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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还俗尼姑艰难度日,归家少爷诚心定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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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隐到底还是还俗了。

自收了绯玄那信的翌日,她便去向师傅和师姐妹告了辞,早饭也没用,便收拾东西下了山。慧隐的东西毕竟不多,几件贴身衣物,一盒红杏香丸,也就是了。况且她自小在芸清庵长大,过去做姑子时的外衣自是用不着了。不过,人到底是要度日的,她也收拾了绯玄过去送她的首饰玩物,刚进浥城,便尽数当了。慧隐点了点现银,虽是不多,若精打细算些,也足够她安稳过上一年半载了。为了掩饰身份,她特意买了顶帽子戴上。好在是秋天,就当怕冷些,看上去也并不那么奇怪;若是夏日,只怕要另想法子了。

慧隐从未离开过浥山,最远的去处,也只是山脚的郁家宗祠了。浥城虽不是什么繁华都邑,毕竟有苏州大户郁氏、艾氏在此处,街市上也是热闹的。慧隐到浥城时已是傍晚,她又是个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小尼姑,今年才十五,见了这样的阵仗,自然是兴奋又好奇。

赶了一日的路,也没什么进食,慧隐早已饿得不行。忽然,她见了一处屋子,有两层楼。楼下摆了几副桌椅,人们或是成群或是独自进食;楼上隔着窗户,看不清楚,只见得些人嬉笑怒骂的侧影,也是在吃饭的。这里,想必便是师姐们口中的“饭馆”了。过去她常听下山办事的师姐们说,饭馆里要什么有什么,许多好吃的。慧隐想着,今日得以见着,定要好好见识一番。正好她也是饥肠辘辘,便径直走了进去。

慧隐刚跨入门槛,便有个穿深色衣裤,肩上搭了条抹布的男子,笑眯眯地迎上来。只听他殷勤道:

“看姑娘这一身风尘仆仆的,快进来坐!”

慧隐被他的热情态度吓了一跳!她只惊慌地盯着店小二,不知该如何反应。店小二见她神情奇怪,正纳闷着,碰巧一个食客走了进来,也是女子。另一位小二哥急忙上前领她坐下。慧隐看着那个食客,好像忽然明白了。只听那店小二道:

“姑娘第一次来咱们这儿吧?小的给您看座!”

说罢,小二便跑到一张桌子前,熟练地揪下肩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向慧隐做了个“请”的姿势。慧隐忙赶上前去坐下,紧张道:

“多谢你了。”

“姑娘客气了!”小二笑眯眯地,问道,“姑娘想吃些什么?我们这儿的清蒸鲈鱼,红烧蹄髈,党参乌鸡汤都是远近闻名的招牌菜啊!尤其您这样貌美的姑娘,吃党参乌鸡汤是最养颜的了,你看啊……”

慧隐听得有些心慌,还不待小二说完,便道:

“怎……怎么都是肉啊?有……有素的吗?”

“我们店里什么没有?”小二骄傲道,“只是姑娘家家,光吃素哪成啊?得多补补!”

“我只吃素。”慧隐不好意思道。

“那姑娘,我们这里的鸡汁烧豆腐、猪油焖茄子也是客人们都爱吃的!”小二无奈推荐道。

“鸡汁?猪油?”慧隐喃喃,又向小二道,“不行不行!我要全素的!”

“哎哟!我说姑娘,”那店小二有些不耐烦,“您油不让放,汁不让浇,这菜怎么吃啊?又不是在庙里!我看,只有白米饭了!”

慧隐哪里不懂他的抢白?想来也不错,自己既已还俗,为何还要守着那清规戒律?倒不如趁此机会,真正做个俗家人!

“好!”慧隐道,“你把方才说的一样来一个!”

“姑娘您吃得了么?”店小二惊道。

“本姑娘乐意!”慧隐快意道。

“好嘞!您稍等!”说罢,那店小二边跑边叫,“清蒸鲈鱼、红烧蹄髈、党参乌鸡汤……”

待店小二走远,慧隐这才松了口气。她双手支着头,懒散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来来往往的人群,四处穿行的跑堂,柜台上精打细算的账房,还有那些琳琅满目、大鱼大肉的吃食。一切是那么陌生,却又叫人心潮澎湃。

慧隐的菜很快便上来了。她看着满桌荤腥油腻的菜式,只觉得作呕。她勉强吃了些鲈鱼、豆腐,再喝了碗汤,那蹄髈,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吃的。

这家饭馆的东西,对慧隐来说,已是天价,过去是吃不起的。她心痛地付过钱,又找了家便宜的客栈住下。她想着,待过了今晚,明日便离开浥城,再也不要回到这个有郁绯玄的地方了。她身上余下的钱也不多了,等在别处安顿好后,也需要找份活计养活自己。

眼下虽是宽裕,可慧隐心里十分清楚,今后的日子,再不是芸清庵中那般衣食无忧了。但她反而觉得安心,只因外面有芸清庵没有的东西——自由。

彤乌算着日子,估摸着九诗这几日也该到浥城了。只是他还不曾来郁家拜访,也不知是否路上耽搁了。只是她不曾想,九诗次日便来了。

九诗到了郁府,并没有去看彤乌,而是直接拜访了郁太太。他的来意每个人都清楚,只彤乌蒙在鼓里。

彤乌一心思念着他,可郁太太说过,女子要矜持些,她不好先去找九诗。只是,她心中的急切却是无可奈何的。听闻郁太太是在正厅见的九诗,彤乌便想躲在门外瞧他一眼,只一眼,她只想知道他好不好。她连沁君也没带着,偷偷摸摸的,哪里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她自己也觉得愧疚,可就是管不住腿。只要看一眼就好,只要一眼。

九诗恭敬地站在郁太太面前。还是当日的少年,还是过往旧衣衫,只是不再像过去一般意气风发。他低头垂眼,眉间少了些过往的英气和灵气,像是在完成一场庄严的祭祀。郁太太不紧不慢地饮茶,她缓缓放下茶杯,看了眼九诗,笑道:

“你站在做什么?在伯母面前还拘束?”

九诗强笑着点了下头,老气横秋地有些自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听说你刚回来。”郁太太道。

“是。”九诗答道。

“急着上我这儿做什么,不先去瞧瞧三丫头?”郁太太笑道。

“正是为着和彤妹妹的事。”九诗的语气谦和且平静,“我和彤妹妹也许多年了,却还不曾正式定亲。”

彤乌在门外听得心惊,脸羞得绯红,却不自主地继续偷听。

“这事?”郁太太轻笑了一声,“谁说我们三丫头非得嫁你了?”

九诗一愣,不知所措,尴尬地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只是无奈。彤乌在门外也是心头一紧,不知郁太太是何意思。

“您看,”九诗正色道,“我今日什么礼也不曾带来,只因知贵府什么都不缺。我只一颗诚心,就看您许不许她要了。”

郁太太只微笑道:

“我许不许有什么要紧,到底不是她亲娘!”

“她是您带大的,自然是听您的。我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九诗道。

彤乌心想,这是逼着九诗,逼着艾家认可她在郁家的地位呢!大娘不会许她嫁了九诗就反了,何况,她嫁的是艾家!她是郁家的孩子,郁家的孩子从来只有一个娘,那便是郁太太;其他的,不论是多大的恩情,也只能是“姨娘”!彤乌觉得心酸,觉得愧疚。九诗明白郁太太的意思,替彤乌应了她的权威,自己也表明了立场。

郁太太满意地笑了,道:

“你这孩子,我是放心的。你们的八字早先合过,三丫头还在孝中,不便张扬,这门亲事今日我便应了你。改日寻了媒人来提亲,待她三年孝满,你便来迎她吧!只是不知你等不等得?”

“我已说了,我只一颗诚心。不过还有两年罢了!”九诗道。

“诚心”,彤乌不由得被他说了两遍的词触动。他对她,只是“诚心”,而非“真心”?彤乌有些惊觉,面色茫然得苍白。她走远了些,走过惜园,走过华春阁、曜秋苑,到了醉雪亭。她站在醉雪亭上,望着朱墨住了十六年的老院子。南方潮湿,白墙有些脱落,石阶和瓦片上都积了成片的青苔,绿悠悠的,看上去虽清新宜人,却是郁家最旧的院子。

自彤乌记事以来,这院子便从未翻新修葺过。它是郁家最完整的保留,郁家所有的传统、故事都能在它身上窥得蛛丝马迹。彤乌想,自己的故事它也应知道吧。多少年了,九诗在她身上用过几分心,她不是不知;鹤表姐的存在,她也并非无感。但她从小就被告知,艾九诗,便是她这辈子要嫁的人。她明白,九诗今日对她能有“诚心”已是不易。她该爱他,是从小的习惯,是她一生的事业。所有人都盼望着他和她的婚姻,彤乌常常觉得,她生下来便是为了嫁给他的。

彤乌正对着那座院子,觉得自己年轻无知,在它面前显得自惭形秽。它是郁家的镜子,却照不出对面彤乌的模样,照不出郁家人各自的模样。

彤乌想,她还是会嫁给九诗,不论他是诚心,亦或是真心。即便他没有心,那都不要紧,不然,她又能去做什么呢?

如果不嫁他,她能做什么呢?她茫然地望着那院子,但它没有回答她,那些剥落的墙角,斑斑的青苔,亦没有回答她。那些郁家的历史,郁家的故事,都不曾回答她。

她感到失落,感到无所遁形。她有很多疑问,没人可以回答。从小,她尽力讨他喜欢,然后,郁彤乌嫁给艾九诗,天作之合,众望所归。彤乌觉得自己并没做错什么,一切做得都很好,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她不明白,为何她的“真心”只换来了他的“诚心”?她觉得不公平。

的确不公平!可如果不嫁他,她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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