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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伴灵芝念恩赠心意,探书蔚自芳报平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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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彤乌和绯玄离了曜秋苑,屋外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天色已不早了,又下着大雨,灵芝若此时回去朱墨也不放心。她遂留了灵芝住下,又打发了淇芷找个伶俐的人去艾家知会。

淇芷叫了个在后门当差的家丁去,那家丁嘴甜,艾太太见雨势一时不休,也应了下来。

入夜后,各房各院都掌了灯。星星点点的烛火,隔着帘幕般的暴雨,显得微弱而无华。

朱墨同他们说了一天的话,乏得厉害,饮了药便躺下了。念恩和灵芝在外屋说话,念恩见淇芷不在,向灵芝打了个手势,低声道:

“你跟我来。”

灵芝随她绕了半个回廊,回廊两边青湘帘垂下,雨正好进不来。这几挂湘帘是初夏挂上的,如今已入秋本该去了,只是又赶上朱墨生病,心思没在这儿,也就忘了。廊脚的小堂里有个带锁的箱子,放了念恩的茶具之类,曜秋苑的人也都知道,所以从不敢乱动。

念恩取下腰间的钥匙,从里面拿了盒茶叶出来,盒子是金丝楠木的,外边套了个素色绢囊。灵芝坐在廊沿,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给你。”念恩向灵芝递上那盒茶叶。

灵芝双手接过茶叶,看了看念恩,又低头审视那东西。她将木盒打开,凑近闻了闻,茶香郁郁,纯净怡人,是今年明前的新龙井。灵芝忍不住好奇,打开了里面的纸包。那茶色翠绿泛黄,拈在手上也细润精致,是极品的好茶!

“你哪里得这样的好茶?”灵芝如获至宝,双手捧着,向念恩问道。

“你怎么连它也不认得了?”念恩笑道,“自然是陆家止园的茶了!”

“止园的龙井?”灵芝回想起下午的茶,“那下午的茶……”

念恩在她身旁坐下,只道:

“午后给他们喝的是陆家在梅坞的茶。这个,是狮峰的。”

“难怪你不肯拿出来了!”灵芝道,“狮峰的龙井虽好,却也不稀奇。只陆家出的是极品,每年产的又不多,也不卖,只赠些给亲朋好友。我这些年来也只在别人家里喝过一回,却再忘不了了。”

“采的都是尖儿上的茶叶,自然少些。我也就这么些,一半我自己留着和二小姐喝,一半便尽在这里了。”念恩道。

“这都是你心尖上的,又这般贵重,我哪能收?”灵芝拒道。

“你只说你想不想要?”念恩问道。

“都是爱茶之人,哪有不想的?只是……”灵芝总不愿夺人所好。

“这些都是我托朋友得的,日后又不是没有了!你只管收着,我也不是谁都给的。”念恩帮她包好茶,塞在灵芝手中。

灵芝见念恩是真心赠她,若再回绝,反而矫情,便收下了。她只道:

“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也只能一盏清茶回赠了。你不要嫌弃。”

念恩有些微惊,只道:

“我听竹叶姐姐说,你平日是不随便赠茶的。我只是个丫头,今日能吃到你的茶,是三生有幸啊!”

“我煮的茶,从来只赠有心之人。”灵芝笑道。

念恩在言语间,已替她摆好了煮茶之器物。灵芝熟练地舀水、待沸。起初,她本想用泉水,只是曜秋苑并无活泉,从前收的泉水,死气沉沉,倒是怕唐突了好茶。念恩见她犹豫不决,便道:

“何不试试雨水?”

灵芝猛地怔了一下,兴奋道:

“是了是了,这是无根之水,更是清净!眼前恰好一场大雨,若不用它,岂非辜负了?”

灵芝掀起湘帘,伸出手去接了几捧雨水。袖口都湿透了,还滴着水,她也是不顾,一心只在茶上面。念恩见她专注的模样,也不去劝什么了,只在一旁替她轻轻拂拭。

待茶泡好,灵芝缓缓收拾,递了盏给念恩。她道:

“你从前不曾喝过我的茶,你尝尝。”

念恩双手接过玉绿琉璃盏,先闻了闻茶香,只道:

“茶香虽未尽数激出,却是绵延悠长,丝丝不绝。”

接着她又看了看成色,清明透亮,纤尘不染。念恩将茶盏放在嘴边,轻抿一口,又道:

“皓齿生香,余味在喉,三日不绝。这是越饮越有意味之茶,安宁静和,胸怀坦然,无丝毫功利急切之心,颇有大隐之风。灵芝小姐,我这茶,算是赠对了人了!”

灵芝却也不避讳她的夸奖,笑道:

“你有这样的心境,我也是没看错人的。”

天亮前,雨便小了。只是大雨一夜,地上和空气中都是湿漉漉的,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新生的两只白菊花苞,也在雨夜被打落了,菊叶上流淌着夜晚和清晨雨水,绿肥白瘦,是雨天的样子。

朱墨昨后半夜起了两回,只呆看着屋外的大雨磅礴,又自己剪剪灯花。直到觉得无趣,方才睡下,却又睡不安稳。灵芝用罢早饭便别了朱墨、念恩家去了。她只亲自收好念恩的赠茶,一心视若珍宝。

这雨缠缠绵绵了好几日,气温也降了下来。朱墨身子弱,已早穿上了罩衣。这几日,丹青来瞧过朱墨几回,但都是朱墨熟睡的时候。他也不进屋,只撑着纸伞远远看她。念恩把朱墨闺房的门半开着,总是待他走了再关上;亦或是把湘帘卷起,支半扇窗。有时雨水从窗中飞入,打湿宣纸,晕开墨迹。

雨停的那日,恰是书蔚的亲兄弟兰自芳来郁府探亲。兰自芳今年已十八了,正是书蔚嫁入郁家时的年纪。他在兰家排老三,上有大姐书蔚,孪生的哥哥自芬;下面还有个庶出的小妹书萸。这个书萸是重阳节生的,茱萸遍野的时候,故而叫了这个名字。

自芳到后,书蔚便带他去了侬玉居。见过姐夫后,他们便带他去向郁太太请安。苑儿早已来禀告过了,郁太太见了自芳便一眼认出来。

自芳向郁太太作揖道:

“亲家太太好!”

“芳哥儿好!”郁太太笑道,忙拉了他坐在身旁,“瞧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才到吧?”

“是了,”自芳道,“刚下火车便过来了。”

“你也不歇歇,倒急着来看我这个老婆子!”郁太太笑道,又问书蔚,“他的行李住处可打点好了?”

“娘放心,”书蔚笑道,“已妥当了。前几日就在侬玉居滕了间厢房。”

郁太太点点头。自芳看着郁太太,道:

“亲家太太,我这回不光是来看姐姐。我可是来报喜的。”

郁太太只望着自芳。书蔚见自芳卖关子,催到:

“你这孩子,还不快告诉太太!”

自芳笑了笑,道:

“艾公子已出来了。他这会子还在南京打点些事情,再过几日该也能到浥城了。”

郁太太一副惊喜的表情,却不说什么,等着他的后话。自芳又接着说:

“艾公子还让我带个话,说待他到了浥城便来给三小姐提亲。我看那边的意思,是想早点定下来。”

郁太太笑了笑,道:

“这也是喜事。不过,我回头还得问问三丫头的意思。”

“这个自然。”自芳附和道。

“苑儿,”郁太太唤道,苑儿俯首,“你去把少爷小姐们都叫来,见见亲家三少爷。”

“太太,”苑儿应道,“二小姐还病着。”

“哦,”郁太太点点头,道,“她便罢了。你去吧。”

说罢,苑儿便退了出去。

自芳来之前对这个二小姐也有所耳闻,据说郁老爷关了她十六年。自芳心下好奇,遂问道:

“听闻二小姐身子一向不好,如今怎样了?”

书蔚叹了口气,又看了眼丹青,丹青只低头饮茶。她道:

“她是长年积下的弱症,前日又染了风寒,引了旧疾,这才难过些。”

自芳点头叹道:

“如花的年纪,遭这种罪,到底令人惋惜。”

自芳话音刚落,丹青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罢了,又独自饮茶。郁太太也看了自芳一眼,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轻佻了些,自己与她非亲非故,又不曾见过,惋惜什么?他心中觉得抱歉。郁太太又拉着他扯了些家常,不过是问问家中高堂之类,也没什么别的话。

绯玄去华春阁寻了彤乌一起过来,他们去曜秋苑找朱墨时,朱墨刚饮了药。念恩说,朱墨这回还没好全,今日天气凉,受了风就麻烦了,便推说不去。绯玄和彤乌遂结伴往拙古斋去了。

他们刚入厅内,自芳便起身同绯玄彤乌作揖。绯玄也向他作揖,彤乌回以万福。彤乌见他着了套水蓝西服,胸前的兜里插着叠好的白色丝巾,白色礼帽搁在旁边的茶几上。她记得九诗也穿洋服,但是很少,大多数时候,他还是长衫马褂的打扮,不过九诗爱穿皮鞋。

“三小姐,四少爷好!”自芳道。

“兰少爷好!”绯玄与彤乌回道。彤乌缓缓起身,神情有些拘谨。

书蔚忽然笑了起来,走到他们那边去,只笑道:

“又不是没见过,怎的这么生分?”

书蔚这么一说,绯玄倒想了起来。两年前,丹青与书蔚大婚时,确是见过兰家人的,他们两个孪生兄弟,绯玄是分不清谁是谁的;依稀记得还有个四小姐,那时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书蔚又接着对自芳说:

“你比他们俩大,应称呼弟弟妹妹的。她的小字是彤乌,他的是绯玄。”

说罢,书蔚又向彤乌与绯玄道:

“他叫自芳,在我娘家排老三。”

自芳觉得自己同郁家人少有来往,书蔚是有心叫他们亲近些。他遂道:

“是我拘谨了。应是彤妹妹,玄兄弟。”

绯玄唤了句“兰三哥”回他。彤乌只觉他人如其名,气韵中似有芳香悠然,遂应他道:

“芳哥哥。”

书蔚自是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拉他们坐下。郁太太见年轻人说说笑笑,心里也很是愉快。她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能相亲相爱,我便也放心了。芳哥儿一路赶来也不曾歇歇,快回去好好歇着吧!我这两年身子不行了,如今是你姐姐当家,有什么缺的或是想玩的,你只管找她。”

“您客气了。”自芳道。

郁太太笑笑,道:

“都回去吧!晚饭都来我这里用,朱墨便罢了。三丫头扶我进去。”

彤乌忙迎上前去,嘴唇轻抿,裙角微扬,不敢丝毫怠慢。见郁太太进了屋子,厅里的人也都散了。自芳随姐姐姐夫回了侬玉居,绯玄去了佛堂看他娘亲。

郁太太留了彤乌在屋中,向她说了九诗入狱又获救的事。彤乌先是担惊受怕,后来得知九诗已出来,也放下心了。提亲的事郁太太还未同她说,还是要等九诗回来,真正定下来了,郁太太才能放心。

“这都是兰家的功劳,”郁太太向彤乌道,“尤其是三少爷,他前前后后为此事也奔走不少。如今他来咱们家里,你们几个都要客客气气的,嘴上虽是哥哥妹妹叫着,该有的礼数也还是不能少的。没事也多去看看你大嫂,她这些日子为这事儿也几处周旋。”

“大娘说的是,”彤乌恭敬地应道,“彤乌记下了。”

郁太太点点头,拉着彤乌坐下,又抚了抚她的头,道:

“你们几个之中,你是最懂事的。你大哥和二姐一个样子,看着虽是听话的模样,骨子里却是任性妄为。你别看他们嘴上从不说什么,可这里面是九曲心肠,总不叫人放心。”

彤乌只劝道:

“大娘多虑了。大哥和二姐都是自负才情之人,少不了多些性子。”

郁太太无奈笑笑,只道:

“你四弟的性子倒好,只可惜心太大。又有个爱生事的娘!”

“四姨娘如今久居佛堂,大娘也该放心了。”彤乌道,“身子是自己的,犯不着和她过不去啊!”

郁太太看着彤乌点点头,问道:

“那日你们从别院回来,你大嫂说你娘的病不轻。她如今怎样了?若好些了,便快搬回来吧!”

“前些日子才来了封信,”彤乌答道,“还不是老样子。她现在的身子也禁不起舟车劳顿,怕是在别院养着好些。”

“也只能先如此了。”郁太太叹道,“当日我和她最要好,谁料她一病,就是十几年。你爹又走了,只我这老婆子孤零零地守着园子……”

“大娘莫伤心。”彤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好在大哥已成家,莫姐姐也快生了。咱家的人,也该兴旺起来了!”

“还是你会说话啊!”郁太太笑道。

罢了,郁太太留她用了午饭。午后,彤乌伺候郁太太睡下,方才离开。至华春阁门口,她遂长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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