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不留 > 37 【第三七章】入膏肓

37 【第三七章】入膏肓(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火影]秋葵的三种做法 [剑三]回忆杀 丹青 异世超神 嗜血神皇 青海迷藏 男人往事不可追 重生之玩转修仙界 半命抓鬼师 我的霸道老婆

城门大开,漫天飞雪。

回头一顾,无人相送。

潜意识地绕开去时的那条道,不想再牵连上被击下马的事端。

去时梁王遣人驱车随王挽扬归齐,刘慕则是贴心地对她讲:“冬日行路不便,把俞枳带上,也好有个照应。”

看向俞枳,而他不拒绝,问了问他的意愿,却闻他言:“都听大人的。”

带他来又做什么呢?即便是下仆,却也非大齐人,若同她一道回了京城,怕是他再难回故里了。

于是道:“我自己走。”

因而王挽扬的这个年,就仅仅是与马夫二人,在路上过的。

吃过一盘热腾腾的饺子,就算是去日的归宿。

年初三赶回了大齐,见一路的红灯笼高挂,道上都是鞭炮的碎纸屑。

无人问津,无人来迎。

满怀希冀地想着,或许王洛山还有第三封书信未寄到南岭,她就此错过了接迎的队伍?

小厮打开了门,满眼惊异,发觉是自家小姐回来了。

她下马车见了这个表情,王挽扬心里头也不是什么滋味。而从门中钻出来的大黑狗,闻到这一身浓郁的药味,扭头而走。

这个形单影只从他国摸索回京城的昔日使臣,别了六个月,就连一直养着的大黑都不认得她了。

麻烦马夫替她搬下几担子重的草药,请他歇息一晚,明早再会南岭亦是不迟。一摸袖袋,里头的几张处方依旧工工整整地贴着袖子,又掏出了一锭银子作为犒劳。

看门小厮通报了府里管事的王状,王挽扬方把东西放下,王状就叫人来通知:“老爷叫小姐先去拜见老夫人。”

颔了颔首。

还未换衣服,就径直到了祖母的院子里头。

彼时神清气爽的那位老人家,如今却面色泛黄,一脸恹恹地靠坐在床上。

王挽扬觉得她瘦了许多,然而她知道这种话是断然不能说的。

“你去做了什么啊,这么久都不回家?”攥上王挽扬的手。

知道祖母是在怪罪她流连南岭时日太久,王挽扬踟蹰着开口:“这不是回来了么。”

“犟脾气。”祖母分明没力气,累得闭上眼,却又哼声,“走路走得来了么?你爹说南岭药好。”

虽然闻言不怎么愉悦,但见祖母这副病恹恹的模样,王挽扬还是软了语气,“稍微好一些,他们说还得休养。”看了一眼祖母握住她的手,道,“我向南岭的太医讨了一个方子,想来对祖母的身子或许有用些。”

“挽扬真是有心了。”嗅到她身上的中草药味道,祖母皱了眉头觉得难闻,睁了一小会眼看她,“也不换身衣服?”

“方才太急了。”没有听到意想之中的怪罪。

“对了,要同你商量个事,”祖母又阖上了眼说道,“不过挽扬你素来懂事,想也不会不答应祖母。”

“您说。”

“我这也躺了三个月了,惠如的乳娘到庙里去给我算了一卦,说是家中阴气太重。估摸着是大姑娘还没嫁人,待在这府里抵了阳。何况你屋子那些个兵器刀剑的,都是沾了血的戾气。我不晓得该不该信,挽扬你说怎么好?”

“可这三个月里头,我并不在府里啊。”王挽扬觉得无理取闹,气从中来,却又不好发作。

“我也是这般想,可人都说那个庙的半仙算得极为准。祖母在想啊,你把那些刀剑都丢了吧,如果不愿意,就先莫要放在家中。另外,即便那人没说,祖母也在想挽扬的婚事。”

又能如何呢,眼下若是光顾了自己,会被人指责埋汰的不孝。

“我晓得了,”王挽扬说,“把那些兵器什么的放到兵部里去锁着好了。”

“婚事也该定下来了。”

都没有说亲的人了,定什么婚啊。

“嗯。”

“愁呀,这个年纪。吏部的孙大人的侄儿倒是与你年纪相当,但迟迟不成婚,也怕是有什么隐疾……”

大丫鬟绿袖说到了服药的时候,王挽扬便赶紧起了身让其伺候祖母。

见她吞咽了药丸,饮完了水,祖母欲说什么,王挽扬却道:“祖母我先回去了,到午时了,就不打扰您歇息。”

祖母点点头,也就作罢,而嘴里却依旧不饶人:“我就要死了,能不能就让我高兴一下?”

王挽扬也没料到祖母一下子这么大脾气,愣在原地,连劝慰的话也不会说了,心里却是翻滚着的愤恼,随后又是无止境的酸楚。

回了屋,小郭子替她端了热好的饭菜,毕竟还在过年头上,都是些大鱼大肉。

三年前南岭质子等众人归故里,树倒猢狲散,王挽扬就从原本的质子府里买来了小郭子当做小厮。

想想自己也真傻,留着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小厮做什么。

吃完后,王挽扬换了一身暖和些的袍子,让人把那箱子刀剑搬到轿子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出了府门,到兵部把通牒呈递了上去,也算是告知上头自己算是终于回了京城。

才年初三啊,兵部就寥寥几人当值,以他们拖沓的作风,她回来的消息估计要到初七方能被楼烨获晓。

乘着轿子在京城里兜了一圈风,王挽扬就感到有些累了,方入府门就恰巧遇上了前来拜访且许久不见的顾尧,以及……他的妻子?

大概是二人相见有些难堪,顾尧问了声好,让王挽扬先进去。一旁的妻子娇小玲珑,一手攥着顾尧的棉袖子,小心地瞧了王挽扬一眼。

“顾公子与夫人请进吧。”王挽扬也要摆出待客之道。

到了前堂王洛山看他们竟是一起过来的,微微一怔,复又和缓了面色,笑说过年还拿什么礼啊。王挽扬心里想着吏部若是盯上了谁,即便是再薄的礼也能被记上一笔,莫须有的事儿近日也见得多了。

幸好王岑从前堂走过,王挽扬忙得了机会跟了他出去,也不算太失礼。

拍了王岑的肩,却见他有些暗恼:“阿姊回来了啊?”

“最近忙什么呢?”王挽扬笑道。

王岑垂了目:“上次考课没得第,爹让我多多复习律法。”

“不是还有三年时间呐。”王挽扬有些讶异。

王岑瞟了王挽扬一眼,不愉地说:“总之是要看起来了。”

王挽扬大概明白王岑是不甘心,想着同年备考,阿姊能升,为何自己被比了下去。

“那阿岑肯定能擢升。”

不知道是不是被误听成了嘲讽的语气,王岑却是想甩开王挽扬顾自己走了。然而王挽扬立马逮住他,却被王岑用以奇怪的目光所打量:“你的腿?”

“养好了些。”王挽扬笑笑,稍微不自在地藏掖了下右膝。

而王岑面上不知是哭还是笑,把喉口那句:“摔了两次马了,若真全然恢复,他就去南岭学医。”吞了下去。

总归走起路来还是有些别扭,要是在归途上不长期蜷着腿避让药箱子,说不定能更好一些。

王岑复道:“你去看过祖母了么?”

“看过了,很瘦啊。”王挽扬叹息,“就没好转的么?”

“叫了周太医都摇头说没得治。”

周太医是朝内外被公认的医术最佳的太医,王挽扬闻言皱了眉:“肝病若是疼起来……”被王岑打断,“希望能不受折磨。”

原以为祖母得的仅仅就是信中的风寒,哪料到这书信并非逼她回来的幌子,王挽扬倒是有几许自责,是她将人心又想得险恶了。

望了一眼王岑,她继续说:“阿岑长大了啊,这几个月。”

“那你呢?”话底里是问她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么,竟被一眼看穿。

笑了笑:“大抵还很幼稚。”

“爹说你六个月不曾寄回来一封。”颇有些怪罪之意。

王挽扬难得好脾气:“你们不也就写了两封,都是叫我快点回来的。”

两人走在庑廊下面,府内院子角落里还堆着些雪。

“爹生了好多白发。”王岑突然道。

“你煽情什么?”王挽扬笑。

“祖母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你嫁出去的那一天。”

“她也不同我说,和你说什么。”语气渐缓渐沉。

“大概我是孙子,你是孙女罢。”王岑嘚瑟,却是一脸苦笑。

王挽扬刻意压下这句话题,面上好似释然,又道:“你有谁相中了要说给我听么?”

“我可做不来媒。”王岑推脱。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呀,这一句说得又过分了。

“谁多管闲事,只不过是为你担忧罢了,你瞧顾尧都成婚了。”

吞了口口水,王挽扬道:“这天底下的人必须成亲么?”

“生什么气啊,不想祖母留什么遗憾嘛。”

王挽扬突然严肃了起来:“你这句话讲得好似她时日不多,不可以乱说的。”

“是阿姊你非要这么想,你还说出口。”

“若不像他们那样催我,我教你如何温习考课。”王挽扬试着劝诱。

“怕我忍不住。”王岑有些犯愁。

望着俨然成人了的阿弟,几年时间不知不觉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王挽扬几许感叹。此时此刻的她或许是还体会不到他人生离死别的凝重,亦不知之后的日子究竟如何过,王挽扬倒是有几分豁然,好像不必被烦心事困扰,也不用对旧事担忧。

“等会去放鞭炮吧。”王挽扬望着屋檐下凝成的冰柱,笑着和王岑说。

却是被嫌弃地反问:“你几岁了?”

正月十五又下了一场雪,这个年很快就过去了,祖母的病一直不见好,如今已经彻底下不了床了。

那张千里迢迢从南岭带来的治疗风寒的药笺,递给王洛山过目后,早就不知被放到哪里积尘埃了。

王挽扬有些内疚当时以为祖母的风寒不过是催她回来的托辞。

但如果祖母不生了这个肝病,他们也就不会挂念起她,更不会写书信让她赶回来了吧。

无论在朝堂还是在这偌大的府中,皆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啊。

目 录
新书推荐: 重生后,偏执前夫再次沦陷 霓虹灯 假如你心里有一个微小的我 人处绝境 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未婚夫劝我大度,我挺孕肚嫁他死对头 夜色拂晓 从村支书到仕途巅峰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