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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苦落魄书萸投阿姊,点鸳鸯袁靳娶娇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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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王氏在郁府住下,倒也本分,自是不能在上房伺候了,安排在厨房帮忙,做些轻松活计也就是了。平白养个年老的闲人,府里少不了又是闲话。郁府人是比从前少了,只这满房的闲话,何曾断过呢?

王氏从前也是郁府出来的,哪里不知道这些?她自然记得书蔚的话,有人打听什么,也只装傻充恁。如今郁府这般冷清,经过这些日子,从各人嘴里也知晓了因果,若算起来,她倒是罪魁祸首了!到底图个安生,便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日下了春雨。侬玉居的小院里,太湖石生出烟来,飘飘袅袅,拂上石边柳枝。书蔚着了件橄榄色素衫子,坐在矮窗边,玄色长裙曳地,绣花鞋露出头来。她倚着窗棂,手执素面团扇,银镯银簪显得古旧,背后是一院烟雨,人也显得古旧。

袁靳正来请脉,涧子领着他,一眼便见了这样的古旧。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她像是过去的人,他是个大夫,这样的美,他画不出。

“袁叔!”一旁玩耍的秋儿正朝他扑来。

袁靳顺势抱起秋儿。他来得多了,秋儿越发和他熟识,也爱粘他。书蔚闻声转过头,带着应有的微笑,只道:

“下着雨呢!还当你不来了,秋儿方才还闹。”

她看了眼袁靳,衣摆已有些湿了。屋里还不觉得,原是这样大的雨。

书蔚忙道:

“涧子怎么不看茶?乳母也下去吧,让少爷和袁大夫玩一阵子。”

袁靳抱着秋儿,只逗他道:

“秋儿近日在忙些什么?昨日来,可是没见着你啊!”

“袁叔,秋儿忙着呢!”秋儿显得骄傲,“母亲教秋儿写了字。”

“哦?那袁叔可要好好看看!”说着他便放下秋儿。

秋儿只扑腾扑腾跑向他的小书桌,不慌不忙写下“郁隽柳”三字。书蔚看着秋儿笑,笑得慈爱,像一个母亲。

袁靳正要夸秋儿,却听涧子进门道:

“大少奶奶,四小姐来了。”

“哪个四小姐?”书蔚只想,郁家哪有个四小姐?

“是您娘家的小姐。”涧子道,却蹙着眉。

书萸?书蔚忙道:

“快带她来见我。”

“四小姐淋了雨,一身湿漉漉的,来时还哭呢!问什么也不说话。这会子正沐浴更衣。”

“怎么会淋雨?她可还好?出甚么事了?”书蔚又惊又急,有些语无伦次。

“我哪里知道?您还是亲自问她吧!”

书蔚点点头,又急忙道: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拿套我的衣裙给她换上。等等!她这样出来,家里怕是不知,叫苑儿去我娘家报声平安。”

涧子应下便去了。

“看来,我来得又不凑巧。”袁靳尴尬笑笑。

“怕是出了些事。”书蔚向袁靳道,“抱歉,总叫你看笑话。”

袁靳笑得温和,倒叫人忘了是下雨的天:

“我把秋儿送乳母那里去罢。”

“有劳。”书蔚俯身一福。

袁靳忙上面去扶。刚碰到她,书蔚猛地一恁,袁靳知觉,遂缓缓撤了手。他只故作无意,笑道:

“举手之劳。”

袁靳抱着秋儿出侬玉居,恰在大门口逢着书萸。她年纪尚小,着了书蔚初嫁时的衣衫,一件嫣红短衫,下系苹绿马面裙,配了套黑色苏绣裙带。头发虽已挽成髻,却还有些湿漉漉的。她一脸的冷漠,也不遮掩,倒不像她那个年纪的女孩子。

后面的涧子像袁靳行礼。

“是四小姐吧?”袁靳道,轻点头,“有礼了。”

书萸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涧子。

“是袁大夫。”涧子低声道。

书萸也俯身行礼:

“袁大夫有礼。”

“快进去吧!你姐姐怕是等急了。”袁靳微笑道,说罢便带着秋儿去了。

涧子领着书萸进去,便也退下。

刚见着书萸,书蔚便趋步而去,拉着她上下打量。

“这是怎么了?却是淋着雨来找我?”书蔚担心道。

书萸还是惯了的一脸冷漠,只道:

“姐姐,家没了。”

书蔚一恁:

“什么叫……家……没了?”

“姐姐这般惊讶做甚么?”书萸看着她,“早晚的事。”

书蔚垂下头,是啊,早晚的事!家没了,她岂能不懂?郁家败了,艾家败了,泊家败了;她兰家又能残喘到几时呢?早已想到的,却又是惊讶什么呢?

“爹娘呢?”书蔚问道。

“姐姐且听我说。”书萸坐下,淡然如初,“自泊表哥自尽后,三哥被亦被免职,赋闲在家。那时郁府也是千头万绪,你撑得辛苦,爹不叫告诉你,怕你担心。”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书蔚道。

书萸点点头,又道:

“本以为这便罢了。哪承想,前些日子省城又来人查三哥的账。三哥怕连累家里,便出去避风头了。爹怕咱们也受牵连,辞了好些丫环长工,昨日便同大娘先去乡下安顿了,让我和二哥收拾好家当便也去。本是今早走的,可雨这样大,也就耽搁了。谁知,忽然来了警察局的人,把二哥当作三哥抓了去。我一见不对,便从后院的小门逃了出来。”

书萸面上虽淡漠,身子却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搬家是大事,怎不同我讲?”书蔚急得直站起来。

“大娘说,姐姐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叫我们同你讲。待安顿好,再给你来信。”

“那三弟在何处?”书蔚忙问。

书萸摇摇头。

“爹娘呢?可安顿好了?”

书萸依旧摇头。

这般一问三不知,却也是无奈。她一个深闺小姐,连兰老爷夫妇所去何处也不知,哪里能知晓他们的境况?

恰此时,只见得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进来,也不及行礼。书蔚看清她,原是苑儿,她忙将苑儿拉住。

“大少奶奶!”苑儿喘气道,“不好了!兰府……贴封条了!”

书蔚瞪大眼,猛退了两步。她深吸一口气,涨红着脸:

“还看到甚么?”

苑儿直摇头,颤抖着声:

“我没敢近前,两个警察守着,手里还端了枪。”

书蔚书萸两两相对,对方脸上的无助一览无余,可怕而扭曲。兰家是保不住了!父母先去安顿,想必也未带多少身家,二老年迈,若无接济,日后怎生过活?这厢房子一封,家底一抄,人也四散分离,竟连来日也指望不了。

那夜,姐妹二人都不曾睡去,各自在屋中熬至半夜。

自那日后,书萸更是淡漠了,除开一日三餐来侬玉居,别的时候便再不出房门。书蔚托了苑儿照顾她,一应起居,与兰府无异。她也只每日写写字,打发时光,终究是不大快乐的。

转眼已是秋天,银杏变得金黄,一地的灿烂。天气骤凉,书蔚、书萸皆染了风寒。袁靳还是时常来郁府,对症下药,例行公事;或是看看秋儿,同书蔚说说话,像个交情及深的老世交。

这日,他提着药箱而至,脚下是一片金黄的银杏叶子,书蔚正带着秋儿在院子里玩。秋儿捧起银杏叶,又尽撒掉,然后冲书蔚天真地笑。书蔚坐在不远的石凳上,垫了软垫,也对他笑,像个慈爱的母亲。

“秋儿。”袁靳唤道。

秋儿闻声,忙扑上去:

“袁叔!”

袁靳抱他至书蔚身边,自己也坐下来。

“你的风寒如何了?我看看。”

不待书蔚答话,只听秋儿道:

“袁叔你真厉害!母亲吃了你的药,便都好了!”

书蔚笑笑,又道:

“可去看过我小妹?”

“已去过了。她好得倒快,只是长日不爱出门,总不大好。”

“她身在郁府,到底是寄人篱下,父母家人又……她心里总是难过的。”书蔚叹道。

“你又何尝不是?还苦苦撑着这个家……”袁靳一时感慨,只默然摇头。

书蔚忽笑了,只道:

“这会子说这个做什么!再难不也得过么?总别丧气也就是了。”

袁靳也笑着点点头。

“说来,我记得,你比我年长一岁?”

“难为你记得,”袁靳笑道,“问这做什么?替我祝寿么?”

书蔚揽过秋儿,笑道:

“你也不小了,见你这般喜欢孩童,怎不成个家?”

袁靳忽而一恁,一时不知如何答话。

“我原不该问的,只是拿你作朋友,才多句嘴。”书蔚尴尬笑笑。

“我……”他看着书蔚,她疑问地看着他,也不说话。袁靳又渐渐垂下头,苦笑道,“许是缘分未到吧!”

书蔚笑了笑:

“若是到了,你要不要?”

书蔚鲜少说这样活泼伶俐的话,袁靳一时恍然。他满脸不解,只怔怔看着她。

“你也是个木鱼脑袋,还非叫我说破么?”书蔚掩面轻笑,莞尔卓约。

袁靳一瞬不知反应,只觉莫名的激动。他心口扑腾直跳,强压着面上的笑容,屏住呼吸,额头已渗出汗来。可身子却像是轻飘飘的,直飞到云端去。

“我家小妹也大了,自幼知书达理……”

轰!

小妹?!袁靳忽觉脑中一阵闷响,从天堂跌落地狱。书蔚后面的话,他再没听清,只觉天地旋转扭曲,不知岁月。

“袁叔!”像是过了许久,秋儿的声音将他的魂拉回。

“你……”书蔚看着他。

“大少奶奶,”袁靳打断书蔚,“四小姐金枝玉叶,我一界江湖郎中,实在高攀不起。”

“你这样说,是打我的脸么?”书蔚道,“这个家里,我只当你作朋友,我信任你。”

“这个家里?”袁靳忽轻笑,“我并不是郁家人。”

书蔚垂下眼,默了半晌:

“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但那和郁家无关。”袁靳眼中满是诚挚。

“是我失言了。”书蔚道,“实在没有高攀一说。”

“且不说我,四小姐怕不情缘吧?”

书蔚摇摇头:

“她一向和顺,况且婚姻之事向来父母做主,父母不在,自然是听我这个长姐的。”

袁靳只道:

“你家也没个长辈在,你何必这样急?四小姐人生得好,性情也好,你还怕没个大家少爷来提亲么?”

“说句丧气的话,”书蔚叹气,“我父母没回乡下宅子,派人寻了这般久亦不得;我怕哪日……到那时,她又得等三年。如今我兄弟,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身陷囹圄,三年后郁家、兰家是个什么模样,我真不敢想!”

书蔚正说着,眼睛却有些红了。她接着道:

“我身边就只剩这一个亲妹妹了,我想她有个好归宿;否则……我于心不安啊!”

袁靳审视着她。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到她这样的地步,竟还想着成全别人!书蔚却是低头不语,也不劝他什么,只静静地等。

只是,她又能劝他什么呢?书萸的品行、样貌皆是百里挑一的,虽说兰府没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到底还是位千金大小姐。袁靳再不识抬举,这些道理也总是懂的。院里没人说话,一切都静悄悄的。

“好。”忽而一声,袁靳的声音有些沉闷。

书蔚抬头看着他,眼泪直落了下来。

“母亲不哭。”秋儿垫起脚,伸手替她揩眼泪。

“母亲高兴。”书蔚道,又从袖间取出一锦盒,递给袁靳,“这算是订亲的贺礼了。”

说罢,书蔚便领着秋儿去了。袁靳目送他们渐行渐远,直到拐角处,霎时离了他的视线。他打开锦盒,一瞬呆滞,却有些想哭。秋风忽来,银杏簌簌而落,极尽灿烂地最后一次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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