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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乱点鸳鸯书蔚探病,错生情愫自芳倾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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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自芳依旧留在郁家。一来,眼下已是秋天,不如待过了年再回去,正好也多陪陪姐姐;二来,自芳已十八了,却不曾定亲,家里也着急着。书蔚的娘家早已来过信,要书蔚多留意些。

兰家早已听说郁家还有个没定亲的二小姐,若能亲上加亲,也是一段佳话。书蔚起初也觉得不错,朱墨与自芳家世人品倒是般配,若成其好事,也可解燃眉之急,以免日后铸成大错。只一点,朱墨的身子,是她唯一不放心的。书蔚私心虽盼着朱墨早日出阁,可她的病,迟迟不见起色,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害弟弟一辈子啊!

自芳在郁家这几日,都不曾见得朱墨,心下很是好奇。可自己是外家男子,对她而言,又是陌生人,自然不便去探她。家里人的心思,自芳是丝毫不知的。他长日在南京,家中的大事,也只知一星半点,何况这些?

书蔚自当了家,便忙得很。这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午后便领了自芳去探朱墨。自芳见屋里只剩丹青在读书,莫然又在午睡,遂问道:

“姐夫可同去?”

“你们去吧,我在家里照顾莫然。”丹青道,依旧书不离手。

自芳只当他是感念莫姨娘怀孕辛苦,多心疼些,自是不作多想,便随书蔚去了。

朱墨的病比起前几日好了许多,她在前院菊丛旁置了张摇椅,搭一件月白的披肩,读着鲍照的集子,正读到《请假启》。念恩则坐在一旁烹茶,煮的正是止园狮峰的龙井。

一旁的菊丛已生了许多花苞,有的已半开了,却也不多。

书蔚正领了兰自芳进来。这是自芳第一次踏进这所院子,他注意到院前的匾额题了“曜秋苑”三字。只是他刚一进来,便只觉冷清。这院子哪有什么荣曜秋菊之感?就连那片半开的菊丛,也是冷清的白。

他只见一女子着白衣白裙,身上搭条白色披肩,歪在摇椅上读书,唯一显眼的,是半披的乌发。她身旁坐了个烹茶的侍女,想必,那便是二小姐和她的丫鬟了。

“二妹。”书蔚走近她,轻声唤道。

朱墨闻声,缓缓抬起头。倒是念恩先反应了过来,遂起身让座道:

“大少奶奶来了!快请坐!”

她见书蔚身后还跟了个陌生男子,便朝远处的小丫头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去屋里拿张椅子。

“大嫂。”朱墨微笑道。她看了看书蔚身边的男子,又朝院门口望了望。

还不及收回眼神,书蔚警觉地看了她一眼,遂道:

“这是我娘家的三兄弟,自芳。他已住了几日,怕扰你养病,这才来探望。”

“多谢。”朱墨向自芳点头道。自芳也点头微笑。

“见你气色不错,想来已大好了。看什么书?”书蔚拉自芳坐下道。

“也没什么,闲书罢了!”朱墨摇头道。

倒是自芳瞥见了,只道:

“是《鲍参军集》吧?你爱看鲍照的文章?”

朱墨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是啊,鲍照,有个亲妹妹的鲍照。

“俊逸鲍参军,倒是不错。可他含愁之字也不少,你病才好些,这样的诗文还是少看的好。你大哥近日也不读鲍照了。”书蔚道。

朱墨听了只好笑笑应下。她虽少经世事,这样含沙射影的话,却也不是不懂。哥哥这些日子不来瞧她,是生了了断的念头。朱墨觉得可笑,可他若真放下了,书蔚又何须来说这些?书蔚到底是不懂他们,能彼此心照不宣的,只有骨血至亲。

自芳见朱墨不喜言语,不知是性格使然,以为是她生病的缘故;怕她憋闷,遂问道:

“二小姐如今多大了?”

“过了腊月便十七了。”朱墨道。

“我今年十八,该称你‘妹妹’。”自芳道,以为像彤乌一样叫便没错,不亲不疏,不近不远。

“不敢当!”朱墨忙到,“我小字朱墨,你若觉得生疏,叫我‘朱墨’就好。”

自芳一愣,只好尴尬地笑笑。朱墨一盆冷水,如此自然,不偏不倚地泼了他。而朱墨自己对此却全然不觉,她只是不喜欢他唤她“妹妹”。她不解世事,亦不善逢迎,她只是随心。在她心里,能唤她“妹妹”的,只有丹青,她的亲哥哥。

自芳却不知她的心事,以为是她故意疏远,遂觉尴尬。他无法怪她,从前也听过一些关于她的事,那寂寞的十六年,冷冷清清,性子难免古怪些。

书蔚虽知朱墨的脾性,却也尴尬地紧,只好笑着打圆场:

“是了是了,叫‘二小姐’多生疏。你们年岁也相去不远,还是唤‘朱墨’罢。”

自芳微笑着点点头。朱墨也轻轻颔首,低眉间,余光却不经意地望向院门口。空空如也的院门,她只一眼,便匆匆收回。

“这是《请假启》?”自芳望着朱墨半合的书卷。

“是。”朱墨微微点头,这是鲍照请假安葬亡妹的文字。

“你以为如何?”自芳问道。

“心思切切,情愫隐约,总是有苦难言。”朱墨微叹。

“隐约?”自芳不解,又道,“在自芳看来,是情真意切,句句皆是情理。”

朱墨礼貌地笑笑,不愿再多说什么。她心中觉得,自己与鲍照是同病相怜,与其他人多说无益。若非局中人,如何读得出他的“隐约”?如何读得出他的“夙夜戒护,勿为我念”?哥哥也爱读鲍照,他是明白的。

书蔚警觉的望着朱墨,面上却笑道:

“自芳,如何这么不懂事?没见着二妹已乏了么?”

她冲着朱墨笑笑,又向自芳道:

“她身子虚弱些,你也不知体谅?还拉着人家说许多话!”

自芳见朱墨已无心再言,遂起身道:

“那自芳先告辞了,你好生歇息,改日再来看你。”

“有心了,慢走。”朱墨礼貌地回答,正要起身。

“罢罢罢!”书蔚忙道,“你快坐着!身子才好些,就别送了,又不是外人!”

朱墨只得应了她,遂叫念恩把他们送出了院子。

书蔚和自芳出了院门,行至近华春阁的地方,书蔚便向自芳道:

“你看朱墨如何?”

“小小年纪,却缠绵病榻,可怜得很。”自芳道,像是在说陌生人的事,语气中带着应有的同情。

“谁问你这个了?”书蔚道,“我是说,她人品如何?”

自芳看了书蔚一眼,沉默一瞬,笑道:

“我瞧她心思深重,不是好伺候的。比不得三小姐,倒是随和温婉些。”

“她也不小了,”书蔚道,“娘如今老了,身子不比从前;她又没个姐姐,我这做大嫂的,总惦记着替她定一门好亲事。”

“如此说来,姐姐是有人选了?”自芳道。

“你这滑头!能不明白姐姐的意思?”书蔚瞥他一眼,“不过见你的样子,我还得另做打算。”

“姐姐若真想她做咱家的媳妇,不是还有二哥么?”自芳道,他口中的二哥便是他的孪生哥哥——兰自芬。

自芳又道:

“我看朱墨喜欢古时诗文,二哥也喜欢的。我却爱读新诗。”

“这是不错,”书蔚道,“只是你们兄弟俩虽喜好不同,性情却是一样的,你若不喜欢,自芬自然也不会中意了。”

“姐姐想得真周全。”自芳笑道,自喜躲过一劫。那二小姐虽是个天仙般的人物,自己却无法动心,总感觉遥不可及。况且她又是病怏怏的。

“说来,”书蔚道,“小妹今年有十四了吧?”

“是啊,已是大姑娘了。”自芳笑道。书蔚口中的“小妹”便是兰家的四小姐——兰书萸。她是重阳节生的,故小名又唤作“九九”。

书蔚点点头,又道:

“她是姨娘生的,娘又死得早,比不得咱们。又是个女儿,不像你玄兄弟!你和自芬要待她好些。”

“我知道。”自芳答道,“不过她向来怯懦,也不喜同我们一处玩耍。从前你在家时,她和你最亲近,如今却鲜少出房门了。我和二哥毕竟是男子,有些话,她不好同我们讲。”

“倒难为她了。”书蔚叹道。她想起她们一起在兰家度过的童年,一起读书作画,一起刺绣纺织。书蔚感叹岁月的无情,感叹着她,也感叹着自己。

“她倒是常提起你。”自芳道。

书蔚感念地点点头,遂道:

“你回去时,替我跟她问声好罢。”

自芳点头应下了。行至侬玉居,自芳忽向书蔚道:

“姐姐先回去吧,我还想再逛逛园子。”

书蔚点头道:

“我就不陪你了,近年下了,手上总有许多事。”

“姐姐忙去吧。”自芳道。

他目送书蔚进了侬玉居,自己则漫无方向地踱步,忽然想去看看二小姐朱墨过去住的院子。自芳是听说过那座院子的,年久失修,在沉璧湖的对岸,与醉雪亭一处。

自芳摸索着前行,很快便过了侬玉居和拙古斋,过了梅树夹道的小径。秋风轻抚着沉璧湖的秋水,画舫的青帐子微微飘动。脚下的菊已然盛开,各色各态,不尽眼底,总望不穿。

他忽缓下脚步,醉雪亭处一抹别样的紫色,吸引着他的目光。看着像是一挂紫藤,如今已是秋季,怎还会有紫藤?自芳定睛看去,原是一紫衣少女,做姑娘打扮,衣饰雅致高贵,呆倚着柱子,目光望向自芳想去看的那座院子。

自芳只觉那背影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是谁,也不好唐突上前。那女子似有心事,没过多久,便从亭子另一头离开了。她转身时,自芳依旧未看清她的面容。只那侧影,看上去心事重重,却不似二小姐那般冷淡多愁,她像是在思考哲学,思考命运。

自芳心下生疑,郁家,怎会有这样的女子?二小姐体弱多愁,养病于曜秋苑,必不是她;而三小姐性情温婉,人品随和,这女子却满腹心事,也不像是她。自芳走上醉雪亭,以她的角度望向那座院子。他本想进去看看,谁知大门上了锁,锈迹斑斑,是许久不曾动了。

他只在院子周围瞧了瞧,除了破旧些,倒没什么特别。自芳自觉无趣,便往别处逛去了。

直到晚饭时分,他方回了侬玉居,正巧在厅里遇上丹青,书蔚在饭堂打点。丹青见他回来,遂道:

“方才九诗来过,等了一阵子,还不见你回来,便家去了,说下回再来拜见你。”

“知道了,姐夫。”自芳道。

丹青点点头,看了自芳一眼,缓缓问道:

“妹妹她,她可好些了?”

自芳不解地看了眼丹青,只道:

“姐姐先回来没和你说么?她已好些了,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见她是一副虚弱的样子,也不知平日是否如此。”

“她面色如何?”丹青急切道。

“是比常人苍白些,穿着白衣白裙,又种了白菊!”自芳道。

丹青忽猛咳了两声,蹙眉不语。

自芳见他的样子有些心下一紧,忙上前相扶:

“姐夫可还好?”

丹青又轻咳了几声,缓了缓气息,遂道:

“没事,病逝反复罢了。”

“姐夫的病缠绵许久了,还不见好,何不换西医试试?”自芳劝道。

丹青摆手道:

“药石何用!”

“这……”自芳不知如何接话。

“去吃饭吧!”丹青道,“别和你姐姐说,徒叫她担心。”

自芳点点头,随丹青去了饭堂。

用罢晚饭,自芳忽觉困倦,还未掌灯,便已匆匆入睡了。只是日间见了的紫衣女子一直于心,挥之不去,谁想竟入梦来。那女子只入了房门,坐在他床沿,身影模糊,终究看不清模样。她喏喏地说这些什么,像是心事,自芳听得并不真切。他想去拉她的手,自己却不受控制地一把推开她。自芳慌乱无措,想要辩解,说出的话,却是在赶她。自芳再不敢动弹言语,只见她眼泪簌簌,绝望地望着自芳。其身忽起火焰,燃尽如烟灰。

自芳冷汗直流,煞然惊坐起,狂呼:

“姑娘!”

自己的声音却惊醒了自己,他游离梦中梦外,心狂且乱。方才的梦已不复记得,依稀有人因他而死,为灰为烬。自芳惊魂尚且未定,却不觉掬了一把热泪。

窗外灯火通明,鸟语风声,犹是众人未眠之时。自芳却已了一梦,如结一生。他只觉心中空悬,却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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