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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五六章】退为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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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岭的山河方经过大雪掩盖,却又承了风雨飘摇。

为国者你争我夺,保的不过是自己手中的小小江山,贪权恋势,因小失大。

在位者根基未稳,掌权者汹汹当朝,不轨者弑亲谋利,中间牵扯千百条人命,却以一言避之。

梁王府内安静得不同寻常,听不见一声鸟鸣。

幕僚们成竹在胸,拿出了皇宫的图纸,平铺在桌面,布下兵力,时辰一到,大批军马便从西门、南门入。

再未有比他熟悉这座宫城的人了,自小就在皇城里长大,摸过每一块砖瓦。

梁王实则不想动武胁迫,好似在自家中动手,坏了兴致。

若是他这位侄儿识相,退位让贤,甚至是不必退位,安心做他的花架子,乖乖听话就好。可惜,刘暇是个不懂是非好歹的家伙,受不了一辈子耻辱的压制。

细想刘暇或许真的能成他的对手,三年前的种种,自己莫不是都入了刘暇布好的圈套里,为何会急诏远在齐国的质子归国即位,竟然会将皇位丝毫不怜惜地拱手相让。

前因后果实在让人觉得是一场大戏,看似荒唐,然而却找不到不合理之处。刘暇在大齐二十余年,竟然知晓刘広的本性,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到底是刘暇自己本事呢?还是全全仰仗许如庄?

唯一知晓的,是自己小看了刘暇。

线人来报梁王欲近期发动宫变,已早有筹措,刘慕点了头会意,揉了揉睛明穴,便叫人下去。一个人扯了一张宣纸,拿了笔蘸了墨随便涂抹,一瞬间放空不愿去思考任何相关的事宜。

头痛得很。

少年侍从给刘慕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县主想要如何做?”

此时的鹬蚌相争,渔翁却无法得利。结盟一举早就碎于无形,如若此时再拉拢刘暇,刘慕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赢过他。

人皆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何要再立新皇,更何况又为何要立一个女子为王。

毫无胜算,毫无胜算。

当初缔结盟约不过是看清刘暇实则并无当局之心,哪知道野心掩埋至今,套路与戏份十足,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刘慕此时此刻根本无力回天。再与他们相争,便是自讨苦吃,但若不争,之后亦是少不了制裁。横竖都是死,就看谁下手轻一些了。

刘慕揉了纸,扔在一旁。对少年下了指令说:“替我备轿,去宫里一趟。”

到达宫中的时候天色渐暗,天空犹如浸湿了的油纸,从天际逐渐变深,灰黄得亮亮堂堂。刘慕步入刘暇的正殿里,宫人被阻止了通报。

伏案观书的刘暇闻声抬头,被刘慕说了一句:“皇兄真有雅兴。”

“随便坐。”刘暇应了一声,继续看着周易的书,“许久都没到孤这儿来了。”

“若皇兄还在为那日我别苑的事儿生气,妹妹是要在这里向您与嫂嫂赔个不是了。”

“你乐得请她,她愿意出去,你情我愿的,孤为什么要生气。”避而不谈那些面首。

“这才是我的皇兄嘛。”刘慕笑,话里都是对往昔情谊的追忆,“素来好脾气,亦是对妹妹我多纵容。”刘慕坐下便问,“皇嫂人呢?”

“出宫去了。”刘暇说得模棱两可。

刘慕见此,尝试分析王挽扬的心思:“对姑娘好,是要敬之爱之。并非表面上的和谐融洽就代表夫妻之间是举案齐眉的了,皇嫂总是出宫,恕我多言,怕是生了什么间隙皇兄你自己都不知道。”

“你说。”刘暇明白刘慕是试图动摇自己,但却觉得她说得确有几分道理。

“皇兄近日勤勉,奏章皆是您亲自过目,但时间到了也要敞开心,多陪皇嫂说说话。皇嫂的性子是耐不住冷清的。”而刘暇听后不为所动。

瞧了刘慕一眼,见她瞟向自己所看的书,听她一转话题,又说:“近几年来京都里头各种人是越来越多,自愿投在我门下的门客数量也增长了不少,快养不起了。”

“若孤没记错,县主妹妹你的月石不是小数目。”

“供他们几十人吃穿的银子也不是小数目,本县主不想养了。”刘慕稍一停顿,看向刘暇,笑着说,“羡慕皇兄你这后宫人少,少些牵绊就畅快得很罢?”

“妹妹从前不是极为想得通的么?如今要吃斋念佛茹素了?”

“这段日子过得不顺心,一下子冒出好多事儿,但我却什么事都不想做,皇兄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时候?”

刘暇轻笑:“总会有的。”

“我想退一步休息一段时间,皇兄愿不愿放我回江淮呢?”

料到刘慕会有举动,也多多少少猜了一些,然而刘慕一说要回封地,倒还是在人意料之外。

“去观荷山庄小憩?多久呢?”刘暇缓了片刻,道:“朝中的事,你打算交给谁?你若是一走,总要有人交接这堆摊子。”

“皇兄同意我住御用的山庄么?”

“是自家的皇妹,怎地会不同意?”刘暇故作宠溺地回道。

刘慕似是苦苦思索盘算:“多久说不好,想先休到过了这个年。朝堂我就不再多做搀和,虽然不愿再供着那群闲人,也望皇兄可以替我选贤举能,事情还让他们照常做着,叫赵吝之多替我担着些。”

“你既然开口,孤自然答应。”刘暇笑着应下,也要做一做讲信修睦的样子。

“嗯……大概这个月末就走,父王不让我瞧小晖儿,我也没处去了。”

“所以才来宫里同孤说这些?”刘暇戏谑道,“四夫人护犊,自然不会放你入府。”

气氛一瞬间停滞。

刘慕抿了抿唇看着刘暇:“所以皇兄也以为是我害了小晖儿?”

“孤有说么?”刘暇绷着的脸失笑,“想你哪有这么愚笨,要用弟弟的性命来换取嗣子之位。”

她并非一时的想不开,全因她也别无他法。谋害刘晖,是一早就认定了的事。于皇家而言,哪有血亲之说?她的父亲弑杀长兄,她的叔父投毒父皇,她就不可以除了这颗绊脚石么?

她认输。

一瞬间的动摇,便导致山崩地裂,埋了原先的去路。

“皇兄你怎么看我?”刘慕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问道。

“不折手段。”刘暇却是几分认真地道,“是褒义。”

刘慕笑笑:“皇兄终于坦白了。”

“兄妹之间,就不必再藏掖。”刘暇缓缓地眨了眨眼。

刘慕又说:“如你问鼎天下,之后会做什么?”

“换做是你会如何?”却遭刘暇反问。

刘慕轻轻淡淡地提:“一改旧制。”

刘暇笑着说:“分明是个比孤还不循章法的人。”

“皇兄是说我乱了纲纪?垂涎人美色?公私不分?”

“孤只是不懂你此前一心□□的用意。”

刘慕叹息:“我不过是为争夺一口气。”

“?”

“为何非要男子为政,父王宁愿扶你上位,也不将我放在眼里分毫。若天下大同,男女还不同权,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刘慕直到今日也并没有将刘暇完全放在眼里。

“朝堂之间的争夺的确最为幼稚可笑,但从未有断绝之势,你我也在这洪流之中,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多数人打着为百姓的幌子,却制定些与百姓毫无关系的律法。古往今来,身为帝王,并非一国之中最贤明者,为什么这样的人他能做帝王?若说是贵族身份血统,那我南岭开国始皇帝身上流着的又算是什么高人一等的血液呢?”

“眼下我刘氏确为皇族,自然会天赋皇权。因而百姓与士族还是有差别的,阶级的不平等需要长期存在,谁不愿为自己谋权呢?若想成为有权有势者,才会激起平民努力奋斗。”刘慕看向刘暇道,“我对王挽扬不讨厌,是因为在这一点上,身为女将的她同我一致。”

“然而这样的体制早就扼杀了寒门子弟,若无科举仅有举荐,穷乡者永远不可改变弱势的地位。孤亦是明白因此要普及私塾与地方学。”

刘慕颔首,笑意上涌:“皇兄如此说的话,本县主倒觉得我江淮的子弟们或许愿意归顺。”

“孤为帝王,他们自然要归顺的。”刘暇笑。

刘慕入宫半是交心,半是扯谎。此一去江淮只不过是为了躲避三足鼎立的局面。眼下她不能与梁王凭借血亲之由休戚相关,也不可全听信在位的刘暇。只能将心腹赵吝之留在京都,将门客皆留在这皇城里面,继续加入朝堂的运转。

远离朝政,长居江淮,是以退为进。旁人皆以为她为保全性命,自知无路可走便退缩。实则不过是将这些是非扔在身后,度一个长且舒缓的休假罢了。

她有两条路可走,如果梁王胜,刘晖年纪还小自然无法当政,刘慕也愿一试,做一个替父分忧的摄政公主。而若是刘暇胜,早就堂而皇之地在刘暇眼皮子底下行事且被认为是全部归顺的那些门客就将及时扭转局面,逼迫刘暇还政于失势或是殁了的梁王子女。

届时刘慕自然会替不懂事的弟弟接下此等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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