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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释仇恩亦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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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礼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温玉,方才他在门外站了许久却迟迟不进,便是有心放任妻子报仇,可紧急关头他还是现身阻拦,到底,是于心不忍啊!

见沈温玉抬头,楚明礼叹道:“若是身体无碍,便回家去罢!”他转身,顿了顿又言:“今后,楚家与你再无干系,你也莫要再进楚家半步!”我不忍杀你,亦不愿别人伤你,但是原谅你,我也做不到。那么最好是,再也不见。

沈温玉茫然地看着楚明礼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象过元帅种种反应,或杀机起,或雷霆怒,唯独不曾料到,竟是这般平和,平和地说出决绝的话语。于是他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但冥冥中他又有一种直觉,若遵了这逐客令,他将永远得不到楚元帅的真正谅解!直觉告诉他,应该有所行动。

“元帅!”沈温玉唤了一声,起身站稳,狠了狠心咬牙重重跺脚,解去双腿的麻痹感,抄起桌上的佩剑,一瘸一拐地追出门去,一路来到书房外。

面对紧闭的门扉,沈温玉二话不说就跪在阶下,静静地无任何话语,他不怕长跪,亦不怕元帅不理,因为他知道,书房终有开门时。

楚明礼知道沈温玉跪在外面,想着等他跪不住了自然会走,遂不撵人,拿了本兵书细细研读。可心思却总是不住地往外飘,将近半个时辰了,他尚未翻页。楚明礼终于扔下兵书,略带薄怒地打开书房门。

“你到底意欲何为?”楚明礼负手站在台阶上,自成居高临下之势,开口不辨喜怒。

“元帅!”沈温玉脸色略显苍白,声音中气不足有些虚弱。他挺直腰身,将佩剑赤子高高举过头顶,双手奉上,“元帅不肯原谅温玉,想必是仍然心怀憎恨,与其两厢为难,不如您亲手……亲手将我一剑了结!如此温玉既得解脱,元帅亦可消恨!” 言下之意,原谅或者杀我,二选一。

这话可算是威胁,身为将帅最忌胁迫,楚明礼脸色变了变,当即劈手夺过赤子,抽出剑身抵在沈温玉左胸前,眼神凌厉,他低声恨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青锋出鞘,寒光骇人,沈温玉听得赤子剑吟,心头一颤,闻言更是心泛涩意。这赤子宝剑,本也是父帅赠与他的呀!

当日阵前救帅,沈温玉力战强敌,将随身佩剑生生使断。事后楚明礼为表谢意,打开其珍藏的兵器库,放言任挑。那么多刀枪弓箭,沈温玉无一入眼,独独看中毫不起眼的一把长剑,这便是赤子。其剑如名,剑鞘质朴无多余缀饰,剑身锋利却是其他宝剑所不能及,纯粹宛如赤子心。楚明礼错愕之余,更对沈温玉添多几分赞赏,甚至有惺惺相惜之感,他抚掌笑道:“由来宝剑赠英雄!这赤子剑虽是老夫心头所爱,但君子有成人之美,申公子年少灵动,与赤子剑堪称绝配!”自此,赤子归沈温玉所有,随身携佩。

楚明礼似乎也想起这段往事,握剑的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若换了别人,他早已一剑刺入,定然毫无半分犹豫!偏偏这人于他有救命之恩,一年来更是令他倾注满腔心血,寄予厚望!

“当日救我,你可曾想到今天?”

“想过。”

楚明礼本是喃喃自语,并非想讨一个答案,然而沈温玉的回答却令他感到惊奇。“既是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救我!”回想起那天,沈温玉舍身搏强敌,为救他免遭敌害而身负重伤,楚明礼顿时眼底氤氲。

“主帅遇险,焉有不救之理?”

沈温玉这话说得平静,但无人知道,阵前救帅是他苦苦挣扎多久之后,方作出的艰难抉择。那天他与师弟无意间闯入两军对峙阵地,“楚”字大旗迎风招展,他立刻猜到主帅便是楚明礼!当即恨火中烧,恨楚家逼得他抛家逃离,身似惊弓之鸟惶惶终日。一路上,风餐露宿藏破庙,挨饥受寒在荒郊。原本指望,投身边庭建功立业。谁曾料到,仇人相见竟在战壕!他心烦意乱,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楚明礼若是死在敌手,他沈温玉再无强劲对头,归家团聚指日可待。反之将他救,自己便要时时遭追缉,此身终难保全。

彼时楚家军节节败退,楚明礼深陷敌围,危在旦夕,师弟问他救是不救?

他眼见楚明礼怒发冲冠手执戈矛,虽处下风,却是九死犹未悔,以弱御强气节高!他深受震撼,楚明礼为保社稷披征袍,一世从戎血洗刀!倘若他心存私怨袖手旁观,主帅一死便是兵败旌旄倒,届时蛮敌入主中原,百姓深陷兵灾,家园破碎山河黯,他尚有何颜面归见父老!

三军不能无主帅!国恨终是战胜私仇,沈温玉舍身相救,带楚明礼杀出重围,又献策退敌,方使楚家军反败为胜。

“主帅遇险,焉有不救之理?”楚明礼持着剑,迟疑地低声重复一遍,忽地眼眶湿润,这是多么理所当然的答案啊!刺与不刺,楚明礼一时间左右彷徨,进退维艰。只是,沈温玉尚为家国社稷抛私怨,他何忍恩将仇报毁栋梁!

“罢了!”楚明礼长叹,“哐当”一声将剑身掷地,“你走罢,我不杀你!”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如此说来,您是原谅温玉了?”沈温玉喜上眉梢,看来事有转机!

“嗯。”楚明礼不愿多作纠缠,遂含糊应声,转身将欲离去,“回家去罢!”

“受恩深处便为家!”沈温玉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他伸手攥住楚明礼的衣袖,求道:“您的恩义,温玉无以为报,让我留下来,代替江兄侍奉您二老,好吗?”

“不必了!楚江不在,还有楚心。再者,江儿虽不良,却也无人可替。”更何况,我从未将你当作谁的替身,以前没有,现在乃至以后也不会。楚明礼扯回袖子,走上台阶又顿足,半侧着头,叹道:“你若果真念着昔日恩义,往后便远离楚家!有些伤痛,不是一句放下就能当作从未发生。”

沈温玉双眸含泪,他知道,楚明礼终究是介意楚江之死。他的脑中越来越混沌,有个声音在说话,他想说别吵,可又留恋那个声音,想听清到底在说什么。

“……为父老了,经不起失去,更受不住,得子又失子。”

“……你我虽是半途相认,我却真心相待视如己出。”

“……都是自家父子,你纵有天大的过错,为父终究会谅解你不是?”

那个声音消失了,但沈温玉知道,那些话,楚明礼曾对他说过。

经不起得子又失子?沈温玉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您会不会在意?会不会,有一丝丝的难过?

沈温玉拿起赤子,抵在喉间——赢了不消说,输了亦得解脱,这一局他横竖得利——他冲着即将进入书房的楚明礼喊道:“您知道我所求的不过是留在楚家尽孝罢了!既然您只是一时不忍下手,并非真心原谅,倒不如我替您动手!死人自然不会再进楚家!”

话未过半,楚明礼已察觉不对劲,忙转身行劝,不料竟瞧见沈温玉举剑自刎!说时迟那时快,楚明礼一步跃下台阶,以左脚为支点,右脚飞出踹上沈温玉的胸膛,后者瞬间被踢飞,重重落在几步开外,赤子离手,才避免血溅当场。

楚明礼惊魂未定,只觉得脑中瞬间空无,心跳极快,仿佛随时都能蹦出来。待他缓过神来,脸色随即变得十分难看。他还没发话,沈温玉倒先捂着胸口笑起来,“咳咳,我赌赢了!您到底还是在意我的,父帅!”喊完那久违的称呼,沈温玉剧烈地咳起来,咳得他泪流满面。

“混帐!”楚明礼不知是被说破心思而恼羞成怒,还是暗恨沈温玉步步紧逼,或是恼怒其假意寻死再行欺瞒。总之,楚明礼铁青着脸,俯身抄起地上的剑鞘走到沈温玉身前,一言不发挥动剑鞘,毫无章法地砸在他的肩背臀腿上。

就在沈温玉蜷身翻滚着以为自己将这样被活活打死时,肆虐的剑鞘停住了,他被楚明礼一把揪住衣领,“不是说要留下来尽孝吗?今天,为父便教教你,何为‘孝’!”

柳暗花明!可沈温玉还没来得及欢喜,便被拖着扔进书房,动作堪称简单粗暴!

是的,沈温玉这个义子,楚明礼终是割舍不下。

————我是【沈公子被晒得头昏脑涨所以干(zuo)蠢(si)事】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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