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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四章】当筵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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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一散,便只留残羹冷炙。

卓脩与苏入端用完了宴,则去太医署寻王挽扬,却被告知她已离开了。

苏入端不满,嘴里念着为她又白跑了一趟。卓脩问不到去向,就与苏入端一起回了鸿胪寺歇息。

走近王挽扬的寝房,小叩几声,却无人应答。等了片刻,四处没他人,卓脩便思酌是否应推开门瞧,正此时,一只花猫伸了爪,从王挽扬的窗棂上跳下,小窥一眼,未觉有人回来的模样。

而分明今晨早早地醒了,卓脩确确实实听见王挽扬这厢踩屐开门的声响,起身却不见任何他物。直到天亮了,王挽扬方下了楼与他一道用早点。便觉疑惑。

宫人与礼部的官员还在清理席座上的碗碟。

王挽扬踩在长毯上,绕过一排排的席位,抬头瞻了一眼大殿。

“这么晚了,大人您还不回去?”一旁有人道。

回首发觉是那日来大齐的使官计衍尘,堪堪笑了笑,王挽扬道:“要回了。”

计衍尘将手从袖子中抽了出来,“难得来这南岭的宫殿,往后恐是少有这个机会,不如下官破了例,同大人逛逛?”

明月相照,虽狐疑地看向他,王挽扬一时并不想归鸿胪寺,念在这登基御赐的筵席都未尝一口,大不过瘾,便应了下来。

“秋高气爽,大齐有没有这么亮的月光呢?”计衍尘问。

“我并没有抬头看月的雅兴。”王挽扬没趣儿地道。

计衍尘也不气恼,后又道:“那今儿个就观观南岭的罢。”

随即,就近一一向王挽扬说明了各个大殿的名儿与用场。红墙金瓦,琉璃珐琅。玉石铺地,玄铁为桩。

俯瞰,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一道道宫门用了飞白,一排排柏松似皴了墨,静谧且肃穆,落了如练的月光。

领她上了台阶。而王挽扬仰首一瞧,却瞧坐在玉石阶上的,是褪了外袍抱着酒壶,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本应久留,却早早地离了场的刘暇。

一派沉醉。

倦怠的眼底好像点了水渍,又晕了开去。一双寂静如泼墨山林的眼儿,在望向她时,却好似起了星火,晶晶透透,而又如倾洒了酒般浓烈。王挽扬恐怕,怕那点滴的火光燎了原。

心下略一怔,尔后又一切都了然,王挽扬走到那人跟前,抚平裙裾,坐到他的边上。

计衍尘退到阶后,转眼不见,整个殿前殿后亦是无有外人,唯有清风。

“大宴上没喝够么?”王挽扬望向他怀中的凉酒。

“怕失了仪态。”刘暇眯起眼,勾描了眼前的人儿,似笑非笑。

见他如此,王挽扬轻轻笑了一声:“陛下哪能有害怕的时候。”

像是不愿提起“害怕”一事,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刘暇的眸光皎若月,看向她道:“走了那么久,不累么?腿好了?”

王挽扬下意识地上下齿微撞,收了下巴,浑然抹去了兴致,却是硬笑着道:“既然你也觉得久,为何还要我走过来。”刻意加重了那个“久”字。

像是极为欢愉的模样,刘暇想了想若自己留在大殿上,而遣散人都回去,恐是更不妙,道:“怕你觉得别人瞧见会说闲话。”

轻声一笑,王挽扬按住刘暇的手,夺了他手里头的酒,反问:“谁还来敢说您这位陛下的闲话?”

刘暇撇了撇嘴,“要说的闲话太多了,自然是有的,我听不到罢了。”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啊。这全朝上下,大抵是对他有着极深切的意见与看法,若不是这辈的南岭皇族无他子,哪能由他上这位啊。

觉察到他薄如蝉翼的躯体空壳下的那颗不怎么猛烈跳动的心,王挽扬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脚心因长时间地走路而微微发麻,软了话语:“总归是老样子。”

“这些时日多来来宫里的太医署。”刘暇垂在王挽扬身侧的指尖一动,似是欲碰,却又收回了手,揶揄一般地道着:“一辈子就一回的登基,如此风光也想让你好好收在眼底,怎么会昏倒在殿下,是故意不给我面子么?”

“随你如何说我,故意也罢。”哈哈笑了出来,鼻下微酸,“既然你有心,为什么不让太医来鸿胪寺呢?还要我再来那么多趟。”王挽扬做惯了在人将要愈合的伤口上撒霜。

……

沉寂无言。

她晓得自己口不择言又说了强人所难的气话。自然是不可明目张胆地遣派太医去为这南岭的观礼的官员诊治旧伤,这宫墙内外,哪一处是由得了自己说了算呢。就顺了他的意思,再多来宫中见他几面吧。

攥紧了裙裾,而听刘暇长太息一声:“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思及外邦之人确实不能久留,下一句王挽扬便是听见他问:“什么时候走?”

“大约再等七日,大齐与南岭此次建了邦交,我亦是奉命准备了钢铸的长剑,为司戎献礼。”

“你做侍郎愉快么?”冷不防刘暇如此问道。

“愉快得很啊。”王挽扬脱口而出,即便是想到了不甚欣悦的事儿,但她却不再为博取同情说不好了。因为,这几年她有了些许转变,想是不必要一味示弱而筑造刚强了。

点了点头,刘暇有些可惜了王挽扬端歪了的酒壶中倾洒出来的美酒,喉咙滚烫,气息呼出来都是热的,口中似是喃喃:“想不想我?”

“你问过啦。”王挽扬抿了唇颔首,眼底空空荡荡,不见秋月的光华,不去倚仗身旁华服的那位帝王。

“于是不可以再问了?”刘暇握住她的手,掰开了握住壶柄的手指,王挽扬只觉得所触及之处,与这寒夜里的徐徐吹来的风相比,都热得发烫。

想是饮酒之后方会如此,于从前截然不同了,这股燥热却令人想靠近汲取却又不得不回避,担心被烧灼。刘暇将酒壶放在一侧的台阶上,仰首望天,笑着说,“从来都没有过这个道理。”

“喝酒伤身。”王挽扬看着他说话时的气息在夜中轻扬成的一团小小的薄雾,却蓦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刘暇讪讪地笑了下,不甘心地解释道,“只是,饮了酒便对影成三了,”看向王挽扬的眸子里是炽热的恍惚,眼儿迷离,拳心微烫,张开了双臂,似是大喇喇地迎接:“你要不要从我这儿匀点热?”指腹搭上她的右颊,“这样面色就不会那么冷落了。”

重新开口的王挽扬,哑哑涩涩,望向他的泛红的双颊与双眼,声音冷然道:“寒食散不可再吃。”

高阶风大,刘暇也仅仅着了一件极单的衣裳,王挽扬手心腹背皆是凉的,让浑身炽烈的人不由得愈发渴望。

这令人感到诡异的热度与眼中泛出水渍的迷离,若非不是尝了这害人的药物,又怎会如此呢?

“不吃,不能再吃了。”刘暇笑了笑,笑意却让人倍感荒芜。

“那日你问我来了南岭之后再唱不唱曲儿,”刘暇站了起来,一把拉起了王挽扬问道,“你现下要不要听呢?”

秋夜的风凉,广袖鼓起了风,王挽扬稍觉瑟瑟,往台上再走了一步,后背却被灼热的胸膛倚靠上。微微一僵,王挽扬望向搭在她身前的手臂,似握着烧红了的铁一般握住刘暇:

“这里风大,到殿里去唱。”

急急从左侧在面上落下一个滚烫的湿滑的吻,却又被王挽扬逃开。

颇为自嘲地一笑,踉踉跄跄地带她去了新搭起来的戏台,刘暇攀了阑干,站上了场。

说不出的眼儿媚,四肢百骸都散发着极为紊靡的气息,大抵都是那药物所致。谁喂他吃了这样坏的食,抑或是他自愿如此。难道当了帝王,便要服此药,要加开朗,须力转强?还是说他要故作耽声好色的模样,羽化归仙,演给众人观赏?

王挽扬坐在台下的椅凳上,听这如瓷一般的喑哑与清亮。

只觉这个人,寥落苦涩得发狂。

前几日被定邦交之事弄得焦头烂额,四处地被带领到各个官署,说些官话,便是没有遵循那日的说法,定时地去太医署。

韩毓见王挽扬终于来了,便让侯止舟出来,说他能看好骨伤。

一身靛青的太医院常服,侯止舟跪坐在问切案几的后头,“计衍尘大人吩咐过在下,要为大人您诊治。”

王挽扬听到这个名字,略略地放下了心,想来原是刘暇的一片好意。

至于这骨伤,本是她最不愿提起,却又顶顶在意的事儿,但既然要诊治,那必然得抛了不悦与过分防卫之情。

被请到了望问榻上,王挽扬躺坐在上头,侯止舟一来便说:“大人,请卷起胫衣。”韩毓唯恐王挽扬心生抵触,遂跟了进来,向她颔了颔首。

并无什么好扭捏的,王挽扬便将胫衣拉高,露出了膝盖。

右腿的膑骨上俨然一道深肉红的疤痕,羽箭斜射入骨,膝盖因此裂了缝,韩毓微微地皱起了眼眉,可以想象当时她是如何承受那般的痛。

侯止舟却拿出了纤巧的木槌,径直往王挽扬膝盖上敲。划过凉飕飕的空气,木槌敲在她膑骨上的肌肤,王挽扬倒吸了一口气,却还被他问:“疼么?”

“倒不是很疼。”王挽扬仔细地道,“平日里不去碰触便不会疼,到了阴雨天,或是快如冬了,则偶尔有些刺痛。”

“这样还不算疼?”侯止舟一笑,“先前遇到年富力强的文士,亦是被我用木槌敲了,一锤子打下去便嗷嗷直叫。”

王挽扬觉得这位太医多半是存心看人蹙了眉头,有见人叫苦不迭的癖好。

在她膝头蒙上了一块洁净的白布,侯止舟让韩毓按压住布的四个角,而自己用手指轻捏她膝头。

“这里痛么?”侯止舟摸到了皮肤下的一处突起。

王挽扬却依旧回答:“不痛。”

侯止舟直起了身子,面色却是一副肃然,道:“大人你的经络从这里开始,便木了。”

王挽扬不明白,韩毓却是为此怜惜起了这个姑娘,捏了一把汗。

“当年您受这伤时,为您诊治的那位大夫定是用了大量的乌头与天南星,又在足三里和阳陵泉上扎了针止痛,方是替您取出了箭头的利刃。”

“所以……?”王挽扬看向侯止舟,其实对自己的腿脚能不能好,早就无望了,因此并不期待从他嘴里能说出什么样败人希冀的话儿来。

“没有所以,”侯止舟唇角一浅,“在下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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