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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剪窗花女儿尤精巧,行雪地少年自缤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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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一过,很快便是除夕。这些日子,浥城已陷在一片大雪纷飞中。天地是白茫茫,其间透出黑瓦,似一幅古雅的水墨画。

除夕,是辞旧迎新的日子。像郁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是忙碌得紧。最要紧的,当是除夕夜宴。厨房早已拟好菜单给郁太太过目,前日已开始准备了。飞禽走兽,素食汤羹,一应俱全,半点马虎不得。郁府各处也已挂了大红灯笼,满目张灯结彩。

曜秋苑今日也起得早。念恩伺候完朱墨吃药,便同淇芷一道剪窗花。朱墨支着头坐在书案旁,本要写副春联挂着,一时也想不出好的,遂与念恩她们剪窗花去了。朱墨素来多在诗书画乐上用功,这剪纸的手艺自然不如丫头们。淇芷是最细致的,不一会儿已剪成了几朵八宝团花,让小丫头们贴上窗了。这会子,淇芷正剪繁复的年年有余图。

念恩的手艺也不如淇芷,她朝淇芷探了探头,笑道:

“淇姐姐,好难得的手艺。”

淇芷今日着了件桃花红袄子,领口袖口都用狐狸毛封了。因是过年,才鲜艳些。她只笑道:

“不过时时练着便有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朱墨着了件银鼠蜀锦短袄,倚着熏笼剪纸,听见她们的话,遂抬起头瞧淇芷的年年有余,惊道:

“好精致啊!我也别剪了,省得贻笑大方。”

“这大过年的,小姐是折煞我啊!”淇芷笑道。

“待剪好了,正好贴这扇窗上。”朱墨道,轻支起身后的窗。

忽一阵风灌进来,夹杂着雪,她猛地咳了几声。念恩忙关了窗,淇芷倒了杯热茶来。朱墨接过,饮了口,念恩又替她顺气。

“今日是辞旧迎新的日子,”念恩道,“来年,小姐的病也就好了。”

“是啊!”淇芷附和道。

朱墨只笑笑,隔着窗望去,又道:

“今年的白菊,都凋了吧?”

“来年还会开的。”念恩道。

朱墨垂着眼,浅笑地点点头。忽闻得脚步声,只见彤乌掀帘子进来。她着了件水红褙心长袄,也封了毛领,里面是一件天水碧的织锦上衣,与下裙是同样的料子。一进屋子,她便摘下红狐狸毛的手套,交给身旁的沁君,笑道:

“二姐过年好。”

朱墨见她来了,也起身道:

“三妹过年好。”

彤乌看了一圈,桌上几个青瓷盘子盛满了新鲜瓜果和小食,屋中也贴了不少窗花,像是过年的样子。只是近日朱墨的病更厉害了,又抵着过年,除了丹青,也鲜少有人顾及到她。彤乌自病好后,却常来探望。

“我见二姐今日气色好多了!”彤乌道,也是图个吉利,“是个吉兆!”

“那便托你的福了!”朱墨笑道,“前些日子你也病得厉害,如今都见好了。”

彤乌也笑着点点头,只道:

“午后大娘那里有牌局,咱们去凑个热闹?”

朱墨摇头道:

“你知我不爱热闹,又不会打牌。”

“大过年的,二姐待在屋子里有什么趣儿?”彤乌劝道,“我的牌也打得不好,不过是同家里人一处乐乐。”

还不待朱墨答话,只见绯玄领着涤蕊也进来了。他着了件绛红长袍,搭了根黑灰色羊毛围巾。

“二姐!”绯玄唤道,“三姐也在!”

“四弟也来了。”朱墨笑着招呼他坐。

绯玄将凳子移至炭炉前,伸手烤火,不时又搓搓手,一副刚受了天寒地冻的模样。

“四弟也畏寒,倒和莫姐姐很像!”朱墨笑道。

绯玄挠腮笑笑,抓了把桌上的腰果,只道:

“咱们上大哥那里吧!听闻大嫂今日是亲自下厨呢!”

“就想着吃,你倒清楚!”彤乌笑道。

朱墨听罢,只道: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屋子里还有事。”

“大过年能有什么事?二姐一同去吧!午后还上太太那里打牌呢!”绯玄劝道。

“是啊,二小姐。”念恩也劝道,“这一家子过年,你哪能不去?我陪着你。”

朱墨抬头看看念恩,念恩微笑着点点头。朱墨遂应下了,只道:

“且容我更衣,你们上外屋等我。”

说罢,彤乌和绯玄便领着丫头出去了。朱墨换了件新近做的朱红底绣缠枝海棠的云锦大袄,领口袖口封了银狐毛,底下配了条宝象花织金裙澜的银灰罗裙。出屋子前,念恩又给她加了件朱红暗纹云锦镶狐狸毛的斗篷,戴了配套的手套。

彤乌和绯玄早已穿上斗篷,彤乌是洋红色的,绯玄则是黑色织金的。三人带着丫头行在雪地里,色彩缤纷,倒像是冬日的妆点。

他们几个是从侧门进的侬玉居,只因正厅对着前门,今日坐满了郁家各处的管事。年底的红利前些日子已派下去了,这回是等着丹青发过年的红包。他们中有字画馆的掌柜、乡下看祖屋的、收田租的,还有家中几个大管事。朱墨与彤乌又不好随意见男客,故而直去了内院。

书蔚正在厨房忙着,莫然在一边打下手,忽见他们三个闯进来,着实惊了一跳。

书蔚笑道:

“正想着去请你们,这下好了,自己来了!”

“大嫂做什么好吃的!”绯玄笑道,不停地扫视着厨房的备菜。

周遭几个小丫头也在忙着,离书蔚远远的,生怕弄脏了她。

“过会子便知了,急什么?”书蔚笑道,“你们上屋里去吧,这里又冷又脏的。我忙完便去和你们说话。”

“想来是我们碍着大嫂了!”彤乌说笑道。

“哟!真是新年新气象!咱们三小姐也学会耍嘴皮子了!”莫然在一旁笑道。

书蔚掩唇笑了笑,向莫然道:

“妹妹同他们去吧,我随后就来。”

莫然应了声,忙拾掇拾掇,便带着他们去了书蔚的屋子。

屋子里烧着碳,自然是暖和许多,各人皆卸去了斗篷手套,抱了个手炉。莫然一面招呼他们,一面唤小丫头上新茶,又叫奶娘把秋儿抱过来。瓜果点心皆是桌上现成的,倒不必费心。

“莫姐姐快歇歇。”彤乌见莫然忙罢,拉她坐下。

她才坐下,奶娘便抱了秋儿来。秋儿穿了件正红万寿袄,是个喜欢笑的孩子,见了母亲,便往上扑。莫然接过秋儿,贴在脸上亲了亲。

只听奶娘笑道:

“秋少爷就是粘姨娘。”

“哪有孩子不想娘的?”莫然笑道,遣了奶娘,“你去吧!”

“许久不见秋儿,”朱墨靠近莫然坐着,正逗他,“越发像哥哥了。你看,他像是不认得我了。”

“秋儿秋儿,这是二姑姑呀!”莫然向秋儿道,“还送过你砚台呢!怎么不认得了?”

秋儿像是懂得,朝朱墨伸开臂膀。朱墨忙抱住他,她从未抱过孩子,显得笨手笨脚的。秋儿只帖在她身上。

莫然见状,忽笑道:

“到底是姑娘家!哪有这样抱孩子的?”

说罢,莫然便接回秋儿。朱墨抱歉地笑了笑。众人围着秋儿玩了一会子,书蔚也回来了。她一边卸去绛红斗篷,一边笑道:

“方才去请娘,说是晚上还有的闹!中午便不来了!你们大哥也忙着外边的事,午饭是要请家中各处管事的,年年如此,回头你们罚他!”

书蔚也逗了一会儿秋儿,只见萍儿进来,道:

“大少奶奶,近午时了。”

“哟!这么快!”书蔚道,“那摆饭吧!”

罢了,众人便拥着书蔚去了饭堂。秋儿本该叫奶娘带下去,只是午饭并非正式家宴,书蔚又疼他,便让莫然带秋儿同桌了。

今日午饭虽说是书蔚亲自下厨,其实也只有年糕是她做的。她当惯了少奶奶,厨房的事哪里做得来?也不过是担个名,大家在一处高兴高兴。因想着午后上拙古斋打牌,午饭很快也就罢了。

往拙古斋的路上,雪地难行,小姐、奶奶们皆由丫头扶着。莫然则同奶娘一起顾着秋儿。原本天冷,怕他受凉,可郁太太实在喜欢得紧,只好抱他去拜年了,一路上难免多照顾些。

拙古斋那里,苑儿早已摆好了牌桌,见他们进来,忙笑着相迎:

“来这么早!都是有牌瘾的!”

各人都脱着斗篷,苑儿也上前帮莫然。莫然笑向苑儿、萍儿等人,道:

“太太这里开一桌,咱们几个也开一桌,如何?”

“就你瘾大!”苑儿笑道。

莫然拉着她道:

“好姐姐,牌场上从来都是瘾大的输给瘾小的,有章法的输给乱来的!你这不是损我么?”

众人都给她逗笑了。书蔚转头向莫然玩笑道:

“你只管放手打去!若真输光了,你就和太太说,那是秋儿的饭钱!”

“是了是了!”绯玄捧腹不已,笑道,“太太一声令下,她们哪还敢赢你?只怕太太还要贴补贴补!”

“你们说得莫姐姐也太没脸了!”彤乌笑道。

“那有什么关系?”莫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只笑道,“我就这没脸没皮的性子,哪天真耍起浑来,看你们怎么招架?”

“谁要耍浑啊?”只闻得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笑道。

郁太太从里屋走出来,着了件枣红缂丝长袄,雍容典雅。苑儿忙上前搀扶,又答道:

“是莫姨娘!怕输了秋儿的饭钱!”

“你这蹄子也忒小家子气了!”郁太太指着莫然笑道。

“太太说我我是不怕的。”莫然笑道,“借太太金口提及,我也沾沾好手气!”

“好好好!”郁太太被哄得很是开心,又道,“秋儿呢?抱来我瞧瞧。”

奶娘把秋儿转至莫然怀里,莫然又抱给了郁太太。郁太太说秋儿长得好,又夸了奶娘一番,免不得多些打赏。待秋儿被抱走,郁太太便开了牌局。桌上正有郁太太、书蔚、朱墨、绯玄,朱墨不大会,便与彤乌组成一家,二人轮流着来,另一人帮忙看牌。郁太太留苑儿看牌,念恩与萍儿伺候着茶水。剩下的莫然、沁君、涤蕊、淇芷倒闲了下来,也在外屋凑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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