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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出莎剧就这么结束，Erik看的是小Charles，而小Charles看的是Erik以为他沉醉其中时，偷偷看向他的目光。
从剧院出来后，Charles终于状似无心地问起了那面他不理解的旗帜，那枚荷鲁斯之眼。他尚不成熟的能力反馈给他的只是：伴随着人类和变种人主配角身份的转变，这面旗帜仿佛一夜之间就挂遍了全球。
“那是天启的旗帜……一个自称为神的变种人。现在变种人帝国分为四大中心，欧洲伦敦、亚洲南/京、美洲纽约，以及埃及。礻也……不，他一直呆在开罗。”Charles听到Erik心里在轻声说道，“Charles，我知道你不明白，但记住一句话，千万、绝对不要完全发掘你的能力。”
托自己讨厌过的能力的福，Charles一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只是说道，“那普通人呢？”
Erik带有某种拒绝意味地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你没办法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正如我不明白为什么稀里糊涂地站在了当年盖/世/太/保的位置上一样，他想，“我只能说，这选择就现在看来是正确的——挖去老根系的同时植物长得更快了。”
“但根也更不牢靠了。”Charles提醒他。
“或许我应该让你看看我工作的地方，”Erik说，“你会真正意识到这一切的重要性。而且明天休假结束，把你放在身边也许可以防止你被拐走。”想到某些不利于Charles的流言、什么他背地里在组建反社会团伙之类的，Erik只觉得头疼。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些政治上的东西。毕竟传统上，一个部门的领袖只要负责定目标就好了，具体策划是下面人的事儿。不过作为变种人政府里的部门领袖，他还主管执行。
虽然抱怨着“我小时候就学着一个人生活了怎么可能被拐走”，小Charles还是乖乖地跟在旁边，“先生，您在哪儿工作？我不会碍事吧？”
Erik现在充分明白了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但让他松一口气的是现在的Charles还不会和未来一样，被气急了就直接自己翻。如果说全世界的人对十八年后的Charles来说都是不上锁的保险箱，那Erik就是那种明明没锁还爱在怪盗面前自己蹦跶的。
“我的病很严重，所以我需要你。而且没有人会质疑我。”Erik说“I need you”的时候不禁想起上次说起这三个单词还是在床/上，面对Charles的身体Charles被欲/望和渴求润湿的眼睛——不行不行，他警告自己，不能再在未成年人面前想敏感词了Erik！
“十年后的我好厉害！”小Charles插话道，“好像做个医生也不错呢，当听到别人需要自己的时候一定会很开心吧。”
不，Erik几乎是立刻否定了这个结论，小Charles，除了我应该没人会对医生进行口头性骚扰。
“保险起见，你也许可以自我介绍是Charles的弟弟。没有人会问东问西的，他们都很忙。”
“太敷衍了Erik，”小Charles抗议道，“竟然连个假名都懒得想。”
“抗议无效，男孩，”Erik毫不留情地永久删除了这条Charles给予他的差评，“不然就叫你‘小花猫’。”他用大拇指抹了几下小Charles的嘴角，顺手把拭下的奶油送进了自己嘴里，“你已经吃了三个了，真怕把你喂出胃病,然后未来的你就会找我算账。”真是个孩子，Erik无奈地想。当然了，还好只是孩子，一般情况下Erik都是直接上嘴不上手的——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反正Charles吻过他不知道多少次，想到这里，就连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Erik有点儿满足感了。“太甜了，小心蛀牙。”
“反正我是医生嘛，连你的绝症都能治，更别说一个蛀牙了。”小Charles瞅着Erik，漂亮的眼珠灵活地转了转，像尾活泛的小鱼，“十八年后的我是什么样的呢？”
Erik沉默了两秒，听着这措辞生怕是自己露馅了，果然孩子太聪明就是不好糊弄——“你……是个好人。明察秋毫，思维活跃，与同事能保持良好的协作关系——”
“太官方了吧这评价？”小Charles撇了撇嘴，“你是从员工档案里摘出来的吗？我怎么可能是那么无聊的大人呢。”他一提到自己的畅想眼睛亮了起来，“我要当一名科学家，为人类贡献出自己微末的才智，成为组成人类文明之海的一粒渺小星子。或者当一个能飞檐走壁的特工——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太适合这方面了！当然了，我只站在正义的一方！如果能在战争开始前就改变策划者的想法，也许人类的鲜血就能少流一点……”
“很伟大。但太理想化了。”Erik只能这么评价。这是造化弄人还是命运无常？不知是谁创造的上帝总是无情地搅乱人类的命运线，装作是在救赎你一样念着约伯记里干巴巴的台词，“你只可到这里，不可再近。”小Charles所描画的未来注定只能实现一半：当了科学家，也当了特工，却不能让人类的鲜血少流那么一毫升。有什么办法呢？毕竟这是冷酷无情的人世间，而不是英雄电影的某段情节。
也许Charles听到这句讽刺会不高兴吧。什么“不尊重这颗星球上存在过的东西就好像嘲笑小时候不会走路的自己一样愚蠢”……但Erik和Charles不一样，Charles总是不喜欢的东西也会去了解、去接近，然后再判断正误和应对措施。而Erik呢，自从知道了上帝不能拯救他，就总是把这些伪神们看作远古人类谵妄的呓语。他一向是这么觉得的，那些冠冕堂皇、用金粉勾勒标题标出神谕、黄脆纸页镶以珠玉熏以胡椒的大部头书籍，全是胡扯。说不定就连上面写的语言，都从十七世纪开始就没人会说了呢。
“太理想化了吗？”Charles看不出半点不开心的迹象，笑得更欢了，“没事的，我还有十八年可以去完善它，再不行我可以去做一辈子，然后再把意志传下去——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他眨眨眼睛，“而且我相信你会帮我。我快迫不及待要与过去的你相遇了，Erik，我们一定会发展一段不寻常的关系。”
是啊，真不寻常，都滚上床了。还不知道滚了多少次。Erik发觉平时和Charles在一起时不显，一和纯洁如小天使一样的小Charles聊天，就显得自己像是糟糕的色/情狂大人。一定是因为某些他早已习惯了某些词汇的双关应用吧。神奇的语言。“过去的我有点儿混蛋你别介意。”Erik也笑了，“而你，原来从小就是个小混蛋，竟然知道了我总忍不住和你站在同一条战壕边。”
黑夜里，这座人口密度本就小的城市更显凄冷，但两个人并肩而行的身影似乎为这默片一样寂静的地方添了几笔亮色。而他们头顶上那面丑的要死的旗帜呢，还在张扬的立于地平线以上，不惧寒夜。或者说，被冻硬了。
正如被撩硬了的Erik一样。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