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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曜秋苑张生会莺莺,拙古斋夫人拷红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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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一步步移去,月光太暗看不清面目,那身影却是熟悉得紧。那人忽然起身,掸了掸尘土。念恩吓一跳,退了几步。

只见那人转过身,不是丹青是谁!

待念恩瞧清他,又瞧瞧四周,遂低声质问:

“你怎么来了!”

丹青向念恩匆匆作一揖,便趋步至朱墨面前。朱墨早已满含热泪,一时间,竟不能言语。

“我必须见你。”丹青紧紧扶住她双肩。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时,只念恩清醒着。她道:

“天大的事也先进屋,不怕人瞧见么!”

丹青与朱墨这才回过神来,忙随念恩至朱墨闺房。念恩刚关紧房门,便瞥了丹青一眼:

“乘香一越作张生!倒不是写的杏花啊!”

“红娘姐?”丹青朝念恩深深一揖,又向门外努了努嘴。

念恩无奈摇摇头,退出了内室。

趁着烛火明亮,他们这才瞧清了彼此。皆是瘦了,皆是苍白了。丹青捧起朱墨愈发瘦弱的脸颊,含泪道:

“谢天谢地,你还在。”

朱墨亦深深看着他的眼,似乎要看透他的紧张。

“哥哥,何出此言?”

丹青叹了口气,扶朱墨在榻上坐下。

“那位泊先生,”丹青拉着她的手,“今日来看过娘。”

“提他做甚么!”朱墨别过头去。

“我怕。”丹青叹道,“我怕,书蔚请他回苏州,并非缓兵之计,而是想一劳永逸。”

“甚么意思?”朱墨紧紧抓住丹青衣袖。

丹青低头不语。

“也是了,”朱墨叹道,“她凭什么救咱们呢……”

“墨儿,哥哥不会弃你不顾的。”他一脸郑重。

“哥哥夜半冒险而来,是为着这个?”

“不。”丹青神色变得柔软温润,“我想见你。看了你的诗,你的词,你的字迹,便愈发想见你了。”

朱墨缓缓低下头: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我亦是的。”

丹青只放肆地瞧她。她缓步行向窗边,推开窗,一阵瑟瑟。朱墨双手无力搭在窗棂上,垂着头:

“只是,我能做主的,唯有我的心。”

丹青跟上前,轻扶住她的双肩,瘦小又柔软。

“便够了。”丹青道,“旁的事,你不要顾虑,有我。”

朱墨叹了口气,向窗外的夜色望去。这样的话,从前也是说过的。不要顾虑,他总叫她不要顾虑,可偏偏,那么多的顾虑,那么多,不可预知之事。那日在祠堂,泊雍仗义相救之时,朱墨便一直悬着心。这个救兵,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不找边际。

事实上,这个自称她未婚夫的人,在此之前,她只见过一回。便是丢了玉镯那日,远远见他站在落虹廊上。不过,最初去临江楼时,便是他在隔壁闹事,丹青还过去劝了半晌。

此番,他拿权势压倒了众人,虽说救了自己与哥哥,但恣意蛮横,亦叫人不寒而栗。

丹青是后半夜离开的,待朱墨熟睡,他方才越墙而去。丹青哪里知道,不久,朱墨竟被夜风惊醒,辗转反侧,却再睡不安稳,只好至书案旁写诗,直至天明,亦未成一字。

朱墨见窗外已白,无奈摇了摇头,遂唤念恩进来伺候梳洗。却是淇芷匆忙来了,她道:

“念恩有些要紧事出门了,我伺候小姐梳妆吧。”

朱墨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淇芷吐了口气,便替朱墨挽髻。她似乎有些心绪不宁,双手微微发抖,发髻亦挽得歪歪扭扭。朱墨瞧着她的模样,疑心更重,忙起身道:

“你别瞒我,念恩怎么了?”

淇芷低头不语,一面闪躲着朱墨的目光。

朱墨紧抓着她的双肩:

“念恩呢?念恩呢?”

“小姐,小姐,”淇芷身子有些抽搐,“你别再见大少爷吧!太太什么都知道!都知道!”

朱墨脑中轰然一声,竟猛地跌坐在地。昨夜,是念恩领他进来,是念恩送他离去。念恩!念恩!

“你快说!念恩,念恩她……”

“我……”淇芷急得哭了起来,“我看着她……被苑姐姐带去拙古斋……那是后半夜……如今……怕不在郁府了……”

“不在郁府……”朱墨喃喃念着,“她可是娘最疼的丫头啊!怎么会赶出去?”

淇芷蓦地一声冷笑:

“您是太太的女儿,如今是什么样子?何况她!不过是个几两银子买来的丫头!您这屋中陈设,哪一样不比她值钱?!”

朱墨怔怔看着淇芷,说不出话来。连淇芷也说出这般凌厉的话来,似刀子一般,刀刀刺在朱墨要害。朱墨被压得不敢言语。为着他们的事,念恩被赶出郁府,娘更是心力交瘁,大嫂亦变得不似从前,萍儿竟无辜受累。便是爹……被他们活活气死的爹……

朱墨不敢再想,她感到他们的身影在面前来来去去,那些影,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便是所谓的报应,所谓的天谴么!竟是如此真实,真实到叫人崩溃。

郁太太忆起昨夜情形,只是不住落泪。苑儿担心她的身子,劝了许久,亦不敢再劝了。昨夜,念恩就跪在那里,一声声,一遍遍替大少爷与二小姐辩白,那些话,犹言在耳,不堪得紧。苑儿闻所未闻那般的言辞,她不明白,念恩为何会变得那样。

昨夜念恩刚至,郁太太便道:

“小姐好么?”

念恩一番察言观色,见苑儿一脸紧张,案上还置了藤条,已知不好,只道:

“小姐起居如常。”

“哼,”郁太太冷笑一声,“你这张嘴,着实厉害。”

念恩见郁太太脸色骤变,哪里还敢佯装沉着,只得立即跪了下去。

“我说呢,”郁太太也不压抑怒火,“朱墨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原来都是你这小蹄子!”

郁太太一把拿起案上藤条,向念恩狠狠抽了一记。念恩本是娇弱之躯,哪里受过这个?在场之人无不倒吸一口气,却也没人敢护着念恩。郁太太倒是又三记藤条下去:

“你胆大包天啊!你带坏小姐!你挑唆少爷!”

念恩缩抱成一团,由于疼痛,她不住地惊叫。周围之人又怕又怜,苑儿悄悄啜泣,转过头去不忍再看。

郁太太住了手,她亦是泪眼婆娑。那个最伶俐,最知书识礼,她最疼爱的丫头,竟背着自己替他们暗度陈仓!便是念恩从芸清庵私自回府那回,已是替他们遮掩了,自己怎就如此信她!

眼下,一双儿女虽已救出。可府内府外,哪一处不是闲话?他兄妹二人被放出祠堂一事,看似是祠堂理亏,实则,一半是因着泊雍权势,一半是因着郁氏家主们的心虚。事实上,是不足以服众的。

此番之事,这个时候,念恩偏撞上了枪口,怎能不拿她息事宁人?郁太太虽有不忍,却又是一记藤条下去。

“太太!太太!”念恩疼痛中嘶唤。

“我叫你去伺候小姐,你却不学好!偏带坏她!你可知,你害苦了这个家?”郁太太怒道。

念恩任藤条抽在身上,无人替她求情,亦无人为她阻拦。她自小在郁府如半个小姐,从娇而养。如今,这一切,便如此,一记一记被剥离,留下新鲜的伤口。

念恩缓缓落下泪来,并不因着疼痛。她猛地跪定,望着郁太太:

“太太,是怪我?”

她加重了“我”,郁太太一愣,心中下沉,藤条停在空中。半晌,她垂下手,只道:

“你走吧!”

郁太太说得轻,念恩却听得重。她脑中轰然一声,呆滞而恐惧。

“快滚!”郁太太忽斥道。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念恩喃喃自语。

“太太,”她又向郁太太道,“念恩这就去了。太太这两年身子不好,别动气,听大夫嘱咐。二小姐……是顶苦的……太太要多疼她些……”

她又看向周围的拙古斋的姐妹,叹了口气,只道:

“太太不必赶,我这就走。”

念恩挣扎着站起,轻抚着臂上淤痕。她便那样淡然地走了,不多说一句,不多看一眼。从此,再未踏足郁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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