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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打边鼓莫然成好事,结同心沁君还紫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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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似乎来得格外早。才过十五,柳枝已发了新芽,几株花儿亦始吐新蕊。郁府却是沉静的,年年如是的春,引不起任何人的兴奋。有时阳光洒下来,粉墙黑瓦似镶嵌了一层铜边,并不华丽,是锈了的铜,厚重又颓然。

自芳轻快地踏在青石板路上,踏过临水的小桥,踏过早春的风。这几日,他该回兰府了。不过,在此之前,踌躇满志的他,要去见姐姐。

或许是因着心急,自芳到时,书蔚与莫然还在用早饭,秋儿被奶娘抱去喂奶。自芳作了一揖,涧子便领着他往外室等候。待书蔚叫他进来时,已是一盏茶的功夫。

见自芳进来,莫然笑道:

“兰少爷春风满面的,可是有甚好事?”

自芳一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们姐弟说私房话,我瞧瞧秋儿去。”说罢,莫然便要起身。

“诶,”书蔚阻道,“他能有多少话?你且在此等等,罢了我随你同去瞧秋儿。”

莫然点点头,只得坐下。莫然这才知书蔚的谨慎,自芳虽是她亲弟弟,却也是男子,共处一室,到底不妥。只是,若不是为着对丹青朱墨之事的芥蒂,书蔚也断不至此。

“你有何话便说吧。”

自芳有些紧张,他舔了舔嘴唇,心中一番酝酿,道:

“姐姐,我问你,救姐夫的事,弟弟是否有功劳?”

“救兵是你请来的,自然你有大功劳。”书蔚摇头笑道。

自芳似吃了半颗定心丸,却依旧有些紧张。

“姐姐,那我,可能讨些奖赏?”

自芳屏气望着书蔚,夹棉袍使他显得有些僵硬。

书蔚见他模样可笑,知他有异,只道:

“到底何事?”

“也……不是大事,”自芳道,“想请姐姐几个字罢了。”

书蔚但笑不语。

“姐姐,实则,是有关婚姻之事。”

书蔚猛瞪大了眼,莫然只在一旁看着。

“莫不是,你对二妹有情?”书蔚尤自思索,“这不成,二妹已许了你泊表哥,你也是知道的!”

自芳急得忙摆手:

“并非二小姐!并非二小姐!”

“那是哪家姑娘?你快快道来!可玩笑不得!”

“姐姐亦认得的,”自芳深吸了口气,“是沁君。”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鸦雀无声。书蔚怔怔,难以置信地瞧着自芳。过了半晌,书蔚才道:

“沁君也算个当家丫头,若三妹舍得,你收了她,也说得过。我给爹娘去封书信,必不至你为难。”

“姐姐,”自芳有些为难,“并非‘收’,是‘娶’。”

言及此处,书蔚同莫然皆张大双眼望着自芳。

“姐姐方才说给我奖赏,可不能食言。此事若得姐姐看重,爹娘那里也必不会与我为难。”

书蔚摇摇头,神情严肃:

“你的正妻,我作不得主。”

“姐姐别敷衍我,爹娘很是信任姐姐。”自芳急道。

“爹娘信任,是因着我年长,不像你们胡闹!”

“沁君除去家世,哪一点比不上别家小姐?”自芳不服道,“丫头就该被人瞧不起么?”

自芳此话一出,莫然怔了一怔。书蔚偷瞧莫然一眼,她正饮茶,面上有些尴尬。莫然从前也是丫鬟出身,自芳这样说,到底让人家心里不好受。

“说什么呢 !”书蔚斥道。

“兰少爷倒是一片痴心呢!”莫然忽笑道。

“你别助着他,”书蔚叹道,“他不过是小孩子心性。”

“姐姐!”自芳正色,“我是认真的!”

“说来,沁君也算得上咱家拔尖儿的人物了。”莫然笑道,“我同她一处长大,她性情人品,倒也是没话说的。”

书蔚一时沉吟。莫然接着道:

“古人云:娶妻娶贤。我见兰少爷也是个长情的,又何必太在意那些。姐姐自然不是世故之人,否则,亦不会认我做妹妹了。”

“莫姨娘所言甚是,姐姐便应了我吧。”自芳求道,“泊表哥身份何等贵重?故去的表嫂亦不是高门大户之女。”

“人品若是贵重,旁的倒并不那么要紧。”莫然附和道,“再来,家中许久未办喜事,经此一劫,倒正好热闹一番。”

书蔚饮了口茶,半晌方道:

“泊表哥向来是看重你的,你若效仿他,倒也说得过,只爹娘那里有些难。我思来想去,若要几方周全,唯有一个法子。只是,你与沁君,要受些委屈。”

“就知道姐姐有法子,姐姐快说来听听。”自芳有些急不可耐。

书蔚看着他的样子摇摇头,娓娓道来:

“如今要她做正妻,必使不得的。只是,她若真为你,可随你回兰府去,先做个姨娘,待有了生产,再为正妻,也名正言顺。”

“这……”自芳有些犹疑,不知如何与沁君交代。

“我只得这个法子,你若不依,便别来找我,自己同爹娘说去!”书蔚道。

“姐姐,好姐姐!”自芳忙道,“我依你就是了,还望姐姐尽力周全。”

书蔚只讪讪叹了口气。莫然却已起身道贺,她笑道:

“我这里先恭喜了,少不得要讨杯酒吃。”

此时自芳亦眉开眼笑:

“莫姨娘放心,酒自然少不得你的。”

沁君出嫁那日,郁家各人赏了不少嫁妆。她身上系的那条水粉鸳鸯合欢裙,便是彤乌亲手绣的,为着赶制此裙,彤乌熬了许多日夜。沁君披上坠了排排珍珠的云肩,对镜理着鬓发。彤乌坐在床沿静静看着她,带着有半丝落寞的微笑。沁君在镜中瞧见,心中一紧,垂下眉目。

“三小姐,我……要走了……”

彤乌愣愣点点头。

沁君咬着唇,眼圈却是红了。一时间,房中鸦雀无声,却谁也不愿打破这沉静。屋中充斥着愧疚、遗憾、离愁别绪……压得人只想落泪。

“日后,”还是沁君先开了口,“沁君不在,小姐,要照顾好自己。”

彤乌点点头,叹道:

“你心气太高,如此嫁过去,到底委屈了。”

沁君亦往床沿坐着,拉着彤乌的手:

“如今别无他法,那些体面,便不计较了。”

“好在,得此一心人。”彤乌道。

“日后之事,谁又说得清呢?”

说罢,沁君便起身,从自己的衣箱中拿了件衣服。彤乌瞧着,不正是那日赠沁君的紫衫子么?她一时不解,只看看衫子,又看看沁君。

沁君默默将衫子递还彤乌。

“你这是何意?”

沁君缓缓跪下,含泪道:

“小姐,沁君这桩婚事如何来的,你我都清楚。沁君对不住小姐,还请小姐不要记恨我。”

彤乌忙扶起她:

“你这是做什么?我当你作自家姐姐,你别这样。”

沁君只含泪摇头。

“沁君,你性子冲,日后去人家家里,不比华春阁;便收敛着些,他为你们的婚事操碎了心,总别叫他为难才是。”

沁君点点头,将紫衫子搁在床前

罢了,沁君又由几个华春阁的小丫头陪着,往拙古斋拜别郁太太。郁太太依旧卧病在床,隔着珠帘,叫苑儿赐了红包并一匣子古法首饰。匣子里是一个额冠、一对凤钗、一对多宝垒丝簪、一对金步摇,匣底又铺了碎金子。

苑儿捧着匣子递与沁君,只道:

“太太说了,如今你得个好去处,她也安心了。这是太太赏你的嫁妆,你伺候三小姐多年,到底辛苦。日后得空,也常回来看看,郁府的人,都记着你的好。”

“太太大恩,沁君没齿难忘。”说着,沁君便磕了三个头,拜别郁太太。

没了,沁君一行人便往侬玉居去。侬玉居沉静得紧,见丹青书蔚端坐上位,沁君猛地打了个战栗。丹青越发消瘦,书蔚瞧上去亦冷漠得很。只书蔚面上还挂着笑。沁君本是嫁去兰家,见着书蔚,到底亲近几分。她拉着沁君,亦叫涧子送了嫁妆,只道:

“日后,我便是你姐姐了。自芳是真心待你的,如今受点委屈,想来你也能体谅。”

沁君点点头:

“不委屈,还要多谢大少奶奶从中周旋,沁君铭记。”

“那倒不打紧,”书蔚笑道,“自芳是我亲弟弟,哪能不疼他些?”

沁君亦颔首微笑,怯生生的模样。书蔚一瞬失了神,仿佛见到了初嫁的自己,那样羞,那样怯生生。早春的天气,屋外万物始发,沁君是最美好的年纪,如花般的年纪……书蔚怔怔望着她,沁君脸垂得更低,脸色更是泛红。

书蔚替她理了理衣衫,一边道:

“这颜色衬你。”

沁君的笑容忽僵硬了。原是如此,大少奶奶再疼自芳,亦不会允了她做正室。这水红的颜色才是她沁君的,一个丫头,本配不得正红。

自侬玉居出来,沁君又别了朱墨与绯玄。再不话下。

曜秋苑长日冷清,沁君走后,朱墨又哭了半日。那样鲜艳的色彩,那样多的人,朱墨是许久不曾见了。淇芷劝了许久,还是无法;若是念恩在,怕早已劝住了。

“不过是嫁个丫头,她与小姐平日又无甚交情,小姐何至于此?”淇芷又劝道。

朱墨一面啜泣么,一面那丝帕揩眼泪:

“我瞧着这些日子,家中之人愈发少了。鹤表姐回了南京,萍儿去了,念恩受冤而走,灵芝妹妹亦嫁了,如今沁君也嫁了人。只怕哪日,郁府也如这曜秋苑般冷清。”

“小姐这话是犯痴了,别人便罢了,只灵芝小姐与沁君,呵,哪有女子不嫁人的?”淇芷笑道。

朱墨忽暗了神情,淇芷瞧她模样,才知方才说错话。朱墨如今的境况,与寻常女子到底不同。那泊家少爷,瞧来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祠堂之事闹得人尽皆知,谁还愿娶她呢?便是真有人娶,她又如何肯嫁?

淇芷叹了口气,只道:

“二小姐,早春天寒,又说了半日的话,回内室歇下吧。”

朱墨望向窗外,菊圃一片凄冷。她算了时辰,想来,沁君应是离开郁府许久了。她又偷垂了两滴泪,由淇芷扶着进屋子了。

朱墨又待至夜半方才睡下,梦里依稀念了阙《长相思》:

唐宫秋,汉宫秋,秋尽轩窗不尽愁。相思寸寸勾。

命休休,运休休,命入穹天花渐收。月低人不留。

早春的曜秋苑虽是冷清,可曜秋苑外的郁府,却又是一番欣欣向荣。绿柳吐枝,芳华生蕊,沉璧湖之水亦渐渐回暖。郁府,还是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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