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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三章】旧骑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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谂知愧疚之情不可有。王挽扬默然熟悉刘暇所为正如她自己寻常做惯了的,为博取同情的那一套章法。

楼外舞乐击缶声阵阵,各色烟火绽放。

王挽扬手背在身后,指甲下意识地划过梨木的架子,不知所措。

他不可留,她不能留。

喉头翻滚,却始终说不出赶人走的话来。轻叹一口气,随刘暇坐到榻上,双脚垂地,遭人躬身擅自替她脱了靴。

黑夜里暗沉的桂香潜匿却了入口鼻,让人有刹那的弭乱。

刘暇拇指按捏住着了丝绢长袜的那只足的跖骨处,王挽扬却觉这双手热得惊人,比之从前炽烫了许多。想要甩开,却被牢牢桎梏。

“有些夜了。”王挽扬面色寡淡地看向刘暇。

“那睡吧。”刘暇松开了手,却不说离开,好似顺理成章地要在此歇息。

王挽扬见此亦是不再费口舌,背对着刘暇躺下,和衣而卧,吹灭了床头小案上的蜡烛。

烟火散了,观热闹的人也各自散了。露水重的夜里传来了打更声,蟋蟀亦或是夏日还遗留下的蝉,依旧在外吱吱呿呿地叫着。

刘暇侧躺在榻上,望着王挽扬还未松散下来的发髻的素白后颈,用几乎是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冷不冷?”

温热的气息攒动在耳后,她害怕一转身仿佛便能对上他沉寂的眼眸,王挽扬却是扯着被子往更外侧动了动,胳膊上却不由分说地箍上来了刘暇的手臂。

“要是冷的话,这床被子分你。”王挽扬望向那只搭在她身上宽大、温暖却又截然陌生的节骨分明的手,“宫里多是厚实暖和的锦被,总归好过于此。”

“这里暖和。”刘暇从身后抱着王挽扬的手臂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问她所言却好似饮恨一般将她揉碎。

王挽扬心里荒芜得紧,想着他再非那个无谁知冷晓热的人了,眼底不曾觉察的微烫滑落入枕:“别忘了时辰。”

不过五更的天,她便一早醒了,醒来时身旁无人,却见案几上留下那本他昨夜说到的册子。王挽扬拿起了那本书,烫金的封面,上好的纸张,可她依旧无心去读一章。

揉了揉天应穴,洗漱换了褕翟,下了楼发觉左仆射卓大人已在等候,一起用了早食后,太常寺的苏大人才坦然地握着木扶栏从台阶上下来。

“两位大人早。”苏入端笑着盘腿坐到方几的席位上。

王挽扬擦干净了嘴,闻他道:“将军可通南岭风土?”

微微一怔,若是识眼色且平和之人,必定不会在王挽扬面前再提起多年前南岭的种种,而苏入端此人却是从来不做委蛇之事,素来看不惯她,言语间便丝毫不留情。想她三年前方任了库部的主事,冷言酸语受了不少,但大多皆不会过于令人难堪,她也忍了下来,这时便要多谢有这么一个体面的父亲了。

要是换做从前,她定要扯下脸色不予理睬,而现下王挽扬却稍稍一沉吟,好似万不在意地道:“当年一心为战,如今皆过了好些太平年,当时还略知一二的风土,记不大清了。”

“卓某亦是颇为好奇,待大礼毕了,若苏大人不嫌弃,也可与某一道游一趟南岭的京都。”卓脩见此适时缓和气氛。

苏入端因卓脩此言,于是才应了下来。

登基大典并不如想象中的盛重,或说是看了三日的灯轮,私心里对此次即位的礼乐也有了更多的期待,而非如今眼下般简简单单。

赤红、藏青的文武百官整齐排于大殿前,号角与缶声一响,仪仗队便如练带般缓缓移入。刘暇位居高台,梁王为之绶带加冕。

距离甚远,且说瞧不见台上人的面色,王挽扬亦是不敢抬头直观,唯有谦卑谨慎。此去过往种种,皆与她无关。

新皇继位,礼官诵文,纪年改元。

待刘暇登上摆于殿前的龙位正坐,众臣皆伏身于地,行大礼高喊:“吾皇万岁。”

王挽扬连忙随众人跪下,她悄悄地仰首,总觉高台上着冕服的那人,几不可见地嗤了一下。

尔后奏太簇,歌应钟,八佾舞乐。

王挽扬手指撑着地,稍稍一用力,试图起身。而跪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些晕眩。

耳边的钟鼓声恢弘,却不知为何让人闻声起栗,震耳欲聋。

还未站直身子,王挽扬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跌坐了下去。

脑中的意识亦非十分清晰,而闭目之前所落入眼底是百官齐整的长靴与正宫红的长毯。攥紧了衣袖,按住了那只仍有旧伤的腿,最为忿恨此时自己无法站稳的不中用。

却又想借机将计就计,干脆装作一倒便昏迷,索性不再瞧上头那人一眼,也就不会平白地生些不必要的思量。

新皇登基,有人晕倒自然不可大声张扬。

卓脩托了一把手,唤来了礼官与掖庭的公公,将昏倒的王挽扬送入太医署休息,待大典散了,便再去看她。

弄出了动静,便有些人瞥了几眼这头的情况,哪知随后小声议论纷纷。

苏入端却是极为不屑,似是触了霉头一般:“这女子是非就是多。”

“苏大人,慎言。”卓脩未对之侧目。

如今的年轻士族,少有内敛稳重者。即便做事雷厉风行且独具一格,而这做人的功夫,却依旧有待考量。

王挽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隐约还能听见远处的编钟声。

宫门外大摆一夜流水席,往常都要庆祝三日,而此次却由奢入简。

梁王从张公公那儿得知此事,探究地看向刘暇,却只见他剥着青蟹,沾着醋,笑着道:“既然是孤的登基大礼,少花国库里的这两天流水席的银两,收入孤的囊袖中可是妥当?”

“整个南岭都是陛下你的,区区万千两银子,又怎会不可呢。”梁王略一停顿,“只不过,这些钱财陛下是打算归入如何花呢?”

刘暇因此面色有些难堪,似是自己的玩闹要被戳穿一般,腆着脸笑:“京都里有几处戏园,孤想捧几个新角儿出来,这样一开始嘛,需要抬价。若到了后头,等这角儿□□了,赚来的打赏,也可充盈国库嘛。”仿佛仔细考量如何担当起这南岭皇帝的职责。

梁王轻笑,也罢也罢,这谬妄的念头,就让他把这位侄儿当戏耍。

宫婢见这位大齐来的官吏醒了,端上手巾与温水,供她洗漱。

“几时了?”王挽扬抹了一把脸。

“回大人的话,酉时三刻了。”梳着两个发髻的宫婢斗胆又瞧了一眼王挽扬。

感受到他人的目光,王挽扬回瞪了过去,把宫婢吓得连忙低头。

正巧太医署留了一位约莫三四十岁的女医,方步入门来,令此宫婢退下。

王挽扬看向身着朝服的来人,问道:“我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么?”

韩毓手下提着一壶药盅,浅笑:“大人心不可急。”又瞧了一眼宫阙重重后的灯火,道,“筵席还未散,不等一等一齐来的同僚么?”

王挽扬默了声,瞧一眼她。

韩毓坐下了身,似是感受到了王挽扬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缓和了声音道:“你我同为女官,我亦是对大人你颇感好奇。”

舒了一口气:“南岭女子也能做官。”平淡的言语间稍稍讶异。

“大齐的女子又如何能?”韩毓笑着揭开了药盅的盖子,浅淡的药香与甘苦随即与清秋的夜糅杂在了一起,“开国的帝王便是女帝。”

王挽扬看了一眼墨棕的药汁:“在大齐,我是为特例。”

韩毓看着王挽扬一口饮尽了苦涩的汤药,“闻言说五年前那场齐岭之间的战事,瓦图将军所对的大齐将军是为女将军?”王挽扬的手抖了抖,似是如鲠在喉。

“大人莫要慌,良药苦口,如今大齐与南岭是友邦。”王挽扬擦去嘴边的药渣,韩毓边笑边从小袋里掏出一颗话梅干,递给她。

王挽扬推脱:“多谢,不必了。”

韩毓放回了梅干:“方才那宫婢不懂事,是觉着大人的面相尤为面熟罢了。”

王挽扬放下了药盅,生了疑惑,等韩毓继续回答。

侃侃笑道:“我朝多年前亦是有一位女将,论威武与英姿,恐是不比大齐的女将军逊色。”回首望了一眼门外,不见宫婢,道,“那孩子原先在征战中失了双亲,女将她将之拎了丢到我这医署帐子来的,叫我照看这两岁大的小娃,哦,我当时还是营中的军医。”

“那么后来这位女将呢?”王挽扬问道。

韩毓狡黠地瞅了王挽扬一眼,抿了唇角道:“被贬黜了。”

暗暗一惊:“之后呢?”

而韩毓却不径直回答,叨叨絮絮地扯到了其他:“女子啊,被世俗所限,总免不了嫁人生子。但嫁人啊,可颇讲究门道,要是一不小心遇见了负心汉薄情郎啊,这一辈子都要遭罪。唯一能脱离这苦难的方法啊,便是下辈子投胎做个男子。”

王挽扬大致能猜测得出来,那位南岭的女将军大概是成婚了,许是遇人不淑,便无人知晓她的故事了。

“为什么会被罢黜呢?”

“大人你应知道,身在朝堂,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韩毓笑着将药盅盖好盖子,“哦对了,若是这几日还在南岭,每隔两日来一趟太医署,我让人替你瞧瞧脸色与诊诊脉搏。为官为仕日夜操劳,大人本有着极好的底子,也被这些年给消磨尽了。”

王挽扬闻声掀了那床薄被,披上外衣,只觉此人深不可测,道,“承蒙关切,”穿了鞋袜,“还不知如何称呼?”

她颔首:“韩毓,钟灵毓秀的毓。”望着王挽扬素淡的眼,又道,“大人身姿挺拔,若着骑装,定是英姿奋发。”

见王挽扬微怔,韩毓捂嘴:“呵呵,随意说说,大人不要轻易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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