:“年纪倒是长了,可这性子还同小时候一样,怎么让人放心啊!”

她听着心中老大的不高兴,辩解道:“既然长不大,那北辰哥哥一直陪着我好了,这样多让人放心啊!”

那时的她并不知这句话是一个怎样的承诺,而他们注定了会在时光中走散,即使不期而遇也不过是空做了一场落花有意。

她在他怀中闷闷问道:“北辰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似乎很难回答,有一阵子他才说:“反正是找到了,有空想这个不如想想待会回去你哥请的大夫会开什么药。”

“哎呀!吃了北辰哥哥的面,我什么病都好了,哥哥不会知道的。”

他有些好笑的问:“是吗?”

“是啊!”她说着已迷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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