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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含奇冤书蔚受训斥,生怜悯念恩传诗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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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归家,丹青便一直闷在书房内,任谁唤,俱是不应。便是莫然带了秋儿来,丹青亦是不理。书蔚不曾去找他,只掌了灯,在屋中等。谁知,果来了人,却不是丹青,是苑儿。

苑儿一进屋,便见书蔚素服挑灯。灯火忽明忽暗,照着她的侧脸,柔软而悲哀的轮廓,像极了郁太太。

“大少奶奶。”苑儿轻声唤道。

书蔚懒懒抬眸,亦不起身,无半点平日的端庄,倒像个随心随意的小姑娘。

“太太请大少奶奶过去一趟。”

书蔚缓缓点头:

“好,我收拾收拾。萍儿,送送苑姐姐。”

屋中之人皆是一愣。

“大少奶奶,我是涧子。”涧子有些尴尬。

书蔚有些呆愣,只点点头:

“哦,涧子。”

半晌,至了拙古斋,郁太太恰坐在堂上,翻着本《女论语》。

“娘。”书蔚唤了声。

郁太太并不答话,自顾自翻书。苑儿早已退出去,只涧子还立在书蔚身后。

“你回去吧。”书蔚回头对涧子道。

一时,屋中只婆媳二人,安静得紧,只闻得书页翻动之声。

郁太太这才缓步靠近,书蔚垂着眸子。郁太太立在她面前,面色严肃,上下打量,猝不及防时,竟猛地将《女论语》砸向书蔚。书蔚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眼眶霎时绯红。

“你把我女儿草草嫁了?”郁太太死死盯着书蔚。

书蔚强忍着泪,是指拽紧:

“泊家,并非草草。”

“她娘亦不知!”郁太太趋步相逼。

书蔚跟着退了两三步:

“长嫂如母。”

“是我看错你!”郁太太冷眼看她,“她早晚要嫁,你竟容不得一时!她吃了十六年的苦啊!”

书蔚闻言,在忍不住眼泪,她猛地抬头,一副泪眼婆娑像。

“娘!我做这些,可曾有半分是为着自己?丈夫嫌我算计,婆婆怨我心狠,我讨着什么好了?自然,我尽可装聋作哑,八面玲珑,但郁家,还经得起什么?”

郁太太怒目相向,并不言语。书蔚冷笑一声,向前行了几步。

“呵!她有苦,我便尽是甜么?遇着这荒唐事,我竟不能哭,亦不得怨。为着郁家脸面,我强忍委屈不回娘家,我的苦又同谁说呢?我不分昼夜、想方设法地救他们;竟逼死了萍儿!我忍了多少回,明讽暗谏了多少回?他们听过末?他们在意末?娘!如今,我竟该被如此对待?”

“你不该自作主张。”郁太太道。

“娘不会答应,不是么?”书蔚扯了扯嘴角,“即便知道,这是一劳永逸的法子。”

郁太太沉吟不语。书蔚做的一切确是为了郁家,这般识大体,怕是自己亦是不如。自己多少还会偏私儿女,而她,为着没有私心,承受了太多。只是,这般的理智,却也凉薄得可怕。

书蔚缓缓蹲下,捡起那本《女论语》,拍了拍尘土。

“便是这书中道理,我何处没做到了?”

郁太太看着她,严厉而悲哀,她摇摇头,只道:

“你做到了,尽做到了;完美得不近人情,完美得可怕。”

书蔚笑笑,显出怜悯的神色,一时叹气:

“娘,你我所做,不正是同样的事么?”

“哈哈哈……”郁太太蓦地狂笑,“报应!报应!”

自那夜起,郁太太便病下了,不似从前,此番,连床亦下不来了。书蔚与彤乌衣不解带地伺候,而朱墨尚在禁足,对此事,是一概不知的。

她每日便是写字作画,剩下的时日,总是呆滞着,念恩唤她,只作充耳不闻。朱墨夜里睡眠比往日更少了,总要三、四更的光景,方才肯睡下,不多时,却又醒了,每夜总要折腾几回,没几日,念恩也瘦了一圈。难得有睡熟的时候,也总被噩梦惊醒,依稀梦中叫过几回“哥哥”,叫过几回“念恩”。

有时念恩不忍看她,便跑至苑外,偷偷哭上半日,方才回去。谁料,这日念恩蹲在树边,径自啜泣时,丹青蓦地出现在面前。还是那袭月白长袍,还是那抹纤长身影。

他也憔悴了,眼睛凹陷,面部的轮廓更加清晰,清晰得有些嶙峋。看着,亦是许多夜不曾睡,只那风骨,依旧俊逸温润。

念恩缓缓起身,面上泪痕未干,狼狈的很,只怔怔望着丹青。丹青不忍看她神情,默默望向不远处的院子。

“你来做什么?”念恩轻声道。

丹青渐垂眸子,只道:

“便来看看,你也要拦么?”

念恩不语,只看向别处。

丹青从袖口取出一张小笺,似有墨痕。念恩忙退了两步,双手背在身后:

“这是什么?你想也别想!”

“如此,她会好些。”丹青道。

“你累她还不够么?”

“从前,我亦这般想的。只是,”丹青沉吟片刻,“早已卿我不分了,何来连累一说。”

念恩叹了口气,犹疑地伸出双手,接过小笺,塞入衣袖。

“闹到这样的地步,你们还是,各自保重吧。”

言罢,念恩便转身进了院子。只余丹青一人,痴痴望着曜秋苑的粉墙。重门深锁,看护严密,她的墨儿,孤独地锁在粉墙那头。她是否,也正望着墙?望着,她望不到的他。丹青僵直着身子,不觉间,已满面涕泗。

念恩刚进院子,便见朱墨只着件月白薄袄,立在墙根,望着墙发愣。她神色哀情却又麻木,念恩又叹了口气,只轻声道:

“小姐,随我来。”

二人进了寝室,念恩扶朱墨在案前坐下,也不说什么,只悄悄将小笺放下,便侧身出去了。

朱墨怔怔看着那小笺,它隐现墨迹,微渗墨香,那气味,分明是与曜秋苑同样的,那是寸相思。朱墨一时间只觉一股辛酸堵在心口喉头。她颤颤展开来,是他!果是他!温润的行字,俊逸的笔锋,世上只他了。

朱墨细细读来,是一阕《十六字令》,只见他写到:

门。

辜负青春多少人。

痴儿女,

无意落红尘。

门?他常常望着门么?是曜秋苑的门,是侬玉居的门,或是郁府一切的门?那些是咫尺,亦是天涯的门……朱墨执笔,又取了张蜀笺。那蜀笺,是丹青去四川带回的;那笔,亦是他赠的“紫竹仙”。所用之墨,自是他亲制的“寸相思”,是与他小笺上,同样的墨。

朱墨提笔和了一首,写到:

笼。

镇日神思情独慵。

重门锁,

无语向南钟。

写罢,她捻着诗笺,看了许久,一面沉吟,一面落泪。哭得厉害些的时候,便拿丝帕揩眼泪。每每念恩进来,看着书案上新湿透的帕子,不觉心也渐渐软了。她竟也主动把朱墨的诗笺拿给丹青。来来回回许多次,似乎成了习惯。只是,朱墨尚在禁足,她若频繁出入曜秋苑,难免惹人怀疑。故而,念恩每两日,便在曜秋苑外的古树下,与丹青交换小笺。

这日晨起,朱墨想起丹青说的门,不觉便行到了正门边。门自然是紧闭的,丝毫缝隙也不留,隐约闻得门外家丁低声交谈,也听不清说些什么。朱墨心道,多少是要笑话她一番的。

忽一阵风来,朱墨打了个寒噤。她瞧了瞧自己,原是只着了单衣。念恩正抱着件素绿长袄,趋步前来,忙替朱墨披上。

“小姐只兀自伤心,冻坏了身子,我如何向他交代?”念恩一面说,一面递上手炉。

墙外杏花的枯枝,似乎是方才被吹入的。朱墨举头瞧了眼,遂随念恩回了屋子。次日,正是念恩为她二人传笺的日子。朱墨作了首七绝,写到:

杏枝蒙雪锁蒙尘,窥探笼中百病身。

纵是枯残无媚色,也当羡煞盼君人。

丹青看过诗笺,抬眼朝曜秋苑门边枯杏望去。纵是枯残无媚色,也是能去瞧她的,比不得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只得远远相望,偏生还被高墙阻隔。

“她的病,可是又重了?”丹青含泪问向念恩。

念恩叹了口气:

“你明知她是心病,何必问我?”

丹青不忍再问,后来,回了首忆春杏的七绝,诗笺中夹了片残叶,朱墨记得,那回,她二人一同赏了入墙的红杏,丹青写到:

阳春初涨水波横,杏影鲜妍到几更。

料是莺莺琴引挑,乘香一越作张生。

这夜,朱墨读罢,忽而笑了。如今,冬日的杏枝是无香了,哪里还能做张生啊!

念恩猛地一惊,这是几日来,朱墨头一回笑。念恩伸长脖子,偷偷瞧了那诗,忽也笑了。

朱墨回头望着念恩,道:

“你笑什么?”

“大少爷可真是个痴人!”念恩笑着摇摇头。

朱墨看着诗笺嗔道:

“诗痴!诗呆子!”

念恩掩面一笑:

“是情痴!”

朱墨蓦地红了脸,缓缓低下头去。这般羞怯,是多久未在朱墨脸上见到了,念恩也算不出。这些日子,她只是日日以泪洗面,满腹愁肠,满腹愧疚。而这般纯粹的、属于少女的羞怯,是太久太久不曾见了。

“念恩,”朱墨轻声道,“如今,我虽被禁足在此,却是第一回,我爱他爱得这般放肆。”

“小姐,”念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你方才,说了个字。”

朱墨又红了脸,她不理念恩,只写到:

谁道愁情才是春,晚来一叶长精神。

隐深老树空灵月,无意清风自在人。

她道:

“他既能在冬日写春景,我亦是能的。”

念恩欣慰地笑了笑,出门去换茶水。刚行在院子,忽见墙上有暗影闪动,她猛地一声尖叫,伴随着茶盘碎裂的尖利声。又闻得墙根一声闷响,只见巨大的黑影跌落。朱墨闻声赶了出来,朝着念恩木讷的方向望去。

门外家丁早已闻得动静,忙醒了瞌睡:

“里面出了何事?”

朱墨只愣愣望着墙根。还是念恩机灵,向门外道:

“雪天路滑,小姐摔了一跤。”

“可要请黄大夫来?”

“不必了!”念恩忙道,“不碍事的,忙你们的去!”

那两个家丁这才禁了声。

念恩悄步向墙根移去,一面弓着身子瞧。朱墨怔怔瞧着,双手扶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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