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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六章】空殿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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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暇向前略略一靠,两人额头相抵。

触着鼻尖,却在黑夜里摸寻到她寂静无声的眼睛,刘暇将气氛拿捏德极好,刻意不去提那帝王相术,而笑得深沉缱绻,长久的沉默后,执起了她的手碰向自己的下颚,道:“嫌它糙,你替我刮一刮?”

王挽扬心头一软,吞了苦涩,扬起笑来,“我大概也有几分手艺。”跳下高台案几,找了块太医署里的纱布,抽出了两条长棉线,揉搓绕了指尖,对刘暇说,“你坐好。”

咬住棉线,再抽紧,往刘暇的面上滚拉,他闭上眼一派悠然,听王挽扬笑着,含糊道:“原先在军中,大多将士都是胡子拉碴的,我就先用剪子一刀绞了长须,接着再替人这般洁面,你放心夹不住皮肉,不会疼。”

刘暇却兀的睁开眼,有些气恼地哼了声:“你为将军,却做这样的事?”

知晓是他的独占欲意识在作怪,王挽扬抬眼对上他的眸光,“那我还能如何?”月光之下分明是笑靥却被照得有些白惨。

“被射中髌骨后就卧床了三个月,天天躺在帐中的榻上听号角。”将棉线丢在一边,王挽扬坐到刘暇旁边,摸了摸他秀洁的下巴,“愁岭的风真是大啊,夜里吹得那帘帐太响亮,一点都睡不着。那个时候就在整日整夜地想,这条腿究竟好不好得了了,怕得很啊。后来就不再去想了。”

因为不要有希望,就不会再尝到绝望的滋味。

王挽扬扯出了甜腻腻的笑来,看向刘暇:“替人刮胡面,都是极为开心的,即便有不甘。”

心下抽紧,而被握住的手也越发得紧了起来,笑容渐渐地生硬,大抵能看出他一转而逝的几分心疼与自责。

虽为同类,但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她,却还要信誓旦旦地说些她丝毫不关心的话,好似他对她有多少真一般。王挽扬心想就不必对他额外抱有什么样的期望。

他喉口动了动,显然是想说什么。

而一陌生的近侍在外敲了敲门。

刘暇站了起来,压了威严:“何事?”望一眼依旧低头坐在案下的王挽扬,让近侍进来说。

“启禀陛下,梁王妃今夜产下一子。”

庑殿上更深露重,夜阶风凉。

多事之秋。

挥手遣那人退下,刘暇孤零零地立在殿堂,叫人觉察出了几分凄凉。

王挽扬心下生寒,单凭她浅薄的思量,亦是能知晓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不明白,他即便居高位在上,却不曾有喜色,为何还要继续往上攀,执拗地不愿下来。

“你方才……有话?”王挽扬出声破了夜里这抑郁的沉默,企图扫清那被郡王出生而打乱的思绪。

回过身来的刘暇,眸底暗如鸦,说完方才要说的那句话,时机却是那么的不恰当:

“我要你留下。”寡淡的笑意都漠如霜。

而王挽扬却一脸固执,慌乱,下意识地拒绝,从一开始就不肯出手相帮,直白地戳穿了刘暇裹在内里的其中一份用意。

“陛下若要有子,一个无有外戚影响的皇子,其实……并不必非得要我。”王挽扬望着那被她丢弃了的白棉线,轻声,“这后宫里头,无权无势的妃嫔,总能寻上几个。”

“何来的妃嫔?”刘暇见她如此,干笑了一声,褪了心思,走到了王挽扬的边上,挨着裙裾坐下,压住了袖子,自己却依旧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小郡王都诞下了,你的肚子里明日哪还来得及再有一个。”

“别说诨话。”王挽扬垂目道。

刘暇面色如水,眸色极静,连一句叹息都没有:“要走,你就走吧。”

像是为了再一次不留憾地告别,从此分飞劳燕、北辙南辕,再不相见。她却是轻颤,亦是在夜里摸索,继而拴住了那双不复温凉的手,可耻地渴求与吸吮那从前的一点光亮。

心里还是头一回那么滚烫,从底部烧上来的热度怕是把冰凉的肌肤都灼伤。

一个细致悠长的吻,压下了喉间干涩。

长夜漫漫如星河。

交缠脖颈与紧扣的双手,每一个动作、起伏、升沉都是极其的隐忍而又放浪。

沉溺于其中,肌肤上凝的月华恰似结了白霞,一室的冷然却成了旖旎的温柔水光。

散发躺着的两人,呼息暂缓,胡说着话,好似笑得满眼的舒畅。

“来不及,就来不及吧。”

谁的心里都似那明镜透亮,她不会留下。

本以为又在戏台上瞧见了他,便以为他还是喜欢唱曲的那头囚牛。即便是纯粹为讨她的欢心,她亦是乐不可支了。然而不可以去想,她哪有那么大的分量,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要做名正言顺的帝王。

一念至此,王挽扬适时地恢复了理智,消散了情/欲,既然他想坐稳这个位置,哈哈地弯了眉眼,那便:

“祝你千秋万代,百世流芳。”

刘暇因此笑出声来,气息喷薄也逐渐柔和不似滚烫,再不往深探求。

“笑什么?戏文里都是这样唱的。”王挽扬侧了身,枕在刘暇的手臂上,看着他眼睫上散落的隽秀。

秋雾深重,隐约闻见菊花香。

后颈有些凉了,王挽扬提了提宽袍的领口。多拜刘暇所赐,应是今晨才获晓梁王得一小世子的消息,她在昨夜里便先一步知晓了。

梁王府登门道贺之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早朝时,刘暇便拟好了旨,让张公公宣了圣谕,肇赐这新诞辰的小世子为和郡王。

梁王颇为满意,恰似得偿所愿般红光满面,望向刘暇的高位时的目光也便愈发锐利了起来。

王挽扬等外邦的臣子既然还未动身,也理应去瞧上那么一面。只见新生的婴儿皮肤都皱在一起,粉粉嫩嫩的,带着一股奶香味。柔软的头发已经干了,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睡在锦缎里,小拳头握起。

心便生了怜暖。

急急地赶回了鸿胪寺,行李与箱囊都已经备好。遂,出发回大齐即便又耽搁了一些时辰,但还是在这天夜里赶到了下一个京都外的驿站歇下。

前天夜里,望向府里东厢处的灯火通明,刘慕是最先得了这个消息,毕竟她依旧住在梁王府里头,当下便差人去支会了刘暇。

大抵她心更难安定,这个小郡王的出生意味着断绝了她登位的去路。所幸之处,是她还有刘暇可以相帮衬。

以为刘暇无大志,唯有情势所迫因而不得不做这南岭的帝王,因而对这位皇兄颇为放心。

下朝之后,刘慕直入了殿门。

“四夫人几个月前便去寺里清修,应是那时便怀上了,父王对我亦是处处提防,将这消息封锁了。”双手撑在书房的桌上,望着刘暇道,“现下还有些时日可以缓,一来皇兄你方登了基,二来小郡王年纪还小,父王他动不得这大统。”

“诚如是,三年来孤后宫贫瘠且无所出,若是日久,朝臣免不了被撺掇与威逼孤得皇长子。而到时候你父王便可借用此处机会,依托了小郡王。”刘暇嘴里说的全然是后妃子嗣。

刘慕心下讽笑他无长远之见,道:“皇兄这是在怪本县主不让您广纳妃嫔?你大可不听劝。若是当今诞下一丁半子,父王对你可就不会如现在一般顺当与宽免了。何况,如今又有谁逼迫皇兄你开枝散叶?”

稍稍一犹豫,“那妹妹你说该何如?孤自然都配合。”刘暇将那半瞬的轻蔑看在眼里,敛起了目光。

“你须待这小郡王亲厚如弟,事事恭让,”刘慕轻笑,“若是可以,就办一场比皇兄即位都要盛大的庆礼罢。”

正如刘暇心中所想。

这位新即立的帝王的十月生辰仅仅吃了一碗素面,被出生不过十日的小郡王压下了本有的光华。

小郡王满十天,整个京都挂满了彩色的缎带,游龙滚灯,金蛇狂舞。

刘暇甚至满脸喜爱地抱了这位郡王,坐在龙椅之上,逗笑着咯咯出声的他。

“皇弟粉蒸玉琢,这么小眉宇间的气度便是非凡,今日为庆其生,”刘暇望向梁王府筵席上神色各异的的众人,抿了唇笑道,“孤就赐秦城作为郡王的封地罢。”

秦城是整个南岭最为富饶的城池。

一言既出,众臣妄自揣摩,暗暗惊骇,又不敢去看堂下坐着的梁王是如何的眼色。

仅有刘卉大笑说自己做了叔父,拍起了手。领得众位朝臣才纷纷恭喜献贺。

却被梁王的五女刘素不满地道:“皇叔您早就当上了叔父。”

刘卉抿了小酒道:“本王不是没见过小素出生么,那时还在齐国,连一份贺礼都无法送上。”

梁王闻声皱了眉,望了刘素一眼,她便不敢再与刘卉多言。

就是刘卉还在喃喃,径自感叹:“小素就是听话,哪似我那小子由己见得很。”举杯看向高位上的刘暇。

为皇族添了皇胄的四夫人被封了诰命夫人,穿金戴银,面上有光。梁王正妃浅笑为其斟茶、夹菜,不辨喜怒。

本是一场家宴,却因在座各位的身份而不见其乐融融,却瞧出了几分虎豹之心。

多饮了些酒,走路都不怎么稳当,被掖庭的臣子扶住,刘暇手中被塞了一张小纸。

握拳假意扶上廊柱,瞥了一眼上头的墨字,又揉掉了纸张。吩咐灵瑾下去,让他速速追上大齐使官的车马。

那被汗渍晕染的墨字明明白白地写着:“梁夺五洲。”

说的便是那五州图这些年下来,许先生广招贤人将此理清研琢,终是对之知晓一二。这并不仅仅是战时用图,更是暗藏鎏金皇脉,得开国玺,便可得南岭天下。

若解了此图,则是天命所归的帝王。

回身望向远处树下阴影素衣抱袖的许先生,刘暇点头不言谢。

众侍臣见刘暇抱柱吐了个酒醉糊涂,便连忙上前将之送入大殿息下。

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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