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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奔京师绯玄惊往事,归北平泊雍诉今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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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玄自回了郁府,便同郁太太说了北上的事。那时,郁太太坐在床上,病势沉沉,只冷眼瞧了绯玄几回,也不说什么。郁太太虽是不愿,隔着泊雍的面子,却只得默认。绯玄还日日来拙古斋请安,也并不提及北上之事。

天气逐渐炎热,绯玄则长日在青云台避暑。这日,绯玄正想着日后仕途,涤蕊恰送了解暑的碧叶莲子羹来。

“少爷,四姨娘吩咐我做了羹汤来,快些尝尝?”涤蕊笑道,满脸期待的模样。

绯玄瞧着她,只道:

“还是你对我好!不比有的人,决绝起来,一句话也是没有的。”

他方接过羹汤,吃了起来。

涤蕊知他所说,是从前那个写信的人,轻笑道:

“什么样的人也敢去招惹!此番便是教训!”

“她原也不是那样的人,”绯玄不觉一番辩解,“只怕有些……”

“罢罢罢!”涤蕊忙用双手堵住耳朵,“谁稀罕听!”

对于慧隐出走之事,绯玄心中也是有气,不提便不提吧!他忙转了话锋,道:

“这莲子羹,像是与寻常的不同。”

涤蕊得意一笑:

“这莲子,是早晨新采的。难得的是煮羹之水,皆是日出前的露水;加之熬制之火,是以莲叶为柴;自然是不同的。”

“倒难为你了!”绯玄闻之叹道。

“不要紧,本也是该的。”涤蕊缓缓低下头。

过了半晌,她又道:

“对了,四姨娘说,叫你午后过去一趟,她有话嘱咐。”

“知道了。”绯玄点点头,“用罢午饭我就去。”

“外边来了师傅给丫头们裁夏衣,我先忙去了。”说罢,涤蕊便要走,半道又回过头来,只道,

“你可记着去!”

绯玄又道了声“知道了”,涤蕊方才离去。

午后,绯玄便往佛堂去。佛堂树多,夏日荫荫郁郁,却是阴凉的好去处。绯玄一进佛堂,便迎了一怀穿堂风,煞是清爽。

四姨娘午睡刚起,着了件靛青香云纱长衫,长发垂落未挽,一幅媚态。蒲杏打了帘子,四姨娘方款款出来。

绯玄恭敬作揖:

“娘。”

四姨娘唤他坐下,问道:

“何时启程?可定下了?”

她原是问绯玄北上之事。绯玄遂道:

“具体日子还未定,左不过是这几日了。”

四姨娘点点头:

“你离开也好!只是只身在外,要好生照顾自己。涤蕊虽仔细,有的事也毕竟不是她能操心的。”

绯玄心中理会,此去吉凶难料,他也只默然点了点头。蒲杏端了茶点上来,一脸忧色。绯玄怕她担心,忙道:

“杏姨你放心,有二姐夫在呢!没事的!”

蒲杏手撑着桌子,叹道:

“你最远也只到过南京,如今可是北平啊!北方也没个可靠亲戚,谁能护你啊!”

“杏姨,你怎的比娘还操心呢?”绯玄笑道。

蒲杏猛住了口,看了看四姨娘。四姨娘垂眸不语,只玩弄茶杯。绯玄心下奇怪,笑道:

“你们怎么了?怎的这样的神情?”

他转念又觉不对,遂正色问:

“娘是有事瞒我?”

四姨娘轻笑一声:

“若有心瞒你,岂会叫你瞧出?”

“果是有事!”绯玄惊道,“究竟是什么?”

“你别急!”四姨娘微斥,“先喝茶。”

绯玄憋闷,摒着气饮茶,哪里安稳?他左思右想,不知四姨娘卖的什么药!又按捺不住心性,坐着也不安分。

“这就坐不住了?”四姨娘看他一眼,“日后到了北平,怎么了得!原不该答应你的!”

绯玄一下子急了,猛起身道:

“娘可不许反悔!太太也已应下了!”

“行了!行了!”四姨娘摇头叹道,“与此事无关。只是这事,我不知如何开口,并非故意吊你胃口。”

四姨娘转头向蒲杏道:

“你也坐下,今日该你坐的。”

蒲杏点点头,缓缓坐下,心下不安。她只偷瞧着绯玄,万般情绪皆在脸上,奇特而怪异。绯玄更是紧张,不知二人打什么哑谜。

四姨娘叹了口气,只道:

“今日之事,原该早同你讲。你知道后,需答应我三件事。一,此事断不能叫他人知晓,尤其是太太。二,知晓此事后,你不可生出异样,该北上便北上,不必挂念。三……”

四姨娘顿了顿,一时有些哽噎。绯玄摸不着头脑,只听四姨娘接着道:

“三,你若有慧隐的消息,一定接去好生照料,就当报娘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慧隐?”绯玄不解。见四姨娘煞有其事,前两处也顺理成章,只是慧隐……为何忽然提到慧隐?

“慧隐她……”四姨娘有些难以启齿,“她……她是娘的亲生女儿……”

“什么!”绯玄猛地站起,一声刺耳的声响,凳子跌翻在地。

绯玄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摇头,眼睛死死盯着四姨娘。

“这便是……娘要同我说的事?”

“不是你想的那样!”四姨娘扶住绯玄,“你们与你大哥二姐是不同的!”

“不同?”绯玄忽甩开四姨娘的手,“是因我们不是同一个父亲么?呵!”

“你胡说什么!”四姨娘一时气急,猛扇了绯玄一巴掌。

“姨娘!”蒲杏护住绯玄。

绯玄方知方才失言。从前外边亦有四姨娘不贞的传言,可自己怎能在母亲面前言说?绯玄霎时红了脸。

“娘,我错了。”绯玄跪下请罪。

四姨娘虽是生气,见之亦心疼,遂扶起他。

“你不必给我跪。”四姨娘道,“左右……你非我亲生,不是郁家的孩子,没必要跪我的……”

四姨娘说罢,便转过身去,神色紧绷,不敢看着绯玄。绯玄似乎还不及反应,只轻声道:

“娘……娘说什么?”

“少爷……”蒲杏试探着他。

绯玄似抓住了救命稻草,拉着蒲杏的手臂直摇:

“杏姨!杏姨!娘在说什么?”

“少爷……”蒲杏亦不敢看绯玄的眼睛。

还是四姨娘按捺不住,只向蒲杏道:

“你还叫他少爷?”

绯玄闻此,只盯着蒲杏。

“看什么看?那是你亲娘!”四姨娘指着蒲杏。

蒲杏一瞬老泪纵横,双手掩面背过身去。绯玄直直往后退,直至墙角。他瞪大眼望着眼前的女人,生母?养母?

四姨娘叹了口气,道来:

“蒲杏自小便跟着我,自我嫁入郁家,她也配了人。只是,你爷爷奶奶从来便瞧不上蒲杏,这多半是我的缘故。从前在茶馆唱评弹度日,她跟着我,自然叫人瞧她不起。可你亲爹还算有良心,对蒲杏极好。谁知好景不长,你爹外出时,翻了马车,掉落悬崖,尸首也不得见。一月后,蒲杏被诊出已有两月身孕。可你爷爷奶奶偏冤她不贞,竟狠心将她赶出来。她一个孕妇,只得来找我。恰此时,我也有了两月身孕。我让她悄悄在后院养身子,也不敢讲,毕竟蒲杏是弃妇,怕太太怪罪。”

绯玄开始安静下来,听四姨娘如何说。

她接着道:

“那时我烦透了郁家,并不想让我的孩子在这样的地方长大。而蒲杏,想给自己的孩子锦衣玉食的生活。蒲杏的孩子早出生几日,故而,我们买通产婆,在我生产时,蒲杏将两个孩子调包。而我的孩子,我盼她一生无忧,便将她送去了芸清庵。那便是慧隐,而留在郁家的孩子,正是你。蒲杏未足月便下床,如今落下了病根,到底是我对不住她。”

绯玄听罢,惊疑难持,只望着蒲杏:

“这……是真的?”

蒲杏不知如何言语,只一味落泪。

“呵!”绯玄乍一声冷笑,“你们瞒了我十几年?我不是郁家的孩子!不是!呵呵!不是……”

“你轻些!”四姨娘见绯玄情绪不稳,忙道,“要闹得人尽皆知么?”

“娘怕么?”绯玄往后退,“可为何同我说呢?”

“若不为着你,我怕什么!”四姨娘拍案而起,“告诉你,是对你亲娘一个交代。她这些年没少疼你,你便丝毫不察觉么?”

绯玄看向蒲杏,她渴望又怯怯地回视,双手紧紧握住帕子。她微微启唇,欲语不语。

“你想说什么?杏姨?”绯玄一味后退,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一瞬踉跄,直往佛堂外去。

“少爷!少爷!”蒲杏追在后面喊。

四姨娘喝住她:

“让他去吧!毕竟不是小事,给他些时间。”

“早知如此,又何必同他说?”蒲杏叹道。

“你辛辛苦苦这些年,为他操碎了心,难道他不该唤你一声娘么?”四姨娘拉蒲杏坐下。

“我并未尽母亲的本分,实不该奢求什么。”蒲杏低头。

“那我又算什么?”四姨娘轻笑,“连自己的女儿也弄丢了!”

“姨娘宽些心,不是说火车站那边查出是去南京么?”

“南京也寻了好些日子,还是不见。”四姨娘忽然抹起眼泪,“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寻!她一个小姑娘……哎……”

蒲杏不知如何劝慰,只跟着叹气。

做母亲的心思,大抵是如此的。对于儿女,总有许多不放心,何况儿子有了心结,女儿亦不知身在何处,难免叫人心痛。四姨娘是何等坚毅之人,如今也只得坐在空荡荡的佛堂叹气。叹气……从前,她是很少叹气的……嫁入郁府时,叹了气;送走慧隐时,叹了气;还有,便是此回了。

绯玄至此,再未踏足佛堂。两日后,他便与泊雍动身北上。

两月后,朱墨便收到泊雍寄回的家书,信封上写着“吾妻郁氏谨启”。朱墨愣了半晌,遂启了信封,默默看着:

“吾妻朱墨:

余离家已多日,吾妻安好?可又添愁绪病容?余执木管已久,无从落笔,常感念羁旅异乡,客居他舍,不觉悲从中来。

吾与卿之婚姻,实属荒唐。卿嫂顾卿性命,怜我痴情,故促此事。以卿类玉箜,结秦晋之好。然卿类玉箜,终非玉箜。空逝亡音,徒误生人。

卿自来时,已愁容惨淡,病态久盛,昏床眠榻,终日闭门。三朝回门后,旧愁旧病,又添一重。余心生愧,何颜对卿?故事未能躬亲。唯嘱医者尽心汤药,仆婢优侍饮食。可怜卿蒲柳弱质,料是心疾。薄命之处,又思及我玉箜。望卿且自珍重,收拾残愁,努力餐饭。卿当怜我,再勿使我多情债上又添一笔。墨及此处,泪已簌簌不尽,生人亡人,余终将负矣。

前日在舍,夜深人静,未眠徘徊之时,常闻卿哀泣。愧未得夜夜陪泪同哭,怜爱不至,非有偏私,情之所钟也。然除却巫山,终非云也,了却旧心,再无故人。卿为同病人,亦当解得一二。

余此去有日,归来无期,勿念我。命之所终,旦暮而已。卿为病累,余何忍卿再为余之后事操持劳苦。余一生仕途,宦海累我,情志不宣,死后当报吾爱。念为同病人,劳卿埋余白骨同玉箜之坟穴,以慰知己。

余死后,卿归自由,珍重生人,莫负知己,余死当瞑目。

夜深愁苦,已不辨年月时辰几许

夫泊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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