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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血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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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没有吃亏,哥儿四个身上也足够精彩,尤其是胜负一边倒的情形下哪儿有不见血的,对手的血也会溅一身。

秦旗瞅着丈夫领回家的兄弟四人,顾不得猜测唏嘘,先赶鸭子似的轰着去洗了澡,又挨个儿地检查上药。

江煜城一看便知,陆瑾瑜和江显城不是头回在展家躲轻闲,连各自的换洗衣物都有,谁也没把自个儿当外人,反倒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当秦旗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洗澡时。见鬼!明明被各种奴才围着伺候了一辈子,什么女人没有见过,现如今竟然有丝难为情。

伤势并不严重,吃过晚饭后,陆瑾瑜却面色发红,全身滚烫,蜷在沙发上打冷颤。

展令夫妇摸不着头脑,又不敢胡乱喂药,眼瞅着四个孩子谁也不肯吱声,无奈拿起电话,被江煜城给摁掉。

陆瑾瑜一把将他扯到跟前,警告意味明显。

展令急了,搂过江煜城蹲在沙发旁边,瞪回去,大手在酡红的脸颊上拍了两三下,力道不算轻。秦旗吓了一跳,连忙拦住,“展令,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实在不行我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展令哼了一声,“都十六了,还孩子,这要搁过去打仗的时候十六岁都是老兵了,有他这样的么?他可好,还整日介把自己当孩子……可不是!两大家子人,有一个算一个跟比赛似的管着他,这不行那不让,偏又个顶个的往死里疼,就是惯的,瞅这一身的少爷脾气。”说着,在陆瑾瑜肩上拽了一把,“起来,要么上医务室,要么回家,别搁我这儿躺着。”

陆瑾瑜努力偎在沙发里,眼皮动了动,有气无力,“展叔……”

“诶。”展令应了一声凑近,要笑不笑地说:“怎么着啊?陆少爷?这是准备赖上我们家了?”

陆瑾瑜就嘿嘿地笑,“展叔,今儿我睡你这儿成不?”

“不成!”

他就继续央求:“展叔,让大夫来看看,吃药打针的明儿就好了,好了我再回去。要不……要不我姥爷……”

“要不你姥爷多心疼啊!”展令笑呵呵地接口:“原本一肚子火气都准备好了要朝你撒呢,结果一看,嘿,我大外孙子都烧成这样了,忒可怜了……得,这顿揍眼瞅着是挨不上了,你多失望啊。”

江显城坐在茶几子上扑哧笑出来,憋了半天的笑言也跟着乐出了声。

秦旗也忍不住乐,回身去打了条湿手巾搭在滚烫额头上,见丈夫仍是憋着气便没作声。

展令一句话就让那双眼睛睁开了,骨碌一下坐正在沙发上,就跟痊愈了似的。

——“要不这样,我把你爷爷请来,你说呢?保准病也好了,打也挨上了,两全其美。”

江煜城是方才唯一没笑的人,盯着直愣愣坐着的陆瑾瑜看了半晌,扯着嘴角也笑,“我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敢情!你爷爷何方神圣?”

陆瑾瑜终于逮着机会,就跟出了口长气似地摇头叹息:“比你爷爷可心狠手辣啊,小东西,你就偷摸乐吧,你是没姓陆。瞅见我爸没有?千锤百炼地活这么大岁数,不容易啊。”

展令起身在他脑袋上扫了一把,“你知道就行,别老成天欺负你姥爷,真把他挤兑急了直接把你送回老陆家,还想摸鱼打鸟?做梦!美得你小子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陆瑾瑜回家了,带着两个弟弟,身后跟着展令父子,一进门就看见了医护人员。

蛇确实没毒,伤口感染了,需要吊点滴。

哥儿四个挨挤着坐在沙发上,老爷子坐正对面。

陆瑾瑜有点心虚,不为别的,拉着兄弟一起打架不是什么好事,更不光彩,哪怕他并不想。

江立阳冷眼瞅着几个孩子,沉默地抽烟,展令坐在一旁,也没说话。

一瓶营养液快要输完,护士拔了针,嘱咐着按时吃药,敬礼后悄悄离开。

“好点儿么?”江立阳问,嗓子里被烟薰得厉害,有点哑。

“嗯。”陆瑾瑜点头,耷拉着眼皮看着他的鞋尖。

江立阳又问:“赢了么?”

陆瑾瑜一愣,点头,“赢了。”

“赢了就行。”江立阳的手指叩着沙发扶手有节奏地敲,“在家门口打架再输了,丢人。”

陆瑾瑜心里一喜,转念又有些伤感,腾地站起来,直挺挺的,“姥爷,我错了。”

沙发上的另外三人也跟着站起来,由高到矮立了一排。

江立阳掏了支烟在手上敲,“错哪儿了?说来听听。”

“我不该带着兄弟打架,打完架应该回家,不该让您担心。”

“错!”大手啪地拍在扶手上,江立阳也站起来,两大步跨到面前居高临下,“行军打仗遇了伏击,打不打?优胜劣负高下立判,不打你是傻子。兄弟没事,算你将功赎罪,可是你不灵啊,小子,怎么没让敌军打死,倒让一条小蛇给放倒了,说出去可不大好听啊。”

陆瑾瑜反应过来,嬉皮笑脸地说:“没准儿是天热中了暑呢?”

江立阳点着了烟,歪着头瞥他,啧了一声说:“那就更丢人了!”

几个孩子都很无语,笑不是,不笑又有点强人所难……

老爷子大手一挥,“得了,都上楼睡觉去,明儿个一早儿全都起来给我跑圈儿去。”临了,一把扯住笑言的衣领子,对身旁的展令说:“老三留在这儿,你回吧。”

展令点着头应:“成,就留您这儿,我把闺女抱回……”

话还没说完,江立阳领着笑言就走,留下简单二字——“滚蛋。”

~~~

天还没亮,轻悄的脚步嗒嗒踩在楼梯上,隔了没两分钟,又再响起,重复数回。

家门口四条人影。

老大伸着懒腰仰望暗黑的天,声音虽轻却清晰,“你个小娃子出来干嘛,还指望我抱着你跑不成?老爷子指示你来的?背包沙袋改大变活人了?有意思。”

老二劝:“快回去吧,回去接着睡,再不行就找笑意玩儿去。我们要去大操场,跑好几圈呢,带着你不方便。”

老三帮腔:“进去吧,一会儿笑意就醒了,没准儿找你呢。”

小老四矮小的身影站在石阶上,仰头望了会儿天,小腿迈着四八步走下去。

陆瑾瑜原地蹦了下,抬腿就跑,跟阵风刮过去似的,黑咕隆咚一道影子直接翻出院墙。

展笑言有点懵,问:“大哥撞邪了?”

江显城推着他的后背往前赶,“你见过比他还邪的么?追上看看,别是栽在外面摔了脸。”

“没那个。”展笑言嘿嘿一乐,也跟着跑过去。天色太暗,多少有些不放心,小脑袋在院门前左右探看,无人无影静悄悄的,才松了口气往大操场的方向追。

家门前,亲兄弟,一高一矮,如同相差的年纪,甚远,无声地对视。

十年,得是多少个代沟,若论心理年龄,相差更远,甚至差出时代,反倒分不清谁更年长谁更幼稚,或许连这辈分都不对。

当年,他与十四弟也是亲兄弟,也差了整十年,何等模样……

江煜城累了,改为平视,正好江显城蹲下来,眼神对个正着。目光只停留一瞬,人已背转过去,小声地说:“上来。”

眼前的后背独属于少年,个子颀长却瘦削,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江煜城往前一探,两只小手搭上肩头,被他轻松握在掌中环上脖颈,捞住两条小腿便站起来。

“搂好,别掉下去。”江显城嘱咐了一句,依然很轻,听在江煜城耳朵里说不出的近,一点头下巴磕在肩上,就听见极短的一声笑,身子已被颠着往上蹿了些许。

院道里路灯亮着,偶尔经过一两个人,四下皆静。绕过大半个院子到了操场,跑步的倒是不少,几乎都是同龄的男孩子。

陆瑾瑜一圈圈地跑,有人跑累了坐在场边抽烟,扬着嗓子喊他,充耳不闻。展笑言算年纪最小的,也像陀螺似的转圈圈。

江家老大背着老二慢悠悠地绕着跑道走,两三圈后江煜城问:“他怎么了?”

江显城看了眼前面跑得飞快的人,轻声回道:“跟自己较劲呢。”

“较的哪门子劲?”

“那可多了去了。”

“你那女同学?”

哥儿俩你一言我一语甚是缓慢,旁人经过听不真切,如同私语。

江显城一乐,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你懂得倒多。大哥说得对,还真是个人精儿,是不是头三年不说话全憋着长心眼儿呢,小心不长个儿。”空了一会儿才又说道:“大哥较劲的事儿虽多,齐欣却不算,他要真想动心思,手到擒来。”

江煜城枕着他的肩看向又超了一圈跑过去的陆瑾瑜,天已见亮,一点点光就把大操场照个清楚。那道背影很有些熟悉,就像曾经的他,或是他的那些兄弟,他们的十六岁早已不是少年,娶妻生子上庙堂,勾心斗角争宠夺势,心思皆重,也较劲。再看,又不像。

正想着,江显城的声音轻飘飘响在耳边,“他要回家了,一放暑假就得回去,他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家没有兄弟?就你一个?”江煜城挑眉看他,近在咫尺,轮廓清晰,相似的眉头微微拢起,颇有些感同深受的意味。

江显城也偏过头来看他,眼角带笑,还有些嗔怪,“什么话儿,不是还有你和笑言呢么,这么些日子了,他见天儿的变着法儿地带着你去玩,好心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才是兄弟,字字维护。

沉默时,两道视线自同一个方向定在前方跑道的某一处,一步步往前迈,把天和地都踩亮了。

陆瑾瑜跑完了,仰躺在场边抽烟,一根接一根。笑言坐在他旁边,抱膝看着跑道上继续前行的身影,江显城像背了个超大的负重包,脚步不停。

“还有几圈?”江煜城问。

“不知道,没数。”江显城答。

“你累不累?”

“不累。”

江煜城盯着他瞅了一会儿,又问:“你也跟自个儿较劲么?”

“我较的哪门子劲?”

“长子长孙。”

江显城就笑了,不似方才轻声慢语,特别好笑似的笑出声来,“煜城,你到底懂还是不懂?”

江煜城也笑,缠着他脖子稳住身形,“懂,也不懂。”懂的是人心,不懂的是当下,他却不能说,不必说。

“你还小,长大就懂了,不过……长慢点儿,小时候多好啊。”

是啊,小时候多好啊,江煜城也这样认为。偏偏重活一世从头开始,还带着前世记忆,挺累的!

江显城见他沉思似的幼稚面孔,配上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忍不住向上颠了颠,故意吓他似地说:“搂紧了,哥带你跑一圈儿。”

话音一落,人已蹿出去,飞快地往前冲。江煜城恨啊,死死搂着脖子,能感觉到手腕下强烈跳动的脉搏。他心里清楚摔不下去,他哥抓得紧,可那股子说不上来的滋味顶得喉咙直痛,矛盾又强烈。

身后传来脚步声,极快,步步紧追。

江显城跑得更快,边喘边说:“别让他们俩追上,一准儿得踹你屁股,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果然,陆瑾瑜追在后面,背后驮着的展笑言不停地喊:“不许动,举起手来,交枪不杀!”

不到半圈,就撵上了,一脚蹬在江煜城屁股上,哥儿俩直接趴向跑道。江显城先落了地,翻身把人接在怀里,仰面躺着嘿嘿地乐,手臂遮挡刺眼阳光。

陆瑾瑜走过去踢了踢,放下笑言,一声不吭坐在旁边。他也累了,跑了十圈半,早就想去找床了,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一躺,被飞扑而至的展笑言砸了个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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