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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愿无挂碍却是离泪,长生牵念只道多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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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令行罢,也没什么意思,各人便散作几处玩耍了。朱墨让淇芷取了本书来,人倚在廊上闲读。彤乌同丹青一家人聚在一处,聊着莫然和孩子。鹤飞与绯玄向九诗打听着他赴南京任职的事。各人带的丫头们也聚在几处说笑,悠闲得很。

莫然和彤乌聊得正起劲,丹青瞧了她们一眼,遂向书蔚耳语道:

“你想太多了。”

书蔚忽惊了一下,怔怔地望着丹青。他低头苦笑,摇了摇头,朝廊边走去。书蔚见他朝朱墨那边去了,也不由得一瞬苦笑,轻扯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丹青立在朱墨身后,见她正读鲍照的集子,也没想扰她,只在一旁静静看她读书。朱墨随意翻着,读到那句“去亲为客”时,手猛然颤了一下,却将书轻轻合上了。暗自偷垂了两滴泪。

丹青在她跟前坐下,她方才发觉。

“你大嫂的话,别往心里去。”丹青轻抚着朱墨搭在前面的长发道。

朱墨点了点头,又叹道:

“大嫂为人温良,按理也断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哥哥还是少理我些罢……”

“那可不成!”丹青故作不知朱墨之意,笑道,“你才罚了我酒,便盘算着撇开我;我今日倒要时刻缠着你,看能不能罚你的酒!”

“呵!”朱墨低头轻笑了一声,她知丹青故意哄她,遂道,“哥哥别不服,罚你那三杯是有道理的。”

“且说来听听。”丹青道,显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哥哥自饮的两杯是他们罚的。一杯是罚哥哥妄拟香名,巧立名目;另一杯则是罚哥哥明知故犯,不守规则;其实两杯罚的也是一样的。”朱墨笑道。

“你那杯罚的什么?”丹青问她道。

“我那杯,便是罚你乱用‘伶仃’,胡作诗文!”朱墨嗔道。

“噢?”丹青有稍稍的惊异。

“明知他们不识‘伶仃香’,你又何苦作出那句来?若非有炫才之嫌,便是自己讨罚了!”朱墨眯着眼看他。

丹青依旧挽弄着她的长发,凝视着她;缓缓轻叹,犹似自语,道:

“句子自心下起,脱口而出,最难自禁……”

他语罢,朱墨还觉余音绕梁,久久不曾回过神来……忽一片残叶飘落在她的《鲍参军集》上,她稍惊,始觉丹青还在身旁。见丹青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她方想起刚才他说的一番话,心口一阵微紧。她在掌中揉搓着帕子,朱唇轻启,却不露皓齿。丹青只紧闭双唇看着她,也不做言语……

朱墨目光忽闪,饮过酒的面颊显得更加绯红了。她骤然站起来,犹疑了一瞬,便转身朝水榭下快步去了。淡青的裙摆如烟一般在丹青脚踝拂过,他的目光只随了她的背影去。她轻跑着离开,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清浅;手帕扶在胸口,另一只手牵着青绡的裙子……

鹤飞他们倒没注意着廊下,只一心谈论着九诗的事。涤蕊方才过来叫了绯玄回松烟楼,说是四姨娘来了。九诗依旧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但鹤飞明白他心里的焦虑与不安。她凑近了些,向九诗耳语道:

“你真要去吗?”

九诗恁恁地看了看她,摇头笑道:

“文件已下来了,自然是要去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鹤飞恨恨地盯着九诗,加重了语气,声音却变小了些,“宋先生遇刺的事,我看报纸了。你……不,你们!你们上南京赴职,怕是有什么大动作吧!”

九诗一脸惊愕,先四周环视了几番,又凝视着鹤飞好一阵子,严厉地道:

“别胡说!”

“胡说?”鹤飞冷笑了一声,只道,“不要忘了,你在日本时,可是加入了同盟会!若没事,也不会让你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上南京去吧?!”

九诗不语,只冷着一张脸,双手背在身后。鹤飞见他如此,遂用命令的语气道:

“手伸出来!”

九诗不解,只呆望着鹤飞。鹤飞二话不说,直直拉出他的手,将一团黑布包上的东西重重地压在他掌中。九诗的表情比起初更加惊愕了,眼睛张的异常的大。他迅速把那东西塞进了衣服的内袋中。那是一把女用的勃朗宁□□,九诗带着复杂的眼神盯着鹤飞,问道:

“哪来的?”

鹤飞只瞥了他一眼,冷冷道:

“当心走火!”

鹤飞说罢,便转身要走。九诗一把抓住了鹤飞的手腕,她裙摆回转,转过头来狠狠望着他。

“哪来的?”九诗加重了语气,依旧追问不舍。

鹤飞用力甩开他的手,盯了他许久。只见她眼中渐渐盈了些泪,却强忍着,作出生气的样子道: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你若只在教育部任个文职,断不会有这东西!若出了什么事,你自求多福吧!”

九诗微蹙着眉盯着她,心下自是五味陈杂。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感动,太多的伤感,一时间,竟堵在心口难以排遣;只好深深盯着她。

“呸!”鹤飞忽向九诗嗔道,“你做出这样子给谁看!要去便去!你就是死了……也关不得我什么事!”

鹤飞有些闪躲地又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开了。九诗始终觉得她的裙摆还在他脚边痒痒地飘荡,只是不见了人影。

“你都这么说了,我哪里能轻易去死啊!”九诗幽幽望着鹤飞离开的方向,痴痴自语道。

“九哥哥?”不知何时彤乌已站在九诗身后。她见九诗像离了魂似的,于是轻轻拍了他一下。

九诗一惊,回过头来看着他。彤乌见他也没什么异常,遂道:

“我才见鹤姐姐去了。今日她做东,自己倒先走了!”

九诗礼貌地笑了笑,道:

“鹤飞她……还在读书么?”

“自然是了。”彤乌眼波又微微转了转,只道,“九哥哥问这些做什么?”

“她近日常在郁府,还以为她如今没读了。”九诗笑道。

“鹤表姐原是金陵人氏,等九哥哥去赴职时,鹤表姐怕也要回去了;倒是可以时常见到的。”彤乌眼巴巴地看着九诗,又道,“还在苏州的人,怕很难见九哥哥了。”

“也不尽然,”九诗安慰彤乌道,“还是有回来的时候。”

“当真?”彤乌故意收敛着自己的殷切。她想了想,又觉不对,忽道,“可九哥哥方才席间还说,还说……也许就不回来了……”

“呵呵!”九诗突然仰头笑了起来,又道,“傻丫头,你还当真了!”

彤乌不解,呆呆地望着九诗发愣。九诗看她发愣的样子,只觉好笑,却还是强忍着,恐彤乌气他笑话她。

“我若回来,定来看你。”九诗又接着道,微笑地看着彤乌。

彤乌脸颊上漫起了一片绯色,低头含羞道:

“彤乌和九哥哥相识许多年了,还不曾赠过什么东西给九哥哥。”

彤乌边说着,边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绣了紫藤的藕色荷包,双手捧着送到九诗眼前。她不敢抬头看九诗,只轻声道:

“日前绣了,不曾想竟是赠别之物。”

九诗也看着她,双手接过那荷包。包里像装了些东西,九诗的手指慢慢将荷包撑开,里面是半支暮春的柳枝。他心中有些触动,抬起头,蹙眉看着彤乌。彤乌也正悄悄望着他,眼神与他的一触,她竟又低下头去。

九诗想将荷包揣在上衣的内袋里,又想起内袋已揣了东西,只好将彤乌的荷包一直握在手里。

“你在远隔重洋的地方待了整整五年,如今,又要走了……”彤乌叹道,满脸的凝重,眼泪早已簌簌而落。

九诗一见她流泪,便不知所措了,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抚她。彤乌只侧过身去,用手帕偷拭着泪,啜泣道:

“本不该在九哥哥面前流泪,彤乌失态了。”

九诗忧心地看着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只好不停地摇着头。他紧咬着牙,眼眶也有些微红,低头着不看彤乌。

那日自郁府回去,九诗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躺在院子的竹榻上,一手举着勃朗宁□□,一手举着藕色荷包,透过月光呆看。夜凉如水,周遭的花草早在夜色中睡去,离得最近的那株桃花,也已谢了大半了。唯有九诗和天边的新月醒着,两两相望。

他将□□装进荷包里,轻轻压在胸口,闭上眼,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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